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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泉鎮裡的事情管不了,風泉鎮外的事情我還管不了嗎?
天庭中人為何到此先不說,反正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一道劍光輕而易舉撕破小鎮天幕,去了外面。
也是此時,藥鋪的喬老漢才知道,原來他不用走大門也進出自由啊!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此時黃龍已經現身,好奇心使然,喬老漢便問了句:「黃龍前輩,這位劍仙到底是什麼人?」
魚竅峽黃龍潭一側,中年人笑著說道:「人間有兩界山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但兩界山上有人,是七萬年前的事情。我年輕時候曾經去過兩界山,也在山下受教了一些年頭。」
喬老漢瞪大了眼珠子,「什麼?人……人可以活七萬年嗎?那他得是什麼境界了?」
黃龍淡然道:「這個我就不曉得了,反正我打不過。還是說正事兒吧。」琇書蛧
話鋒一轉,黃龍沉聲道:「你們想怎樣?你是代表那個讀書人的,南邊的趙家姑且算是那牛鼻子的人,西邊兒光棍就不說了,北邊兒鐵匠呢?我曾經許諾給人族培養天驕,我答應了,我也做到了。」
話鋒一轉,黃龍沉聲道:「但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劉顧舟是我的弟子,親傳!」
喬老漢苦澀一笑,無奈道:「我們沒想怎樣,只是……只是現在的孩子太浮躁了。」
黃龍冷聲道:「你們就是死……」
話說一半,再無聲音了。
也是此時,有三道身影像是逃難一般跑出了魚竅峽。
周鮃一身血水,姜聖鷺也好不到哪兒去。而趙白鹿,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沾滿了血。
趙白鹿沉聲道:「走。」
姜聖鷺面色陰沉,「白鹿,你過分了,他一直在護著你!」
趙白鹿猛地回過頭,「一共只有四人,不留下他,留你們嗎?我已經得了傳承,此時起我就是泉山聖女,我說走!」
一夜之間,小鎮南邊就再無趙家了。
但臨走之前,趙白鹿去了一趟河邊宅子,蹲在門口哽咽不止。
小鎮天外,劉景濁抿了一口酒。
若是沒有這場痛哭,你趙白鹿去不了南贍部洲了。
以大欺小?不存在的,算起來你們都是祖宗。
天外星河,劍客一手提著酒,一手提著劍,淡淡然望向天幕,一句話也沒說。
更上方,幾道身影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沒敢去往人間。
有些人不必出手,只是在這裡,就足夠阻攔某些人的某些想法了。
就在星河盡頭,有個胸前被血水染紅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睛。
身邊一人身穿白色儒衫,靜靜站著。
劉顧舟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掐了自己一把,疼,那就不是在做夢。
但他還是問了句:「周先生,我是死了嗎?」
黃龍搖了搖頭,輕聲道:「倒是也沒有死,不過受傷極重,跟死差不多了。」
少年人咧嘴一笑,輕聲道:「沒死就行,受傷重就慢慢養唄。」
結果黃龍笑著說道:「倒也不用慢慢養,我已經把你治好了。」
話鋒一轉,黃龍問道:「生氣嗎?」
少年面色一沉,「氣!其實我知道她已經變了,可我想著畢竟是跟在我屁股後面長大的,跟靈溪一樣。沒想到她真會為了所謂傳承,將我留下墊背。」
當日劉顧舟帶路,四人誤入一處秘境,為的就是求黃龍傳承。
結果黃龍又是一句:「秘境是我一手建立的,機緣本就是給她的。只不過,她有機會拿到秘境之中的全部傳承,但她的選擇決定
了她只能拿走一部分,那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黃龍走過去拍了拍少年人肩膀,微笑道:「我救了你,壞了規矩,所以此後三月我要付出代價,不能出來了。還有一件事,昨夜陳靈舟被人重傷,他的一身黃龍氣息被人抽走了,此時重傷瀕死。」
劉顧舟猛地皺起眉頭,沉聲道:「誰幹的?」
後來搖頭道:「先不說誰幹的,先選吧。你有兩個選擇,剩餘的一半傳承,你選擇自己拿還是給陳靈舟。若是給陳靈舟,你此生註定走不出風泉鎮了。若是不給他,他活不過三日。」
少年人幾乎沒有思量,立刻開口道:「我當然選救他,我欠他們家一條命。」
黃龍盯著劉顧舟看了許久,隨後說出一句讓劉顧舟心潮狂湧的話。
「顧舟,我要是告訴你,陳靈舟的父親不是為救你而救你呢?這座小鎮,祖上都是人間權貴、各大勢力,為的就是奪取我的氣運。只不過,陳父手段高明些,與別人的硬搶不一樣,他以自己的命,讓你心甘情願將本該屬於你的東西送給了他的兒子。結果就是,不該是他的東西,他接不住,也因此遭難。」
不止是劉顧舟,就連坐鎮星河的劉景濁也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註定無法修煉的人,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奪得機緣,居然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做了個偷天換日的局?
但劉顧舟好像完全沒聽進去這些,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問道:「也就是說,我要是沒把周先生的魚給他吃,他就不會有此劫難了?是我害了他對嗎?」
黃龍點了點頭,「是這樣。知道了故事始末,依舊要把剩餘機緣給他嗎?」
少年人點了點頭,「要給。」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無論出於什麼目的,爹孃死後,陳伯跟陳大娘沒讓我餓死是真的。」
黃龍無奈一嘆,「也罷,你選擇了就好。作為補償,選一顆吧,送給你。」
少年一愣,問道:「什麼選一顆?」
星河之中,劉景濁笑著搖了搖頭,傳音說道:「行了,留下你的氣力吧,我的事情看完了,算是我給他的一份禮物了。」
說著,一道劍光穿破星河,於群星之中斬落一顆星辰。星辰被他以混沌之力揉成了一枚珠子,然後漂浮到了劉顧舟面前。
黃龍傳音問道:「前輩要走?」
劉景濁點頭道:「是要走了,看過了他,也要去看看另外一個人了。」
但臨走之前,劉景濁衝著天幕淡淡然一句:「別打這裡的主意了,再敢亂來,就別怪我劈了你們天庭。當什麼神靈?你們有神靈的模樣嗎?」
說罷,披髮劍客持劍返回,星河之中就只剩下黃龍與劉顧舟了。
次日清晨,有個劍客帶著一對兄妹出了風泉鎮。有個少年人,也終於走出了魚竅峽。
光棍家的惡犬一如既往地狂奔而來,但這次劉顧舟沒有躲,他只一腳便將其踢飛,院中光棍也破天荒沒有喊出來那句草包。
劉顧舟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先去了陳靈舟的家裡。
走出陳家小宅之時,他就下了某個決心。
於是這天夜裡,他去了北邊鐵匠鋪。
推開門時,鐵匠一臉詫異,問道:「你還活著呢?」
劉顧舟點了點頭,「運氣好,沒死,我的東西做好了嗎?」
鐵匠沉默了片刻,從鐵砧一側抓起一把劍丟了出去,並瞪著劉顧舟說道:「算我借你的,以後記得還我。」
少年人接住劍時,不由自主地甩出個劍花。
劍刃寒光閃爍,劍身八稜,刻著古怪紋路,拿在手中之時,劍好像在鳴叫,好像是很開心。
鐵匠面色冰冷,「趕緊滾蛋,少在這裡礙眼了。」
走出鐵匠鋪,劉顧舟一路往南,到了青泥河邊時,一步跳下河堤,彎腰掬水洗劍。
一頭蛟龍,想借著黃龍氣息化身真龍?
你想化龍也好化蟲也罷,本與我無關。但你竟敢傷我朋友,那我劉顧舟爛命一條,得跟你拼一拼!
片刻之後,劉顧舟提起獨木舟,又從腰間取出一片金黃龍鱗,隨後繼續洗劍。
小鎮之中,某處客棧,老蛟猛地睜眼,直流口水。
「就差這點,我馬上就可以化身真龍了!」
風泉鎮外,劉景濁才剛剛落地,又有個熟人來了。
劉景濁笑盈盈喊道:「大管家,嘛去?」
對於大管家這個外號,陸吾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他黑著臉,沉聲道:「收個弟子。」
劉景濁一笑,「快去吧,不然來不及了。」
陸吾黑著臉鑽入風泉鎮,劉景濁笑個不停,糯和驚各自疑惑,不曉得先生在笑什麼。
糯扯了扯劉景濁的衣袖,問道:「先生,咱們不幫他們,就走了嗎?」
劉景濁搖頭道:「他們,無需被幫忙。今夜風泉鎮裡,會有個剛剛凝神的少年人,反殺煉虛水蛟。」
劉景濁早就跟他們說過境界之事,於是驚瞪大了眼珠子,問道:「第四境反殺第九境,怎麼殺?」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呢喃道:「利用對方的貪念,再拿命博。」
風泉鎮裡又下起了雪,青泥河中多了個大坑,河水已經將其填滿了。
大坑邊緣充斥著星辰之力,碎肉濺在河岸,一個丈與大小的蛟首就在河邊放著。
靈炆與重焦站在不遠處,驚駭至極。
而一個右臂垂落,渾身是血的少年人,此時站在一處廢墟前,喘著粗氣。
在此之前,劉顧舟從未有過離開風泉鎮的想法,但此時此刻,他想出去走走了。
因為,家沒了。
也是此時,有個光頭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了劉顧舟身邊。
少年人轉過頭,目光冷冽。
「你呢?想幹嘛?」
光頭看著廢墟,往前走了一步,身上衣衫突然變成僧衣,身邊的黑狗,也成了一種奇異怪獸。
僧人轉過身子,抬手搭在了少年肩頭,輕輕拍了拍。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劉顧舟譏諷一笑,「我要是還有力氣,少說也要捅你八個窟窿眼。」
僧人轉身騎上異獸,離去之前說了句:「你出風泉鎮必死,我看誰還會再青睞於一個不能走出小鎮的絕世天驕。」.Ь.
說罷,僧人撕破天幕,飛出小鎮。
前腳剛剛出去,劍光已至,一人一獸重重摔落。
驚疑惑轉頭,問道:「先生不是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劉景濁黑著臉,沉聲道:「退一步越想越氣,也就不想忍了。」
孃的!我們父子招你惹你了?
「看了一下評論,其實……也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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