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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姜府之時,已是深夜。
還是疼,真是沒完沒了?
關鍵是劉景濁自己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正好院中涼爽,他便提著酒葫蘆坐在了臺階上,一口連著一口,好似酒喝得多了,身上痛意就能被暫時壓制。
至於自身天地那道魂魄,反正又不孤單,有人做伴兒。
此時他身在一片沙漠之中,靈氣修為全無,先渴他三年。三年過後,再將其丟在無盡大澤,泡他三年。到時候要是還嘴硬,那就弄一本反派死蠢死蠢的話本,讓他在話本之中從頭到尾親身體會一次,只要是反派,男的女的都是他。
這樣下來,估計合道也得瘋。
你不上趕著求我聽,算我輸。
九月下旬,天上月半圓不圓,人間夜說暗不暗,劉景濁恢復本來面目,瞧著起碼年輕了好幾歲,二十幾歲的模樣。
從此以後,就不必以那三十歲的面目示人了,本就這樣,掩飾作甚?
又灌了一口酒,忽聞有腳步聲傳來,劉景濁緩緩轉頭,瞧見楊念箏端著一隻碗走進了院子。
劉景濁微微一笑,問道:「這麼晚了,不歇著,又做了什麼?」
楊念箏輕笑一聲,說道:「剛剛揭開的麥仁酒,沒放柿餅,山主不是喜歡這個嗎?」
接過碗嚐了一口,劉景濁說道:「還沒甜,放個兩三天就差不多了。小時候確實喜歡,年年冬裡都想這個,太后嫌我一個皇子,總喜歡喝這種農家東西,偏不讓我喝,***娘就偷偷做給我。」
楊念箏問道:「現在呢?」
劉景濁想了想,答道:「說不上喜不喜歡了,有就喝,沒有也不會想。」
楊念箏坐在了劉景濁身邊,奪過碗,輕聲道:「那就等甜了再喝。」
女子坐了片刻,沒來由問了句:「我記得方杳木說,山主小時候寫了不少詞的,怎麼現在一句不提?」
劉景濁神色古怪,乾笑一聲,搖頭道:「那時候就真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了,我後來翻出來過,可怎麼看都像是無病呻吟,索性一把火全焚了。」
現在閱歷是夠了,但想寫也寫不出了。
劉景濁轉過頭,問道:「有事?」
楊念箏一笑,搖頭道:「也沒啥事,就是好像很久沒跟山主好好聊聊了。」
但略微停頓之後,楊念箏還是問了句:「其實山主一直懷疑梧丘對嗎?」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楊念箏便又說道:「梧丘應該是喜歡上了虞河,怎麼說呢,就是小姑娘喜歡小男孩的那種,可能她也不明白是個什麼感覺,但我們都看得出,那丫頭會因為虞河高興而高興,因為虞河難過而難過。所以……我是覺得,假如這裡面真有什麼事,能不能多給她一次機會。」
劉景濁略微皺眉,沉聲道:「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楊念箏眼神閃躲,搖頭道:「沒,山主忙吧,我先走了。」
劉景濁傳音說了句:「假如真有什麼事情,千萬別自作主張,我這山主不在還則罷了,我既然在,就不該你們操心的。」
楊念箏回過頭,微笑道:「知道舒珂怎麼說你嗎?」
劉景濁啊了一聲,楊念箏笑道:「她說啊!咱們的山主,瞧著人沒在,但其實跟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似的,操碎了心。」
劉景濁愣了愣,也只有笑罵一句了。
但楊念箏前腳門裡剛出去,劉景濁立即弓下身子。
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之間,劉景濁只覺得自個兒骨頭被碾碎了一樣。
前些日子的疼,是類似於神魂被磨盤碾壓,現在的疼,就是骨頭了
,但這兩種痛感,其實不分上下。
劉景濁面色煞白,破口大罵:「要疼是吧?那你他孃的疼個夠。」
他轉身走回屋中,以劍光隔絕一切動靜,盤膝坐下之後,瘋狂運轉體內那股子氣息,也不知道到底是靈氣還是武道罡氣,軒轅城一戰後,靈氣與罡氣都成了熱息,根本分不開,劉景濁也不曉得這種氣息到底是什麼。
氣息一經運轉,身上痛感幾乎是翻了好幾番,應該最不怕疼的人,此時此刻卻是青筋凸起,面色由白變作鐵青,汗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湧,的確是湧。
不出片刻,一身衣衫盡數被打溼,地上溼了一片。
不是要疼嗎?那就來試試,到什麼程度我會真正承受不住!
曹風原本還在聽曲兒,冷不丁察覺到了什麼動靜,趕忙留下替身,真身折返回了姜府,想以劍光遮掩那股子古怪氣息。
可……壓不住?
曹風嘴角抽搐,「我信了你的邪了!」
他並指朝天,呼喚一聲:「蜉蝣。」
一把飛劍懸浮劉景濁住處上空,自成一天地,朝生暮死,輪迴不休。
姚放牛也來了,將那琉璃罩用在了劉景濁屋外,但……壓得住合道的頂尖仙寶,居然被那熱息炙烤到有溶解的意思。
曹風一皺眉,沉聲道:「取了,他最不怕禁錮,只能壓不能關。」
姚放牛倒不是心疼仙寶,千八百泉兒罷了,他是怕弄巧成拙。
曹風接連開口:「候人!鳲鳩!下泉!」
三把劍接連祭出,此時屋頂已經懸浮四把本命劍,四劍成曹風。
但曹風還是皺著眉頭,喊道:「不是,你又在玩兒什麼?提前打個招呼行不行?」
孃的,我拼了老命居然還是壓不住?
姚放牛沉聲道:「別打擾他,咱們盡力,實在是壓不住也沒法子。」
忘憂與陶檀兒總算是察覺到了不對,先後落地此處。
陶檀兒皺起眉頭,問道:「這又是鬧什麼?」
曹風無奈道:「鬼曉得。」
白寒瞬身至此,沉聲道:「我好像能感覺到,他在煉筋骨,也好像是在煉精。」
姚放牛轉過頭,眉心一皺,疑惑道:「什麼意思?」
白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就是忽然想起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
姚放牛與曹風對視一眼,立時明瞭。
這是現在要重新三花聚頂一次?
姚放牛沉聲道:「你歲數夠大,這是不是……」
話沒說完,曹風已經重重點頭,「是!但不全是。」
遠古煉氣士的路子,但又好像是以另類法子而成。
曹風又說道:「我可能知道他為什麼疼痛難耐了,他無意識的在壓榨自己的身體,自然吃什麼藥都沒用。」
但他著實想不明白,劉景濁為什麼能走上那條已經絕跡的老路?
此時的劉景濁,也意識到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任由體內熱息肆意在五臟六腑沖刷。
他強忍著痛意,來了一次跨度極大的覆盤。
人間最高處一戰之後,被師父灌頂得來的修為盡數散去,那時黃庭宮四面漏風,是在神霄洞天,得了雷神真意以及洞宮高處大鯨月華,從而修繕黃庭宮,重新躋身金丹。那時的金丹就不算是純粹劍丹,而是渾濁無比,不知屬性的丹。
後來在崑崙練劍,幾乎是被爹打了半年,之後破境元嬰,破天荒四道門戶齊出。ap.
再然後,重返神霄洞天,將雷神真意全數扯來,四門消散,黃庭宮也不見了
,反倒是出現了一處天地,四處白茫茫,天地未分似的。
之後的真境,數次跌境又破境,期間藉助浩然之氣重新破境,後又跌境。最後一次破境,是從神遊境界一躍到了煉虛,但其實是登樓巔峰的戰力。
武道境界,五氣朝元是金木水火土,水是龍丘棠溪的水神之水,火是自身混沌火焰,其餘幾道,劉景濁只記得品秩極高。而三花聚頂,是藉助權忠所留真武意氣。
還有人皇印,有了人皇這重身份,劉景濁受益最大的是,在縮短戰線之時身上殘留的九洲氣運。
想到此處,劉景濁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原來這才是爹的佈局嗎?
所謂以身入局,都是幌子,為的是讓我走上一條遠古之路?
走上一條遠古之路?
現在看來,是得先有遠古煉氣士的氣象,才能找到那條通往遠古的道路吧?
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真正鋪設的路!
可劉景濁不知道,即便是劉顧舟鋪路在前,現在也還是早了幾年。
姜府眾人盡數圍在了劉景濁門前,唯獨少了個楊念箏。
此時楊念箏雙手端著那隻喝了一口的麥仁酒,輕聲道:「其實不酸,是加了佐料,所以酸了些。」
她取出一封信,用碗壓住信封,自言自語道:「楊念箏的存在本就是一場意外,意外而來,也該意外而去了。其實……我一直想跟從前一樣姓姜的。」
又轉頭看了一眼,楊念箏沉聲道:「看來我被騙了,這佐料害得山主有危險了。但我相信你,一定沒事的。只是我被爹救下,然後養大,我不能讓嫣兒跟玄兒因我而死,對不起啊!」
又整理了一番衣裳,她笑著說道:「人,生來就得病了,是一種會老的病,煉氣士也是一樣,只不過病症輕了些。我要是未曾修煉,估計也快老死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伸手朝著胸口抓去。
楊念箏捂著胸口,將手中七竅玲瓏心丟了出去。
「拿去!把我大哥二哥兩家人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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