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賭錢賭出道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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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謙僅是隨意的想了想,就覺得自己這娘子不可能逃走。
一來,她那養母還在老宅;
再則,自己並沒虧待她,每月給她這麼大一筆銀子做花銷。
這待遇怕是連宮中皇后也不及,試問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如此縱容她。
她沒理由逃走。
而且,陸家耳目眾多,沒有休書或是和離書,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容身之處。
“會不會是彥朝侄兒趁機擄走了二嫂?”
陸文靖連忙問道。
想到二嫂與陸彥朝平日裡的瓜葛,他最先聯想到了此處。
“定是如此,定是如此呀。”
江雲輕趕忙附和:“我這便去問問彥朝。”
他前腳剛挪步,就被陸文謙喊住:“胡鬧。”
自己那侄子並非糊塗之人。
他若僅是貪圖沈家女的姿色斷不會行這種齷齪的勾當,這畢竟有損聲譽甚至還會背上官司。
若是因為別的,沈家女能值得他冒險的無非是《藍華醫經》。
可這婦人手裡那本醫經早被陸彥朝哄騙了去。
眼下的陸沈氏並沒什麼東西能讓他這般冒險。
陸文謙在心頭想了一陣,忽然有所警覺。
自打陸沈氏去了趟玄都觀之後整日裡變得稀奇古怪的,又是駕紙鶴又是擺弄符紙之類故弄玄虛的把戲。
近來她總是念叨著那道觀,想來是偷溜去了玄都觀吧。
“無需去尋,她......自己會回來的。”
語氣淡淡的丟出幾個字,陸文謙不動聲色的推著輪椅慢悠悠的回了屋。
“你家姑爺和小姐如今究竟是個什麼關係?”
陸文靖納悶的看著可顏,一臉茫然。
可顏也是一頭霧水,弄不清楚姑爺的心思。
說他疼惜自家小姐吧,可自己的夫人失蹤了他硬是半點也不著急呀。
但要說他冷漠薄情,他偏偏又是如此縱著小姐,逢人便說兩人如何的恩愛。
實在搞不懂呀。
幾人一籌莫展之際,院外忽的有家丁急急忙忙奔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喊道:“不好啦,三娘跑到彥朝少爺院裡去,還帶了好些人,快要打起來了。”
江雲輕一聽,眉頭皺得緊巴巴的連忙往藜榕院裡跑。
陸文靖囑咐吉甄、可顏照顧兄長,自己也跟了過去。
到得藜榕院裡,正見陸珺莞和唐幼寧針鋒相對,罵的正歡。
“姑母,大晌午的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二嬸不見了你不去尋二叔,卻跑來藜榕院興師問罪。”
唐幼寧嗓音嬌滴滴的斥道。
“退一萬步來講,二嬸跑去賭場裡賭錢輸的也是西苑銀庫的銀子,礙不著我家官人什麼事,他何必冒著開罪二叔的風險去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
“他還怕得罪你二叔?”
陸珺莞不滿的看向屋內的方向:“你進去問問你心心念唸的彥朝哥哥,你二叔昏迷不醒時他都對你二嬸做了什麼?”
“他能做什麼?”
唐幼寧咬了咬牙。
這些日子雖然也聽到了些閒言碎語,官人那日在柴房準備逼著姐姐籤賣身契,逼她做妾,可這不過是為了羞辱她,想為她攔自己的花轎出口氣而已。
陸珺莞懶得再理會這沒頭腦的小庶女,直接衝著屋內喊道:“彥朝,你給我滾出來,做了惡事還不敢承認,你算什麼七尺男兒。”
內堂裡,陸彥朝一直平心靜氣的品著冬日裡的新茶,一旁的吉平聽著外面的吵嚷聲卻是直捏冷汗。
經過張笙之事,陸彥朝如今倒是學乖了,本不想理會姑母,可她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忍了許久終是起身走了出去。
“姑母,你別胡鬧,我沒事劫走二嬸做什麼。”
陸彥朝扭頭瞥了眼身旁的小嬌妻,冷哼道:“難道我陸彥朝身邊會缺女人?”
“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要逼你二嬸籤賣身契?”
陸珺莞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我......”
瞧著小贅婿和四叔都趕了過來,陸彥朝面露難為情。
心裡的苦實在難以啟齒。
他一直惦記著沈知意那副好皮囊不假,可那日不過是覺著陸文謙沒了活頭,沈知意也難逃一死,才想著將她收入囊中。
如今陸文謙好端端的活著,他自是不會為了個女人與陸文謙過不去。
唐幼寧也很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遲疑著開口問道:“彥朝哥哥,你讓二嬸籤賣身契不過是為了替我鳴不平對不對。”
“當.......然是這樣。”
陸彥朝緊抿著唇角捏了捏拳。
那婦人往常巴不得每天都想著偶遇自己,如今卻連看也不願意再多看自己一眼,他心裡充滿了恨意。
陸文謙能每月撥給她十萬兩銀子,自己堂堂陸家家主能滿足不了她這點慾望?
“二嬸是長輩,做侄子的本不該多言,可她半點不自重,當著眾人的面攔幼寧的花轎,給她難堪,我身為幼寧的夫君,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娘子受委屈。”
陸彥朝眉眼一沉,恨恨道:“如今她更是變本加厲,將府中上下弄得烏煙瘴氣成何體統?”
“咳,彥朝啊,這我可得說句公道話,你二嬸她是蠻橫了些,可府上方才的烏煙瘴氣好像也並非你二嬸弄的,她怕是沒這麼大能耐吧。”
江雲輕沾沾自喜的笑道:“要說她賭錢這事嘛,我突然覺得你二嬸也不全然是沒腦子的,她整日裡將那劉公公哄得樂呵呵的,大家捫心自問,劉織造來煙陽城好些日子了可有尋過我們陸家半點麻煩。”
“姐夫你要這樣說,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
陸文靖如夢初醒。
這兩年陸家內部越發混亂,尤其是今年二哥病倒以後,各處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懈怠了許多,若真是讓織造署查問,即便宮裡有人罩著怕是也能挑出一堆毛病來。
難道這才是二哥縱著二嫂去賭錢的真正緣由?
想到這裡,陸文靖不由得恭維起了二哥的深謀遠慮,覺得自己太過膚淺了。
“你們......你們都是什麼歪理?”
唐幼寧氣得不輕:“賭錢還賭出道理來了?”
明明就是那狐狸精觸犯家規,竟被這群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聽上去還像是委屈了那狐狸精。
“咳,橫豎兄長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咱們跟著較什麼勁,幼寧方才不也說了,二嫂輸的是西苑銀庫的銀子。”
江雲輕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拽著陸珺莞就要走。
雖說嘴上得理不饒人,可心裡畢竟還是感念那婦人在娘子跟前說了好話,給自己長了一兩銀子的月例。
更為重要的是,人家每月有十萬兩銀子的花銷,即便是塞牙縫的隨便施捨一點出來都夠自己快活好一陣了。
同是在別人屋簷下討生活,到了這種關鍵時候總歸還是得向著二嫂的。
陸文靖瞧出三姐姐不肯善罷甘休,忙在她耳邊嘀咕道:“二哥怕是知道二嫂的去處,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驚動了大嫂到時候又要撕扯一番,我可聽說宮裡那位這次特意差人要來嘉獎大嫂。”
陸珺莞倒不是懼怕華宛昕,只是眼下尋二嫂要緊,她更不想給二哥哥添麻煩,便跟著幾人一道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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