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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芷溪呆坐在書桌前,望著辛晨曦冷峻的臉,感到不可思議,她抖動的雙手,證明她不願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一張張翻看著,醫院的化驗單和診斷單,白字黑紙,醒目而突兀,清楚而無情。

“肝癌晚期”,四個字眼,像一根繩索,狠狠勒住柳芷溪的脖子,讓她無法抽泣,胸口疼得厲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柳芷溪努力保持正常的聲調,努力不讓自己,再一次淪陷在人性的惡毒裡。“就是在鄧強被殺的,前一個月。”辛晨曦緩緩說,“我問了洪濤的父母,他們說在洪濤出事前兩個星期,他打了20萬元給他們,說是自己打工掙的。”

“所以,你覺得?不會吧!”柳芷溪脫口而出,卻無論如何,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柳芷溪,你覺得,還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嗎?”“你的意思,是付學長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為了父母的養老費,被姚瑤買通,殺害鄧強的嗎?”“你自己都做了論證和分析了,還需要我重申嗎?”辛晨曦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辛晨曦望了一眼手上的腕錶,起身準備離開。“哥,你別走,好嗎?”柳芷溪帶著哭腔,卑微地乞求道。“我不是你哥,你媽媽破壞我的家庭,又活活把我媽媽氣死。我爸爸給了你一張銀行卡吧,那卡里,可是我媽的救命錢。我媽沒了,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這樣,你就有大筆的閒錢了!”

“辛學長,卡里的錢,我一分沒用。是的,我媽媽是令人不齒的小三,我是遭人唾棄的私生女。可是,我不是別人可以隨意欺凌的,不是別人可以放肆潑髒水的,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沒有任何不能曝露在陽光下的。我叫你一聲哥,是因為我記得阿姨以前說的,我就是辛家人。不管你把不把我當妹妹,我都把你當哥哥,不是因為我們有血緣關係,而是因為我真的敬重愛戴阿姨。”

柳芷溪從包裡掏出銀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後頭也不回,快步離開,辛晨曦站在她身後,望向她背影的目光,多了一絲溫暖。

陰沉沉的天空,黑雲密佈,預示著一場狂風暴雨,柳芷溪騎著單車,行駛在馬路上,經過一個泥潭,濺起的水染髒了她白色的裙襬。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裡,因為天地雖大,卻無她可以安身的地方,人生如漫長的列車,卻沒有她可以停靠的站臺。

暴雨狂亂地打在她的頭上,柳芷溪瘋狂地朝前蹬著腳踏車,卻驟然停駐,單車的鏈條掉了,她下車修理,鏈條卻再也掛不上去。路上的行人匆匆而過、避之不及,她卻一個人披散著頭髮,孤零零地站在雨中,淚水混合著雨水淌進嘴裡,她盡情地哭、放肆地笑,生平第一次如此灑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雨幕卻突然被隔絕,江蕭涵從身後,輕輕抱了抱柳芷溪,一種溫暖,從柳芷溪的身體瀰漫到她的心室,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有那麼一刻,她沉浸在裡面,想要再也不醒來。可是理智和意識,還是讓她抽離了江蕭涵的懷抱。

這是她第二次拒絕,一個仰慕她的男子的懷抱,第一次是雷宇,現在是江蕭涵。他們都優秀多金、俊朗帥氣,可是,他們都不是他,那個深深鑲嵌在柳芷溪內心最深處的身影,縱使他讓她心碎,讓她流淚,可就是無人可以取代。

就像蘇前曾經帶她和蘇淮去吃河豚,河豚有毒,但是鮮美的感覺,是其他的水生動物,都無法比擬的。

坐在江蕭涵乾淨明亮的公寓裡,柳芷溪正拿著柔軟的毛巾擦拭頭髮,江蕭涵擔心她著涼,忙著為她準備紅糖薑茶。江蕭涵在廚房裡忙忙碌碌,他的手機擱置在茶几上,柳芷溪用電吹風吹著頭髮,發出不小的噪音。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柳芷溪一眼望去,卻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頭像在閃爍。“薑茶好了”,江蕭涵把熱騰騰的飲品端給柳芷溪,然後劃了一下手機,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剛才我手機響了?”“沒注意啊,我一直在吹頭髮”,柳芷溪貪戀著薑茶帶給她的溫暖,一碗下肚,果真覺得渾身都變得暖和舒適。

“芷溪,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呢?下大雨也不跑,一個人傻傻淋雨,我真的很擔心你”,江蕭涵的唇角,掛著淡淡笑容,關切地詢問道。“蕭涵,淋雨的感覺太爽了,雖然雨很冷,可是我的心更冷,或許就像身體疼痛需要依靠外界力量來緩解一樣,冷雨可以撫慰我的心傷,以毒攻毒、負負得正”,柳芷溪轉過頭,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眼裡閃著淚花。

豔陽高照,路旁的知了不知疲倦地聒噪著,柳芷溪一身休閒的打扮,戴上遮陽帽和墨鏡,從ISHOW培訓中心乘坐電梯到一樓。她步行到商業廣場,烈日炙烤著大地,道路兩旁的綠植,卻反而更加生機勃勃、煥發活力。她推開咖啡館的門,瞬間涼爽至極,屋外像鍊鋼的爐子,屋內卻是清涼的愛斯基摩人冰屋。

柳芷溪徑直走向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的面前,是依舊美麗優雅的文利。“媽”,儘管此刻這個字眼,對她來說是如此地難以傾吐,是令她感到這般陌生和難受,她還是低聲喚了文利一句。她用餘光悄悄打量著文利,儘管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婦人了,文利仍舊風韻長存,眉眼間也並無衰老的痕跡。

“芷溪”,文利用小勺攪拌著咖啡,“婉晨”,文利忽然改了口,“你平心而論,媽媽和你蘇叔叔,待你不薄吧,每個月你有大把的零花錢,應付日常開銷綽綽有餘,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牌子貨。現在媽媽和蘇叔叔生意上遇到了困難,需要雷區長的幫助和關照,只有你可以救我們這個家了。你難道,就這樣無動於衷嗎?”

“媽,我欠下的你們的錢,我會透過自己的努力,加倍償還給你們的。可是若要說到虧欠,您又能佔幾分理呢?您當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家庭,又編造謊話糊弄我,故意把我丟棄。這個世界上,欠人錢是最好補償的,但是欠下的感情,永遠無法完滿復原。你知道嗎,在我的養父母過世後,我也很想您,我總是希望,哪一天奇蹟能夠出現,您和爸爸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可是,我所有的願望都是空想,我現在能坐在這裡,和您說話,稱呼您一聲媽媽,都是用我奶奶的生命換來的!“柳芷溪的聲音並不高亢,語氣也十分緩和,卻句句如繡花針落地,刺痛文利的神經。

文利的臉,因為被拒絕而憤怒,脹得通紅,她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用面巾紙擦拭眼角。柳芷溪望著她,痛苦和快意、心疼和憤慨,在心臟裡攪拌,而心臟這臺攪拌機,已經超負荷運作了,再繼續轉動下去,就無法承受。“婉晨,雷宇真的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子,人高大帥氣、才華橫溢、背景良好,關鍵是,他真的很喜歡你。”“是嗎?”柳芷溪撫了撫耳旁的碎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芷溪坐在奶茶店,江蕭涵特意製作了一杯楊枝甘露給她。她走到一旁的烘焙坊,想找芒果千層,卻被店員告知已經售完。她有些悶悶不樂地回來,江蕭涵見她心情不暢,又體貼地給她做了一份芒果綿綿冰。柳芷溪欣喜地驚歎:“你這兒也售賣芒果綿綿冰啦?”江蕭涵的笑容,像此刻的陽光,深情而炙熱,“我知道你最愛吃芒果,所以我們店裡新推出各種芒果口味的甜品,歡迎你隨時來品嚐。”

“謝謝,那看來我得更努力工作了,否則消費不起啊。”柳芷溪一邊品嚐著絲滑的綿綿冰,一邊愉悅地說。“唉,你這丫頭,你到我這兒來,肯定是免費呀。”江蕭涵的目光,像深沉的夜幕,把柳芷溪層層包裹。

“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柳芷溪搖搖頭,然後半開玩笑地走到他身邊,站得筆直,“先生,您這兒,現在還需要服務員嗎?”江蕭涵被她逗樂了,“你怎麼也學著電視劇裡的橋段了啊?我記得這句話的原話是——先生,您這兒還需要護士嗎?”

“是的。你也看過那部電視劇?那是很久以前的電視劇了,講的好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中國一位遠赴比利時的護士的故事吧。具體的情節我記不清楚了,大概是護士決定回國,又改變主意留下來,站在她深愛也深愛她的醫生家門口時說的。”柳芷溪在腦海裡,努力重播電視劇裡的場景。

“我多渴望有一天,我能遇上一個姑娘,當她執意離開我,我痛徹心扉讓她走,可是因為愛,她又果斷地留下,縱使山河破碎、世界崩塌,我們還是緊緊相依在一起。”江蕭涵的目光投擲在光亮的地板上,淡淡地說。“會的,會有那麼一天的”,柳芷溪眼裡含著笑,“可是那個姑娘,永遠不會是我,也永遠不該是我”,柳芷溪在心底默默地說,“因為,我是小三的女兒。”

“這個,你看看吧,你要我查詢的資料,還有蒐集的照片,都在這裡了。“江蕭涵騰出手,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紙質的牛皮袋,遞給柳芷溪。她輕輕接住,袋子不重,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正被一塊千斤重的大石,拉扯著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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