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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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真的是林嗎？你只不過是被他備份在【反膜絲】上的資訊，現在吸附了靈子，形成了一團有意識的靈子而已！”薩爾阿波羅對一龍展開了攻心。

他放棄【反膜絲】復活，其實就有這方面的原因——相比之下，【受胎告知】要更加穩妥得多。

雖然本質上也是利用敵人的靈體，來誕生一個全新的自身，但是這個過程的“自我存在危機”，遠比【反膜絲】備份要小。

因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反膜絲】復活的計劃，所以現在薩爾阿波羅也拼命用這點來對“林”進行打擊。

只要眼前這個“林”，開始自我認知混亂，那麼……

不僅僅有利於眼下的戰鬥，而且之後林如果沒有他的那種“自毀設定”的話，之後兩個“林”怕是還要內鬥起來！

雖說這個“林”是蘿嘉用【反膜絲】備份出來的，但是……薩爾阿波羅明白，只要斬斷【反膜絲】，就可以令這個“林”短暫地獨立存在，到時真正的“林”也要頭疼了。

“不，我就是林。”戴著面具的一龍，發出著電音，這似乎也是【虛之假面】的發聲特徵。

“不不不，伱只是和林有著一樣的記憶而已，真正的林還在鳴木……”薩爾阿波羅感覺這傢伙好像比“林”要蠢……這還沒有理解嗎？

“你認為‘人’是什麼？”假面一龍這時淡定地打斷道。

這裡的“人”，當然是將死神、虛、整……全都算了進來，而不僅僅是器子人類的意思。

“問得好，當然是有獨立的身體、獨立的意志的存在，比如我、比如林，可是不包括你。”薩爾阿波羅持續刺激著他。

不過面前的“假面林”卻只是搖了搖頭道：“不，所謂‘人’，就是自己的所有社會關係、以及自己意志的總和……我現在有著清晰的意志，你也認出了我是‘林’，我當然就是‘林’。”

“哦？那如果說，有一個人路過一片沼澤，碰巧被雷擊電死在了當場，並且這時因為雷擊，沼澤中的物質，以一種極小的機率，發生了連鎖反應，形成了一個和死者一模一樣的人類……他只以為自己是摔了一跤，之後就正常回家了，請問……‘他’還是原來的自己嗎？”薩爾阿波羅依舊沒有放棄攻心。

這個例子，還是薩爾阿波羅這段時間，在“現世”中讀取到知識，當時他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復活方式，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現在剛好用來攻心！

“算。”假面一龍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想了想還補充道：“而且我能算出這個機率。”畢竟沒人比【空之王座】更懂機率。

薩爾阿波羅：？？？

薩爾阿波羅不由得噎了一下，旋即惱羞成怒道：“你是在自欺欺人嗎？”

“不，我說過，所謂人……就是社會關係和意志的總和，什麼也沒有改變不是嗎？”一龍淡定地說道。

“靈魂！靈魂呢？”薩爾阿波羅激動的問道。

“靈魂？對於器子人類來說，靈子生命就已經是靈魂，整、死神、你、我……已經就是靈魂，或者你有發現什麼是靈子生命層面的‘靈魂’嗎？”假面一龍依舊淡定，而且開始了反問。

薩爾阿波羅聞言又是一滯……

的確如果是指狹義上的“靈魂”，那麼“整”也好、“死神”也好、甚至包括“虛”，都可以算是靈魂。

不過薩爾阿波羅想說的，顯然不是這個，因為……

從靈子生命的角度來說，這些也都是可以複製的！

作為死神、作為虛，他們難以找到一個像是器子人類定義中的那種“靈魂”，那種不可取代的資訊。

“你只是認為自己應該有一種無法取代、必然能夠唯一識別的特質而已，實際上並沒有證據證明，真的存在這種東西，即使你去了地獄，在裡面關押的也只是靈子與你的意識的混合物而已。”一龍反過來對薩爾阿波羅進行了攻心。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種“攻心”不算什麼，像是一角……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是對於薩爾阿波羅來說卻不一樣，作為器子人類的時候，他就是狂熱科學家，甚至在作為人類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涉足靈子的領域，所以才能死後立刻化作大虛……

而在“虛圈”中，薩爾阿波羅也繼續著關於“不死”的研究，而要言說“不死”，那麼“靈魂”總是繞不開的。

假面一龍的話語，無疑是對薩爾阿波羅最大的挑釁。

不過薩爾阿波羅這時依舊勉強自己保持理智，進一步嘲諷道：“那麼……如果你是林，現在鳴木市的那個又是誰呢？說到底，你們兩個只能有一個是真正的林吧？”

“不，我們都是林。”假面一龍不為所動。

薩爾阿波羅這時忽然找到了漏洞，因為他說了“我們”，立刻立刻說道：“哦？你現在這樣想，是因為你們姑且有著一樣的記憶，不過從你誕生的一刻開始……你與他的記憶已經不同，意志自然也就不同，也就是說……你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人！

“換而言之，當你們再見面時，你們已經是有著一段相同記憶，不過已經不同的兩個人，啊……不對，你並不能算是‘人’，只是這個女人的寄生物而已！哈哈哈……”

薩爾阿波羅還沒有放棄，挑唆眼前的“林”，去和真正的“林”爭鬥。

“你還是不明白。”假面一龍忽然說道。

“哦？有什麼不對嗎？這不正是你的理論。”薩爾阿波羅撐了撐眼鏡，自信地說道，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沒錯，從我誕生開始，我們可以看做是兩個人，不過……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依舊毫不猶豫地這樣做嗎？難道是因為和你一樣、沒有想到？”假面一龍淡定的問道。

薩爾阿波羅聞言一愣，按說聽到對方開始稱呼“我們”，只是一個好預兆，證明他已經相信自身和林不是一回事，可是……對方似乎並未動搖？

假面一龍雖然是在提問，但是卻沒有指望薩爾阿波羅會猜到答案。

“因為我啊……根本不在意。”假面一龍出乎薩爾阿波羅預料地說道。

“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可能下一刻就會被銷燬……之後被烙印上新的記憶，再被重新制造出來作為兵器，不過那時你又已經不是現在的自己……”薩爾阿波羅有些慌的提醒道。

“那又能怎麼樣呢？”

薩爾阿波羅：？？？

薩爾阿波羅已經不理解他的腦回路。

“這裡的我也好，外面的我也好……只要能夠達到‘我們’共同的目的，無論死去哪一個，我們都並不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