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決戰狂沙 第三百〇五章 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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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米德聽得也是微微點頭：“這陣法倒是不錯，不知道各部將領，您該怎麼分配？”

伊薩姆緩緩點頭道：“派遣‘沙漠幽靈’拉美蘇頭領為前鋒大將軍，足以旗開得勝。

“莫麗普頭領與姆斯塔頭領精通醫術，可以留在中軍負責支援。再加上我的結義兄弟納比諾頭領駐守中軍，可保萬無一失。

“傑米頭領精明強幹，與萊安頭領一同負責後衛並監督後勤。

“左右兩翼可以派赫魯、克雷吉、卡巴爾、丹尼斯四位頭領，攻則助力前鋒，防則拱衛中軍。這樣以來軍陣就成型了。”

哈米德拍手笑道，“好、好、好。既然伊薩姆盟主已經確定了軍略，就請早日舉辦祭祀，儘快出兵吧。

伊薩姆恭敬地告退了。

“陛下，”確認伊薩姆已經走遠，阿基拉輕聲說道，“這傢伙看上去似乎暗藏陰謀恐怕包藏禍心。”

“這些部族的人，總歸還是些不服教化的蠻人。”哈米德招手示意扎希爾上前來，“他們不過是想著靠蠻力，打出一塊領土當大王罷了。”

扎希爾單膝跪在屏風前：“請陛下吩咐。”

哈米德眯起看著她：“你覺得伊薩姆在搞什麼鬼？”

她想到了那天在赫魯營帳中聽到的話，“在下曾聽到一種說法：‘沙漠幽靈’拉美蘇的部族很強大，伊薩姆盟主可能會利用這次戰事，消磨他的實力。”

“漂亮！”哈米德擊掌道，“看來一切都如我預料的一樣。”

扎希爾滿臉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她還以為對哈米德來說，一個統一的十八部族才是他最希望的情況。

哈米德似乎早就猜到了一切：“我想，你應該是在赫魯、克雷吉和卡巴爾那邊‘聽說’的吧？”

“陛下英明！”扎希爾連忙大聲讚歎道。

哈米德捻了捻手中的酒杯，“這十八部族，大致上也只有三個派系：伊薩姆、傑米、赫魯。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附庸於他們三人。你猜猜，我最看好哪個？”

扎希爾搖了搖頭，只能硬著頭皮隨便猜一個：“莫非是赫魯頭領？”

哈米德哈哈笑道，“你確實是個忠誠踏實的騎士，可惜對於權謀知道的太少了。”

似乎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所知，哈米德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伊薩姆看似一表人才，其實是個重視虛榮的無能廢物。本皇給了他一點虛榮，他便帶著擁護者們屁顛屁顛地趕來投奔了。

“赫魯看上去性格豁達，有豪俠風範，實際上貪圖奢侈享受的生活。好在本皇還帶出了一些宮中的財富，於是他便聞著肉香跟了過來。

“傑米膽小怯懦，貪婪無度，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劫掠村民。也許在你這樣的騎士看來，這種鼠輩毫無意義。但在本皇看來，他卻是最有利用價值的。”

人性的缺點越明顯，越容易被人把控。而對哈米德來說，傑米這樣的人，就是他最聽話的得力鷹犬。

扎希爾漸漸明白了哈米德的做法。

他早就知道伊薩姆這個盟主根本容不下比他更強的部族，卻放手讓他去打壓其他的部族，削弱那些強大部族的反抗力量——狼王洛夏，只不過是偶然的失手。

當“沙漠幽靈”拉美蘇的稜角被伊薩姆磨平之後，哈米德就會逐漸挑起赫魯與伊薩姆之間的矛盾。最終整個十八部族聯盟會落到傑米手中。

而傑米，才是哈米德最趁手的傀儡。

“扎希爾小姐，您現在已經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你該怎麼辦呢？”阿基拉懷疑的眼神已經盯在了她的臉上。

“身為騎士，我將保守主人的秘密。”扎希爾回答道。

阿基拉搖搖手，“我這樣卑劣的人並不會相信誓言，我只相信一樣東西。”

扎希爾問：“什麼？”

阿基拉伸手，攤開的手掌中是兩片樹葉。

扎希爾警惕地看著阿基拉的眼睛，似乎意識到他是要自己吃下這兩片樹葉。於是她想都沒想，抓起兩片樹葉就塞進了嘴裡。

樹葉沒有任何味道，但是在咀嚼的過程中，扎希爾逐漸感到頭有些發暈，身上麻酥酥的，舒服極了。這是一種非常柔和的愉悅感覺，不像和男人一起的那種刺激，也不像戰勝強敵後的痛快。

麻醉。沒錯，是一種比酒精舒服千萬倍的麻醉感。

扎希爾突然感到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全身三萬七千個毛孔每個都感到了陣陣舒暢，慵懶而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一樣。

“這……這是……”扎希爾喃喃地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正在放肆地打滾。

這是何等的失態！

扎希爾一骨碌爬起來，趕緊向哈米德下跪請罪。

“哈哈哈。”哈米德揮揮手赦了她，“這‘迷葉’的滋味，感覺如何？”

扎希爾臉上微微泛出了紅暈，“這……在下永生難忘……”

“還想要嗎？”哈米德問。

扎希爾的嘴巴甚至沒有經過大腦，直接蹦出了答案：“要，我要！”

哈米德和阿基拉相視一笑。

在這一笑間，他們控制十八部族的秘密，似乎也就此揭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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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陵墓”如今已經改名為“皇冠要塞”，在一片歡快的氛圍中，一場小型的慶功宴在堡壘的空地上展開。篝火熊熊燃燒，星空璀璨，點點的火把綴在高聳的城牆上，成為這個慶祝的背景。

年輕人和米拉被人群簇擁著，他們拍手、歡呼順帶把兩人拋向空中。

莉迪亞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些歡快的人群。

美味的食物擺滿了桌子，各色果品、烤肉和香濃的飲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席地而坐，一邊享受美食，一邊交流著戰鬥的經歷。

年輕人示意大家把他放下，站上了一個高臺，舉杯高聲道：“今天，我們守護了的家園。是你們的英勇無畏，迎戰了強大的敵人，萬歲！”

“萬歲！”眾人齊聲歡呼，舉起酒杯致敬。

年輕人痛飲了一杯，又大聲說道：“但是，十八部族的強盜們不會放棄這片富庶的土地。他們生性掠奪，他們一定會來搶走我們的食物，燒燬我們的房屋，殺死我們的家人。我們該怎麼辦？”

士兵們熱血沸騰，怒吼道：“宰了他們！”

年輕人眼神堅定地望著大家，“沒錯！誰敢來侵犯我們的領土，我們就宰了他們，把他們的老窩搗穿！”

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年輕人指向了莉迪亞：“我們不是孤軍奮戰，紅館的兄弟姐妹們已經前來幫助我們，還有偉大的‘槍火公主’也將與我們並肩作戰！”

不少突擊隊計程車兵在戰場上已經見過了那頭急奔的陸行鳥，士兵之間早已流傳起莉迪亞“身形如風，但比風更快；長槍如光，但比光更猛”的傳聞。

莉迪亞面帶微笑地走上了高臺，“兄弟姐妹們，這個勝利只是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但我們不會退縮，因為我們是為了正義而戰。而我，將帶頭衝鋒！”

士兵們紛紛鼓掌，有人私下在問：“為什麼只見到了‘槍火公主’，卻沒見到‘地獄冥王’？”

“你傻呀。”另一個士兵給了他一拳，“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嗎？老大的意思是，我們要和‘十八部族’正面開幹了。”

“那又怎麼了？”那個士兵還是不理解。

另個士兵哂笑道，“既然要開幹了，‘地獄冥王’還不得趕快去抄寫牌符？”

在這個世界的神話裡，人死後死神會拿著冥王的牌符帶走亡靈。而為了避免帶錯，牌符的正面寫著亡靈的姓名，背面會寫上他一生的事蹟。

由於之前不笑指揮攻打皇冠堡壘的時候，大多打的是殲滅戰。敵軍屍體總是滿滿當當，就有人調侃不笑一定是提前幾天寫好了這些人的牌符，不然豈不是滿世界的孤魂野鬼。

不笑其實就在現場。

只是他清楚自己的模樣並不適合這樣歡快的慶祝活動，所以他只是變成了一條黑狗蹲在了陰影處。

盤子，肉排。

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端來了食物，放在不笑面前，“您不弄點東西吃嗎？”

不笑一抬眼，就看見了尼克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於是晃了晃狗耳表示聽見了。

尼克嘿嘿笑道：“您是在擔心什麼？”

不笑的狗嘴裡流出了兩個字：“部族。”

尼克靠著不笑坐下，長吁一口氣：“十八部族造反由來已久，早年間狂沙帝國只能送些錢糧或者和親安撫，反倒助長了他們不事生產，劫掠為生的習氣。積重難返呀……”

不笑伸出狗舌頭轉了轉，嗖地把肉排圈進了嘴裡，“夜襲。”

尼克看了看那些歡呼計程車兵們，讚歎道，“這座城市雖然放棄了城牆的設計，卻在外圍設立了許多暗哨，加上精妙的道路規劃，縱然有人夜間突襲，也會在幾分鐘內就被大軍打退……只不過……”

不笑鼻腔裡發出一個聲音，似乎是讓他說下去。

尼克沉吟了片刻，“阿克塞先生臨行前託我幾句話，不知道方不方便說？”

“恩。”不笑繼續啃著肉。

尼克抿了抿嘴，“阿克塞先生建議，不要採用公主的想法。”

不笑啃肉的嘴突然停了。

尼克的呼吸也立刻停住了。

整個紅館似乎有一種約定俗成，只要是公主提出的建議，不笑都會贊同，而且卻對不會更改。

尼克突然有點擔心自己的腦袋被扭下來。

好在那個狗頭只是仰了仰，似乎只是為了吞食而已，“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