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支教老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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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角落的一個人，身穿一件灰綠色的衝鋒衣，臉龐稜角分明，眼神中閃爍凌厲光芒，毫無張揚的站起身子。

“我是李東來，外科醫生。”

言簡意賅，說完就悄然坐下。

陳旭簡單的觀察，在結合他的行事風格。

李東進來有病，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上的疾病。

但在心理學上，陳旭僅有淺薄的認知，不敢妄下結論。

“陳旭，你的業務水平很高，就代表醫院做一場演講。”

院長滿臉笑意，對著專家團說：“陳旭是外科醫生，前些日子和劉濟蒼老先生，共同完成了一場手術，劉老先生對他讚譽有加。”

專家團的目光投向陳旭，只是簡單掃視，並未多加留意。

劉濟蒼的名號如雷貫耳，在醫學界是泰山北斗。

但眼前這個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實在沒有耳聞，專家團不在意，極為正常。

陳旭站起身子，面露微笑，道：“諸位同僚，各位專家，我是陳旭……”

“上善若水，厚德載物，美麗的洛河市，清澈的洛河江流，養育了不怕苦難，頑強奮鬥的洛河人。一滴水當滋潤泥土，一縷光當照亮黑暗，一顆米當哺育生命。我們醫生能做的，就是為人民的生命保駕，為人民的健康護航，謝謝大家。”

一場發自肺腑，鏗鏘有力的演講結束。

會議室內，響起寥寥無幾的掌聲，並沒有人將陳旭當回事。即便他能講出花來，又能代表什麼呢？

“陳旭講的不錯，坐下吧。”

院長輕聲說道，然後笑容滿臉看向專家團，問道：“各位專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

會議持續到中午時分，醫院與專家團深入交流，對一些疑難雜症提成了根本性的解決方案，眾人收穫頗豐。

討論心臟疾病時，顧柳誇誇其談，唾沫橫飛，彷彿能講一整天。

陳旭輕搖腦袋，這種人不適合做醫生，太輕浮了，更適合脫口秀演員。

散會之後，已經接近下午時分。

陳旭換上便裝，準備吃午飯，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的開來，穩當停了下來。車廂開啟，幾個護士推著一個老人出來。

臉色焦急，額頭已經滲出汗珠。

“請大夥讓出生命通道！”

大廳的人自覺退到兩邊，一條直通手術室的道路顯出。

電光火石之間，陳旭轉身跟了上去，和護士保持相同的速度，問道：“怎麼回事？”

“突發心臟病，呼吸衰竭，心率急促跳動，病人情況危急。”

就在此時，陳旭的電話響了。

他拿出電話，發現是鍾慧老夫人打來的，連忙接通了。

“小陳，祁老師已經送進你們醫院了，請竭盡全力的治療他，拜託了!

陳旭點頭，說：“這是我的職責。”

“但我有個疑問，他是什麼身份，您為什麼這麼在意？”

揚聲器短暫停頓。

“祁老師是一名資深教師，放棄國家優惠政策，主動前往貧困地區支教。三十年來如一日，除去日常開支外，所有的收入都捐給山區的孩子。”

話音至此，鍾慧的語氣有些梗塞。

“鍾奶奶，我明白了，一定全力以赴。”

結束通話電話，陳旭奔向手術室。

洗手。

消毒。

換衣褲鞋。

戴緊頭套手套。

最重要的是，擺正心態，全力以赴的進行手術。

無影燈照射之下，四五個護士忙碌著。

“不好，心臟驟停了，上心肺復甦儀，進行除顫，注入靜脈藥液！”

陳旭臉色焦急，大聲說道。

一個護士匆匆推來儀器，解開病人的衣服。

一下，兩下……

接連的除顫後，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陳旭鬆了口氣，啟動了心肺復甦儀，一旁的的護士透過靜脈注入藥液，最大限度的加速藥物發作效果。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門開啟了。

兩個人走了進來，一位是院長，另一位是省級專家團的顧柳。

“陳旭，顧柳是這方面的專家。正好碰上了，你不介意吧？”

陳旭淡淡一笑，道：“當然，顧專家在場，病人的辛存機率大了不少。”

這番話對顧柳十分受用。

他臉色一正，一改之前的輕浮模樣，走向手術檯。

“肺源性心臟病，難辦啊。”

簡稱肺心病，由各種心肺及支氣管病變而引發肺動脈高壓。持續加重後，造成右室肥大的心臟病。大都是由慢性支氣管炎，阻塞性肺氣腫發展而來。不排除肺結核，支氣管哮喘的原因。

並且，肺心病很難根除。

隨著今日天氣轉冷，呼吸管感染機率增加，極容易突然猛烈爆發。導致呼吸，心力兩衰竭，病死率穩居心臟綜合病榜首。

顧柳沉思片刻。

“病人胸腔複雜，需要難度極高的微創開口。”

“並伴隨呼吸衰竭，手術的同時進行機械通氧，保持呼吸暢通。”

“陳醫生，你覺得呢？”

陳旭在旁邊靜靜的聽著，顧柳雖然平時很輕浮。但進入手術室，面對性命攸關的問題時，顯得十分老練。對問題的分析十分透徹，幾乎一針見血，和他想的並無二致。

“可以。”

顧柳淡淡一笑：“那就別愣著了，我自薦主刀，陳醫生打下手。”

最後，還不忘說一句：“有我在場，死神又要無功而返囉！”

陳旭深吸一口氣，穩住心態，手臂強有力的拿著手術刀，正準備開始時。

【叮！】

【警告！患者心率不齊，生命狀態持續減弱。】

心率不齊！

陳旭猛地一愣，瞳孔放大。

“等等！”

眾人皆是一愣，不解的望著陳旭。

“除了肺心病，病人是否還存在其它誘發症？”

顧柳臉色一冷，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他都已經檢查過了，判斷為肺心病。

現如今，一個無名小卒居然當面反駁他。對他而言，是赤果果的挑釁。

叔可忍，嬸不可忍！

“陳醫生，我畢竟是這方面的專家，省內外都很出名。而你……”

顧柳臉色輕挑，眼神輕蔑的望著陳旭。

手術檯上，最忌諱的就是以輩分壓人。

做手術這種專業的事情，不是誰的輩分高誰就能做主的。關乎到病人的安慰，更何況，現在是生死一線的情況。

可眼前這傢伙，竟然還這般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