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點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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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露柘榴的融合支配能力下，已經封閉的房間內，兇犯三兄弟在被人類處刑前，先一步被死神“處刑”……

只見老二的靈體出現後，甚至沒有成為“地縛靈”的過程，胸前的鎖鏈瞬間便開始崩潰，胸口也跟著出現了一個“黑洞”，同時靈體變異、出現面具……

正常虛化的時候，靈體會吸收靈子而膨脹，不過……這時周圍完全在痣城的控制下，沒有靈子給它吸收。

原本應該膨脹的身軀，這時彷彿只是骨頭被拉長，作為“虛”的外皮，這時完全被扯破……

片刻後變成了一隻骨瘦嶙峋，彷彿強行被拉長的火柴人樣子的虛，並且……倒在地上哀嚎著。

之前還是人類的時候，他對痣城和一龍的靈壓，感應還沒有那麼敏感，而現在成為了同樣為靈子生命的“虛”，頓時在這種靈壓差距下，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死也不會放過你】終究只是一句空話……

而一龍和痣城，此時也沒有在意這個人，注意力完全在另一個靈魂身上！

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你做了什麼手腳嗎？”痣城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問道。

“喂喂喂，你不要實驗失敗，就找些藉口好不好？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做，而且你都已經與周圍融合了，我用什麼來做手腳？”一龍不屑地說道。

痣城又沉默了片刻……

一龍這時主動開口道：“首先，我們確定一下，這東西是什麼？”

只見在痣城與一龍面前的，是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的一個靈體，不過……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缺少重要的東西——沒有“鎖鏈”。

“鎖鏈”代表著靈魂的羈絆，一般在現世的靈魂，都是有“鎖鏈”的，否則應該直接出現在屍魂界，成為真正的“整”。

另外一些因為盤桓太久，“鎖鏈”崩潰的靈魂，則會墮落為“虛”。

可是眼前的靈體，痣城能夠感覺到，他並非是“整”……

更顯眼的是，在少了“鎖鏈”的同時，他的胸前卻多了一個“黑洞”——這，是“虛”的象徵！

可是如果說這是一隻“虛”，卻也同樣少了關鍵的東西。

靈體沒有膨脹變異也就罷了，居然……沒有“面具”？

理論上，“虛”可以長得像普通人，可“面具”卻是必須的要素。

“對於亡魂來說，‘鎖鏈’代表著維繫理智的羈絆，對於虛來說，胸口的‘黑洞’代表著失去重要之物後的空虛，而‘面具’，則代表著想要隱藏、偽裝的部分，抑或者說是……被拋棄的部分，一如無意識中的野性。”一龍緩緩說道。

“被拋棄的部分？”痣城反問了一句。

“鎖鏈”與“黑洞”的象徵之類的說法，在屍魂界中由來已久，不過“面具”是“被拋入無意識的部分”，痣城卻是第一次聽說。

而且……

這種說法，隱隱刺痛了痣城！

“可能。”一龍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卻說著不確定的話。

“可能嗎……好吧，不過，首先他……它並不是虛。”痣城這時看了看改造後的靈魂說道。

“沒錯，恭喜你，發現了新的物種……可能。”一龍說著鼓了鼓掌，並且依舊一副不確定語氣。

當然，這在痣城聽來，就像是陰陽怪氣！

“怎麼樣？要送去輪迴試試嗎？”一龍繼續微笑著。

不過下一刻，痣城直接出手，將實驗體的靈體徹底抹去，接著……

“破道之一·衝。”痣城抬起手指，一道衝擊力直接破碎了老二的虛之面具。

被死神的力量擊潰之後，老二的靈魂得到了淨化……

“可惜”的是，接著地獄之門出現，將它拉了進去——生前罪孽過於深重，已經沒有被淨化去屍魂界的機會。

至少痣城覺得很可惜，如果他能夠去屍魂界的話，痣城一定會這樣做，畢竟實驗已經結束了，淨化虛才是死神應該做的。

至於實驗體……

“看來你也已經發現了啊。”一龍聽起來像是驚訝，不過卻又帶著一種理所當然。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痣城有了些情感波動——這是，十分的失望。

的確剛剛的靈魂，並沒有虛化，可是……

卻也不算是“整”！

一般的死神，哪怕是隊長級、靈壓再怎麼高，也很難發現的一點——改造後的靈魂，沒有了“支撐”的效果。

用一龍剛剛和希代解釋的比喻，作為現世人類靈魂的“整”們，起到了支撐這個“蹺蹺板”一樣的世界的作用。

可是剛剛的靈魂，已經沒有這種作用。

哪怕能夠輪迴為人類，對死神、對屍魂界、對這個世界……也毫無意義！

所以痣城才直接將其“銷燬”。

面對痣城的質問，一龍坦然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拋棄得太多了、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痣城這時冷靜下來的質問道。

一個“整”，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微乎其微，就像是一粒沙子……

痣城是因為一直用融合萬物的能力，融合支配著它的靈體在觀察，故而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可是一龍……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能力而已。”一龍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

“看來我的實驗，出了一些小問題。”痣城也沒有糾結。

“嗯，很小。”一龍點了點頭。

“是我的能力不足，還需要……更多的實驗！你願意主動幫助我嗎？”痣城意有所指地開口問道。

語氣中強調了“主動”，又顯得……並不在意是不是真的“主動”。

……

與此同時，去吃午飯的年輕監獄警衛，多看了監獄走廊裡的長卷畫軸幾眼……

據說這也是星天王朝時期的古壁畫的復刻，上面畫著古人處刑的畫面。

有的是處刑後，人類變成了怪物，有的是被處刑者昇天，還有些最令人不懂又莫名毛骨悚然的……畫著有些人在被奇怪地處刑後，變成了一個個身上露出“黑洞”、卻又面無表情的“怪人”……

“真是的，還掛著這種東西……都什麼時代了。”年輕警衛看著面無表情的怪人，打了個哆嗦，之後快步離開。

而這仿古壁畫的盡頭，則是一個“黑洞”消失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