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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夢裡少了個老蛟,幸好是沒再出來一個老鱉,但如今這座大湖,一樣是有主的。
佔據那座從前水府,與幾位渠主共分白水洞天陸地水運的,是自北邊兒海里而來的一條金須龍鰲,在海中藏匿很久,老蛟死後不知為何忽然現身,佔據小云夢,成了佔據白水洞天陸地水運最多的存在。
湖心處多了一座島嶼,叫做小巴陵樓,大概學著中土雲夢澤從前那座巴陵城樓而建造。
其實中土那座城樓,還有個廣為人知的名字,岳陽。搭乘小舟行至樓下,姜柚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惋惜道:“要是白小喵跟來看看該多好。”小貓咪說過很多次,在夢中場見一高大男子站立雲夢澤高樓之巔,肩頭還蹲著個烏鴉。
可惜中土那座城樓在幾百年前因為戰火被毀,至今尚未重修。沒想到雲夢澤未曾重修高樓,這座小云夢卻率先起了一座。
登樓遠望,姜柚又傳音說道:“我曾經單獨問過師傅嶽、陽二字,師父說這嶽,得按照嶽來說。中土最早的五嶽,東岱、南霍、西華、北恆、中泰室。是王者之所以巡狩所至,從山獄聲。陽字,高明也。師父還說,這個地名可能與白小喵的本體有關係。你知道的,白小喵其實不是貓,是金烏轉世,魂魄在煬谷那枚蛋裡,如今算是與本體融合,只是暫時無法出世。因為煬谷之中,如今有一火猿,都是天下至陽,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劉景濁曾經有過一番推測,也沒瞞著姜柚,但卻是一個極其複雜的推測,要從中土九澤復甦開始說起的。
上古九澤,在之前就剩下江南三處,雲夢澤、彭澤、震澤。而孟渚澤、大野澤、鉅野澤、菏澤、雷澤、滎澤這六大澤,消失已久。
中土麒麟生、聖人現、九澤出,可能是一個楔子。若非九澤復甦,劉景濁可能就遇不到白小喵,那就沒有在煬谷之內的事兒了。
而白小喵常夢到的那個畫面,又正好在雲夢澤邊上那個又有岳陽之稱的城樓,金烏又本是大日化身,此二者聯想到一塊兒,劉景濁便推斷,白小喵想要恢復金烏真身,估計得在那座舊南嶽霍山了。
而且,雲夢澤中,一定是有著白小喵夢中那人留下的什麼。一聽這個趙長生就腦殼痛,趕忙擺手,告饒道:“咱們沒那個腦子,還是少想這些事兒吧。”能把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串聯在一起的,除了劉景濁,趙長生覺得也就只有袁塑成了。
那小木匠的腦瓜兒,自己是服氣的。耳邊忽然傳來風狸聲音,姜柚不動聲色傳音趙長生,二人就等著一位身著黑衣的中年人往這邊來。
隱約中,姜柚覺得這人一身水屬真意居然要壓制幾分自己的火山大丹術。
是的,姜柚修習功法,正是劉景濁棄而不學的樓觀道火山大丹術。並靈山有個人在夢中學了半本,剩餘半本卻死活學不會。
下意識心神緊繃,看向這自號烏雲的小云夢之主。怕是不帶怕的,本姑娘有個合道小跟班,她不吃人,還不吃龍龜嗎?
趙長生已經隨時準備祭出飛劍,他倒是沒察覺中年人身上的古怪氣息。
中年人笑著走來,在三步之外拱手抱拳,笑著說道:“可是姜姑娘跟趙劍仙?”劍仙二字,總是讓趙長生臊得慌,小小第五境,老被人喊劍仙怎麼成?
姜柚警惕開口:“是我們,什麼事?”自號烏雲道人的中年人笑著說道:“姑娘不必緊張,貧道只是來了結一樁因果罷了。我有青蓮一朵,用以壓制心火,姑娘將來必有大用。”姜柚皺眉道:“什麼因果,誰的青蓮?”烏雲道人笑道:“曾是天上人,也是一劍修,可惜劍修對劍修,被人口吐青蓮收走飛劍,便重回人間了。那人留我一命,讓我等在此地將青蓮交於姑娘,便是前因後果。”姜柚沉聲道:“是誰?”烏雲道人笑道:“一個與我一般厭佛之人,不可多說。”轉過頭,烏雲道人又看向趙長生,取出仙劍一柄,笑著說道:“那人也讓我帶話,趙君名長生,不求長生求何物?倘若真不願求,那就持靈劍管小不平事,持此劍管大不平事,此劍名焚天。”仙劍!
這可是仙劍啊!趙長生有點兒不敢伸手,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意思?”烏雲道人又笑著說道:“他還說,你要是問了,就讓我告訴你,過不去心裡的坎兒,那就一劍削平它。”說著便將長劍塞入趙長生手中,一聲長嘆,頗有解脫意思。
“對了,姜姑娘,要是見著龍女了,記得告訴她,龍珠是我偷的,抱歉。”
“舊事已了,貧道去也。”姜柚明顯察覺一陣道運於樓上消散,面前烏雲道人,成了個簡簡單單的真境妖修。
面前道人眼神一轉,好像才瞧見姜柚跟趙長生,慌忙後退,大喝一聲:“我與二位無冤無仇,用的這是什麼手段?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拘押至此?”姜柚一愣,趙長生也是一愣,這又是鬧什麼么蛾子呢?
此時風狸傳音說道:“方才那個與現在這個不是一隻東西,方才那個有一股子大羅金仙的氣息,估計是這龍鰲身上的殘存真意,此時真意散盡,這龍鰲等於重活了。”具體是誰,真聽不真切。
岸邊上,風狸趴在黑驢背上,也是問了句:“最後一場大戰時我就躲著了,不太清楚,你歲數在,應該知道些吧?”黑驢苦兮兮開口:“前輩,我也就萬歲而已,那場大戰之時,我剛剛出生,開靈智時已經在九洲天穹之內了,真不知道那麼多。”說起這個就是一陣心酸啊!
把鄭紅燭那小子帶大,還要幫他帶徒弟?我這真不愧是驢,就是辛苦命。
而那樓上,姜柚傳音趙長生後,二人也只能勉強接受之前那個烏雲道人的言語了。
姜柚看了一眼對面道人,開口道:“我只是來看看,老蛟死後,小云夢的新主人有無跟從前一樣作威作福。”道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強裝鎮定,問了句:“那位劈了茶壺精的,是……”姜柚淡然道:“是我師父。”烏雲道人嚥下一口唾沫,鎮定不了了,趕忙抱拳,顫聲道:“我是應了鴻勝山之遙來到小云夢的,真不敢跟那老蛟一般。”姜柚點點頭,
“瞧見了,沒事兒了,我們走了。”這都是什麼稀裡糊塗的事兒啊?走出小云夢,姜柚本想著跟趙長生一塊兒去一趟杏花庵,砸爛那廟門之後就出去,倒柱容峰拿紅包去。
可一落地,又聽到風狸說:“姜柚,又來了個鬼……”姜柚一陣語噎,我……我跟這白水洞天八字犯衝怎麼著?
剛剛見了一妖,現在又來一鬼?趙長生都麻木了,愛誰誰吧,反正誰也打不過風狸。
來人是一年輕女子,滿頭白髮。
“前幾天在爛木渠唱歌的那個人,是你嗎?”姜柚點了點頭,
“是我,怎麼啦?”女鬼小步走到近前,顫聲道:“叫什麼,能不能……能不能唱給我聽啊?”也不知怎的,姜柚就覺得這女鬼很可憐,是那種很慘的可憐。
也沒解釋,姜柚開口唱出了湯江號子,唱著唱著,那女鬼就哽咽了起來,後來越哭越大聲。
姜柚有些不忍心,過去攙扶起來女鬼,問道:“你是她?”女鬼點頭不止,
“是!”姜柚呼一口氣,心中一句娘咧!但沒說出來。趙長生則是滿臉疑惑,心說你姜柚怎麼也學著別人打啞謎了?
是誰啊?姜柚輕聲傳音道:“我們離洲人,大多都知道個湯江號子,就是我唱的這個。號子裡邊兒那個盼歸舟到白頭的人,就是這位女鬼姐姐了。”等到女鬼慢慢平復了下來,又起身重重握住姜柚手掌,哽咽道:“能不能把這號子寫給我?”姜柚點了點頭,
“能。”從乾坤玉中取出紙筆默寫,趙長生則是問了句:“你怎麼到這白水洞天的?那你最終,知道你夫君的訊息了嗎?”女鬼點點頭,
“我死後一道執念太重,魂魄不散,就成了鬼了,但不能遠離梨樹林,就那樣過了幾十年,後來碰見了個神仙老爺。那神仙老爺好像知道我的過往,便帶著我去,斬殺了湯江一條人魚。神仙老爺說,我夫君沒有負我,是湯江之中一條人魚……把他吃了,用以增長境界。因為我夫君年幼時機緣巧合之下,吃過六根清淨竹的竹筍,吃了我夫君,人魚便能消除心中魔障、重開五識。報仇之後,神仙老爺便把我丟入白水洞我要是再等等,不害人,積善緣,一定會碰到夫君的轉世身來此,我……我一直在等的。”姜柚輕聲道:“一定能等到的,一定能!”趙長生也問了句:“你說的那個神仙老爺叫什麼你知道嗎?”女鬼輕聲道:“只聽那神仙老爺隨行之人稱呼其為劉大哥,我也稱呼其劉先生。不過劉先生是稱呼那隨從少年為長風的。千年已過,也不知道神仙老爺是否健在。”趙長生沉默了,姜柚筆也是一頓。
姜柚低聲道:“不在了,都已經去世幾十年了。你說的劉先生,應該是我師父的爹,叫做長風的少年人,應該是我師公了。”這個時間有點兒對不上,據姜柚所知,師傅的爹應該只有幾百歲才對,可這是千年前的事兒啊!
但長風二字,足以說明二人身份了。女鬼當即下跪,哭聲不止,
“原來是恩公之後,那恩公的兒子,也就是姑娘的師傅呢?還好嗎?”姜柚咧出個笑臉,
“我覺得很好。”最後姜柚與趙長生跟去了女鬼那座山頭兒,結果碰見了個熟人,權當沒看見,也沒告訴女鬼自己認識。
是八業廟少主,秦棟。被綁在一處牌坊下,不知多久了。白水洞天的最後一站,姜柚與趙長生到了那座杏花庵。
老和尚就盤坐廟門,見姜柚提劍至此,便問道:“人已送回中土,難不成因果仍不能消?”姜柚冷聲道:“別人的因果消了,我的沒有。”白舂姐姐是永遠的青白客棧大掌櫃,許臨走後,特別是知道許臨已死,白舂日日魂不守舍,桃子看得多心疼?
消因果?想得美!也不理會那和尚,姜柚手提凡劍,一道炙熱劍光斬出,廟門應聲碎裂。
和尚苦笑一聲,
“總是消了吧?”姜柚本想說一句不可能,可她瞧見了站在廟門後邊兒,嚇得手腳發抖的兩隻螃蟹精。
她只得沉聲道:“我這裡,算是消了。”桃子日後要不要來,那我不知道。
楊姐姐日後會不會來,我更不知道。等到姜柚走後,兩個小和尚才出門。
“這姑娘,跟給我們起名字的那個劍仙老爺,咋個這麼像?那把劍也像,只不過那個劍仙老爺是揹著斷劍。”和尚聞言,如遭雷劈,當場又是一口血水噴出。
他只覺得無數記憶湧入腦海之中,彷彿都要把頭撐破。和尚硬撐著抬頭望向天幕,怒道:“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八千年了,還要多少次?如此懲罰難道還不夠嗎?!”可記憶恍如潮水,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見兩個小和尚一臉茫然,可和尚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走出白水洞天,在入口處,那個草鞋老者意味深長一句:“我守人間,誰守我?”宗主蹇文雅憑空出現,對著老者一抱拳,傳音道:“恐怕得師叔去往拒妖島了,把那混小子換回來,求我鴻勝山一線生機。”老者撇嘴道:“你師傅作的,怪得了誰?”蹇文雅苦笑一聲,沉聲道:“我已經欺師滅祖了。”老者冷笑道:“當年我要在,我那大師兄得死在我掌下!”話鋒一轉,老者嘆息道:“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補救了,這次可千萬不要捨不得,我們有一座柱容峰,但不是祝融峰!”蹇文雅點點頭,
“多謝師叔!”老者瞬間消失,蹇文雅這才回頭,笑著說道:“趙長生,這次好東西只有姜柚的,可沒你的。”趙長生神色古怪,心說自己得了一把仙劍的事兒,難道這位鴻勝山主不知道?
他笑著說道:“我所得已經夠多了,德行不夠,再多拿不住,再斷一臂的話,我就只能用腳出劍了。”姜柚轉過頭,冷冷開口:“你這是在說我缺德嗎?”趙長生趕忙搖頭,沒有,真沒有啊!
一頓飯後,兩人果然各自得了一個五枚泉兒的大紅包,不愧是頂尖山頭兒,財大氣粗啊!
而且這頓飯,是鴻勝山宗主親自作陪,弄得趙長生跟姜柚那叫一個不自在啊!
好不容易到了客邸,倆人這才緩了一口氣。趙長生感慨道:“老話怎麼說的,錢難掙啊!為這一張回去的票錢,可是委屈我了。”姜柚撇嘴道:“行了,少得了便宜賣乖。”此時風狸輕聲道:“姜柚,鴻勝山這座柱容峰,火屬靈氣極強,來都來了,不順便好好修煉修煉?為你那座黃庭宮添幾塊兒地磚?”姜柚一想,還真是啊!
說幹就幹,嗖一聲鑽進屋子裡,立馬兒開始煉氣。趙長生取出酒壺灌下一口酒,感慨道:“這是走江湖?這他孃的是撿寶貝來的吧?”熟人多機緣多的江湖,是有些無味。
而姜柚,剛剛盤坐,便覺得一股子烈焰衝向自己,稀裡糊塗的,靈臺之上多了一座烈焰濤濤的黃庭宮,那把赤霄,好像很喜歡這座黃庭宮。
還沒等趙長生盒幾口酒,姜柚就出門了。
“這就修煉完了?”
“我……好像破境了。”趙長生瞪大了眼珠子,再確認一遍,結果真的是黃庭境界了?
獨臂劍客嘴角抽搐,
“這江湖,真無味。”而此時的鴻勝山巔,掌律、首席、錢穀、護山供奉、宗主,五位登樓並肩站立。
那位胡錢穀唉聲嘆氣道:“要是當年沒有阻止龍女復甦,或許就無今日之災禍了!”一旁的掌律沉聲道:“火焰已經送給了那丫頭,洪聖廟怎麼辦?”蹇文雅只是說道:“事已至此,拆了吧。”有些事,只有宗主才能知道,譬如白水洞天的來歷以及鴻勝山的來歷。
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怪祖師太貪,歷代宗主也貪。有如今道統,已經很好了,又何必死抓著龍女不放?
當年拿著水府與半座洞天拼接的那位守門人,或許一早就算到了如今局面,倘若鴻勝山敢抓著龍女不放,迎接鴻勝山的便是如今這水火不容的局面。
一旁的大髯漢子開口道:“當了這麼些年護山供奉,我就覺得,咱們又不是火神傳人,幹嘛要有一座洪聖廟?幹嘛要有一座祝融峰?”平平常常的一句牢騷,說者無心,可蹇文雅卻有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想通了其中關節。
他面色凝重,沉聲道:“趕快傳信拒妖島,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全告訴劉景濁。”胡錢穀一愣,
“不是說不告訴劉景濁嗎?”蹇文雅聲音冰冷,沉聲道:“快傳信!”說完便瞬身去往祖師堂,一把推開大門,看著正前方懸掛的祖師掛像,蹇文雅面沉似水。
我們被人耍了啊!從一開始就被人耍了,兩方對弈,我們鴻勝山,只是棋子而已!
到底是誰?佈局如此之深,至少八千年的大局啊!與此同時,中土某處洞天福地,一座小鎮裡,有個想跑出小鎮的少年人暈倒在了稻田邊緣。
有個喜歡穿紅衣的女子急忙忙至此,後邊兒跟這個小丫鬟,本體是渭水一幼蛟。
胡瀟瀟抱起劉御空,抬頭看向天幕,沉聲道:“龍師,怎麼回事?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的?”許經由瞬身至此,一樣眉頭緊皺。
他錯了,難道我也錯了?白帝不是鬥寒洲那個孩子,赤帝也不是劉御空?
那青帝是何人,黑帝又是何人?許經由抓住劉御空手腕,沉默良久,最終只得嘆息一聲,輕聲道:“用你手裡的一半百越聖物救他,他二十歲後要是還如此,那就找劉景濁要回五彩手鍊給劉御空吧。”此時的北海積風山,歷盡千辛萬苦,幾乎是賣了一座積風山,終於是湊齊了煉製驚神丹的東西。
她不得不讓渡口那個年輕女子帶著三樣東西去往拒妖島,因為人世間能煉出驚神丹的,只有裴搗了。
那人說了,驚神丹也是裴搗合道契機,那位鈞爐山祖師是不會推脫的。
搬遷至中土的永珍湖,今日迎來一位神鹿洲老鄉。這星宿海中,如今只有永珍湖一座宗門,很好找的。
楚劍雲碰巧與那位天師一塊兒到了永珍湖。山門口充當門房的吊睛白額虎一見二人,那是大氣都不敢出。
楚劍雲笑問道:“沒想到這小小永珍湖,竟是能引來天師。”黃袍道人笑道:“道友為道侶來,還是為別的來?”楚劍雲無奈一笑,
“這點家醜,連天師都知道了。”黃袍道人笑問道:“道友知道茶鋪第一位幫工人是誰嗎?”楚劍雲輕聲道:“只知道姓張,老頭子沒……”說到這裡,楚劍雲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黃袍道人。
這位龍虎山天師一笑,
“誰還沒個年輕時候?”三千年前,少年道士西去神鹿洲,那時碰見過幾個人,其中就有剛剛失去他的仙子的左元放。
後來有了人間漁子左珩川,就沒人知道元放之名了。
“劍雲啊!”
“道長。”…………六月初三,青椋山那艘巨船終於是返回了清溪渡,船上走下來的人不少,但屬於青椋山的,就是夏晴夏朗姐妹,青鸞洲人陶茶,還有一頭白猿。
別洲拉來的東西已經在船上,現在就是裝貨、等人,六月十五那天,這艘船便會再次折返去往拒妖島,以後每年也就一次來回。
今日青椋山來客不少,有一位擔任龍神已久但首次登山的青泥河龍神,楊寶芯。
還有東海劍修曲悠然。這天傍晚,有一老一少兩道士行至風泉鎮,自西邊兒掃帚林而來,求風泉鎮古柏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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