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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裡,有個剛剛遊歷至此的姑娘,拿著印信進了戶部衙門。
正好新任京兆府尹竇成,也在。
雖是京兆府尹,但他卻是從二品,因為他還有一等侯的爵位。
戶部尚書親自接待這位積風山唯一剩下的人,竇成就坐在屋中,也沒什麼好避著的。
竇成已經過了五十歲,頭髮花白,不像年輕時候了。
楊貞遞上印信,說道:「劉山主說,我可以憑此印信換取些什麼的。」
戶部老尚書點頭道:「是的,殿下打過招呼,即便不打招呼也能行。楊姑娘可以自己選,是在大月道任選一處山頭兒,還是單獨要些錢財補償?」
積風山與狼渡已經被朝廷徵用,於情於理都該有所補償,景煬王朝也不差這點兒錢財。
楊貞想了想,問道:「能不能選個小點兒的山頭兒,再另外補點錢?」
這些年一路遊歷,起先是沒想過另立積風山的,但後來忽然想到娘曾經說過,積風山斷斷續續存世三千年,自青鸞洲搬到神鹿洲,又自神鹿洲搬到中土,雖然很難,但積風山一直都在。
她不想讓這份傳承斷在自己手中。
老尚書想了想,輕聲道:「楊姑娘,你看,地方就按照從前積風山大小,佔地百里。將狼渡作為錢財補償,五百泉兒如何?」
楊貞一愣,「這麼多?」
作看客的竇成沒忍住笑了出來,搖頭道:「這姑娘,砍價要嫌少,怎麼還嫌多了?要是劉景濁在這兒,肯定要翻一番去講價的。」
楊貞低頭一笑,「我就一個人,要那麼多沒什麼用。」
竇成笑著搖頭,說道:「吳尚書,做生意,合尺點兒啊!」
老尚書乾笑一聲,又說道:「這樣吧,方圓百里,山峰六座,另外補償五百泉兒。但山上要修建什麼,我去跟工部談,朝廷為姑娘修建,如何?」
楊貞點頭道:「已經很好了,但地方,我還是想靠海,可以嗎?」
老尚書想了想,說道:「那就在新越境內吧,我記得有一處半島,地方也夠大的。」
楊貞大喜過望,趕忙抱拳:「多謝吳尚書。」
楊貞剛剛出門,便碰見了赤龍衛夏官。
池妖妖丟去一枚乾坤玉,微笑道:「流離王讓我轉交給你的,丹藥、功法、符籙,還有一些靈兵,足夠你用個幾十年,好好招收一批弟子了。不過他還讓我告訴你,選人的時候,儘量選些德行不錯的,別隻看天賦如何。」
楊貞拿著乾坤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了。
想來想去,還是說道:「謝謝。」
那位老尚書笑問道:「你不是跟殿下合不來嗎?變了?」
竇成笑道:「老東西,別挑撥離間了,我都五十好幾了,他也有四十八的虛歲了吧?老都老了,還惦記年輕時候那點磨蹭,沒意思了。」
真正讓他冰釋前嫌的,其實是做琉璃州刺史之時,有個小丫頭的一聲舅舅。
一處高樓,趙坎與許經由對弈。
皇帝問了句:「你別再找死了,我真會忍不住砍了你的,積風山已經這樣了,就別算計楊貞了。」
許經由無奈道:「陛下與我,君臣相疑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趙坎落下黑子,抬起頭,冷聲道:「那煩勞龍師告訴朕,我二哥讓顧衣珏在濟水找什麼呢?你在濟水又藏了什麼?另外,龍師再告訴朕,青蓮洞天的糴糶鎮,是什麼意思?」
許經由收回棋子,沉聲道:「陛下,我所做一切,為的都是景煬。」
趙坎氣極,「你就盼著我二哥不打死你吧!現在他想弄死你,還會很難?」
許經由無奈一笑,「他現在要殺我,恐怕與碾死螞蟻,沒什麼區別了。」
趙坎冷聲道:「那你就悠著點!」……
百花山莊迎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百花盡低頭,唯獨寒梅傲雪中。
白小豆與姜柚見過了這位素未謀面的姑姑,相處得還不錯,但兩個丫頭要去走江湖了。
劉景濁給兩人各自遞出一沓兒符籙,說道:「小豆子沒事,煉虛境界的劍修了,又有墨麒麟,幾乎是可以橫著走了,但姜柚自個兒走江湖,悠著點。」
姜柚嘟囔道:「我也有風狸呢,再說我還有山水橋。」
那倒是,兩個丫頭都是福緣深厚,各自身懷一處洞天,又各自有一頭合道神獸,還各自有兩把仙劍。
這一身行頭,到哪兒都得橫著走。
不過當大人的,總是這樣,婆婆媽媽念念叨叨。
最擔心的,還是姜柚,於是劉景濁又在姜柚身上偷偷佈設了一道陣法,只要她黃庭宮有異動,自己會全力趕去。
孩子長大了,總要自己出去走走,劉景濁也沒遠送。
一個之後要南下離洲,另一個打算好好逛一逛玉竹洲,然後返回。
對於姜柚來說,離洲沒什麼好去的,畢竟是家鄉嗎,早就看膩了。更何況她現在是真正的走遍了九洲。
送走白小豆與姜柚,傲寒拉起劉景濁的肩膀,笑著說道:「這兩個徒弟,可比哥哥省心多了哎!你小時候多調皮?」
劉景濁笑著搖頭,「那是因為長大了。」
小時候都差不多。
劉景濁輕聲道:「我要閉關幾天,你跟寧婆婆商量商量什麼時候去青椋山吧。」
結果姑娘問了句:「見了哥哥的娘,我叫什麼?」
劉景濁笑道:「喊姨唄,還能叫什麼?」
兩人有說有笑返回山莊,劉景濁直去別苑,佈設了一道劍陣,卻沒著急閉關,只是拎著酒葫蘆,坐在天井正下方,面色凝重。
千里之外,白小豆冷不丁傳音說了句:「柚子,咱們得先去神弦宗一趟。」
姜柚疑惑道:「還去神弦宗?幹什麼去?」
白小豆沉聲道:「咱們那個傲寒姑姑,不太對勁。」
姜柚瞪大了眼珠子,「啊?」
白小豆只是說道:「師父肯定察覺了,我學了師孃的瞳術,又有靈犀在身,看了一眼就覺得不對,但師父沒說,我也不好說。咱們去找白寒,在神弦宗待兩天。」
百花山莊別苑之中,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盯著門口,面無表情。
的確是很像,動不動就往身上爬,喜歡揪人耳朵,都跟小菜花一樣。
但那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可沒這麼小鳥依人,摟著胳膊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的。
初見之時,還以為是多年不見,這些年在百花山莊有了新習慣。
現在再想,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小菜花。
要去青椋山嗎?那就去了青椋山再說。
此時此刻,種著梅樹的百花山莊深處,劉景濁一道分身已經走了進去。
這等禁制,現如今攔不住劉景濁,如入無人之境。
按寧梓所說,小菜花原來是不記得從前的事情的,是那日霜降,忽然就想起來了。
霜降才想起來的。
分身隱匿身形,站在梅樹下方,皺著眉頭。
是比在棲客山時好了極多,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知道喬山長拿到信了沒有。……
青椋山同樣收到了一封信,刑寒藻拿到信便去了遲暮峰後山,專程去找姬蕎。
閒來無事
,也就是釀酒了,但不一樣的是現在有人說話,這麼大一座青椋山,人可多,泥鰍湖裡的黛窵賊可愛,姬蕎可願意找她聊天兒了。
刑寒藻御劍落在酒坊,見姬蕎在忙,沒敢出聲打擾。
但姬蕎知道有人來了,便轉過頭,笑問道:「小寒藻,有事兒?」
刑寒藻點了點頭,雙手遞上信封,輕聲道:「閣主,這是山主傳來的信,說請閣主看了回一封信。」
姬蕎擦了擦手,「哦,他的信啊?我瞧瞧。」
開啟一看,姬蕎歪著頭思量了起來。
刑寒藻心中古怪,心說姜柚怎麼跟閣主這麼像啊?都古靈精怪的。但閣主都有山主那麼大個兒子了,還童心未泯?
此時姬蕎開口道:「原來是那株梅啊!那我知道了。小寒藻,你給他回信,就說小臘梅是百花仙子所種,但其實養著的,最早是個姓李的樂師,善橫奏梅花落,曾受腐刑,後拜了秦弱音為師,說起來他就知道了。對了,他爹說過,虞長風祖上與李倡關係不錯,虞長風能拜他爹為師,還虧了李倡幫忙說呢。小臘梅也是虞長風受李倡所託,好好養著的。」
刑寒藻疑惑道:「閣主說的是古時候那個人嗎?我聽說過的,但祖師爺歲數那麼大嗎?」
姬蕎笑著說道:「你就這麼跟他說就行了,他能明白。」
刑寒藻哦了一聲,正打算去回信,卻被姬蕎喊住:「小寒藻,順便告訴他一句,不必趕著回來,我又不會跑。」
路闔等從前的清溪閣人,聚在青白客棧,不知在商議著什麼。
一群年輕人圍著一張桌子,蔫兒不拉幾地。
因為山主傳信,說客棧以後沒有二掌櫃了。
關薈芝趴在二樓露臺,就盯著青泥河。
大掌櫃走了,二掌櫃也走了,現在這青白客棧,就就剩下自己了。
一個在西子湖畔,要與三生未走到一起的人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
一個回了神弦宗當宗主,於情於理都不該再掛著客棧掌櫃的頭銜兒了。
梧丘端著一碗米湯上了二樓,將碗遞過去,「你別難過,喝點東西。」
關薈芝轉過頭,笑道:「沒事,還有梧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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