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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並指劃下的兩道線,一在中島以北七千五百里,一在以南七千五百里,南北合一萬五千裡。
能力之內,唯有如此了。
想要破境煉虛,不是一時之功。
溫落問道:「兩船錨點放置何處?」
劉景濁輕聲道:「南北各三千里,另外把大瑤新補來的戰船調上去,具體佈置交給二樓。」
東門笑酒問道:「具體變陣時間?」
劉景濁開口道:「今夜子時開始,丑時之前要做好。」
霍犬年眼皮一跳,「現在已經未時了,只四個時辰……」
沒說完就被打斷,劉景濁面無表情,開口道:「他們做得到,你現在趕緊去說,還能省點兒時候。」
「對了,做好下海準備,我們要變,對方應該也在等著我們變。」
霍犬年面色一沉,「明白了。」
但話傳到後,二樓那邊倒是沒有亂作一團。以杜神刑寒藻為首,很快就是數道軍令下發,戍己樓以東幾十裡外的海面,有十五艘戰船已經往東去了。
島上,幾位天之驕子牽頭兒的小隊也收到傳信,隨時準備出戰。
三樓,東門笑酒沉聲道:「你也要去?未經我們商量呢。」
劉景濁淡然道:「我還連這點兒特權都沒了?也可以你們現在去商量,誰給我否一個我瞧瞧?」
東門笑酒無言以對,溫落也只得訕笑一聲。
真要去,誰敢否?況且,要縮短戰線,劉景濁也是非去不可的。
劉景濁指著沙盤新劃的兩條線之外,沉聲道:「高圖生與朱法言一隊,領五十真境。劉炔與袁盼兒一隊,領五十真境,即刻出發分別去往兩處,到了之後等軍令。」
三樓直接傳令,二樓是管不著的,但只要不是劉景濁親手發出的軍令,內容二樓是瞧得見的。
見幾把劍飛出戍己樓,杜神與刑寒藻對視一眼,隨後兩人齊齊看向沙盤。
刑寒藻沉聲道:「龍丘白雨、東方疾臨,你們兩個的隊伍,備戰。」
兩人聞言,立刻出門。
杜神則是轉頭看向讀書人打扮的鬼修,笑道:「陸先生,你跟阿祖爾得去島上盯著些。」
陸聃問道:「是怎麼個盯法兒?」
三樓傳來劉景濁聲音,有些冷漠:「但凡異動就殺,殺不了就喊漁子。」
阿祖爾看了一眼陸聃,兩人也再不磨蹭,先後下樓。
楊冥昭急不可耐,問道:「我們呢?我們幹什麼?」
杜神輕聲道:「傳信。」
三樓那邊,劉景濁祭出符籙替身,隨後說道:「我去北邊兒走一趟,之後戰局交給二樓,趕在亥時我們要到中島。」
直到真身離開,霍犬年這才嘀咕一聲:「忽悠我們上樓的時候,說好了凡事可以商量,現在倒好,哪句話可以商量?」
劉景濁那道符籙替身笑著說道:「霍仙人,出個主意?」
霍犬年嘴角抽搐,「得!我閉嘴。」
一道劍光北去左珩川住處,馬三略跟歸海無量都在。也好,省得跑了。
老鬼打趣道:「人皇來了?下令吧!」
劉景濁只說道:「馬前輩守著北邊兒,一定要盯好。」
馬三略還沒有開口,左珩川先說道:「沒譜兒的事兒,不會這麼快的。」
劉景濁笑道:「來不來魚的,漁網得先準備好,這個萬一我不敢賭。」
左珩川點了點頭,「道理是這樣的,但別抱太大希望,妖族腦子小,但不是沒腦子。」
劉景濁點頭之後,對著歸海無量說道:「老鬼前輩,島上若
有合道出手,你跟漁子前輩將其打殺即可。」
頓了頓,劉景濁又說道:「一樣不大可能,但準備的得準備好。」
三位合道異口同聲道:「你想好了?」
劉景濁笑道:「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既然已經過了,過十步與百步,區別不大。事已至此,沒什麼想與不想的了。」
歸海無量有些惋惜道:「我該把白子投你的,可惜了,我兩次都是黑子。」
左珩川笑道:「誰還在乎那個棋盤?」
早就被某人掀翻了。
不過現在一想,好像那處棋盤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這些山巔合道失望,也是讓劉景濁不得不親手將其掀翻的。
劉先生布局深遠,恐怕真正的最終手,是在開門之時了。
馬三略終於有機會開口,他笑問道:「為什麼願意相信我們呢?」
劉景濁笑道:「因為二位前輩不敢投妖。」
馬三略氣極,「滾滾滾!死遠點!」
真不愧是父子,招人嫌棄是一模一樣。
回去宅子,龍丘棠溪拿著一封信,陳文佳從積風山寄出來的。
兩人一起拆開了那封信,看完之後,劉景濁便喝起了酒。
龍丘棠溪略微一嘆,低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要告訴楊貞嗎?」
劉景濁又灌一口酒,輕聲道:「得說,是我沒辦到,我應該讓陳文佳早點兒到的。但……去早了怕也改變不了什麼,恐怕佘儒心中有愧,無顏天地之間,更無顏死後見楊猊了。那三樣東西當然是沒問題的,裴搗神魂極其強大,已經堪比合道了,他不會察覺不到。」
龍丘棠溪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戌時,兩個劍客往南去,去找一個不敢睡覺的姑娘。
聽見有人敲門,楊貞趕忙跑去開門,結果就瞧見了傳說中的龍丘棠溪。
雖然同在拒妖島,但屬實是頭一次見著。
女子見龍丘棠溪,哪個不是自慚形穢?
她引著背雙劍的青年與背青傘的女子進門,不知道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兩人一起來是做什麼。
劉景濁擺了擺手,示意楊貞坐下,可他自己卻是一直喝酒,半晌沒開口。就連龍丘棠溪,也只是盯著楊貞。
誰也不是傻子,楊貞忽然之間就覺得一身氣力被抽乾,身子骨一軟。
她手臂打顫,嘴唇也在發顫,好半天之後才擠出來一句話。
「我……我沒娘了嗎?」
劉景濁又灌了一口酒,這才低聲道:「對不住。」
楊貞深吸一口氣,卻沒想到,本該止住的眼淚卻決堤了。
她哽咽道:「什麼時候啊?」
劉景濁看著強忍著哭聲的女子,輕聲道:「大概是你前腳剛走,她後腳赴死。具體的還不知道,但一兩天內就會有訊息傳到的。」
龍丘棠溪起身走到楊貞身後,雙手按住其肩膀,聲音極其溫柔。
「恐怕,她不拿命換,你離不開積風山的,她想你好好活著。」
她一頓,擠出一絲笑容,「我十三歲就沒娘了,現在我都三十三了。」
直到兩人離開,院中才傳來嗚咽聲音,聲音漸漸變大,很快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龍丘棠溪故意扯開話題,問了句:「你說龍伯國巨人在釣什麼?」
劉景濁搖了搖頭,「不知道,猜不到。倒是之前煉化人皇印的時候,我見到了那位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治水之人,他說歸墟有大鯤。可我從前年九月登島,至今兩年有半,從未發現歸墟底部藏有大鯤,甚至拒妖島三千餘年,一樣沒人見過海底有鯤。所以,這個不大可
能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我煉化人皇印之後,妖族的對策之一,也可能是佈設的什麼局。」
龍丘棠溪卻冷不丁問了句:「確定了?決定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早點縮短,能少死很多人。」
今日除夕,亥時五刻,戍己樓三樓修士齊聚中島。
劉景濁站立城樓之上,後方四位登樓一字排開,有龍丘陽厲、東門笑酒、溫落、霍犬年。……
積風山上,佘儒心情大好,特意備了一桌子飯菜,都是素菜。
飯桌就在近山巔處,北邊兒海上則是煙花燦爛。
陳文佳抿了一口酒,轉過頭,笑著問道:「佘儒山主也喜歡這個?」
佘儒笑道:「我畢竟也是女人,誰家女人不喜歡花啊?」
陳文佳笑盈盈說道:「我啊!我就不喜歡花,也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
流泱一邊專心看煙花,佘儒則是笑著說道:「可陳掌律論容貌,也是勝花一籌的呀!」
這話聽得流泱直皺眉,她那幾句拍馬言語還是跟高尚學的,每次練拳上遲暮峰總要學上幾句,但始終不得精髓。瞧瞧人家,這溜鬚拍馬,張嘴就來啊!.
就是半天不聊正事兒。
此時陳文佳笑著看向流泱,問道:「你就不怕?」
流泱咧嘴一笑,「我師父在,我怕什麼?再說了,這是景煬王朝的地盤兒哎!狼居胥山又離了多遠?」
陳文佳笑道:「不錯,學聰明瞭點兒。」
佘儒則是滿腹狐疑,笑問道:「流泱姑娘怕什麼?我這裡沒狼沒虎的,有什麼好怕的?」
流泱撇嘴道:「我可不怕狼不怕虎,單單怕老鼠,因為髒。」
佘儒神色驟變,可一股子潑天罡氣已經籠罩此地,她難動分毫。
到了這會兒,佘儒反倒坦然了。
「我以魂魄奪舍重塑此身,你只是個武道中人,怎麼會發現?」
陳文佳緩緩收斂笑意,面色變得冷冽起來。
「你功課做得不好,兩件事露底了。」
「哪兩件?」
陳文佳冷聲道:「你那兄弟,早在幾年前就被我家山主打死了,現在那個跟你現在差不多。」
「佘儒」明顯一顫,卻聽見陳文佳繼續說道:「名字起得挺大的,小如來?就是本事不到家啊!腦仁兒太小?」
「佘儒」一笑,又問道:「還有一件事?」
流泱夾了一筷子槐花兒,撇嘴道:「我們白桃女俠可不吃肉!」
哪知道這小如來哈哈一笑,冷冷開口:「沒料到在這種小事兒上栽了,可惜啊!遲了。」
陳文佳笑道:「你不會以為大雪山跟高車那邊無動於衷吧?」
「佘儒」滿臉譏諷,「我要的就是你們沒有無動於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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