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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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瀞靈廷的貴族守衛，在巡邏時喝酒誤事被處罰……的許多年之後。

藍染在流魂街，大肆殺死普通“整”、掠奪有潛力的“整”，來做實驗的時候，東仙要試圖制止藍染，不過卻反而被藍染說服，認可這些是“有必要的犧牲”。

“我終將達到那真正的盡頭，憑藉自己的意志，立於蒼天之上，而不是作為可悲的祭品……等到了那天，我的摯友，你想要什麼？無論是什麼願望，我都一定會為你實現。”

“那麼……請您答應我，當我動搖之時，當我接受這個死神支配的世界之時，當我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也能心中安定之時……請毫不遲疑地殺死我。”

面對藍染的承諾，已經接受了這一切的東仙要，說出了自己“願望”。

……

“嘖嘖，看看人家藍染大人的格局，某些人還真是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還一副自己也是大反派的樣子……快去給人家舔鞋吧！”雨露柘榴這時極盡誇張地嘲諷著自己的主人。

這裡，還在痣城雙也的夢中。

故而在他回憶的時候，影像就這麼自然而然地顯現了出來。

東仙要說出他的“願望”的時候，痣城和一龍兩個人，就這麼站在東仙要旁邊，看著這一幕。

痣城已經習慣，如何無視雨露柘榴，這時只是淡定地感慨了一句：“【鏡花水月】啊……在我見過的斬魄刀中，能力難纏的程度，應該在前三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無法無視她的效果。”

【鏡花水月】是隻要看到過其始解過程的人，就會被其影響，進入完全催眠之中！

痣城以上帝視角來“看”，也是一種“看”。

不過痣城雖然無法擺脫【鏡花水月】的效果，但【鏡花水月】的效果，本身卻很難迷惑住他。

“真是要強的男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只是我的能力，令你剋制【鏡花水月】吧？”雨露柘榴繼續對自己的主人大力輸出著。

【鏡花水月】的完全催眠，本質上是五感層面的全方位幻覺……

要完美髮揮其作用，最重要的就是“縝密”——令人看到卻沒有聽到聲音，令人聽到聲音卻沒有感覺到空氣的波動……都會被發現違和感！

故而哪怕是藍染，通常在施展幻術的時候，也會選取一個目標來替換，比如令一具義骸看起來完全是自己的樣子……

單純從【鏡花水月】的性質上來說，“令人將一團空氣看作是自己”也並非做不到，只是……那涉及的改變就太多，不僅是光線、聲音，包括氣味、觸感、造成的空氣流動，都要“幻”出來，即便是藍染，面對隊長級的對手時，也不會這樣戲弄。

痣城雙也的能力，更利於看出這些違和，並且“看”得非常清晰。

“東仙要既有作為死神的潛力，也有無視【鏡花水月】的天賦，的確這種人，還是放在身邊更安全。”痣城這時理所當然地推測著。

“你管這叫天賦？”一龍忽然感覺他也蠻會講地獄笑話。

嗯，東仙要永遠都不會看到【鏡花水月】始解的瞬間……

一龍搖了搖頭之後，反問道：“那直接殺掉不是更直接？”

“誰知道呢？事實證明，藍染的選擇沒錯，他多了一個有潛力、還被耍得團團轉的擁躉。”痣城稍帶譏諷地說道。

然而就是這一絲半點的“譏諷”，和痣城一直以來的氣質，並不相稱。

彷彿已經洞察了痣城的心思，一龍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你急了、你急了，你真的這樣認為的話，為什麼要急呢？”雨露柘榴的聲音再次響起。

“的確，為什麼要急呢？”一龍複述了這句話。

“急？呵呵，你又在做什麼？這種毫無意義的夢，可以結束了！”痣城明顯情感波動了起來。

“痣城雙也，你真的不明白，東仙要為什麼要藍染做出這種‘承諾’嗎？”一龍這時忽然開口反問道。

“因為他已經被藍染蠱惑，放棄了自己作為死神的使命……”痣城立刻回答，連平時聽到別人的話後的停頓都沒有，顯然已經徹底急了。

“那麼……你堅持死神的使命，又是因為什麼呢？”一龍打斷道。

不等痣城回答，一龍搶先一步說道：“至於東仙要的【願望】，是因為……此刻他堅信，自己並不是為了給歌匡報仇，在濫殺、洩憤，是【為了更偉大的目標】，而不惜弄髒自己的雙手。”

因為此時在痣城的夢中，就演繹著這一幕，所以一龍說的是“此刻”。

已經急了的痣城，這時故作譏諷道：“呵呵，自我安慰而已，真的那麼不可動搖的話，為什麼還要……”

“沒錯，並不是那麼‘不可動搖’，如果有一天，他與死神們和解，甚至被死神們原諒……那麼他就單純只是一個墮落的殺人犯！

“那不僅是對此刻的東仙的否定，而且無疑也是對歌匡的否定，所以……如果真有那樣的一天，東仙要選擇死亡，也絕不會選擇，與這個世界和解、之後安定地活下去。”

一龍並沒有否認痣城的話，不過卻進一步註解了東仙要的舉動。

並且在說到這裡時，一龍抬起頭，露出微笑著的臉，對痣城反問道：“以此類比的話，你一定要糾結於如何消滅虛，又是為了什麼呢？死神的職責嗎？還是說……

“你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復仇、無法接受自己的濫殺，所以一廂情願地，將你姐姐死亡，怪到了虛的頭上？抑或是……強行將自己的行為，歸結為是在做一名像姐姐所說的那樣的合格死神？”

“住口！你懂什麼？希望我能夠成為合格死神……是姐姐的夙願！”痣城呵斥起來，一改之前的淡定。

顯然是已經“破防”了。

“是嗎？那為什麼在這裡，一直沒有看到你姐姐？”一龍這時打了個響指，兩人頓時又“轉移”回了血肉橫飛的處刑場中。

“因為這只是夢……”

“沒錯，這裡是‘夢’，不過並不能說‘只是’夢……夢是意識的投射，在這種重要的回憶中，卻缺少了重要的存在，一定有其原因，比如……無法面對。”一龍繼續淡然地說道。

“咯咯咯，原來是無法面對嗎？你還這麼膽小啊……”雨露柘榴的聲音繼續響起。

“閉嘴……閉嘴！你又懂什麼？”痣城雙也激動地吼著，不過不是對一龍。

面對痣城的吼聲，雨露柘榴在他眼中，只是輕蔑的一笑。

“喂。”一龍這時叫了痣城一聲。

不過痣城一直怒視著雨露柘榴，沒有看過來……

“沒有其他人。”一龍忽然說道。

莫名其妙的話，沒有令痣城有什麼反應，直到一龍繼續說道……

“這夢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只是你裝作女聲在自言自語而已。”

痣城憤怒的神色，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