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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非羽武道修為盡數被散,的確是祛除了巨大隱患,但也得重頭開始了。
一行四人走到城外,大雪飄飄,沒完沒了的。
也是,再有四十幾天可就過年了,此時不下雪,何時下呢?
到現在,楚劍雲終於是有了個慈父模樣,他取出一枚乾坤玉遞給楚螈,輕聲道:“方才已經解除了你的黃庭宮封印,我沒那麼狠心,當年只是碎了你的假丹而已。裡頭裝著一些修煉用度,切記切記,如今來之不易,珍惜。”
楚螈接過乾坤玉,苦笑道:“萬沒想到,過了百歲了,體會到了有個父親是什麼感覺。”
笑了笑,轉頭看了看卓非羽,楚螈一笑,輕聲道:“小羽,好好修行,我會去黃羊府找你的。”
年輕人咧嘴一笑,“我等林伯。”
轉頭看向劉景濁,楚螈笑問道:“劉先生有什麼叮囑的?”
劉景濁只是說道:“腳踏實地,幫忙練兵就行,儘量不要去戰場上插手。”
楚螈微微抱拳:“那我,這就走了。”
劉景濁抱拳道:“保重,多讀書。”
歸元氣巔峰,踩著風尖兒,很快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楚劍雲一嘆,感慨道:“我要是早點兒遇見你,或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劉景濁直翻白眼,“你上哪兒遇見我去?你那好大兒比我大五十幾歲呢!”
楚劍雲一笑,搖頭道:“也是,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生兒不養兒,卻盼著兒子成個好人。”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遞出一本冊子,輕聲道:“三式拳法,自己琢磨,年節前後我會到黃羊府,說了快三十年了也沒去過,這次一定去做客。”
話鋒一轉,劉景濁面向卓非羽,沉聲道:“小子,你說的不會耿耿於懷,要是還心存芥蒂,日後修行之路不會好走的。”
卓非羽沉默片刻,答覆一句:“林伯是個好人。”
劉景濁笑了笑,“得了,那就黃羊府再會吧。”
說完之後便御劍而起,直往北邊兒。
楚劍雲笑了笑,也看向卓非羽,輕聲道:“咱們也走吧。”
這位黃羊府府主,扭頭兒往西看了一眼。
孩子啊!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別覺得他劉景濁是個傻子,他只是想給林悔一個機會。他願意信你且給你這次機會,所以你得好好珍惜。
否則,誰也救不了你的。
楚劍云何嘗不知道,劉景濁不說穿,是給了自己面子,這個面子是在歸墟戰場上拼命掙來的。
雲海之中,某人同樣嘆息一聲,呢喃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楚劍雲這場十年前就開始的佈局,其實楚螈看在眼裡的。
劉景濁之所以願意信他,不是別的,而是在捉月臺劍術之中,他是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大多數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
接下來就只需要去青泥國與朦朧臺,各自確認一件事了。
姚小鳳,漁子高徒。
蔡真珠,一樣是漁子徒弟。
想起漁子,也不曉得那幾位如今怎麼樣了。
安子舟子,以及那位張惡子,劉景濁一點兒也不擔心。唯獨漁子與楊老漢,這兩人一開始就是抱著死志去往八荒的。
他忽然停在了雲海之中,姚放牛應該還在,不知徐瑤到了沒有,先去一趟傾水山吧,有些事情還得姚大宗主幫忙的呢。
老讓姚放牛幫忙,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這一路過來打草驚蛇,還有最後一處地方,青泥國。
其實一路過來,所做的事情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玉竹洲那位舵主,即將現身青泥國。
青鸞洲那邊,楚廉的老爹與曹秀都在幫忙,南邊還有個孫文惇呢。
瘦篙洲就不用多說了,小師姐的地盤兒嘛!
離洲那邊多年前就已經埋好了線,但沒想到真的釣出來一位,松鳴山那位周遼人。
唯獨一個婆娑洲,一時之間,好像無人可用。
當年在拒妖島,劉景濁曾經問過秦翻雪一件事,姬聞雁身在何處?
當時秦翻雪就給了答案,在神鹿洲。
現在劉景濁是知道自己的舅舅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的。
孃親曾說,舅舅喜歡做生意,買東西賣東西。
他瞧見有人拿他最喜歡的事情當做某種手段去左右世道,他忍不了。
等斷了這糴糶門的手腳,再花費兩三年光景,挨個兒去找尋九洲合道,完事就可以做最後一件事了。
掛壁樓,摩珂院。
得趁著老三身體硬朗,把這一件事了去。
片刻之後,劉景濁落地傾水山。
有人坐在山巔,也在風雪中。
“我就知道你這傢伙還得來找我,你找我準沒好事兒!所以我讓東門笑酒先行回了鬥寒洲。”
劉景濁笑問道:“徐瑤跟紅酥呢?”
姚放牛嘴角抽搐,“人家……朦朧臺喝花酒去了!”
劉景濁哈哈大笑,搖頭道:“又去。”
上次帶著龍丘棠溪,這次換成紅酥了。
姚放牛嘆息道:“管不住啊!你呢,事兒辦得如何?”
劉景濁答道:“還算順利,但有一節,我要召戍邊人給各地不服明教的百姓撐腰,又要生靈塗炭了。”
姚放牛淡淡然道:“換個方向去想,哪次朝代更迭、變法革新不死人?不死很多人?”
劉景濁嘆道:“說是這麼說,就是彆扭的緊。”
姚放牛遞給劉景濁一壺酒,開口道:“另外,紅酥的閨女,多半要生在神鹿洲了,名字叫啥來著,拾冬?”
劉景濁點了點頭,“是,拾冬,日後會不會姓陳,讓孩子自己選。”
無論如何,陳黃庭,總算是有一條血脈留在人間。
灌下一口酒,劉景濁嘆息道:“其實有時候想一想,挺不是滋味的。按紅酥如今的心思,即便日後真正碰上個喜歡的人,恐怕也會礙於孩子,不會接受。”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
又灌下一口酒,劉景濁取出來了一隻百寶囊,裡面裝著一隻白狐的全部身家。
劉景濁坐在雪地裡,呢喃道:“我其實可以跟禍鬥與陳晚渡談條件,讓那隻愛乾淨的小狐狸不死的,也有更簡單的法子,但我選擇了任她去死。”
姚放牛一愣,“什麼?講來聽聽,你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劉景濁再灌一口酒,輕聲道:“朽城狐窟中的一頭白狐,化形之後就得接客,跟人族的妓女沒什麼區別,也都不是自己選的。最後一次,她知道她被人騙了,跟我閒聊時,大概就是想讓個沒嘗過女子滋味的蛐蛐兒精開個葷,但我拒絕了。那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她覺得她髒,連我都嫌棄她。”
姚放牛就靜靜聽著,他知道這些話劉景濁絕不會與別人說。
劉景濁繼續說道:“說真的,我抱她回屋睡一覺又怎樣?一道符籙替身罷了。可我沒有,說心裡話,真不是矜持,我只是覺得,她灰心了,死了,或許會更好。可現在回想起來,真要倒回去,我不會拒絕的,起碼也會施展幻術,不讓她灰心。”
姚放牛抿了一口酒,問道:“是忽然覺得活著最好?”
劉景濁笑道:“還是你懂我。我本想問問酆都羅山那邊,她的轉世身子在什麼地方的。可想來想去,最終沒問。”
兩人就坐在山巔喝酒,一個說話不止,另一個靜靜聽著。
三十年前在歸墟也是如此,劉景濁拎著酒壺坐著,姚放牛則是滔滔不絕。
現在調換位置了而已,當年姚放牛九十多歲了,現在劉景濁,快五十歲了。
片刻之後,姚放牛問了句:“那南宮妙妙呢?”
劉景濁氣笑道:“提起這個我就來氣,姜柚還怪我太傷人心了。我他孃的什麼都沒幹,這腦子進水了的道姑非得說我汙了她清白,這就黏上我了?我他娘找誰說理去?要不是她吃撐了非要來青椋山,也不至於被……”
也不至於被孟休那狗日的得逞,鬧得明明有本事殺他,但不敢了。
姚放牛撇嘴道:“你他孃的偷著樂去吧,那道姑長得是真不賴,我覺得不輸龍丘棠溪。”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也只有跟姚放牛能這麼聊天兒了。
“說歸說,別拿人家開玩笑。”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尊重歸尊重。
姚放牛笑道:“說完了,也舒坦了?那就他孃的說正事,又得麻煩本大爺什麼了?借錢還是借人?”
劉景濁乾笑一聲,轉身搓了搓手,輕聲道:“那個,得把董壽春借我,讓他在墨漯王朝幫忙。我跟那教主有言在先,煉氣士不能出手,他只需要看著,一旦對方煉氣士出手,就幫幫忙。蓋秋期是將軍出身,溫落也要返回神鹿洲了,他們也會來。”
姚放牛呵呵一笑,“你劉景濁什麼尿性我不知道?要是隻需要借人,你狗日的一封信最多了,還會親自來找我?親自找我,肯定是得老子親自出馬的活計。”
劉景濁神色尷尬,只得實話實說:“你得砸點錢,讓那具合道肉身能用。我不能用符籙,怕給人瞧出來。”
姚放牛長舒一口氣,“早說,只是砸錢,我以為幹啥呢。然後呢,幹什麼?”
劉景濁嘴角一挑,輕聲道:“咱們得去青泥國演一場戲,之後才能被你帶回鬥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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