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時空搬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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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動手之前，李諾還得確定一件事。

“閣下，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必然會導致白色始祖龍無法驅使海妖與死靈教派結盟。那它是否會感應到呢？”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暗殺天使說道：

“不要高估白色始祖龍的能力，它不是未卜先知的上等神力神祇，哪怕它強行掌握了「自由撰命」的能力，也依舊是弱等神力的水準。有我的「隔世之紗」作為掩護，它不會對計劃失敗有任何的預感，也無法從命運的軌跡中窺探到任何真相。”

有暗殺天使這番話在，李諾就放心了。

聽上去，「隔世之紗」這東西簡直是個大寶貝。

既能用來掩蓋物理層面的事物，免疫一切偵測手段，又能遮蔽掉命運之力的影響。

像這樣的東西，李諾只能說，有多少來多少。

要是我自己也能施放「隔世之紗」就好了啊…李諾低頭看了下手背，那裡多出了一枚「神力符文」，就是用來施放「隔世之紗」的。

但可惜，李諾此前已經解構過「神力符文」了，未能拿到與施放「隔世之紗」有關的資訊。

解構神秘側的人、物與非凡能力時，李諾自身的「等級」越高，解構成果越詳細。

李諾到現在為止，只是見到了「隔世之紗」的「效果」欄目而已，未曾看到諸如“預測施法方案”這種東西。

也不知道要升到多少級，才能一窺「隔世之紗」的施法藍圖呢…

或者說，這東西不是魔法領域的，無法用法術來施展…

李諾壓下心中的雜念，朝手心輸送一股靈魂能量，將「神力符文」啟用。

一片朦朧的薄紗從手掌向全身蔓延，於0.1秒之內將李諾整個裹住。

他當著一票蜘蛛魔物的面，來了個大變活人，在一瞬間比化為完全透明的幻光。

沒有蛛母侍從注意到李諾的離開，高階死靈脩士羅菲也是如此，就彷彿李諾一直處於它們的感應範圍之內一樣。

“噼啦..噼啦”

黑色光柱驟然噴發，掃蕩周圍的蜘蛛魔物，點爆了蛛母侍從的頭顱，洞穿了羅菲那令人憎惡的軀體。

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原本應該高亢響亮的「死亡二指」，此時的聲音卻像是悶雷一樣低沉、微弱，幾乎沒有掀起空氣的震動。

它的噪音，它的外觀，都被透明的薄紗包裹，被死死的壓制住了物質層面的痕跡。

射線擊穿蛛母侍從之後，血汙被無形的非凡律動從空氣中抹去，失去頭顱的蜘蛛軀體化為泡影憑空消散。

羅菲低頭看了眼自己胸膛上的窟窿，以難以置信地目光轉頭看向射線射來的方向，卻沒能在蜘蛛魔獸身上見到海妖特使的身影，更沒能找到襲擊者。

它張嘴嘶鳴，仰天長嘯，渴望用叫聲呼喚不遠處的戰靈隊伍。

但很遺憾，它的聲音被「隔世之紗」抹除了，沒能傳遞出去。

兩根半米粗的黑色射線劃過，一根指向羅菲胸膛內的魔法心臟，另一根刺向它的頭顱。

“噗嗤，噗嗤…”

微不可聞的爆裂聲過後，羅菲的殘破軀體消失於空氣中，步上了蛛母侍從的後塵。

李諾用力蜘蛛魔獸背上一踩，強悍的肉身力道在這頭怪物的背部炸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坑。

充當坐騎的蜘蛛魔獸被巨力碾碎了心臟，瞬間口噴鮮血，哀鳴倒地，徹底喪命。

李諾跳下魔獸，環視一圈。

所有的屍骸、血汙和碎片，全都被「隔世之紗」掩蓋，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李諾微微一點頭，施展「死亡飛行」，筆直地飛向靈魂工廠。

一支由高等戰靈組成的巡邏隊，在靈魂工廠的邊緣地帶巡邏。正好攔在李諾的必經之路上。

李諾權當沒看到這支隊伍的存在，堂而皇之地從對方上空掠過。

高等戰靈始終沒能感受到飛馳而來的死亡能量波動，也未曾聽到高速飛行時的呼呼風聲。

它們兩眼直視前方，沿著既定的巡邏路線緩慢飛行，忽視了從頭頂飛過的黑色身影。

李諾確認高等戰靈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後，降落在一座金字塔的頂端，用「懸浮術」穩住身形。

他伸手拿起魔法口袋，將袋口朝下，傾倒其中的械靈。

“諾琳，開始工作吧。務必以最高的效率，在24小時內儘量多地銘刻「魔力竊取」的魔法紋路。”

李諾補充了一句：

“不用擔心洩露蹤跡。有我的法術在，敵人不可能發現械靈。”

“是，先生。我這就開始工作。”

諾琳操控一大群處於「隔世之紗」保護中的械靈起飛。

械靈們在空中懸停幾秒，隨即在諾琳的安排下四處分散，以每50只械靈為一組的分配模式行動起來。

李諾厚著臉皮將「隔世之紗」的效果攔到了自己頭上。

這是不願暴露暗殺天使存在的無奈之舉。

暗殺天使對此沒什麼意見，倒是提出了一個新的提議：

“有諾琳給你幫忙，你可以做些其它事情了，不要浪費「隔世之紗」的隱身能力。”

“好的，我明白。”

李諾知道暗殺天使的意思。

無外乎在「隔世之紗」生效的24小時內，儘可能地利用隱身效果破壞靈魂工廠。

那方法可太多了。

李諾和諾琳叮囑幾句後，從金字塔上降落到地面。

他抽出岩土魔杖，用杖尖砸向腳下的堅硬岩石。

“哐…”

只有李諾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一股岩土能量從杖尖湧出，在地面之下的岩石層裡快速遊動。

岩土能量每遊過一片區域，李諾的腦海中就會多出那片區域的岩土能量分佈狀況圖。

這是「偵測岩土能量」這門法術的效果，它可以為李諾提供地下的魔法影象。

岩土能量分佈不均勻，或是出現大量聚集狀況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能量管道的準確所在地。

一番偵測之後，李諾睜開雙眼，用岩土魔杖在身前一掃，灑出一片土褐色的光芒。

光芒落於地面，土包鼓起，岩石之靈破土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凹坑。

岩石之靈在出現的那一刻，立馬被「隔世之紗」保護起來，進入隱形狀態，只有李諾自己能看到。

而岩石之靈在地面上留下的那個凹坑，也在一瞬間被「隔世之紗」掩蓋，成為了一片平整的地面，就和先前一模一樣。

李諾帶著一絲絲好奇，伸手觸碰了一下被「隔世之紗」掩蓋起來的凹坑。

他竟然感受到了一塊貨真價實的平整地面，並沒有見到自己的手穿過地面，摸到凹坑底部的景象。

這可太神奇了！

「隔世之紗」竟然還能臨時改變環境，以此達到暫時修復破損的效果。

李諾不免心生感慨，對這一神秘側技能的期待程度更上一層樓。

“不用覺得驚訝。”暗殺天使說道：

“「隔世之紗」是一個涉及‘時空搬運’的非凡能力。你現在關注的凹坑，在幾分鐘前並不存在。「隔世之紗」只是將幾分鐘前的地塊，挪到了現在，以它來代替現在的凹坑而已。”

李諾微微吸口氣：

“真是不可思議的能力，難怪會被稱為「隔世」之紗，原來是把以前存在的東西挪到現在了。那我要是現在破壞了掩蓋凹坑的地塊，那幾分鐘前的地塊會發生改變嗎？”

暗殺天使說道：

“不會。

“眼下這個用來掩蓋凹坑的地塊，確實是從幾分鐘前挪過來的，但卻只是用非凡能力創造出來的仿品，只能存在一小段時間。

“無論這個仿品受到怎樣的對待，幾分鐘前的地塊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李諾問：

“那我要是能像星神那樣，穿梭到幾分鐘前，破壞那個地塊的話，不就相當於改變歷史了嗎？”

暗殺天使沒有因為李諾自比星神而有所反感。

祂仍舊以平淡的語氣說道：

“不，你這不是在改變歷史，而是在「創造新的歷史」，也可以說是在「創造新的時間線」。在你創造的歷史中，幾分鐘前的地塊確實是被你破壞了，但這不會影響「隔世之紗」的效果。因為更早之前的地塊依舊完好無損，可以用來掩蓋你召喚岩石之靈留下的凹坑。”

李諾似有所悟：

“我懂了。所以說，星神穿越回到過去，攜帶過去的聚亡者等人回到第300個位面年，不是在篡改歷史，而是創造了新的歷史。在新的歷史裡，聚亡者等人在即將被推翻之前憑空消失了，然後便出現在了跨越上百個位面年後的第300個位面年中，對嗎？”

“是的。”暗殺天使回應：

“但是你要注意，「隔世之紗」從過去帶來的只是過去之物的仿品。但星神從過去帶來的，可以是過去之物的本身。”

“嗯嗯，我記住了。”李諾又問：

“那星神豈不是能擁有很多很多部下嗎？就例如聚亡者。星神可以穿越到聚亡者存在的不同歷史日期中，將每一天的聚亡者都帶到第300個位面年。如此一來，同樣是聚亡者，星神可以擁有幾百上千個。是這樣嗎？”

“你正在探索‘時空搬運’的奧秘。”

暗殺天使說：

“你的想法可行，星神確實曾像你所說的這樣，穿梭於與聚亡者有關的歷史當中。但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天的聚亡者都願意接受星神的安排的。只有在面臨敗亡的那一天，聚亡者才相信了星神的說辭，願意成為至高星宮的神祇。也只有這一天的聚亡者，最終被星神認可，成為了至高星宮的成員。”

暗殺天使不等李諾發問，繼續說道：

“你肯定想問，若是過去的無數個歲月裡，出現了兩個，甚至兩個以上，願意接受星神安排的聚亡者，那星神會怎麼辦。”

“是的，我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李諾一點頭。

暗殺天使沉默幾秒後說：

“答案很簡單。星神只會選擇最為忠誠的那個聚亡者。哪一天的聚亡者最為忠誠，星神就會永遠選擇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諾眉頭緊皺，冥思苦想，忽然茅塞頓開，又覺得毛骨悚然！！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心靈之聲微微顫抖，說道：

“您…您的意思是，在聚亡者加入至高星宮之後，每當祂對星神展現出了不忠誠，祂就會被星神送回自己敗亡的那一天，接受自己的命運。

“然後，星神會從聚亡者仍舊對自己忠誠的歷史中，領回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聚亡者，讓這個新的聚亡者代替舊的聚亡者，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是這樣嗎？”

“你的回答完全正確。”暗殺天使說道：

“但現實情況不用這麼麻煩。星神可以以忠誠的聚亡者為模本，創造出許多仿製品，以這些忠誠的仿製品來替換不忠誠的聚亡者。”

暗殺天使頓了頓：

“既然說到了這個，那我不妨告訴神祇與天使的真正區別。”

“請說。”

“對於星神而言，神祇是消耗品。祂們因為掌握了強大的非凡力量而充滿了野心。祂們對至高星宮的忠誠，會隨著人際關係與實力演變而發生變化。

“每當某個神祇不忠誠了，星神就會將其送回歷史，然後用忠誠的仿製品來接替祂的職務。”

暗殺天使說：

“天使的情況完全不同。天使不是仿製品，祂們是以本體的形式，被星神從歷史中帶到第300個位面年的。

“星神可以擁有無數個神祇的仿製品，但祂所能擁有的天使總數是一定的。因為滿足就職條件的天使，在天使自己的歷史中本就少見。

“以我自己為例。

“從我出生到遇到星神，一共過去了22年。只有最後那一年，我擁有了自己的非凡能力，滿足了星神的篩選條件。

“我的一年只有210天。也就是說，星神最多從我的歷史中，帶出210個我的本體。這210個本體全部陣亡了，那星神便會永遠失去一位天使。”

李諾思索著問道：

“那為什麼星神不使用你的仿製品呢？”

“因為星神無法仿製我們。”暗殺天使說道：

“星神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事實確實如此。天使均不能被複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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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