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82章 等你幾萬年了(一),人間最高處,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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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道友修為又有精進啊!上次見面,可無需道友答應。」
所謂的無需答應,意思就是不用跟劉景濁打招呼他也得進入這處虛無之地。
但很明顯,現在的劉景濁想不來就可以不來。
劉景濁往前走了幾步,自嘲一句:「高人見面,都喜歡在山巔處。」.z.
不遠處隨意倚在大石頭上的老者撫須大笑,道:「山之巔,是凡人能及之最高,高人自會喜歡相聚於此了。說起這個,倒是想問道友,好山還是好水?」
劉景濁笑道:「還都行,別是海就好,我實在是在海邊待夠了。」
略微一頓,劉景濁問道:「恕我眼拙,莫非道友還在人世間?」
老者擺手道:「早死了,但說得神神叨叨些,老朽便是道之祖,故無處不在。」
劉景濁一笑,「那不知道友尋我何事?」
老者摸了摸鬍子,呢喃道:「當年函谷關下,曾與道友聊了幾句。道友悟性絕佳,故而悟過頭兒了。」
劉景濁啞然失笑,這話說得可夠委婉的。
「還請道友直言。」
老者坐直了,笑盈盈道:「道友身影貫穿古今未來,若按時間來說,你才是出現在人世間的第一個煉氣士的,但道友自己知道,你並不是。我說得試試,道友是如何理解的?」
劉景濁如實說道:「改變試試。」
老者笑道:「道友有無想過,你所知道的就是改變之後的,你不知道的,改成了什麼樣的你知道了才知道。」
劉景濁一陣頭大,擺手道:「道友別學靈鷲山那人啊!」
佛門中人嘮叨。
哪成想老者朝著地面啐了一口,「我學他?」
話鋒一轉,老者將言語縮減,脫口而出:「若未見江河入海,又怎知其入海耶?」
劉景濁無奈一笑,到底是先賢啊!
他轉身抱拳:「多謝道友解惑。」
老者擺手道:「莫如此,道友不過是心太大,思緒雜而多,我一句話,道友將那思緒擰成繩,也就不雜了。」
劉景濁忽然一笑,自語道:「先前一事,忘問夫子了。」
老者疑惑道:「何事?」
劉景濁一笑,「原來古人說話也不之乎者也,罵娘這種事好像根本無法溯源。」
老者哈哈大笑,「道友真是有趣,老朽告辭了。」
劉景濁起身抱拳:「告辭。」
心神重返茅廬,劉景濁自個兒給自個兒灌下一口酒,微笑道:「未見江河入海,怎知其入海耶。」
已經知道的,不必賭那個意外了,要賭就賭不知道的。
那這幾百年裡,將講一些事做完吧。
歸路何在,歸期如何,未可知,我也懶得傷腦筋了。
依舊是本體坐鎮豆兵城,兩道分身各自一處遊歷。
至於那薑黃,教劍十年,待其結丹之後劉景濁便離開了。
這年他帶著白小喵重回中土,蜀郡已經多了一處都江堰,灌口李二手持三尖兩刃刀,十幾年間斬盡想要興風作浪的水蛟,還在一處地方建造了伏龍觀。
灌口李二,如今是真的遠近聞名了。
又是一年之後,劉景濁肩頭扛著白小喵,帶著李二重遊匡廬。可高大漢子不是喜好遊山玩水的主兒,沒一會兒就不願意逛了。
李二抿了一口酒,嘟囔道:「兄弟,你走那年,我聽說洛河大水,淹死了好多人。人間水患如此,水神是幹什麼吃的?」
劉景濁一陣咳嗽,擺手道:「你就別叨叨水神了,你治水本就與她犯衝,要是日後碰上,能跑就跑。」
李二瞪大了眼珠子,「你不會連水神都認識吧?」
劉景濁一笑,「遠古神靈就沒有我不認識的,算是還能打的,就都捱過我的打,水神捱打最多。」
李二豎起大拇指,但表情是明顯不信。
二人坐在一處小亭邊,遠處就是彭澤。
「你這小指怎麼斷的?按說你這個修為,薅你一根兒頭髮都難吧?」
劉景濁擺手道:「這陳年舊事,以後你就知道了,說點兒別的吧。」
李二忽然一嘆,說道:「聽說沒有,劉顧舟與陳靈舟在東南大打出手,愣是將一塊兒極大陸地切成了幾塊兒。聽說那兩人都是當世天驕之最,結果落得個陳靈舟重傷,與劉顧舟劃地絕交。」
劃地絕交……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
李二問道:「曉得為什麼嗎?」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你說唄。」
李二嘆道:「因為陳靈舟的妹妹,仗著有劉陳兩位哥哥,那叫一個趾高氣揚,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具體是什麼不知道,反正大概是做了讓劉顧舟難以忍受的事情,劉顧舟親自從牛賀洲折返,將陳靈溪斬殺於東海。」
此時劉景濁才說道:「親手殺了妹妹,他心裡也不好受吧。」
李二點頭道:「的確如此,陳靈舟也說陳靈溪罪有應得,該殺!但殺人者不該是劉顧舟。可惜,絕代雙驕此後就分道揚鑣了。」
此時劉景濁問了句:「那,重焦呢?」
李二有些疑惑,怎麼我這兄弟誰都認識?不過他也懶得問了,人家歲數大,見識廣嘛!
「重焦……聽說陳靈溪被殺時他沒有阻攔,只是事後去了崑崙報信,但說完就撞死在了山腳下。因為……護主不力。」
重焦還是沒能勸住陳靈溪,那是一頭好妖精啊!
此時劉景濁說了句:「日後糯要是來尋你問我去向,就說不知道。儘量攔住她,別讓她南下贍部洲。還有你,能不招惹水神就少招惹,不然你會死在水神劍下。」
李二哦了一聲,提起酒壺放在嘴邊,可忽然間,劉景濁與他齊齊轉頭往北看去。
劉景濁問道:「那是何地?」
李二沉聲道:「如今是我秦土,大致是鄣郡與九江郡交界之處,有一條河比較出名,叫秋浦,又叫云溪。」
劉景濁微微眯眼,呢喃道:「牧童遙指杏花村啊!」
說罷,化作劍光,疾速掠去。
李二跟在後邊兒,喊道:「哎你等等我啊!」
不遠一段路,很快就跟上了劉景濁。
但此時卻聽見下方有人敲打木魚,高聲喊道:「家家戶戶,斬盡公雞。」
李二疑惑道:「這妖僧,斬公雞作甚?」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笑道:「原來還真是我啊?有趣!」
李二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劉景濁盤坐雲端,淡然道:「煩勞二郎,準備治水。」
李二笑著取出三尖兩刃刀,「這事兒我在行啊!」
但劉景濁往陵陽山方向看了一眼,也搖了搖頭。我爹沒來劈了你這道場,只是碎了佛祖蓮花座,算你運氣好了。
夜幕降臨之時,上游幾處支流,如杏溪等等,毫無徵兆地下起了暴雨。很快,數條支流的洪水便匯聚到云溪之中,就連李二也咋舌道:「幾百里長的秋浦河,竟然有如此大水?這要是沒碰上咱倆,一城百姓可就遭殃嘍!」
李二就要動身,但劉景濁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微笑道:「稍微等等。」
但此時,洪峰已經臨近城池,李二皺眉道:「攔得住,水中那白蛇也不過是小妖而已。但你得出
手,不然會驚擾百姓。」
劉景濁笑道:「你以為是白蛇走江?」
李二疑惑道:「不然呢?」
劉景濁指了指城中,某家院牆,一隻漏網的獨腳公雞飛身而起,打鳴不止。
「是妖僧要祭城合道!」
公雞鳴叫之時,水中白蛇立時恢復清醒,忙不迭鑽出水,往東逃遁。
李二扯了扯嘴角,「白蛇遭人控制?」
劉景濁點了點頭,李二卻見有一僧人站在蜈蚣背上飛馳而來,竟是再次掀起數百丈巨浪,朝著城中打去。
李二手持三尖兩刃刀瞬間走出,只是一揮刀,即將落下的大浪竟是生生止住了。
劉景濁隨後上前,出現時已經在蜈蚣背部了。
劍意猶如雨點,蜈蚣瞬間化作虛無。
劉景濁呢喃道:「對不住,轉世去吧,你此生不會有大出息了。」
僧人渾身一顫,轉身之時,卻見個肩頭蹲著白貓的青年人冷眼看著自己。
劉景濁淡然道:「二郎,你把水收了,百姓不會察覺。」
話音剛落,劉景濁的手便扣在了那顆光滑腦袋上。
起初劉景濁還覺得受刑萬年是不是過分了?但手觸碰到這顆腦袋時,劉景濁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萬年不長!
「小小合道,竟是吃了九城百姓數十萬人,誰給你的膽子?」
哪成想僧人笑了笑,冷冷一句:「你若不攔我,將來我會吃百萬,數百萬!」..
劉景濁略微屈指,僧人肉身已碎。
「那你就等我給白小粥造好一個家後,去享受那萬年百世的刑期吧。你吃了多少人就要超度多少人,等你功德與罪孽能相互持平,那才是你可以死的時候。」
功過相抵?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廣額在我這裡,放下屠刀後若不贖罪,一樣成不了佛。
此事之後,劉景濁又帶著李二遊歷了幾處地方,百年光景,待他登樓之後,劉景濁便沒了蹤跡。
他分明知道那處天庭在預謀著什麼,但他……不太想管。
本不是我的事情,我若插手,當世如此多的天驕是吃乾飯的嗎?
遊蕩山水之間,劉景濁又遇到了個名為何伯的孩子。此時劉景濁才知道,何伯就叫何伯,這都什麼好爹?淨起佔便宜的名字。
有一年劉景濁在勝神洲,搭乘渡船上時,聽見有人說,南贍部洲有個五百歲不到的大羅金仙,揹著一把劍跑去找糯單挑,結果被打得在彭澤湖面躺了三年沒動。三年之後,那個叫做薑黃的瘋子又跑去自找不痛快,結果到如今都過去四五年了,他還在湖面躺著……
劉景濁伸手揉了揉眉心,心說我這都教的啥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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