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六章 亂硯(中),人間最高處,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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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對於素蝶來說,這個教自己姐妹功法,給永珍湖爭來一個新掌門的年輕人就是親人。
劉景濁略微沉默,沒來由想起來當年在曲州城時,就是眼前姑娘出聲提醒自己要當心焚天劍派兩個修士。在瞧見自己被人「斬首」之後,素蝶也曾無力流淚。
劉景濁破天荒伸手去拍了拍女子肩膀,輕聲道:「害彩蝶的人,我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眉目,你放心,肯定要報仇的。你先去鋪子裡忙你的,完事咱們再聊。」
素蝶這才想起來,鋪子裡還有個皇后娘娘。
她趕忙說了句劉先生稍等片刻,然後轉身走入鋪子,對著坐在門邊的紫衣女子抱拳,「永珍湖素蝶,見過皇后娘娘。」
但秦思沒著急說話,而是轉過頭,饒有興致的看向劉景濁。
目光停留不久,這位皇后娘娘便回過頭,對著素蝶說道:「你是永珍湖管事的?」
素蝶點點頭,輕聲道:「擔任永珍湖衡律堂掌律,算是管事的。」
秦思一笑,又轉頭看了看長椅上的師徒二人,問道:「瞧你對那人很敬重,也是你們永珍湖修士?」
素蝶搖搖頭,「並非永珍湖修士,卻是我永珍湖恩人。」
這位皇后娘娘緩緩起身,邁步走到劉景濁面前,微微眯眼,問道:「莫非這位就是當年滅了焚天劍派的那位年輕劍仙?」
劉景濁神色淡然,抿了一口酒,並未起身,也不回話,只是對著姜柚說道:「待會兒咱們吃燒餅?巢小掌門烙餅手藝可好。」
姜柚咧嘴一笑,「師傅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兩人壓根兒沒把這皇后娘娘當回事,人就在面前站著,劉景濁理也不理。
一旁的開山河扈從眉頭一皺,邁步上前,冷聲道:「大膽!皇后問話,竟敢不答?找死嗎?」
秦思轉過頭冷眼看去,「你找死嗎?人家是劍仙,你嫌命長是不是?」
劉景濁理也不理,你說你的,反正跟我沒關係,我也懶得搭理你。
看我不順眼?那你露出本來境界嚇嚇我?
劉景濁緩緩起身,無視那位皇后娘娘,而是看向了後方素蝶。
「素蝶,忙完了沒有?完了咱們回去讓巢木矩烙餅。」
那位皇后娘娘一笑,轉頭對著素蝶說道:「煩勞素蝶仙子幫我安排個住處,我得在這兒等人。」
素蝶連忙點頭,轉身朝著鋪子叮囑了幾句,讓把湖上自家客棧騰空,皇后娘娘走之前再不接待旁人。
皇后娘娘笑著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掃了劉景濁一眼,笑容玩味。
至於那兩位扈從,對劉景濁可就沒有什麼好眼色了。
現在巢木矩不用來了,劉景濁便傳音蘇崮,讓他們等著。
素蝶帶路,御風去往劍神山。素蝶已經是個凝神修士了,姜柚則是被劉景濁帶著御風。
姜柚輕聲問道:「師傅,你故意的嗎?」
劉景濁點點頭,「是故意的,西嶽沐園知道我的身份,這位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
姜柚不解道:「為啥?咱們在暗處不是更方便點兒嗎?」
劉景濁笑道:「不是躲著不出來就是在暗處的。」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詢問道:「素蝶,皇后不是頭一次來永珍湖?」
一旁的綠衣女子搖搖頭,輕聲道:「是第一次,但之前已經數次傳信,說是她的遠房表姐在永珍湖地界兒走丟了。這次來估計就是來找茬兒的,若非劉先生在,永珍湖恐怕不得安寧。」
說話時已經落在一處庭院,院子裡山神小姑娘與巢木矩都在,蘇崮則是在一旁幫忙生火,看樣子是準備烙餅了。
落地之後,劉景濁笑盈盈看向已經脫了稚氣的年輕人,輕聲道:「還不錯,起碼沒有長歪。」
巢木矩正在揉麵,他咧嘴一笑,「劉先生,好久不見。」
只是那小子的眼珠子只留在劉景濁身上片刻而已,便扭轉去了姜柚身上,半天挪不開眼睛。
姜柚立刻收斂笑意,冷聲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巢木矩當即臉色漲紅,再不敢看向姜柚,只紅著臉揉麵。
素蝶掩嘴發笑,對著姜柚說道:「我們掌門的確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姜姑娘可是頭一個。」
姜柚撇撇嘴,說本姑娘好看的人多的是,就你這模樣,還不如我師傅呢,排不上號兒。
劉景濁搖頭一笑,緩步走去月燭那邊,輕輕按住小姑娘腦袋,輕聲道:「你也很不錯,不枉趙長生為你丟了一條胳膊。」
小姑娘緩緩低下頭,嘟囔道:「可是皇后娘娘讓我去東嶽擔任山君,我都不能留在亂硯山了。」
劉景濁一笑,「不著急,吃完烙餅再說。」
說著便走去蘇崮那邊,以便幫忙生火,一邊傳音說道:「小小的遊江國,皇后娘娘是個真境,還是不太把我劉景濁當回事的真境,是不是很奇怪?你收進畫冊那個,難不成不是綠湖山修士?」
那位皇后娘娘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卻依舊是一副輕描淡寫模樣,看來人家底氣很足,不懼怕聲名遠揚的劉景濁啊!
蘇崮笑著傳音:「是不是綠湖山修士我不知道,但她是奔著那個孩子來的。不如咱們去一趟畫冊天地,拷問一番?」
再不去,那女子怕是要得失心瘋了。
第一甲的江湖,天下大亂妖魔遍地。國與國之間戰亂不止,江湖門派互相攻伐,山上仙人皆是唯利是圖。所以第一甲在畫冊天地之中,是最亂的六個甲子。那女子能守住道心不碎,已經很厲害了。
劉景濁搖搖頭,「不著急。」
話音剛落,幾道劍光落下,瞬間將小院兒籠罩其中。
劉景濁揮手「畫出」一道虛影,是個一身粉衣的青年人。
「月燭,彩蝶遇害那幾日,亂硯山地面上這個人有無來過?」
小姑娘一愣,緊接著重重點頭,「來過的,他到過山神廟敬香,帶著好幾個漂亮姑娘,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劉景濁隨手打散虛影,沉聲道:「素蝶,就是這個人了,你放心吧,我會幫彩蝶要回個說法兒的。」
姜柚則是滿臉詫異,「怎麼回事那傢伙?他不是被師傅跟美道姑打死了嗎?」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死的那只是一道替身,分身都不算。」
他專門走了一趟遊江國,害了彩蝶,為彩蝶身上的冰屬性功法?不至於吧?留下如此之多的蛛絲馬跡,明擺著是讓自己能猜到的。
劉景濁轉頭看向蘇崮,問道:「你也不認識?」
蘇崮搖搖頭,「我連大先生都是在他嘴裡聽說的,壓根兒沒見過本人,這些事情他們向來不讓我接觸的。」
劉景濁點了點頭,再沒問什麼。
不讓他接觸,是為了保護蘇崮啊!別的不說,只這一件事,那位朝天宗宗主便像個人。
劍神山客邸小院兒,烙餅正香。永珍湖坊市之中的客棧,有個紫衣女子坐在桌前,屋裡除了她,還有一位一身黑衣,臉上有兩道恐怖疤痕的男子。這男子的臉,就像是幾塊肉拼湊在一起縫合而成,極其紮實的神遊境界。
皇后秦思五指依次敲擊桌面,杯中茶水波紋泛起一圈圈漣漪。
「這具身子,是我花錢買來的,花了百枚泉兒才讓你直達神遊境界,你想找劉景濁報仇
,我能理解,但你有本事能打殺他?」
黑衣青年冷冷開口,聲音猶如鋸子在木頭上來回拉扯。
「皇后娘娘辛苦收攏我的魂魄,又花費巨大代價將我魂魄放進這具皮囊,樊志杲自會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不會去著急報私仇。」
秦思淡然一笑,開口道:「先忙亂硯山這邊的事情,你接任山君之後,要報復他機會多的是。」
黑衣青年點點頭,「遵命。」
紫衣女子笑盈盈看向劍神山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言語頗為無奈:「半路殺出個劉景濁,也不曉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無冤無仇的,他劉景濁不至於與我過不去吧?」.z.br>
黑衣青年沙啞道:「難說。」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劉景濁與蘇崮一起到了亂硯山,月燭蹦蹦跳跳在前方帶路,一會兒介紹這個,一會兒介紹那個。
蘇崮笑著說道:「先前那幾個貪得無厭的香客,被我嚇唬之後再沒來了吧?」
月燭點點頭,笑道:「沒了沒了,這些日子我耳根子可清淨了。」
劉景濁指著半山腰水榭,笑著說道:「這座亂硯山的舊山君,就是死在這兒的。」
說著便瞬身過去,透著水幕去看山谷之中有如硯臺的一塊塊巨石。
「月燭,這亂硯山裡有沒有奇奇怪怪的地方?或是奇奇怪怪的事兒?」
小姑娘坐在飛來椅上,歪著頭想了大半天,這才說道:「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事兒哎!」
劉景濁點點頭,再次瞬身而起,落在下方一塊兒巨石之上。
蘇崮緊隨其後,可剛剛落下便面露詫異神色。
蘇崮輕聲道:「這是天然形成的聚靈陣?怎麼在外邊兒看不出來?」
劉景濁忽然說道:「你說安子前輩為什麼要把那座劍神山搬去永珍湖?」
蘇崮一愣,他哪兒知道那座山是安子搬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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