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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曹風說得有點發懵。
但他也不敢去問一句咋個回事,誰敢?
白小粥圍著秋暮雲轉圈兒,看來看去的,咦了一聲。
這人咋個這麼眼熟?
結果被劍靈一拍腦袋,“小粥啊!不是她,只是用了人家名字而已。”
秋暮雲又不傻,聽到這話,立馬兒重重抱拳,問道:“前輩能不能說得明白點兒?”
劍靈邁步走上高處,跳到石臺上,笑著說道:“以前北俱蘆洲有個鐵匠,收了個徒弟,也叫秋暮雲,跟你名字一模一樣。不過你放心,你可不是轉世身。”
我倒是想瞧一瞧,會不會還有個姜生鷺出來。
曹風問道:“前輩說得是多久之前的人?”
劍靈笑道:“那就早了,不過我也沒親眼見過,只是在別人記憶中見過而已。”
在聽到自己不是轉世身後,秋暮雲明顯舒緩一口氣。
這把劍,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劉景濁的劍,想要挖牆腳,沒可能的。
劍靈撇嘴道:“想都不要想嘍,我早就認定了新主人,老主人當面同意的!”
秋暮雲笑道:“我也不太敢想。”
劍靈點點頭,“這個名字,既然來了,也不讓你白來,跟我到後山練劍吧,破境登樓之後再走。”
秋暮雲面露喜色,“可以嗎?”
劍靈咧嘴一笑,哪兒有前輩樣子,分明就只是個孩子。
“當然可以啊!”
從前的四大部洲,都有一位劍子、一位越女。
就這八個人,便是人間劍道魁首。
而當年那個去風泉鎮求黃龍氣運的秋暮雲,曾在那機緣之地,以劍背刺劉顧舟跟趙家那個女子。
趙家那個女子,最早的名字叫做趙白鹿。
白小粥咧嘴一笑,輕聲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大哥哥?”
劍靈按住白小粥腦袋,笑著說道:“快了快了。”
離洲那邊,姜柚本想南下的,結果一趟白水洞天出來,接到了師傅傳信,只好先西去,要去那座鈞爐山逛一逛的。
那就只能改變行程,順道去一趟戟山,然後南下鈞爐山。
七月上旬,終於是到了戟山了。
只可惜,客棧換了人了。
那個小花痴程慕不在,青梅竹馬的女子也不在,換成了有些口吃的青年人。
姜柚進去,要了一壺酒,又要了一碗麵,然後問道:“唉,幾年前我來過這兒,之前那個人呢?”
口吃青年結結巴巴開口:“你……你……你……是……是說。”
吸了一口氣,“程慕嗎?”
姜柚轉過頭,一本正經道:“不然咱們傳音交流?”
沒有看不起人,是確實太費勁兒了啊!
傳音之後,總算是能理清楚前後順序了。
原來是程慕去走江湖了,那個女孩兒如今在山上閉關。
最關鍵的是,青梅竹馬,已經訂親了,也擺過酒了。
一聽這話,姜柚一把抓住趙長生,沉聲道:“麻溜兒掏錢,起碼一枚泉兒啊!”
一枚泉兒?!
我在青椋山一年俸祿都沒那麼多啊!
可見姜柚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趙長生只好訕笑一聲,在袖子裡把錢包進紅包兒。
姜柚板著臉,一把搶過紅包,轉過頭就是滿臉笑意了。
將紅包遞給青年人,姜柚笑著說道:“麻煩兄臺把這紅包轉交給程慕,就說是青椋山姜柚、趙長生的一點兒心意。他要是問,你就反問他,記不記得當年來過客棧的一個劍客?劍客帶著一個少女,那個少女就是我呀!長大了而已。”
出去之後,趙長生一臉悲愴,他還想留著自己的泉兒,回去前給潭塗買些好東西呢,這不……打水漂了嘛!
姜柚撇嘴道:“潭塗姐可告訴過我,他不喜歡趙長生。”
此言一出,趙長生,如遭雷劈!
但還有幾句話呢,姜柚見趙長生這模樣,便掐頭去尾說道:“但潭塗姐姐說了,可以給趙長生喜歡她的機會,至於她會不會喜歡趙長生,就看趙長生怎麼辦了。”
其實原話是,“我不喜歡趙長生,但我喜歡三條腿啊!我可以給趙長生喜歡我的機會,但我喜不喜歡他,看他表現。不過嘛!潭塗在迷離灘時就喜歡三條腿了。”
這就說得很清楚了啊!
當時是幾個瞧著歲數不大的姑娘說得悄悄話,最小的泥鰍湖主,就是蹲在一邊,眨著眼對她來說,說喜歡誰之類的話……咦!
就好像是雙手捂住臉,然後從指頭縫兒裡偷偷看。
七月下旬,深山之中,兩個背劍的年輕人,一個帶著青毛小獸,一個帶著黑驢,緩緩走鈞爐山門房。
結果……就被攔在那裡了。
任姜柚怎麼說自己是青椋山修士,是師父讓她到鈞爐山的。沒用,門房那老人,明擺著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沒法子,只好換趙長生上了。
結果沒說幾句,就給人冷笑著說道:“劉景濁那名聲,你們好意思拿他招搖撞騙啊?”
這話說出來,姜柚可不幹了,什麼名聲?!
剛要擼起袖子上前理論,遠處便走來一個少年人。
少年人那長得……簡直跟顏敬辭似的。
門房那老頭兒一下子變得點頭哈腰,朝著少年人喊道:“小祖,哪兒去啊?”
少年人笑道:“山主說有青椋山的貴客到了。”
姜柚撇嘴道:“是啊!貴客被攔住了,死活不讓上山。”
趙長生瞧見曹庋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去之後得給巢木矩那小子通個氣,收了人家一枚五銖錢,不能白收啊!多少得有點兒作用。
果不其然,瞧見姜柚之時,曹庋就愣住了。
“臭小子!她一拳頭能砸死你的!”
曹庋這才回神,笑著看向門房,問道:“尷尬嗎?”
老人嘴角抽搐,“是有點兒。”
這天夜裡,曹庋在盤膝煉氣,獨孤紫池偷偷摸摸離開曹庋,找到了那頭黑驢。
“驢兄,他什麼意思啊?不信就不信,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黑驢口吐人言,“你就這麼怕他?”
獨孤紫池訕笑道:“搞得你不怕似的。”
一虛影一黑驢,一下子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老東西啊!你曉不曉得我這麼些年咋個過來的?鄭紅燭那小子,真不是人伺候的主兒啊!你不知道啊!他現在是老了,年輕時候三天兩頭打架,打不過了就拿老子擋刀,你別看我沒事兒驢一樣,扒毛一看,全是傷疤啊!”
“驢兄啊!我也一樣啊!被那狗日的一劍砍成三截兒,足足關了三千年啊!要不是趕巧了,碰上曹庋這孩子,不知道還要多久呢。”
哭了好半天,黑驢冷不丁一句:“老東西,你彎著腰被砍的?”
獨孤紫池瞬間板起臉,沒好氣道:“你他孃的就說實話了啊?劉景濁讓這丫頭來是什麼意思?你敢說不是讓來點我的?”
黑驢欲哭無淚,“我哪兒他孃的知道是什麼意思啊?再說了,你這瞎話編的太瞎了。”
趙長生揉著眼睛走出來,“嚎什麼呢?”
黑驢委屈巴巴,“沒什麼,觸景生情。”
其實方才畫面言語,都被姜柚看在眼裡。
她就有些疑惑,為什麼大家都可以認識?明明離得這麼遠,還一個是人,一個是驢。
風狸笑著解釋,“按照李泥丸的說法兒,大道三千,爬的卻是同一座山。那座山可不好爬,能到半山腰的都屈指可數,就那點人,想不認識都難。”
姜柚一聽,還挺有道理哈!
其實原本就是,天底下最會掙錢的那幾個人,即便不對付,也肯定認識,見面了還有假惺惺裝作故交一般,一口一個兄臺一口一個賢弟的。
煉氣士裡邊兒,站在靠近山巔與最山巔那幫人,多半都互相認識的。
姜柚問道:“關鍵是師父沒說讓我幹什麼,只是說來鈞爐山逛一趟,待幾天就走。這獨孤紫池是誰,師父沒說啊!”
風狸乾笑一聲,湊到姜柚身邊,輕聲道:“關鍵是,動腦子的事兒,我不擅長啊!打架還行,只要長翅膀的就沒有我打不過的。”
姜柚只是笑嘻嘻說道:“聽說,你想吃我家白小喵證道啊!”
青毛小獸,瞬間炸毛。
“什麼?怎麼可能?哪兒有的事兒!誰這麼嘴欠?”
姜柚笑盈盈開口:“我師傅。”
然後她伸手按住風狸,依舊是滿臉笑意,“沒事兒,大不了以後把你嫁給我家白小喵當媳婦兒嘛!”
風狸是大氣都不敢出啊!
…………
劉景濁除卻本體之外,還有三道符籙替身。
一道長坐戍己樓,另一道就在島上胡遊亂逛。
還有第三道,但在哪兒,沒人知道。
朽城有一狐窟,專供妖修洩慾之用。
前幾天狐窟多了個新來的小廝,就是來幹活兒的,乾的都是髒活累活兒。
雖然是妖,但這人族會的,妖族都會你看。
好的不學。
新來的小妖,算是掏空了家底兒才買來這個不用上戰場的小廝名額。
就是為狐窟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端茶送水而已。
今日在後院兒為人洗衣裳,就瞧見個失魂落魄走到此處的前面的姐姐。
“小蛐蛐,你想上戰場嗎?”
小妖乾笑一聲,“姐姐哪裡話?我花了八輩子積蓄才換來個不用死的事兒啊!”
女子環抱雙腿,低聲道:“我想去。”
小妖瞪大了眼珠子,“姐,你想殺人建功?”
女子搖頭道:“不殺人也行,能上戰場就行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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