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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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句話，廚子對公公笑了笑。我拔掉輸液的針，先給皇帝把了一下脈。皇帝的脈象很弱，已經是虛脈了。又看了一下龍顏，面色發青發紫。舌頭更是不能看，口腔已有嚴重腐爛之氣。我冷汗直接溼透了內衣，都快滲出到我的直裾了。早知道我就不穿漢服了。我定了定心神，握住皇帝的手腕，呼叫極其微弱的月靈之力，嘗試將其注入皇帝體內，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危害，或者會不會有什麼反饋。不過我知道我必須把握好月靈的闕值，否則就是紅果果的謀殺了。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滯，我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我閉上眼，那一絲一絲的月靈，被我一份一份的逐步傳入皇帝體內，感受到能量逐漸在皇帝體內散開，我有點興奮，要是不出問題的話，我可以讓月靈來反饋給我皇帝體內到底出了哪些問題，如果真是癌症，那麼被啟用的癌細胞都在哪裡。要是月靈可以準確定位，我可以嘗試用月靈消滅它們，再給皇帝調節五臟，待五行平穩，陰陽調和，皇帝的身體自然就恢復了。這時那個公公突然說了一句：“這位大夫沒事吧，滿頭大汗的？”我睜開眼，用袖子擦了擦汗，說到：“沒什麼，感受脈象很費神，傷元氣，有點累而已。”接著我問道：“敢問公公，不知道聖上龍體是否做過手術？”公公慢條斯理的回答：“萬歲爺龍體一向健康，並未動過手術。”我心裡好受了些，然後問廚子：“廚，小王爺，草民能喝點水嗎？草民快脫水了。”公公隨即端來一杯茶，我一口灌下去，哇，滿口餘香，提神醒腦。這味道如餘音繞樑，三日不散。皇家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我正打算再來一杯的時候，皇帝突然咳嗽，接著醒了。眾人都呆住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拿著茶杯懸在半空。皇帝突然發話：“三德子……軒成也在，你是什麼人？”我急忙把杯子放桌上，正準備說什麼，廚子接話：“皇爺爺，這位是我從大山裡為您請來的名醫，特意為您檢視龍體。”皇帝思考了五六秒，問道：“三德子，我睡了多久了？”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回萬歲爺，您睡了快三個月了。”“這一覺睡得夠長啊，朕做了個好長的夢，朕居然遇到很多妖魔鬼怪，朕與它們廝殺，可寡不敵眾，它們讓我一會冰冷刺骨，一會烈焰焚身，一會如萬箭攢心。終於，來了一個金甲衛士，把我從妖魔鬼怪之中救走，隨即我就感到身上一股暖流，我就醒了。”公公立即接過話：“萬歲爺本來就是真龍天子，現在歷經磨難，就是功德圓滿，要成仙了。”皇帝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還咳出了血，接著大口喘氣。我急忙又抓住皇帝的手，輸入了微弱的月靈之力，皇帝平緩了些，坐起來說到：“三德子呀，朕老了就是老了，這一輩子也算做了不少造福老百姓的事。就算死了，也值了。你就不要安慰我什麼成仙不成仙了，都什麼年代了。”然後皇帝又看看我：“這位大夫，朕的身體就全靠你了。”我點點頭：“萬歲爺放心，草民一定盡我所能，守護萬歲爺健康。不過草民建議，萬歲爺還是先休息，待草民進一步檢視。”皇帝點點頭，躺下。

我考慮了片刻，還是去又喝了一杯茶，覺得不過癮，又喝了一杯。要不是場合不對，我打算高歌一曲《突然的自我》了，喝完這杯，還有三杯。喝完了那壺茶，我來到龍床邊上，重複之前的行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不斷的探索月靈的反饋，變化，位置。終於，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月靈遍佈了皇帝的全身，有些地方密集，有些地方稀少。我努力了很久，也無法得到反饋，到底是密集的地方有問題，還是稀疏的地方有問題呢？不好胡亂判定。我突然想到廚子就是良好的參照物。於是我停下來，睜開眼，又擦了擦汗。公公一看，慌得立即又跑去倒茶，搞得我都受寵若驚，不好意思。我對廚子說：“廚子大哥，我需要感知一下你的身體，作為參照物。”廚子沒說什麼，直接拿個椅子坐下來，把手伸給我。我笑了笑，握著廚子的手腕，又重複之前的行為。和皇帝的身體不同，我感到廚子的身體內有旺盛的多種能量，而且都很排斥月靈的力量，但月靈的力量似乎在慢慢的融合它們，而廚子體內的能量非常均勻。我甚至能感覺到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突然我明白了，廚子的氣功就是源自這物種能量的融合。接著我放開廚子的手，我已經明白了，正常的活物會排斥外來的力量，衰弱的卻因為能量不足，很難抗拒。因此，體內月靈聚集較多的地方，就是出了問題的地方。

我對公公笑了一下，又喝了兩杯公公端來的茶，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接著開始。這可是個細活啊。我一點一點催動月靈的力量去吞噬五臟之氣以外的一切微弱能量，一邊慢慢的注入月靈之力，我在這種精密操作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皇帝體內的密集區少了約一半。看著手腕發燙的皇帝，我停了下來。公公又慌忙去倒茶。我也不客氣，一口氣喝了很多，然後對公公說：“給萬歲爺多喝點水，換身衣服。他現在渾身高熱，容易脫水。”然後我又對廚子說：“小王爺，我體能消耗過大，我好餓，必須得休息一會，萬歲爺也不能持續發燒，也要休息一會。”廚子虛弱的說到：“我這就喊人送吃的來。”這時皇帝突然坐起來，高喊：“朕要出宮。”我們都愣住了。公公急得連忙說：“哎呀萬歲爺您現在出去幹什麼呀，身體重要啊。”皇帝白了公公一眼：“朕要上廁所。”廚子急忙說到：“那我們先回避。”

到了偏殿，也感到渾身乏力，特別餓，東西一送來我就狂吃，吃了很多以後，我喝著湯問廚子：“廚子大哥，你這麼看起來氣色很差呀，是熬夜的原因嗎？”廚子搖搖頭，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點發燒。以前我熬夜從來都是第二天精神抖擻呀，難道是這幾天我太焦慮了？”我突然一笑：“對不起廚子哥，是我把你當小白鼠了，剛剛在你體內注入的月靈之力，吸收了你體內的中氣，但又無法在你體力蓄積，只能化作熱量散發，放心，月靈的量極其少，所以等你不覺得發燒了，睡一覺身體就恢復了。”廚子瞪了我一眼：“好小子，這仇我記下了。”我又吃了不少東西之後，對廚子說：“看來，我真的可以治好聖上了，後面的路，我沒法出力了，廚子大哥，全靠你了，如果可以，麻煩幫忙找到傷害南科的兇手，我要把它碎屍萬段。”廚子點點頭：“如果你真的治好了爺爺，很多事就要推倒重來了，很多隱藏的勢力也將被消滅。”我點點頭，說到：“也不知道我的選擇對不對，但我還是選擇了對我最不利的選擇，事情結束後，我會和楊怡帶著南科改頭換面，直到不需要隱藏的那一天了。”廚子點點頭：“你還想見誰嗎？”我點點頭：“黃教授。還有小，算了，就黃教授了。”

又過了一會，天都開始矇矇亮了，廚子的電話響了。原來是他們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們得離開了。我有些懵圈：“今天就這麼走了？明天再來？”廚子黯然神傷，說到：“功虧一簣啊，我們沒來得及，必須走了。”說完廚子突然一笑：“騙你的，如果你治不好爺爺，我們就得走了，我還要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但現在能治好，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這，馬上我去跟爺爺彙報一下。”說完廚子就出了門，我閒著無聊，趴著睡覺，確實累啊。

也不知道廚子跑過去跟他爺爺說了些什麼，反正都是他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才懶得打聽。廚子回來時開心的跟我說皇帝上完廁所後居然覺得餓，和你一樣吃了好多東西，弄得公公都哭了。咱們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了。要是你身體扛得住，就繼續治療吧。我笑了笑，又嘆了口氣：“扛不住也得扛啊，節外生枝的事不能做。”

後面的事很順利，我也沒之前那麼緊張。待皇帝體內其它能量完全消失之後，皇帝又要去上廁所。我只能迴避，本打算還要把皇帝體內殘餘的月靈之力抽出來，不過我太累了，就讓他發燒去吧，就當提升免疫力吧。我在偏殿睡了很久很久，等我醒來時，就有人通報了皇帝，皇帝居然帶著廚子親自跑來找我，對我說：“這位卿，軒成已經跟我介紹過你了。我打算賜給你一座大宅，你留在這為朕做個御醫如何。”我思考了零點五秒，回答：“多謝萬歲爺恩賜，不過不知道小王爺有沒有在介紹我的時候說明，我是靠異能治病的，而我的異能，源自大自然的靈氣，我只有在吸收天地精華後修煉，才能有異能。”說到這我停了一下，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臉色，貌似皇帝並未發怒，看來這皇帝還是挺祥和的。我又說到：“萬歲爺若是要召喚草民，草民隨叫隨到。只是若我生活中這鬧市中，我會逐漸被誘惑侵蝕，也無法吸收天地精華，最終我的醫療水平可能不足鄉村赤腳醫生。”皇帝微微一笑，對廚子說：“看來能人異士都是有個性的，我召集了那麼多有異能的人，安排在民俗科，本以為可以聚集人才，也給大師們一個好的歸宿。可到頭來，有大本事的居然都在荒郊野外。這些年，在我手裡離開的大佬也不少啊。”接著又對我說：“吳愛卿，如果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聯絡小王爺，民俗科主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朕希望有一天，民俗科可以在你的帶領下，重現歷史的輝煌。還可以，順便幫幫軒成，這段時間你和軒成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我正思索著該如何接這句話，皇帝又說到：“雖然愛卿是朕的子民，但朕還是欠你一個人情，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提出來，我會滿足你。”我看了看廚子，他一臉笑眯眯的，我又看了看那位公公，他也笑眯眯的。我也笑了，如果我要個幾百萬兩銀子，海景別墅什麼的，應該小菜一碟吧。幾千萬兩也正常吧，皇帝的命肯定不止那幾千萬兩銀子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到底要什麼才合適呢？於是我鄭重的說到：“謝萬歲爺開恩，草民希望可以找出傷害民俗科第五科科長南柯千尋的兇手。”皇帝的表情瞬間出現極其細微的變化，隨後又恢復波瀾不驚，可是那種變化怎麼能逃過我那早已堪比高速攝像機的眼睛呢。再看廚子，一臉的不可思議，略帶驚恐。那個公公的笑容僵在那，隨即變成了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