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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兒正月十五,原本不必聚在一起吃飯的,但白小豆堅持,說她請大家吃一頓晚飯。
都知道,明日她就要走了,先去白鹿城,再跟龍丘棠溪去鬥寒洲。
聽魏薇說了許多棲客山書院的趣事,倒也對讀書沒那麼排斥了。
白小豆聽魏薇說,打從十三年前,師傅到了棲客山之後,早晨從山下往山上的高門子弟就再沒有見過雪。所以白小豆已經決定了,到了棲客山後,就學師傅,每天掃雪上山。
鬥寒洲有陸青兒在,也不算是沒朋友,再說了,等什麼時候姜柚結丹,也會去看她的,很快了,柚子天賦很好的。
也只有用這種話去安慰自己了。
今年的年夜飯後,白小豆是跟著小泥鰍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拜年的,整整花了十天時間呢。
就是道別嘛!
遲暮峰後山,白小豆跟姜柚的住處,一隻貓蹲在姜柚肩頭,死活不肯下去跟他的同類玩兒。倒不是白小喵不願與同族親近,實在是一隻貓有了人的意識,怎麼好再去喵喵喵?
白小豆笑著說道:「柚子,你跟潭塗姐姐要看好我的貓嘞,到時候我回來了,要是瘦了,我給你們沒完啊!」
姜柚皺著眉頭,沉聲道:「不想去咱們不去就好了嘛!師傅又沒說一定要你去。」
白小豆咧嘴一笑,「但師傅希望我去。」
說著,她轉身坐在臺階上,輕聲道:「柚子,你覺得咱倆誰是心軟的人?」
姜柚輕聲道:「那還用覺得?肯定是你唄。」
白小豆搖搖頭,「我其實不是個心軟的人。」
這會兒陳文佳剛剛好到了院子外,聽見兩姑娘的言語,心中不由得一緊。
此時白小豆又說道:「我只是還沒有遇見可以讓我心硬的人而已,而柚子你,其實跟師傅一樣心軟,只是你學會了師傅那句得理不饒人,做事要乾脆很多而已。」
先前去往雲夢澤,吃了點虧,白小豆當然不會像以前一樣不出手,但她習慣了點到為止。而姜柚就不一樣了,只攻不守,以傷換傷,挨人家幾十下,就為了近身遞出一拳,感覺不到疼似的。
但碰到那種可憐的,她就下不了手。而白小豆,恩怨分明,不管這些。
所以白小豆事後回想,會覺得自己不是心軟的人。
姜柚沒好氣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桃子你想那麼多幹什麼?」
白小豆嘿嘿一笑,抬起頭說道:「你好瀟灑,我好羨慕。還有你的臉蛋兒我也羨慕呢。」
姜柚無奈道:「我還想要你的臉蛋兒呢,你沒聽那些人說嗎?我長得很妖,你是那種桃花的感覺,當然喜歡你的人會多一些。」
陳文佳邁步走入,笑著說道:「什麼妖不妖的?你倆比不過龍丘棠溪,還比不過我嗎?我都兩百多歲的人了,到現在還嫁不出去。」
邁步走了過去,陳文佳輕聲道:「你不修武道,我也沒啥好送你的,這甲丸跟劍丸是我年輕時候所得,給你了。」
轉過頭看向姜柚,「你什麼時候遠遊,我一樣有禮物,別覺得我一杆秤不平啊!」
姜柚嘿嘿一笑,「文佳姐姐哪裡話?」
青白客棧那邊,小紅泥鰍很早就去幫忙了,小豆子要走了,她可是我在青椋山的第一個朋友呢!今個兒給她露一手,看我廚藝如何。
反正只要在山上的,都來了,包括帶個孩子,明日會一起走的陶檀兒。
這裡邊兒,最怕生的是竺束,他會跟白小豆一起去往棲客山。跟誰都能聊兩句的,自然是舒珂了。
那座仙山已經落地扶舟縣東南,前些日子一股腦兒買下三座山頭兒,仙山放在了三山之
中,舒珂就負責種花養草,她對此那是樂此不疲。
白小豆也很快到了客棧,非要堅持自己給每個人煮上一碗麵。
等到快天黑時,客棧裡頭已經坐了滿滿當當的人,如今山上,人並不少。
自然是一桌子素菜。
白小豆端起碗,笑著說道:「我要走了,青椋山是我的,也是你們的,能不能幫我看好它?」
戌時末刻,白小豆獨自走去如今的琉璃縣縣衙,與權世信聊了小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後來去了州府衙門,沒進去,但竇成出來了。
這位年輕太守笑著抱拳,輕聲道:「這麼晚了,長公主怎麼跑這兒來了?」
既然碰上了,白小豆就笑著說了句:「舅舅還恨我師傅嗎?」
要是別人問,他還不會說實話,但這丫頭喊自己舅舅,確實是喊到了心坎兒上。
竇成笑著搖頭,輕聲道:「早就不恨了,十多年前我去東海當縣令的時候就不恨了。」
白小豆咧嘴一笑,「那就好。對了,我要出遠門了,能不能幫我照顧喬青魚一家?」
竇成強忍著笑,點了點頭。
那一家人,哪裡用得著自己去照顧?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如今的劉景濁,不知不覺已經是自己望塵莫及的存在了。
返回青椋山的時候,有人在等,讓白小豆沒有想到的人,流泱。Z.br>
山巔之上,潭塗跟陳文佳站在一起,看著兩個同齡姑娘有些尷尬的會面。
潭塗笑著說道:「流泱這丫頭受過苦,會在心裡為他人找想,但不會說出來。別的孩子說不吃肉多少有些不情不願,但流泱得知在山上不能吃肉,好像從沒有多問過什麼?」
陳文佳點點頭,「她每天埋頭練拳,瞧著傻乎乎的,其實很心細。我讓她春夏秋冬各走一趟青椋山所有山頭兒,不只是磨鍊她的毅力,還有一個想讓她對這座青椋山有歸屬的意思。現在看來,作用還是挺大的。至於這小豆子,她呀,比誰都看重青椋山。」
潭塗點了點頭,輕聲道:「當然了,小豆子長這麼大,一共就兩個家,半個是她爹孃都在的時候,半個是身邊有白猿的時候,一個是青椋山。公子有一個很不願意見到的場面,跟誰都沒提起過,跟小豆子有關。」
陳文佳輕聲道:「他沒提過,但大家都知道,而且誰也不願意看到吧?」
要是有一天,白小豆忽然吃肉了,那傷心的人絕不止劉景濁的。
傷心的不是白小豆的變化,而是他沒有保護好白小豆。
登山路上,兩個姑娘並肩行走。
流泱抬頭看了看月亮,輕聲道:「來青椋山之前,我吃飯不能上桌,家裡人坐著我就得站著,我沒想到剛剛到青椋山,就可以在客棧上桌吃飯。走了幾百里路來的,其實我腳都已經磨破了,但是一上桌,我忽然就不乏了,你說怪不怪?」
在家裡沒被當人看過,只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兒。本以為被人買走在山上做丫鬟,起碼不用那般糟心,結果到了青椋山才發現,沒人把她當僕人。
白小豆咧嘴一笑,輕聲道:「以後咱倆都好好修煉,以後出門兒,就能帶回來很多個白小豆、流泱一樣的人。咱們青椋山地方兒夠大,裝得下這麼多人。」
兩人聊著聊著,已經很晚了,也到了遲暮峰後山。
流泱忽然說道:「我還不知道御劍是什麼滋味兒呢,能不能帶我感覺感覺?就落在泥鰍湖吧,我回嫿枝峰也近一些。」
白小豆一笑,「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話音剛落,仙劍青白自行飛出,托起二人,嗖一聲就走了。百餘里地,幾個呼吸就到。
今個小泥鰍睡得可真早,湖邊都沒有亮光哎。
白小豆笑問道:「還想去哪兒逛,再帶你飛一圈兒?」
結果流泱微微一笑,指著湖面,輕聲道:「大家有禮物給你。」
話音剛落,一條大紅魚從水底衝出來,魚身泛著紅光,整座泥鰍湖都被映照成了火紅色。
緊接著就是個獨臂背劍的年輕人在水面狂奔,手裡拿著的煙花,走到哪兒就放到哪兒。還有巢木矩,就這麼憑空出現,幹起了老本行,烙餅。結果那隻爐子也冷不丁發出巨響,緊接著就是一次次沖天而起的煙花了。
年輕人都在,大家夥兒手裡都有煙花,此時的湖泊上方,絢爛無比。
姜柚居然祭出赤霄,一道火光頓時竄天而起,過雲海之後,火焰蔓延開來千餘丈,雲朵成了正兒八經的火燒雲。
渡口那邊的人,有極多轉頭看向北邊兒,估計都在想,青椋山今日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搞得這麼熱鬧?難免也有人嗤之以鼻,覺得一個煉氣士山頭兒,這樣子太烏煙瘴氣了,不仙氣。
白小豆已經哇了好半天,上次見這樣的煙花,還是師傅放給師孃的。
這會兒有個一身青衫的年輕人從白小豆背後走出來,笑著說道:「且得珍惜呢,到了棲客山,可就沒有這麼好看的煙花了。」
說著,袁塑成遞出一塊兒木頭,輕聲道:「花了一個月才做好,送你了。」
白小豆拿起那大木頭一看,原來內有乾坤啊?
再仔細一看,木頭中間,有兩道身影。
是有個年輕人左右各懸一把劍,肩上馱著個小丫頭。
白小豆猛地抬頭,今個兒月亮真圓,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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