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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杯上,多達一萬人以上的大範圍昏迷事件,主辦KC杯的海馬集團、聯合舉辦方國際幻象社、以及不想自己的政治生涯到此為止的州長最後是如何將這件事壓下來的呢?

答案是,煤氣洩漏。

什麼“決鬥怪獸實體化”,都是幻覺,那是煤氣中毒導致的幻覺。少數傷亡也是因為他們吸入了太多煤氣所以掛掉了,多麼的合情合理。

而且就連背鍋的人也有了,那就是施雷德集團的總裁、隱姓埋名參加KC杯的奇古弗裡德·馮·施雷德。

至於他那麼做的理由,“嫉妒海馬集團”、“利益衝突”就足夠了,而且明明是面向所有人的KC杯他卻隱瞞姓名參與其中,導致了他的嫌疑異常之高。

別說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了,就連做出如此公關宣告的海馬本人也信了。

紐約,時代廣場的街頭。

“真沒想到,奇古弗裡德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啊。”

“呵,那些有錢人從來都是這種德性,為了自己的嫉妒心都不把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又是資本家又是貴族,那傢伙的Buff都疊滿了。”

“不過海馬集團還真是倒黴啊,明明在我們這裡投資了那麼多卻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偏偏還是施雷德集團動的手,根本無法避免嘛。”

“虛假的商戰:運籌帷幄、掌控先機,利用經濟差距做空股市;真正的商戰:總裁本人直接參與投毒,投毒失敗就被抓。”

“不過這次之後海馬集團可能也就再也不會在美利堅展開業務了吧?”

“那你可就想多了,資本怎麼可能放棄沒人佔領的市場呢,我甚至覺得海馬集團還有很大的可能拿這次事件來賣慘呢……”

坐在路邊小吃攤的塑膠桌上的隼人看著兩個路人漸行漸遠,將叼在嘴邊的薯條送入了口中,感受著土豆的香氣、黃油的奶香以及番茄醬的酸甜在口中交織。

與喜歡一根根慢慢品嚐的隼人不同,坐在他對面的馬利克更傾向於抓著一大把然後往嘴裡塞爆,比起調味更喜歡享受烹炸的酥脆感。

嚥下了之前塞在嘴裡的老大一口,馬利克扭過了頭,看向朝背後方向走去的剛剛路過的那兩個人,嗤笑道:“自以為是地點評著海馬集團和施雷德集團的事,明明連自己腳上的鞋都已經髒的看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應該是真的吧,畢竟看那兩個人似乎是要去打籃球?在球場上被人說鞋子是假的可要比球技爛得像菜虛鯤還要惡毒。”

“菜虛鯤是誰?”

“一個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練習生而已,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人,缺了他一個社會也不會停擺。”隼人無所謂地拍拍手,將手掌上沾上的鹽粒撣落。他看向馬利克,“倒是你,居然從醫院裡跑出來了。”

“嘿嘿,讓我窩在病床上我可坐不住,趁著姐姐沒注意我就跑了。”馬利克得意地笑著,又抓了一把薯條。

雖然馬利克笑得很張揚,但是隼人可沒有忘記馬利克他被送進醫院後、被伊西絲訓話時那副憋屈的模樣。

在馬利克、利希德、伊西絲三人之中,利希德的年紀最大。

雖然有句話叫“長兄如父”,但是利希德從小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是一種下人地位的教育,哪怕馬利克一直以來都將他視為自己的親兄長、伊西絲也已經以伊修達爾家族族長的身份賜予了利希德“伊修達爾”正式的姓氏,他依舊自視為僕從。

雖然很是感激伊西絲對自己的寬恕、感謝馬利克將自己視為兄弟,但是利希德一直有種自卑感,讓他服從倆姐弟的命令還好,讓他去指出呵斥馬利克的魯莽與過錯,那可太難為他了。

不過,利希德不會去指責馬利克,並不意味著伊西絲就不會了。

雖然伊西絲本人的性格比較溫柔,但是溫柔並不代表著軟弱,已經失去過一次馬利克、甚至曾經差點看著弟弟死去的伊西絲現在對於改邪歸正的馬利克可以說是相當之嚴苛。

倒不是說她會如何生氣,她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指出馬利克行為的錯誤,雖然不帶鋒芒、但像是鈍刀割肉一樣,利用馬利克自己的愧疚心讓他自己難受。

可以說是非常具有守墓一族祖傳的陰間風格,不止打牌要陰間,哪怕說話也要陰間,如此才稱得上健全。

馬利克這次魯莽地賭上自己的性命的行為,雖然結果是好的,所有人都得救了,除了少數意外犧牲者外沒有任何傷亡,馬利克自己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依舊被伊西絲好好說教了一通。

開啟第二次人生的馬利克比起從前的那個叛逆的自己,要更加清楚親情之寶貴,所以對於伊西絲的說教他自然是乖乖挨訓沒有任何反抗。不過,雖然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伊西絲話語中對自己的關切,但是並不妨礙馬利克的心裡感到厭煩。

“說起來,還不是姐夫你,居然跟姐姐告狀讓她也來了美利堅這邊。”馬利克挎著張P臉,“明明幫我瞞下來的話這件事可就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了,說不定我以後還會幫著你追姐姐呢,吼,被訓了啦,都是你害的。”

“所以要我說多少次啊,誰是你姐夫啊,明明八字都沒一撇...”

隼人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放在兜裡的手機輕輕振動了一下,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不過被他強行忍住了。從座位上站起,隼人將最後一把薯條也學著馬利克的樣子塞進嘴裡幾口吃掉,對馬利克說道:

“算了,不過既然出來了,要不要跟著我去個地方?我帶你去看些好康的。”

“好康?是新遊戲哦?”

“哎~,比新遊戲還好康,跟我來了你就知道啦。”

隼人的手從衣兜中抽出,指尖夾著的一張紙片被他揚了揚。紙片上寫著“紐約格林尼治區布里克街177A號”。

雖然KC杯是在舊金山舉辦的,距離隼人他們現在所在的紐約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的路,但是這還得從KC杯的變故說起。

海馬集團在處理這場“煤氣洩漏”異變上的公關態度上還是很誠懇的,不僅公開表示旗下的在美利堅的海馬樂園將直接免費對所有群眾開放一個月,還表示對所有受難的觀眾的健康負責。

海馬集團承諾,在事件發生當天購買了觀眾席位的受害者都可以憑藉門票受到海馬集團提供的醫療救助,或是直接領取一份價值不如醫療服務報價的精神損失費作為補償。

換個說法就是,拿錢砸人把事擺平。而好巧不巧的是,海馬集團就是不缺錢。

當然了,民風質樸的美利堅人民中不乏某些頭腦活絡想以此吃上訛上海馬集團、想敲詐一大筆錢的投機取巧之輩,這種時候就是海馬集團的律師團隊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不僅訛詐沒能成功,這幫人反倒還被海馬的律師團扣上了“乘火打劫”、“受有心人的鼓動”的帽子,反而幫助了海馬集團更快地從危機之中脫身。

當然了,這樣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覺得不過是暈過去一小段時間然後什麼也沒損失、就能拿到一大筆錢,實在是再爽沒有的事了,然後這其中也就只有一部分人疑神疑鬼的不放心自己的身體選擇了享受一下極為全面的醫療檢查。

雖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覺得,醫療服務的價值比直接拿錢要更高才選擇的這個。

但是,眾所周知的,雖然曾經的海馬集團是個軍火集團,但是實際上早在海馬還沒接手、集團還在海馬剛三郎手中時,海馬集團就已經將業務拓展到醫療領域了,只不過沒有在明面上併入海馬集團之中而是另行開了家公司作為馬甲。

雖然當初海馬剛三郎的目的是研究人體、具體地說是大腦與電子訊號的關聯,但是實際上就連他也沒想到醫療行業如果稍微黑心一點居然能產生那麼大的利潤,尤其是海馬集團的主要業務其實是出售傷人的軍火。

一手賣人傷害他人的武器,一手賣人被傷害後的藥品,簡直就像是賣麥芽糖的兼職賣胰島素一樣,屬實暴利。

而海馬剛三郎死後,海馬集團落入了海馬的手中,那個醫療集團也是如此,這不就派上用場了。雖然給出的醫療服務的報價很高,但是實際上海馬付出的根本就只是成本價而已,比起直接給錢還要便宜,海馬也樂得那些病患給他的醫院提供業績。

之所以醫院的報價那麼高,另一方面的原因在於,這個醫療集團控制的醫院實際上也並不在物價已經夠高的舊金山,而是比加州這邊的物價還要高得多的紐約。包括本田、馬利克在內,很多人都被送到了這邊接受醫療服務。

而在馬利克被送走之前,隼人也有給伊西絲髮過資訊,告訴她在KC杯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在馬利克被送到了紐約的醫院後不久,伊西絲也乘坐著航班抵達了紐約。

這才有了剛開始時,因為愧疚心理難受不已、所以從醫院逃出來的馬利克找上了正在時代廣場上吃薯條的隼人的這一幕。

隼人倒也不是悠閒到沒事幹,他手上的這張紙條其實就是他今天的目的。這張紙條是同樣在KC杯上遇見過的鮫島交給他的,說是讓他去這個地址一趟。

時代廣場所在的曼哈頓區距離格林尼治區不算太遠,坐著電車,馬利克和隼人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抵達了隼人所要去往的布里克街。

走在街上,馬利克看了隼人一樣,又看了看周圍對於隼人的出現無動於衷的路人,有些奇怪地說道:“我記得美利堅這邊,對於決鬥怪獸應該也是很追捧的吧?”

“是啊,你看那邊好了。”隼人的手朝街道一邊的公園一指,在本該被情侶和歇腳的路人佔領的公園之中,此刻卻多的是站在公園內的決鬥臺上、拿著卡組打牌的決鬥怪獸愛好者們。

“為了勝利,我要將我的老朋友【死亡潛行者】放棄,以它為祭品召喚神明!出來吧,【獅子男巫】!”

“什麼,居然是無敵的【獅子男巫】!可惡,又被你贏了啊。”

“哼哼,真是場有趣的決鬥啊。”

雖然公園裡有些決鬥者的熱情過於洋溢甚至隔了老遠路就能將身影送入站在公園外的馬利克耳中,但是他更加想吐槽另外一件事。

“既然是那樣的話,這些人至少也該看過姐夫你在決鬥都市上的決鬥錄影吧,為什麼走在路上卻沒有一個人認出你來啊!”

隼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當然是因為我完美的偽裝。”

“一副眼鏡算哪門子的偽裝!?”

“這你就不懂了吧,美利堅人就是這樣啦,一副眼鏡就能讓人無法把一個穿西裝的記者和內褲穿外面的外星人聯絡起來,同樣的偽裝還有雖然你的下巴很像一對屁股但是隻要遮住上半張臉就沒人能聽出那個嗓音沙啞的蝙蝠裝怪咖是誰。”

隼人唬爛著馬利克這個專業吐槽役,二人並肩走在街邊尋找著門牌號177A,沒花多久,二人就走到了一家裝修頗具東方美感的道館前,道館前還掛上了一塊“電子流”的牌匾,雖然是很奇葩的中、日、英三語的牌匾。

“嗯,我想就是這裡了。”將紙條放回兜裡,隼人趁馬利克看著眼前的道館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偷偷看了眼自己螢幕一直亮著的手機。

“電子流?”馬利克打量著眼前的道館,“是鮫島那個傢伙的‘電子流’嗎?有點意思啊。”

馬利克也是認識鮫島的,在KC杯的海選賽上兩人相遇過,可謂是知己難逢、相見恨晚,兩個陰間決鬥者交起手來可謂是驚險萬分,你磨我的血我康你的卡,連大道都給磨滅了。

“不過,這個地方真的是‘電子流’嗎?我記得鮫島不是說‘電子流’傳承了很多代嗎,這裡看上去挺新的啊?”一邊說著,馬利克先隼人一步湊近了門前的立柱,“連漆也是新的,都還沒幹。”

“好像是因為最近的決鬥者都不太願意去主張讓學徒吃苦磨練的‘電子流’修行了,鮫島那傢伙從某些裡找了靈感,以當代師範的身份劃分了內門和外門。”隼人聳聳肩,並沒有說出其實是自己給鮫島的這個建議。

“內門是肯吃苦的核心弟子,外門就只是收點學費隨便教些非核心內容而已,畢竟學徒的學費也是道場收入的一個重頭。”

“掙錢嘛,不寒磣。”

馬利克撇撇嘴:“寒磣,很tm寒磣,這個鮫島實在太遜了。”

親手解散了自己的組織的馬利克一臉不屑。

而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溫柔地搭上了馬利克的肩頭,一個女聲傳入了他的耳中:“這麼說,你很勇咯?”

“開玩笑,我超勇的啦。”馬利克下意識地答道,隨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聲音,似乎不是隼人那dio裡dio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女的。

一扭頭,馬利克的魂都快嚇飛了:“姐、姐姐?!你怎麼會在這!?”

看著被伊西絲一臉和善地扣住肩膀的馬利克,隼人站在一旁順手關掉了手機上的位置同步,一臉事不關己地吹起了口哨,無視了馬利克求助的眼神,走進了“電子流”的道館中。

一如馬利克之前所看見的一樣,隼人背對著馬利克,搖了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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