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傲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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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哦，我知道這群人。”

暗殺天使淡然說道：

“他們在距離天使企業聯合體比較遙遠的星系裡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引起了天使企業聯合體的興趣。天使企業聯合體派出船隊，擄掠了幾個不死者，帶到大天使集團做研究。這幾個不死者最後都用在戰鬥中死亡的方式逃離了，天使企業聯合體研究出來的東西非常有限。”

“那‘不死者’背後的位面之核是誰呢？”李諾問道。

暗殺天使回應：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因為擁有與此類似能力的位面之核不止一個。據我觀察，不死者的不死特性倒是其次的，關鍵在於‘死後重生可以攜帶死前記憶’，以及‘用灌輸方式學會任意非凡能力’這兩點上。

“能夠實現個體死後重生的手段很多，例如你所知道的超聖位巫師的魔法分身和魔腦族，就能在死亡後於各自歸屬的地界中復活。但是，他們二者在復活之後，均不能攜帶陣亡前的記憶。

“不死者就不一樣了。他們不但可以在死後重生時，保留生前的完整記憶，還能因此獲得某種好處，進而從幕後的位面之核那裡獲得獎勵。這種獎勵就包括了掌握其它非凡種族類似的特性，和其它非凡種族的一部分能力。”

暗殺天使思索幾秒後說道：

“在我的印象中，能讓自己麾下的個體擁有如此非凡特性的位面之核至少有五個。其中與不死者最為相似的是「戰神」和「號令」這兩個位面之核。”

“戰神…號令…”

“是的。「戰神」位面之核將自己的生靈個體，改造成了可以無限死後重生，並保留戰鬥經驗與戰鬥記憶的非凡個體。它通常會把麾下的個體排到有聖迪蘭之火光芒照耀的地方，實施侵略、侵佔，甚至是屠殺，以此來透過非凡個體汲取聖迪蘭之火的光芒。

“「號令」位面之核就有點特殊了。它透過給自己麾下的非凡個體佈置任務，來驅使他們做某些事情。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會給「號令」位面之核帶來好處。「號令」位面之核會從收益中分出一小部份反哺自己的非凡個體。”

暗殺天使頓了頓：

“這兩個位面之核的特徵，與不死者背後的位面之核最為貼近，但也有明顯的不同之處。「戰神」位面之核酷愛戰爭，不死者卻沒有那麼好鬥，甚至願意用平和的方式與其他生靈交流。「號令」位面之核的目的性很強，它要的只有聖迪蘭之火的光芒，所以入侵內星空是它必須做的事情。但不死者到目前為止，沒有開闢任何通往內星空的位面通道，他們只是在特定星系內遊蕩而已，這與「號令」位面之核的目的不吻合…”

暗殺天使表現出了對“不死者”的疑惑。

祂一時間也沒太能弄懂這群傢伙的來歷。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暗殺天使說：

“‘不死者’背後的位面之核，並非新生的位面之核，它很早就存在了。因為從至高星宮構建完星宮屏障以來，所有新生的位面之核都會直接出現在內星空中。我所知道的新生位面之核力，沒有這樣的存在，它必然是舊的位面之核。但要說它具體的來歷…我不清楚。位面之核的數量太多了，而且有不少遊離於在荒宇中，從未踏足外星空，或許只有星神知道它們的存在。”

李諾眺望著遠處漸漸變大的死靈城鎮輪廓線，緩緩點頭問道：

“那您覺得，我是否可以和這樣的位面之核達成合作呢？”

“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未來，交到未知的位面之核上。”暗殺天使說道。

好吧，有道理。

李諾點了點頭。

想想也對，他對這個位面之核的認同感，來源於對“玩家”群體的認知。

這是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想當然的以為酷似“玩家”的不死者背後的位面之核也可以被信任。

但從暗殺天使這種專業人士的角度來說，“不死者”背後的位面之核是否值得接觸和信任，還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除非暗殺天使已經分辨出了它的來歷。

李諾沉下心想了想，壓下了想辦法與“不死者”接觸的念頭。

十餘分鐘後，骨船在死靈城鎮的碼頭停靠。

李諾離船上岸，在教派護衛的保護下，穿過陰暗壓抑的街頭，來到羅菲所在的蛛網市政廳。

這一次無需李諾在大廳內等待。

他這個偽裝成海妖特使的訪客，直接被蛛母侍從領進了市政廳最深處的洞窟，見到了盛裝打扮的羅菲修士。

說是盛裝，但其實只是在身上點綴了許多瘮人的裝飾品而已。

破裂的頭骨，風乾的眼球，隨風飄蕩的肉乾，這些噁心巴拉的東西，像是寶貝一樣被羅菲掛到自己身上，用黑色的長毛固定住，極盡展現死靈教派對生靈的褻瀆和對死亡的追崇。

李諾偷偷摸摸地給自己施放了一個「感知篡改」，手動遮蔽掉這些令人反胃的事物，以此來換取視野的乾淨和整潔。

這麼一整，確實舒服多了，李諾完全將自己見到的汙穢之物，用厚厚的馬賽克掩蓋了過去。

與羅菲見面的過程不用多說。

李諾拿出女王給的親筆契約書，挑明瞭來意，坐實了自己海妖特使的身份。

羅菲熱情回應。

但是，來自蛛母修士的諂媚表演，很是讓擁有正常人心理的李諾感到厭惡，但還是得配合對方演下去。

以羅菲的話來說，自從兩天前女王派出親信高調登門之後，羅菲背後的蛛母對海妖的印象就來了個180度轉變。

羅菲將密使的用意轉告給蛛母之後，蛛母一口答應與特使親自見面，商量死靈教派與海妖一方深入合作的事情。

李諾聽聞自己要與蛛母見面，心頭微微一驚，隨即冷靜下來。

從收集到的情報來看，蛛母應該是九環，接近十環的實力，可以比較輕鬆地識破「亡者氣息」、「海妖形態」等變換法術。

好在有暗殺天使在暗中協助，自己的偽裝倒也不至於被蛛母揭穿。

李諾定住心神，跟隨羅菲走向洞窟後方的洞口。

洞口之外是萬丈懸崖，懸崖兩側依靠由蛛網結成的通道連線。

羅菲在徵求過李諾同意後，朝他射出蜘蛛絲，將他捆住，安放到一個體型龐大的蜘蛛魔獸的背上。

這頭蜘蛛魔獸的等級不高，體型相當於一輛坦克，模樣驚悚。

李諾坐在上面，耳旁擦過呼呼的風聲，被蜘蛛魔獸馱著快速移動。

沿著蛛網通道跨過懸崖之後，是一馬平川的黑暗平原，許許多多的墳包分佈其上。

“這裡是我們的養屍地，尊貴的客人。”

羅菲飛奔在蜘蛛魔獸旁邊，嘰嘰喳喳地和李諾介紹死靈教派。

所謂的養屍地就是強化屍骸的地方。

每個墳包就是一個培養罐，裡面灌滿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惡臭液體。

死靈教派運用類似於“發酵”一般的手段，在墳包這樣的封閉環境中強化屍骸，賦予它們以特定的特性。

穿過佔地極廣的養屍地之後，是吊死林。

這裡是分割屍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地方，操刀手是死靈教派裡的低階侍僧，監工為中階侍僧。

李諾注意到，死靈教派內部的分工非常明確。

蛛母一派的侍僧與修士，只負責運輸、裝載、迎賓工作。

冰霜魔骨一派的成員，基本都是專精於冰霜和死亡魔法的骷髏，主要負責冰封屍骸材料和修建冰窟。

其它的派系，例如金屬骷髏所屬的鋼鐵派系，戰靈所屬的戰靈派系，也都有著各自的智慧。

那麼，這樣一個規模龐大的死靈團體聽從於誰呢？

李諾在交談之中，與羅菲互相介紹其各自的勢力，順勢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們透過舉行會議來決定重大事項。”

羅菲朝著李諾露出一個自認為美豔的笑容：

“每個派系的首領會定期進行集會，商討過去和未來的事宜，制定後續半年內的工作。這和你們王國有非常大的差異。“

“過多的商議只會阻礙進度，你們應該改變你們的行事風格。”李諾帶著高冷和優越感說道，表現得和真正的海妖特使一模一樣。

事實上，他現在模仿的就是海妖特使說話時的語氣。

羅菲面色凝滯，強撐笑容。

如果不是有女王親信樹立的威望在先，羅菲很難與眼前這個矮小又傲慢的海妖特使有任何交談的慾望。

李諾看了眼羅菲的神情，心頭一樂。

他剛才所用的語氣，就是海妖特使的語氣。

那以這種態度促成雙發之間的合作，那可就奇了怪了。

海妖特使都是這副傲慢的樣子嗎？

李諾想了想。

嗯，還真是。

他此前在海面上見過的海妖，也都是這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嘖嘖嘖，如果不是他假扮女王親信前來去羅菲見面，說不定海妖與死靈教派之間永遠也不會形成合作。

李諾在心中稍作感慨，與羅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穿過吊死林之後，眼前又出現了一片黑暗平原，但是這一次，平原上不再是墳包林立的景象，而是多出了數不勝數的發光金字塔。

茫茫的金字塔如同山丘一般屹立在廣袤的地下平原之上，向著無盡遠處延伸。

所有金字塔的稜邊和石磚縫隙中，都洋溢著濃郁的墨綠色光芒，將整個地下空間照亮。

羅菲看向面露震驚的海妖特使，得意一笑說道：

“客人，這裡是我們死靈教派最為核心的地帶之一，很少有外來者可以見到此地的景象。您猜那些金字塔是用來做什麼的？”

李諾回過神來，朝著羅菲一瞪眼，心高氣傲地說道：

“別賣關子，那隻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羅菲的眼底閃過一絲慍怒，但臉上卻強撐著笑容說道：

“這是我們的靈魂工廠。它既能用來儲存靈魂能量，也可以大批次製造空白的靈魂，或是生產靈體兵種。”

李諾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來，你們收購的靈魂能量都存在這裡了。”

“沒錯。”羅菲揮動一下蜘蛛手，只會蜘蛛魔獸繼續前進。

“你們是想用靈魂能量製作靈體兵種，反攻塔蒂斯帝國嗎？”李諾問道。

“不，我們有其它計劃。”羅菲神秘笑道：

“或許您聽多嘴的低階侍僧提起過，我們很快就會有強大外援了。我們就是在為它們準備靈魂能量。”

“它們是誰？”李諾又問。

他本以為對方會繼續保持神秘，卻沒想到羅菲高舉雙臂，朝著頭頂上方數百米開外的天花板發出了一聲長呼。

“啊~那是來自外星空的非凡力量，客人。我們花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與他們取得了聯絡。”

羅菲放下手臂，朝著李諾露出一種帶有譏諷意味的笑容：

“正是有這樣一位強悍的外援在先，我們才會多次婉拒與你們的合作。但目前來說，你們也值得我們死靈教派多看上幾眼了。你得感謝女王的親信向我們展示了海妖的實力和底蘊，不然光憑你一個弱小的海妖特使，不可能得到我們的青睞。”

這一路上，羅菲被李諾懟了好多次，這下總算是找到機會反將一軍了。

李諾怒瞪雙目，面露憤慨，如同受到了侮辱。

可不等他反駁什麼，周圍的金字塔忽然齊齊亮起一陣強光，隨之而來的是無處不在的劇烈震動。

“嗡——”光芒閃爍。

“轟隆隆——”地動山搖，灰塵起伏。

“嗡嗡嗡——”

強光過後，金字塔的光芒開始交替閃爍。

李諾凝目遠望，注意到在天邊極遠處，出現了一個光芒逐漸變強的黑色高塔。

每當金字塔的光芒閃爍幾下，那座高塔就會變得明亮幾分。

丟出解構術，掃過金字塔，李諾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金字塔裡的靈魂能量，正順著埋設在地下能量管道，飛速地朝著那座高塔匯聚。

每一秒，都有上千萬點靈魂能量穿梭於管道內。

可千萬別認為上千萬這個數字很渺小，這可是靈魂能量，而非其它魔法能量。

靈魂能量是可以按照高比例轉化成其它魔法能量的。

一千萬點靈魂如果換算成死亡能量的話，那就是一個十億級別的天文數字。

如此規模的能量流通就發生在身邊，讓李諾有一種置身於超高威能魔法陣中的錯覺。

至於天邊那座光芒漸亮的高塔…

李諾耗費千萬點精力值，拿到了它的解構成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