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決戰狂沙 第三百四十四章 阿克塞的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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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納西安站在兵營門口，心情複雜。

老爹的生意已經有所好轉，終於過上了穩定的生活，他理應不用再繼續冒險，只需安靜等待退伍。再說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乖巧的小胖貓了，若是再踏上征途，他心中也難以割捨。

更何況這場戰爭將會是一場推翻皇權的戰爭，身為曾經的皇子，納西安理應表示抗拒才對。

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站在了這裡。

小胖貓陪在他的身邊，似乎是在抓緊時間享受每一秒的相處。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一朵小花，看起來非常可愛。她走到納西安面前，緊緊地抱住了他。

“納西安，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小胖貓的聲音有些顫抖。

納西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笑著說：“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而且，我還要給你帶一份大禮物呢。”

小胖貓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好奇地問：“什麼大禮物？”

納西安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兩人默默地站在一起，相互注視了很久，依依不捨地吻別了。

“我會回來的，等我回來後，我們就結婚吧。”納西安說。

小胖貓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相信，納西安一定會平安歸來。

……

“喂，那個是納西安的未婚妻嗎？”艾格斯捅了捅巴德，小聲問道。

巴德正忙著派發表格，懶得搭理她，“大概是吧，怎麼了，你吃醋了嗎？”

“開什麼玩笑。”艾格斯踢了他一腳，“公主殿下說過，我這樣的合法蘿莉，在他們世界是非常受歡迎的！”

“知道啦、知道啦，”巴德懶洋洋地說道，“你這矮子。”

艾格斯面露兇光，“你剛才說什麼？”

巴德自然不受她的威脅，“我剛才說啊，好像尼克將軍的女兒瑪雅，每次看見納西安的時候，眼神都不太對勁呢。”

艾格斯恍如晴天霹靂，“你的意思是？”

巴德面露壞笑，“我可不知道什麼意思，只是那種眼神啊，要麼是殺父之仇，要麼就是天雷勾地火。”

瑪雅的父親很明顯活得好好的，所以這道題就算艾格斯這樣的空心腦袋也知道答案選什麼。她的臉色一下子就氣得通紅。

……

莉迪亞未曾想到，這份徵兵動員的命令很快就傳遍了紅館的所有城市。有不少城市甚至帶領士兵長途跋涉來到綠洲新城，就連年輕人和米拉也加入到討伐皇室的浪潮中來。

原本計劃要一個對周的募兵計劃，到了第三天就已經爆滿。還有不少人在軍營門口大廳有沒有其他的路子可以進入軍隊。

看著新募的義軍士氣高漲的模樣，莉迪亞心中又重拾了信心。算好良辰吉日後，莉迪亞舉辦了盛大的閱兵儀式，準備出征。

只見莉迪亞身著戎裝，英姿颯爽地站在閱兵臺上，嘴角泛起一抹傲然的微笑。她看了一眼閱兵臺旁，軍旗獵獵作響，戰鼓震天動地，全體士兵軍容嚴整，士氣高昂，好一派威武雄壯的大軍。

既然出征，不可師出無名。莉迪亞早已委託阿克塞先生寫了一篇討伐山怒皇子的檄文。此刻她威武地站在檢閱臺上，慷慨激昂地宣讀起來：

“昔日輝煌的帝國，如今已成荒淫殘暴之地。昏庸無道的皇子山努，得位不正，卻妄圖駕馭天下，將沙漠的子民們都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大元帥干政，實行的暴政，讓整個沙漠陷入了一片黑暗，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然而，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紅館降世，奉天命討伐無道的昏君，救沙民於水火水火。這是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是一場光明與黑暗的決戰。必須將昏庸無道的皇子山努趕出王座，茫茫沙漠才能重見光明。

“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歡迎每一位心懷正義的勇士加入我們的行列，用我們的武器和戰意，為這片沙漠中的蒼生謀求幸福。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在這場偉大的事業中，我們需要眾志成城，團結一心，擔當起拯救蒼生的重任。

“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光明終將驅散黑暗。為了這片土地的未來，為了所有沙民的生活，共同討伐昏庸無道的皇子山努，且容我們攜手砥礪，共創一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紅館樂土。”

莉迪亞說話本就帶一點神都的宏大敘事感，此刻她信心飽滿，聲音彷彿雷霆萬鈞，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在她的感召下，全軍發出了海嘯般的回應，一時間地動山搖。

於是莉迪亞趁著士氣高漲，下令向藍巖城進軍，三軍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了前往廢都的征途。

……

坦白地來說，阿克塞的文辭，總有一種半文不白計程車大夫階級固有的酸臭味。在莉迪亞看來，這種話語普通人應該看不太懂才對。

但不笑卻給她打了個強心劑：對不同階級的人，得用不同的宣傳方式。

讓莉迪亞沒有想到的是，阿克塞的文字就像一股旋風，橫掃了整個狂沙帝國。

他那華麗的文辭和氣吞萬里的磅礴氣勢，彷彿是一把利劍，直插人心。檄文一出，立刻傳遍了整個沙漠，一時間全境震動，甚至連周邊的黑鐵、冰雪等國酒館裡都引發了熱議。

茫茫沙漠中，不少對狂沙帝國腐朽皇室感到心灰意冷的落魄文人武士似乎又重拾了希望。

有不少人紛紛打聽，這篇驚世駭俗的檄文到底是什麼人所作的。當聽到“阿克塞”的名字後，他們滿臉的震驚無以言表。

“阿克塞？”那些酒館裡的客人們驚呼，“難道就是那個為主張降低稅負，修養民生，驅逐魔族的下議院阿克塞稅務官？”

另一波客人道，“那還有假，如此辛辣的言辭又有幾個脊樑骨還沒打斷的文人能夠寫得出來。”

酒館裡的客人們頓時紛紛議論起來：“據我所知狂沙大帝褫奪了他的貴族身份，現在他應該只是個賤民奴隸才對，怎會被紅館重用？”

有個雲遊四方的流浪商人在旁哈哈大笑道，“紅館之主有全知全能的本領，怎會在意區區奴隸的身份？在紅館境內眾生平等，只要有才能，就能出人頭地。”

“真有這樣的地方？”幾個流浪的亞人武士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們早年間也被褫奪了身份，現在只能過著傭兵一樣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

那個商人嘿嘿一笑，“就算我能騙得了你，名滿天下的‘槍火公主’還會騙你嗎。傳聞中的‘槍火公主’，現在就是紅館的大元帥，你們幾個若是真有本事，不如去投了她的軍隊。”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原本狂沙帝國南部的城市裡聽說了北方有一股叛亂殺死了“千面妖姬”，只當它是個花邊新聞，作為餐後談資而已。當聽說是莉迪亞領導的軍隊後，不少人連夜拖家帶口地穿過大裂谷前來投誠。

甚至有些領主一覺起來，發現連給自己穿衣洗漱的僕人都不知去向，一夜之間竟變成一座空城。

在廢都的正北方，有一條極深的大裂谷，如同一條巨龍橫亙在沙漠之上。這是廢都的天然屏障，隔絕了一切來自北部的戰亂威脅。上面只安裝幾條索道，更有著重兵防守，彷彿一道天塹。

原本大裂谷的要塞前面，還有幾個領主的幾座小城。

可任誰也沒想到，紅館軍隊一路高歌猛進，如入無人之境。他們的戰旗獵獵作響，刀槍劍戟閃爍著寒光，在他們的氣勢威懾之下，領主們的軍士紛紛陣前倒戈。

短短三天之內，紅館軍隊連克三城，直逼大裂谷，就連身處廢都的狂沙皇室也大為震撼，聽說山努皇子嚇得直接從王座上摔了下來。

看看這三天的連戰連捷，莉迪亞不禁感嘆：“只聽說檄文如箭，沒想到阿克塞先生這封檄文，比箭厲害多了。”

“是啊。”年輕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這封檄文就像一把利劍，直插敵人的心靈深處。他們未必是被我們的兵器戰勝，而是被我們內心中深藏的正義而征服。”

莉迪亞早就熟悉了年輕人中二的毛病，此時只是笑笑不說話。兩人來到陣前，遠遠觀察起大裂谷外的一道要塞。

這座要塞猶如一頭巨獸，橫臥在大裂谷之前，猙獰的面孔彷彿隨時都會吞噬一切來犯之敵。

要塞高聳入雲，城牆厚實堅固，由巨石堆砌而成。它的四周環繞著一道深深的壕溝，裡面佈滿了釘刺，阻擋任何可能的攻城器械靠近。

城牆上站滿了弓箭手和投石機，如同一面鐵壁銅牆，守衛著這片土地。

要塞的大門緊閉著，門前站著一隊身披重甲計程車兵，他們手持長矛，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視著遠處的一舉一動。

“你說他們有沒有看見我們？”莉迪亞忽然問道。

年輕人剛想回答，但對面的要塞大門突然開啟了，一個威武的將領走出了城堡。

他身著一身鐵甲，腰間佩戴著鋒利的長刀，身姿挺拔，步履穩健，眼神犀利，透露出一股英氣和決斷。

在他身後，一隊精銳計程車兵緊隨其後，他們手持斬馬長刀，擺開了防禦的陣勢，似乎已經準備和莉迪亞大戰一番。

“哦吼。”莉迪亞沖年輕人兩手一攤，“看樣子，難纏的傢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