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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愛菊帶著大夥走在回家的路上。
雪兒問道:爹,愛菊阿姨的家住在哪?它離我們家有多遠?
三夫人回道:愛菊阿姨的家就在前方,她的家裡面有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嫂子,他們和雪兒都是同齡人。
“太好了,咱們快走吧!”雪兒裂開嘴,笑道:
馮財主囑咐道:雪兒,你出了府門,你不能亂跑,你要跟著大夥。
雪兒答道:我知道了。
“馮少爺最損,幹苦力活就叫我們,吃香喝辣就沒我們的份······”平伯說:
“小平子,你又在抽什麼風!”馮財主應道:
平伯接道:你——馮老財太坑。
馮財主道:小平子,我坑你什麼了!你不喜歡跟著我,你可以滾。
平伯回道:你叫我滾!
馮財主應道:你要想跟著我,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平伯論道:我胡說八道,當初要我跟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我胡說八道!你還誇我這好那好。
“小平子,那些陳年爛事,你提它幹嘛!”畾伯湊到平伯身旁,嘀咕道:
“馮老財剛剛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他的後面,他說我跟著他,我今天!”平伯說道:
畾伯答道:你今天怎樣!
馮財主止住腳步,說:我不走,你們走,省得有人心裡不平衡。
平伯杵著一動也不動,應道:馮老財不走,我也不走。
馮財主向前一奔,喊道:爛瓶子,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老是挑我的不是,我不打你天理不容。
“真好,真好,爹爹在玩“老鷹捉小雞”。”雪兒拍著手掌,嚷道:
“你們兩個別鬧了!前面就是愛菊姐的家。”三夫人喚道:
“咯吱”愛菊走上前“推了推”門。
雪兒說道:愛菊阿姨,你到那裡幹啥!咱們要去你家,你快點帶路啦!
三夫人回道:雪兒不要吵,這是愛菊阿姨的家。
雪兒驚訝道:這是她的家!屋子裡的磚築得一高一低,還沒我家的狗窩築得結實。
馮財主嚷道:雪兒,你怎麼說話呢!
雪兒捂著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退到三夫人背後,嘀咕道:三娘,我······
“阿姨的家裡窮,有一個地方遮風避雨就不錯了······”愛菊喚道:
“愛菊,小孩子說話不經大腦的······”馮財主道:
“馮少爺,我家裡沒有你們馮府的話,它早就揭不開鍋了。”愛菊答道:
“愛菊阿姨,對不起!”雪兒板著臉,小聲道:
“雪兒小姐沒有對不起阿姨,雪兒小姐說的是實話。”愛菊應道:
愛菊拿了幾把農具,說:幾個孩子還在地裡幹活,咱們過去地裡吧!
馮財主稱道:土堆他們真棒,小小年紀啥活都能幹!
平伯喊道:愛菊,你還在磨蹭什麼!咱們快走了。
愛菊回道:你催啥催!我就來了。
馮財主調侃道:爛瓶子,你那麼著急去哪!你該不是急著去超生吧!
平伯辯道:馮財主,馮老財,你那把破嘴,完完全全是把吃屎的嘴。
我要是去了超生!誰幫你家看大門!
“少了你——地球同樣轉,沒了你——我們照樣吃飯,你活著或是死去,意義不大,你死掉算了。”馮財主冷笑道:
三夫人說道:相公,這話過分了。
愛菊叫道:大家一塊走了。
“雪兒,你過來爹這邊,你用手拽著三娘,三娘怎樣走路!”馮財主說:
三夫人走到平伯身邊,喚道:平伯,你別跟我家相公一般見識!他嘴快!
“三夫人不必介懷!我們幾個都是一塊長大的玩伴,彼此之間時常會有言語上的冒犯,我們不會往心裡去的。”平伯應道:
三夫人輕聲道:那就好。
畾伯說道:兒時那會,彷彿就在昨天,轉眼已過四十年。
平伯接道:兒時那會數你最悶,現在還是你——最悶,整天連個屁都不放。
畾伯應道:我放了屁,你就會吃掉是不是!
“呵呵~”
雪兒拍著自己的屁股,笑道:平伯,畾伯的屁香不香!
平伯黑著臉,回道:雪兒小姐是好孩子,不準瞎起鬨。
“我不起鬨,我的屁香嗎?”雪兒撅起屁股,一個屁蹦向平伯。
“你也欺負我。”平伯捏住鼻子,喚道:
“哈哈哈!”畾伯大笑道:
平伯道:你們瞧!小畾子這個閉門炮,要麼不響!要麼炸死一大片!他是個暗藏的危險分子,是個大壞蛋。
畾伯罵道:你放狗屁!你個小平子,居然調戲起我來了。
“土堆,倩倩,水水,你們停下來。”愛菊喊道:
土堆放下鋤頭,回道:娘,你來了。
倩倩他們一同跑了過來,禮道:幾個伯伯大家好!
三夫人微笑道:你們吃飯了。
“大伯,倩倩見到你真高興!”倩倩雙手摟住畾伯,喚道:
畾伯應道:我也很高興。
土堆手指著雪兒,問道:小姨,這位是?
三夫人介紹道:她是我二姐的女兒,她叫:雪兒。
土堆接道:雪兒,這個名字好聽。
雪兒瞅見土堆他們有點怕生。
她躲在三夫人屁股後面“默不吭聲”。
愛菊分著飯,嚷道:土堆,倩倩,水水,你們過來,你們先把飯吃了。
土堆他們紛紛地走過去。
愛菊低著頭,偷偷地說:雪兒是馮少爺的女兒,你們一定要看好她,她不管做什麼事情!你們都要讓著她。
“愛菊姐,把你的鋤頭給我,我來挖幾鋤頭地。”三夫人說道:
“三夫人,你和雪兒坐在一旁看就行。”愛菊應道:
“愛菊姐,我跟他們出來,是來挖地種花生!”三夫人辯道:
“小雅,你來刨地,我來播種。”馮財主喚道:
三夫人挽起袖子,正要去刨地。
雪兒拖著三夫人的衣服,說:三娘,我也要刨地。
“雪兒小姐,地上有小螞蟻,它最喜歡咬人的腳丫子,像你這種沒有下過地的人······”愛菊道:
“雪兒小姐,你過來我們這玩。”土堆喊道:
雪兒提著腳,哽咽道:我的腳上有沒有螞蟻!
馮財主播著花生,說道:螞蟻還沒爬上你的腳,過會螞蟻爬上你的腳!
“相公,你播花生種時,你看著點,你把它播進坑裡面。”三夫人喚道:
愛菊見馮財主把花生播得一點都不規範,叫道:馮少爺,三夫人,你們停下來——歇會,順便陪陪雪兒······
“愛菊姐,你陪著雪兒坐會,妹妹刨地刨累了,妹妹再下去——不遲。”三夫人回道:
愛菊辯道:三夫人,你的手腳利索,幹起活來是把好手,可你太久沒有幹活,你的身體!
馮財主說:小雅,你讓我來刨地。
三夫人看了一眼馮財主,十分不情願地遞著鋤頭。
馮財主舉起鋤頭,用力地往下挖。
鋤頭沒有吃進泥裡去。
反而,鋤頭躺在地裡睡覺。
“馮老財,馮財主,你練的是什麼功!鋤頭見了泥巴還得趴下。”平伯笑道:
愛菊喚道:平伯莫笑!馮少爺少有挖地,難免有些不適!
土堆走過來,說道:馮少爺,三夫人,你們過去陪雪兒,我來刨地。
愛菊接道:土堆,雪兒比你的年紀大,你不可以直呼雪兒的名字,你要叫雪兒姐。
“她也比我大。”水水搶道:
“肯定比你大。”愛菊答道:
水水疑問道:倩倩大嫂呢?
愛菊應道:倩倩就能直呼雪兒的名字。
因為,倩倩是你大哥的媳婦,你大哥的年齡要比雪兒大。
水水點著頭,小聲道:我懂了。
三夫人拉著馮財主走到土溝旁,喊道:相公,你坐。
馮財主望著地上(地上全是泥巴),嘀咕道:這!
三夫人一瞥眼,心中猜到了馮財主的意思。
她一手掃著地上的泥巴,輕聲道:這樣可以了。
“雪兒,你靠近一點,你小心摔倒。”倩倩瞅到雪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說道:
雪兒慢吞吞地湊向倩倩。
“雪兒,倩倩嫂子在吃飯,你湊過去做什麼!你就在這裡陪著爹。”馮財主嚷道:
雪兒跑到土堆身旁,說:爹,我要種花生。
馮財主道:你會種嗎!
“馮少爺放心,種花生很簡單,小孩子學兩遍就會了。”愛菊接道:
“是呀!相公,你才學了一遍就會了。”三夫人應道:
馮財主說道:讓她學學也好。
土堆耐心地教著雪兒播花生。
馮財主吸了一口氣,微笑道:雪兒平時特愛玩,今天耐心起來了。
片刻,畾伯直起腰,說道:愛菊,你怎麼沒有弄些豬糞過來!放了豬糞的花生長得比較快些。
愛菊應道:我家沒有餵豬,我上哪弄豬糞去!
畾伯擦著額頭的汗,回道:說的也是。
馮財主問道:小畾子,豬糞放在這裡,它能起什麼作用?
平伯答道:它的作用就是,能夠讓你填飽肚子。
馮財主嚷道:爛瓶子,等你閒下來,我不把你的嘴撕爛,我跟你姓洪。
平伯笑道:我等你改姓——洪財主,洪老財主。
三夫人把頭伸到馮財主耳邊,說:豬糞能當肥料,它對花生的成長有幫助。
平伯說道:洪老財,你被撐壞了吧!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馮財主答道:你放屁,我姓馮,我一直以來都姓馮。
“不像你這個狗東西,今天姓狗,明天姓貓······”馮財主續道:
平伯罵道:死老財,你竟敢罵我,你這個吃屎的狗,喝尿的貓,一天到晚喵、喵、喵。
馮財主回道:死狗,癩狗,哈巴狗,老狗,少狗,小平狗。
平伯唱道:地主,財主,臭老財,打起鼾來“嚕嚕嚕”,活得就像一頭豬。
“爛瓶子,你倒給我唱起來了。”馮財主應道:
“啊!”雪兒被絆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哭道:爹,我痛,我的屁屁好痛。
土堆附下身,勸道:雪兒姐別哭!這團泥絆倒了你,我用鋤頭把它挖掉。
“啪!”土堆朝著地上一挖。
雪兒擦著眼角,時不時的笑出了聲。
“雪兒,你跟爹到那邊去,爹來幫你揉一揉。”馮財主站在雪兒身旁,喚道:
雪兒甩著手,辭道:不嘛!我要在這裡種花生。
“馮少爺,你不用擔心!雪兒姐沒有傷到哪!她給那堆高出來的泥絆了一下腳而已!”土堆說:
雪兒站起身,很有序的放起花生。
愛菊說道:馮少爺,你到那邊再等一小會,這片花生地就快播完了。
三夫人問道:愛菊姐,你不是要種兩分地嗎?這裡哪有兩分地?
愛菊接道:這邊只有一分地,對面還有一分地,我們明天再去那邊種。
雪兒歡呼道:耶!!我明天還要來種花生。
馮財主見著雪兒如此高興。
他緩緩地退下。
“水水,你在偷笑什麼?”愛菊問道:
水水說:娘,雪兒姐的臉上,花得就跟貓抓似的。
“雪兒小姐,你的臉上有泥巴,你用手擦擦。”愛菊喊道:
雪兒一手擦著臉頰,喚道:愛菊阿姨,我的臉上還有泥巴嗎!
然而,她的手上沾有汗水,她越擦,她臉上的花紋越多。
水水捧著肚子,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愛菊喝道:水水。
水水一驚,立刻閉上嘴。
雪兒衝到水水面前,雙手將泥巴抹在水水臉上。
水水“哇哇”地哭起來。
“雪兒,你幹什麼!”馮財主嚷道:
雪兒回道:誰叫他要笑我,我就要弄花他的臉。
愛菊道:水水不哭了,誰叫你要笑雪兒姐姐!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麼!
雪兒指著水水,說道:你的臉也花了吧!
水水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土,一個勁地去抹雪兒。
雪兒拼命地跑。
愛菊喊道:水水,你站住,你追什麼追!雪兒小姐要是摔到哪!
“是我娘不讓我追,不然的話!”水水停下腳步,喘道:
雪兒雙手撐開眼睛,伸出舌頭老長,不停地朝水水做著鬼臉。
馮財主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突然,平伯呼了一口氣“終於蓋好了,我也過去歇歇腳。”
馮財主問道:小平子,你蓋好了什麼?
平伯說:我把你蓋好了。
馮財主應道:你蓋我幹啥!
“哦!你這個天殺的,你在詛咒我,我死也輪不到你蓋,說不定,我會幫你蓋。”馮財主愣道:
平伯回道:你幫我蓋,我沒有那樣的福氣。
馮財主答道:你不需要福氣,單憑我們的同窗之宜······
“哎!我有點渴了。”畾伯停下手中的活,嘆道:
愛菊接道:我差點忘了,我備了兩壺茶水,它就在袋子裡面。
平伯鑽到袋子旁,說道:愛菊,放在裡面是吧!
愛菊應道:是在袋子裡面。
平伯敲了敲碗,興奮道:我要喝兩大碗。
畾伯喊道:小平子,瞧你這個熊樣!活生生的像個乞丐。
平伯接道:你不是乞丐,你別過來喝呀!
畾伯挪著身,說:我喝不喝!與你何干!
平伯倒著茶,嘀咕道:虛偽。
“你把茶壺給我,我先給少爺倒一碗。”畾伯喊道:
“給他倒啥!我喝的茶水都不夠。”平伯應道:
“你們挨個挨個的倒,會有你們喝的。”愛菊嚷道:
“我們喝了,你和孩子們喝什麼!”馮財主說:
愛菊答道:我們不渴,主要是,我們習慣了。
再說,就要回家了,我們回到家——再喝。
平伯端了一碗茶,把它遞給三夫人。
三夫人接過茶,說道:你跟我家相公就和小孩子一樣,兩個人碰到一起說不到兩句就!
平伯道:光說不笑,早晚死翹翹,有說有笑,白頭又到老。
馮財主道:癩皮狗,我可沒有斷袖之癖,誰要和你白頭到老!
愛菊微笑道:諸位,今天的活幹完了,大夥收拾東西回家了。
“畾伯,你的那把鋤頭放在那,我隔會會去扛它。”土堆叫道:
平伯嚷道:茶壺上還有一些茶水,咱們兩個把它分了。
畾伯回道:你喜歡喝,你就多喝一點。
平伯倒著茶,喚道:你不喝,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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