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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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樓下

”徐濤”

文化在他身後喊著：“等我一會。”

文化，一個在中國工作了十幾年的老外。個不高，捲毛，藍眼睛，他比徐濤大幾歲，公司裡的第二執行也就是二boss，也是所有的創意方案和想法第一次的稽核者。要是閉著眼睛和他說話，你永遠不會相信他是個老外，頂級的中國通。這些都要歸功於他的老婆，這是他自己說的。中國的女人她們會每天都要管著你，時不時的還教育你，叨叨叨，很多外國男人都因為這個痛苦萬分。可文化屬於個例，他說他喜歡被老婆管著，這樣能被約束著預防一些不必要出現的麻煩，譬如小三之類的！老外在國內是非常挺招人待見的，特別是女人緣這方面。可能大概也許或者他早已經融入瞭解中國的人情世故。名字也是他老婆給起的，希望他有！文化？

”早啊！“徐濤笑著說

”還早？都快吃晚飯了吧！“文化用手搜著徐濤的衣兜：“來根菸，和你說點事。”

“別摸了，沒在兜裡！”徐濤從揹包裡拿出煙遞給了他：“你這天天蹭別人的煙！真省錢啊！什麼事兒？”文化拿出一根菸點著順手把整盒煙踹兜裡了。

徐濤笑著伸手去搶：“我cao！過分了啊！你這還連抽帶拿呀！”

“得啦！一盒煙當充公了。你嫂子看的緊菸酒都不讓碰說是為了要孩子做準備！這我可受不了！這麼多年的習慣哪兒能說戒就戒了！”說完猛吸了一口：“之前安迪接的汽車廣告的case你知道吧？”

徐濤點了點頭：“嗯，知道。”

“被打槍了，對方公司不滿意。”文化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開會也是因為這個事情，公司想讓你從新安排專案的規劃執行和想法，你看？”

“不太好吧！”徐濤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安迪本身就是個比較麻煩的人，他在公司又屬於老炮了。本來就被打了槍，然後再讓我頂替他從新做？那他不恨死我！就他那小肚雞腸的勁一上來！誰能受了，我不太想參與他得事！”

“瞭解，可是如果從公司的利益角度來看的話，這個case如果不做那麼就會是一筆很大的損失，這個你也應該清楚。是吧！徐濤？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些事情。至於安迪那邊呢，我會想一些辦法安撫他，安迪總不至於和我過不去吧？”說完文化把菸頭彈出了很遠。

"你能學點好麼？你把中國這點彈菸頭的精闢全學去了！我好像還有其他的case要做，要不你就放過我得了!”

文化用手指著徐濤笑著說：“少來這套！這可是正事不是開玩笑的。平時咱是哥們兒，在外怎麼都行。可你要是在公司的話還是歸我管的，就這麼定了。”文化小跑的上了臺階往公司走去。

徐濤在身後跟著他邊走邊喊：“把煙給我！你可沒拿我當哥們！cao！”

“你最後一個字說的什麼？”文化停下腳步回頭問。

“我是說！今天天兒不錯！”

安迪，四十多歲，在這個公司屬於元老級的人物了，嫉妒攀比自大虛榮有時候很讓人討厭！大家都是表面上過得去就好，也沒有太多的交際，平時也都各忙各的。早就聽說公司裡有幾個和他不對付的人被他用一些小手段給排擠走了，所以只要有安迪涉及到的事情徐濤基本上都不會去參與。論職位的話他和安迪屬於同級，都是專案組裡的執行和創意總監，區別在於各自帶組相安無事。

一進公司前臺小娜站起身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文化看著她嘆了口氣“唉！沒事！下次注意吧。”小娜看了眼徐濤一臉呆笑。

徐濤問文化：“怎麼了？”

“定的機票日期給我弄錯了！已經第三次了！”文化停下腳步小聲問：“你說，胸大真的無腦麼？”

“這個！我！沒研究過！你可能喜歡大的，要不然你早就把她開了。”徐濤陰陽怪氣的說。

倆人一起進入會議室和同事打完招呼，文化接著電話走到窗邊。徐濤坐下把揹包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拿出手機看著什麼。

“你臉色不太好！”董寧看著徐濤說。

董寧是公司的HR，平時大家的關係很不錯，她比徐濤大一歲，剛離婚，人很好，嘴也貧，做HR的一般都很會察顏觀色。

徐濤抬起頭：“呦！你怎麼把頭髮剪了？”

“難看麼？”董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還行，這樣看著至少年輕了三十多歲。”

”逗我呢？”董寧笑著說

“董姐那必須得一直年輕，多大都像未成年。”徐濤說完也跟著笑。

“你這黑眼圈可真夠黑的！熬夜了？”董寧問

“最近一直沒睡好，可能是上了歲數的原因。哎！”徐濤嘆了嘆氣。他自己知道是因為昨天裴娜給他折騰的。

“呦！呦！裝成熟？得！我去倒杯咖啡給你吧。”

“那謝謝你了，董姐。”

“客氣什麼。”說完董寧走到會議室門口扭頭問“放糖嗎？”

“兩塊。”徐濤拿起桌子上的專案方案和安迪做的效果圖參照對比著。

董寧一轉身正好和安迪貼了個滿懷，安迪被撞的後退了幾步：“董寧！你能不能看著點！嚇我一跳！”

董寧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的說："就你這一身肥肉！你跳一個我看看！彈性倒是不錯，屬於年貨搶手類的家畜！”

“罵人不帶髒字！進步了！你這慌慌張張的幹嘛去？”安迪問。

”給徐濤倒咖啡“

安迪扭過頭喵了眼徐濤：“董寧，你也是什麼活都幹呀，人家組沒人了？顯出你了，給我也倒一杯。”說完和文化擺手打了招呼。

徐濤抬起頭看了看安迪又低著頭看著圖紙：“你中午吃什麼了？隔了這麼遠都聞到火藥味。董姐就不能學習雷鋒照顧一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譬如像我。安迪我覺得你該減肥了，你那套衣服好像又瘦了。”安迪本身很忌諱別人說他胖，徐濤這也是故意的，誰叫安迪剛才話裡帶刺的說了自己。

安迪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想到徐濤能頂著接住話，他壓住心裡的火斜著眼看著徐濤：“是嗎？年輕人上進是好，不過可別走歪了。弄不好腳一滑再掉進哪個坑裡那可就麻煩了”

"在坑裡也不錯，在那能和安迪大哥一樣享受時光感受生活，是吧？”

“好啊，除了享受時光我還能教你很多東西。”不對啊！這給我也拽坑裡了，安迪憋著火！

徐濤把圖紙放回桌子上看著安迪抱著拳頭：“那以後可指望大哥嘍？”

安迪哼了一聲：“好說。”

同事們都不說話看著他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挺熱鬧。

文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都少說兩句！入座開會！”

董寧端著咖啡進來走到徐濤身邊把咖啡放在桌上：“喝吧，提提神。”說完走回自己的座位。

安迪的眼神跟著董寧的小碎步：“我的呢？”

“唉呀！忘記了！”其實董寧是故意的。“要不?你自己去？我這還要整理檔案呢。”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安迪瞪著眼睛有些不高興，加上剛才和徐濤憋的火全發董寧身上了。

“閉嘴！吼什麼吼！我故意的怎麼了？我又不歸你管，別和我吹鬍子瞪眼！要喝自己倒去，沒功夫搭理你！”董寧發火的功力也是了得！她和安迪這樣的吵嘴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但過去也就沒事了。

“好了！都小點聲吧！開會了！別跟個小孩子似的。”文化招手大家入座。

董寧看著安迪一隻手伸出中指吐著舌頭做著鬼臉。安迪氣的嘴裡嘟囔著什麼。

文化從桌上拿起了專案的方案和圖紙：“大家桌子上的是安迪組上個月汽車廣告的設計方案，我今天要說的是，先停了吧。”

安迪愣了一下面露疑惑的看著文化：“為什麼停？是調整還是？”

“客戶覺得不適合，幾個方案的效果圖都給打回來了，和我溝通說這與他們的構思想法理念上有一定的出入。安迪！你最好和客戶那邊解釋一下，對方覺得你態度不好！這個case不能丟，你也最好能道個歉。”說完文化看了看安迪。

安迪有些急了拍著桌子：“這幫孫子，我還要和他們道歉？我和我的組員用了將近一個月做了三個版本的方案！一直挑來挑去找問題找毛病！”

安迪在業務上還算過得去，畢竟做這行也很多年了，這次對方公司確實比較麻煩。徐濤低著頭在想。

“不要拍桌子，更不要得罪客戶！”文化語氣平靜的繼續說：“VictoryWon''tcometomeunlessIgotoIt這是穆爾的一句經典名言，希望你能記住。你們中國人不是也有一句話麼，忍一時風平浪靜。你在這件事上不忍耐不低頭，那麼公司的損失怎麼辦？這將近一個月所有的開支花銷對方可都沒有結算呢！都是咱們公司墊付的。”

“穆爾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愛誰誰吧！我就想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那我們組的工作就算白做了？我們可一直都在跟進。”

文化對公司財務說：”Alma，這個月安迪組的開銷要儘快補上，再多出兩天帶薪假讓他們休息休息，你記錄一下。”

“好的，我記一下。”Alma低下頭寫著。

安迪很不甘心：“這叫什麼事兒！”他組裡的幾個同事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著說：“是呀！不能這樣！”

文化站起身走到安迪身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這一次安迪做的還是不錯的，只是對方客戶要求的過於苛刻，而且時間還比較趕，所以我們為安迪組鼓勵一下，為他的辛苦和組員們的付出。”所有同事都鼓掌，其實大家心裡知道這是文化讓安迪有個臺階下。

安迪紅著臉：“別鼓了！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手機訊息提示，安迪拿出電話是文化發的簡訊上面寫著：“別忘記給客戶道歉。”

文化接著說：“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和對方協商了一下，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來繼續完成這個case。這也算是給我面子了，經過和咱們公司大boss的認真交流考慮，那麼接下來這個專案的方案和執行就由徐濤組來做吧。”

“文化！你不是開玩笑吧？徐濤他們組能行嗎？”安迪站起身有些急了。

徐濤低著頭轉這手指彷彿在想著事情沒有理會搭茬。

安迪感覺話可能說的有點過了：“我到不是懷疑徐濤他們的能力，只是覺得連我們組都完成不了的事，他們組不一定能完成啊！畢竟他們太年輕了！”

“那可不一定！徐濤之前做過的幾個專案對方公司還都很滿意呢，而且都有要繼續合作的意向。”董寧說完問文化；“是不是？”

“有你什麼事兒？閉嘴！”安迪不耐煩的看著董寧。

董寧理直氣壯的對安迪說：“公司的事兒！就是大家的事兒。怎麼？難道不是嗎？”

文化接過董寧的話：“對嘍，這句話說的好，公司的事情就是我們大家的事情，所以在坐的各位同事要極力配合徐濤組的工作，桌上的方案也僅作參考找出不足。徐濤！要加油！哪裡不懂的話就問問安迪，畢竟在經驗和創意方面安迪都是非常出色的。只不過這次屬於是一個例外，不是安迪的過失。”

徐濤點了點頭，他是真不想接這個case可又沒有辦法。

安迪走到徐濤旁邊一隻手搭在椅子上一隻手扶著桌子貼在徐濤耳邊：“徐濤，希望你能行，但是最好別用我之前方案裡的東西，那樣我會很介意的。”

徐濤扭過頭看著他小聲的說：“放心吧，我是不會用你的東西的，那對我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告訴你，我一定行的。”雖然很不喜歡做這件事，但徐濤被安迪的話一激反而有了鬥志。

安迪哼笑一聲和文化揮了揮手走出了會議室。

“裴娜去哪兒了？怎麼沒來開會？”文化問道。

徐濤剛要說話。

“裴娜跟我請假了，病了。”董寧看著安迪的背影繼續說：“你看你看！這還沒開完呢！自己先走了！這人真是討厭，無組織無紀律的！”

“讓他去吧，本身他也夠鬱悶的了。”文化接著問“裴娜是不是和這次對方公司裡的一個高層很熟？”

“好像是吧，不太清楚。”董寧問徐濤：“你知道嗎？”

“我上哪知道去。”徐濤站起身舒展了個懶腰。“會不會是酒友？”說完嘿嘿一笑

“真要認識的話，那就事兒就好辦了。董定你側面問問裴娜。”文化點上一根菸。

“給我來一根。”徐濤伸手要，文化看著他邊抽邊說：“會議室不能抽菸，公司規定的，我例外。”

徐濤：“那是我的煙。”

文化站起身拍拍手：“大家加油，散會。”

到家已是晚7點，推開門裴娜已經走了，家裡被打掃的很乾淨。洗好的床單被單掛在落地窗前的晾衣架上，門口鞋櫃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尊敬的徐雷鋒同志，估計你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飯桌上有給你叫的餐，床單被單還有你的衣服一起都洗了，屋子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代表我自己感謝你的搭救之恩，哈哈，我走了，電聯^^。

徐濤進屋把包放下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