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線生機,人間最高處,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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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熱鬧的景象,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然後桌上就只剩下魏宏跟魏薇,還有姚放牛跟羅杵,以及國師姚小鳳,傾水山董壽春。
小宅子已經被姚放牛舒展術法神通籠罩,不怕有人探視。
無論姚放牛承認與否,破爛山分宗落戶青泥國時,破爛山已經成為了青泥國的背後勢力。
而劉景濁是一手促成此事的人,今日這陣仗,已經算是一場議事了。
劉景濁與姚放牛坐在主位,魏薇羅杵坐在靠劉景濁那半邊,董壽春則是坐在姚放牛那半邊。這樣一來,姚小鳳跟魏宏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劉景濁率先開口:「既然大家都在,那也正好把有些事情說清楚。那方天地,陳前輩不要,我也不會要。你們兩家愛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只是不要再往青椋山塞了。」
姚放牛這會兒可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說正事了,他就是兩座宗門的主人。
「那也不是給你的,從一開始人家青泥國就是把那座洞天給了白小豆。」
劉景濁轉頭一瞪眼,姚放牛面無表情。
桌上說正事兒,我姚放牛如今是登樓,你劉景濁有本事打得過我再來否決我的觀點。
劉景濁則是冷笑一聲,你且等著我重返登樓境,不把你腿打折,劉字兒倒著寫。
魏宏也開口說道:「那洞天福地之歸屬就不用再聊了,那是我們送給白姑娘的禮物。」
少年皇帝已經是青年皇帝了,過了二十了。
好在是現在總是不掉頭髮了,瞧著也精神多了。
劉景濁剛要開口,魏薇卻說道:「山主,我跟羅杵的大道跟腳綁在那處洞天,小豆子也是那方洞天生人,交給她,這是最合適的了。」
劉景濁都不想搭理他們了,愛咋咋地,反正我不要,打死都不要。白小豆敢要,看她會不會捱揍。
沉默片刻,董壽春開口道:「既然劉山主也在,那破爛山與青泥國,或是傾水山與青泥國,總得簽訂一份契約了。事實擺在明面上,傾水山就是青泥國的護身符,都過去好幾年了,咱們也該在商言商了。」
姚小鳳抬起頭,輕聲道:「怎麼個言法兒,怎麼個商法兒?契約要如何簽訂?」
既然在商言商,那就把話說明白點兒。
董壽春一笑,取出一道竹簡,輕聲道:「青泥國對傾水山的供奉錢,也就是保護費,得收了。但這保護費可不是錢,而是每十年,青泥國要至少為傾水山送來三位修道種子,資質越高越好,但不強求,矮個兒裡邊兒拔將軍,傾水山也不嫌棄。還有每次山水神靈的升遷或是消散之後,山水氣運,傾水山要至少三成。再就沒別的了,我們不差錢,只是有些規矩還是得立的。」..
劉景濁笑著說道:「傾水山獅子大開口,魏皇帝可以討價還價嘛。」
可魏宏卻是搖搖頭,輕聲道:「不還價,我應了。但另外有條件。」
董壽春點點頭,「應該的,陛下請說。」
他劉景濁可以不把青泥國皇帝當回事,董壽春不行。做生意,給與對方尊重是前提,也是必須的。一枚銅錢不嫌少,千枚泉兒也不嫌多。對董壽春來說,大生意小生意,只要與我談生意,那咱們就是平等的,言商而已。
魏宏笑了笑,看向國師。
姚小鳳接住話茬兒,輕聲道:「我們的條件,對傾水山來說也不難。如今墨漯國勢大,保我青泥國祚,是大前提。此外,傾水山得幫著青泥國組建供奉殿,傾水山修士,金丹以上的,必須有半數是青泥國掛名供奉。當然了,每年的供奉錢也好俸祿也罷,絕不會少。最後一個條件,每一甲子,破爛山要收我皇室子嗣一人為牒譜修士。」
嘖嘖嘖,本以為傾水山是獅子大開口,與人家討要山水氣運。結果現在一看,這小皇帝才是獅子大開口啊!
一座傾水山,如今修士不算多,但金丹之上要有半數掛職青泥國供奉?每甲子還有破爛山那邊收受一位皇室子嗣?是破爛山,不是傾水山。
魏宏這是要把自個兒青泥國死死綁在破爛山上啊!
劉景濁正看戲呢,結果姚小鳳笑盈盈看來,微笑道:「劉山主的山頭兒開山在即,魏薇羅杵肯定是要去往中土的。所以青泥國這邊,與劉山主還得有個契約,就是隻要青泥國有難,魏薇羅杵可以用青椋山修士的身份,回青泥國馳援。」
劉景濁一擺手,我無所謂,你們不嫌我劉景濁名聲臭就行了。
至於青泥國與破爛山這邊,雙方條件都故意提的虛,可以慢慢磨的。劉景濁就沒那麼多時間聽著了,他說了一聲要去魚雁樓瞧瞧,之後就順身離開了。
被中土那座魚雁樓宰了好幾次,我倒要問問這位大樓主,你那貴賓令牌,是殺熟令牌嗎?
喊上了龍丘棠溪一起,因為青泥國這座魚雁樓裡,有個叫做白鹿的小丫頭,三四歲而已。
那個小丫頭是左衡川給劉景濁的一份善意,事關一洲氣運。
劉景濁落地之後,龍丘棠溪緊隨而來。
女子傳音說道:「我爹說,漁子前輩這場多管閒事,徹底斷送了自己躋身開天門的路,他如此幫咱們,圖什麼?劉景濁或是龍丘棠溪,能給左衡川什麼?」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可能是要我日後給某個姑娘帶一句話,為了讓我答應他帶這句話,而已。」
有個男子找尋一位女子三千年了,他曾經找到了,但那個女子壓根兒不認識他。所以他希望劉景濁能帶一句話給認識他的那個女子,說左衡川不是膽小鬼。
只為帶一句話,徹底斷送開天門之路,這得何等痴情啊!
兩人並肩走入魚雁樓,有個藍衣女子,已經在等了。
不遠處的小躺椅上,有個白衣小姑娘睡得正香。龍丘棠溪開神眼只一掃,便瞧見了一道白鹿虛影。
日後此白鹿見著了彼白鹿,兩鹿哪個能爭得先機,哪個就會是神鹿洲那頭神鹿了,身負一洲氣運的神鹿。
霜瀾領著二人走入一處雅間,沒有茶水,只有炭爐溫酒。聞著像是花雕,龍丘棠溪便覺得自個兒也可以喝一些了。
霜瀾熟稔往酒水裡放入枸杞冰糖,還加了一把葡萄乾兒,另有龍眼肉之類的,五花八門。
藍衣女子笑道:「曉得大小姐愛吃葡萄,就預備了些葡萄乾。」
龍丘棠溪笑著說道:「霜瀾樓主費心了。」
霜瀾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劉公子,白鹿在南,青魚在北,已是定局。但現如今在流離郡化馬縣的那位青魚姑娘,與鬥寒洲那位白帝,一場大道之爭必不可少。如同白鹿丫頭與真正白鹿之爭。」
這一開口便是讓人心湖翻江倒海的訊息。
龍丘棠溪沉聲道:「那位白帝沒死?」
劉景濁苦笑一聲,嘆息道:「艾禾都能轉生,白帝又為何不可?只是如今那位白帝,多半是尚未發跡,所以極難找尋。」
霜瀾點了點頭,拎起酒壺為劉景濁與龍丘棠溪各自倒滿一碗酒,隨後說道:「所以劉公子也得為那位姜姑娘早些打算。雖然當年鬥寒洲的白帝,與最早那位白帝不是一回事兒,但能冠以此稱號的,同樣不容小覷。說實話,艾大劍仙能斬白帝,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帝道不全,人族很久沒有大帝了,那個帝字,很虛。」
說著,霜瀾抬起頭,沉聲道:「現如今不一樣,人皇不願當人皇,那人族大帝,便會應運而生。
」
龍丘棠溪皺起眉頭,「你連這個都知道?」
劉景濁是人皇印的主人,所以他名義上已經算是人皇了。可他身懷人皇印,除了某些有心人,知道的極少。
皇帝皇帝,帝者聽著霸氣,但在皇之後。
霜瀾笑道:「魚雁樓總體比不過清溪閣,但清溪閣不像魚雁樓,有個漁子,卦師第一。」
言下之意,只要左衡川願意,什麼都算的到。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黃酒的酸澀被這亂七八糟的乾果以及冰糖一攪和,反而成了酸甜美味的飲品,就是沒有酒味兒。
「霜瀾樓主的意思是,白帝會生在鬥寒洲,很可能現在已經走上了修行路,但白帝,不是一定會成為白帝?或者說,白帝之人選,也不確定?得在我真正放棄人皇身份之後,才能確定?」
霜瀾點頭道:「劉公子還是聰明,怪不得師尊對劉公子如此青睞。」
說著,霜瀾揮手佈設一道禁制,又取出一枚藥丸子吃下去。
「說個透露天機的事情,大小姐沒拿那根老劍條,其實算是好事。一把龍淵水,可能會耽誤大小姐合道以及開天門,但也給劉公子留了一條後路。」
話音剛落,霜瀾已然七竅流血。
龍丘棠溪趕忙以溫和靈氣幫助霜瀾穩固心神,她無奈問道:「何必如此?為一句話而跌境,你們師徒都圖什麼?」
當師傅的為一句話自斷修行路,當徒弟的,也為一句話而跌境。
前前後後盞茶功夫,一位登樓卦師,已經成了煉虛境界。
霜瀾擦了擦臉上血水,笑道:「反正我此生無緣合道,怕什麼?跌境再練就是了。只不過,我能算到的也只有這些了,至於退路是什麼,我真不知道。只是在冥冥之中的推衍看來,大小姐不拿龍淵水,劉公子則有一線生機。」
頓了頓,霜瀾轉頭看向屋外睡得正香的小姑娘,笑著說道:「她喊我娘,我希望日後龍丘家能幫她。」
劉景濁沉聲問道:「龍淵水,就是陸青兒偷走的老劍條是嗎?也就是龍丘棠溪名字裡,那條棠溪劍運?」
霜瀾點頭道:「正是。」
劉景濁又問:「只是一線生機?」
霜瀾再答:「至多就是這一線生機了。」
劉景濁緩緩起身,從乾坤玉中取出一枚印章,上篆刻見秋二字。
「這印章,是給小丫頭的禮物,日後只要持此印章,大事小事,青椋山皆管。」
龍丘棠溪也站起來,沉聲道:「龍丘家也一樣,要我龍丘棠溪拼命的事兒也行。」
不為別的,就為這一線生機。
回頭走一趟鬥寒洲,把那劍運給那個喜歡偷東西的丫頭便是。
我龍丘棠溪玄夢在手,何須龍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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