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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比比思的末日
“妖僧”林頓想用魂術治療比比思,卻發現距離實在太遠。眼看達妮卡提著斧錘又向他衝了過來,他陰沉地舉起了法杖。
“看樣子只能正面交鋒了?”林頓手中的法杖迅速解離,形成了三把彎刀的造型,“看招,三相迴旋刀!”
三把彎刀急速飛出,刀光劃過,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聲,猶如毒蛇一般飛撲過來。
達妮卡沒想到這法師竟然還會使用武器,連忙把斧錘擋在身前。可沒想到三把彎刀在空中突然相互勾連,剎那間改變了原有的軌跡。刀影變幻交錯,讓人防不勝防
達妮卡堪堪格擋了兩道攻擊,還是被第三把彎刀擊穿了防禦。她悶哼一聲,身上已被劃出一道血痕。
“奸詐的小賊!”達妮卡咬緊牙關,揮起斧錘發起反擊。
“只會蠻力的蠢貨。”林頓冷笑,三把彎刀輪流飛回他手中,又輪流朝達妮卡丟出。三把彎刀猶如鬼魅般在空中飛旋,每一把刀都散發著冰冷的黑暗氣息。
城牆上刀光和斧錘兇猛地互相碰撞,砸得火星四濺,如此狂野的戰鬥讓達妮卡的體力快速消耗,而且她也逐漸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又增添了更多的傷痕。
看著達妮卡的戰甲已被血液浸染,林頓厲聲喊道:“蠢貨,該結束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三把彎刀勾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致命的旋風。宛如一個猙獰的惡魔邁著死亡的舞步,撕裂著周圍的一切,快速地逼近達妮卡。
時間似乎突然變得緩慢,此起彼伏的廝殺聲中,達妮卡慢慢地抬起她的手。她將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手掌上,毫不猶豫地用斧錘鋒利的刃口劃破自己的面板。
她想做什麼?
林頓好奇地看著她的手心,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她自己的血。
達妮卡的口中喃喃道:“我本不想用這個的……血咒:血蓮綻放!”
她掌心的血液漸漸升騰,漂浮在了空中,突然間化作了七把閃爍著血紅光芒的飛刀,一齊向林頓射去!
林頓大吃一驚,“這是黑魔法?你怎麼會……”
他想使出魂術護盾保命,卻猛地想起自己的法杖現在還是三把彎刀的形態。
戰場上哪裡容得下半點疏忽。
林頓意識到手中沒有法杖時才決定躲閃時,身上已經中了兩刀。血刀的傷口異常深邃,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劇烈的疼痛中,林頓的大聲喊道,“護身法陣,快救我!”
身後的護身法陣騰起一團漆黑的暗影能量,將他籠罩起來。頭頂的烏雲迅速聚攏,雷電在雲層中跳躍,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閃電如蒼龍現世一般轟然落下,徑直砸向達妮卡!
達妮卡已經無力閃躲,只能徒然地看著這毀滅的力量猶如神明的憤怒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轟隆隆!
驚雷擊中了地面,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閃得整個戰場上的人都睜不開眼睛。巨大的魂術能量激起了劇烈的衝擊波,瞬間蔓延到百里之外。
雷擊停止了。
煙塵瀰漫中,達妮卡驚恐地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不定,但臉上卻現出了笑容。
菲力已經衝上了城牆,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種被人庇護的感覺,像極了她嚮往的愛情。
只不過,若是隻有菲力的庇護該有多好。
“兩個蠢貨。”冷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黑色的斗篷,站在捆綁老者的木樁上,鐮刀法杖“烏鴉銜月”背持在後,面無表情的撲克臉打量著“妖僧”林頓。
林頓迅速把彎刀恢復成法杖模樣,指著不笑問道,“你是什麼人?”
不笑伸手,一道狼牙風呼嘯而過,瞬間打斷了他的左腿。
“啊!”林頓慘叫一聲,從樓梯上滾落下去,下面的私兵們連忙護住他。一個私兵頭領大喊道:“快上去,射箭,射死那個黑衣服的傢伙。”
不笑開口道:“看清楚,八荒火是這樣用的。”
說話間他身體騰空而起,掌心孕育出一團巨大的幽藍鬼火。只見他一掌把鬼火球拍入地面,周圍地面瞬間炸出八條裂隙,緊接著八道沖天火光如猛蛇一般席捲八方!
圍上來的私兵們沒想到腳下會噴出火來,瞬間被燒成了一堆堆漆黑的枯骨。
“沒機會了。”林頓快速用魂術接上了自己的腿,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向馬廄跑去。
搶到一頭羊駝,或許還有殺出去的希望。
紅館計程車兵已經潮水般殺進了城內,私兵們只能退守在一些角落裡負隅抵抗。但林頓全力揮灑著治療能量,那些受傷的私兵們似乎收到了感召,越戰越勇起來。
“達妮卡。”不笑一聲吩咐,達妮卡連忙故作乖巧地縮在他身旁謹聽教誨。
不笑毫不留情地訓斥道:“蠢貨,為什麼用自己的血?”
達妮卡還沒反應過來,不笑拋開法杖回身憑空一抓,兩個私兵的腦袋被他吸在手心。雙手輕輕撞擊,猶如打雞蛋一樣碰碎了兩個腦殼,飛濺的鮮血剎那劍化作了漫天飛舞的血飛刀。
“血咒:血蓮綻放。”
一聲令咒響起,成千上萬的血匕首如同一場疾風暴雨灑向那些頑抗的私兵。私兵們紛紛應聲倒地,只有被他們簇擁著的林頓還憑藉這治療之力強行防禦。
他用盡了最後的魂能把所有的治療能量都灌注在自己的體內。驚人的自愈能力令他在受傷後只需眨眼間就能恢復正常。倘若是黑凝雪的連發火球,就算打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傷他分毫。
但不笑的血飛刀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那密不透風的飛刀襲來,就像是成群結隊的飛蝗一樣呼嘯而來。
林頓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身上已經插滿了血刀。任他想如何防禦、如何治療都無濟於事。
血刀繼續飛射,他的身軀被萬千血刀射得千瘡百孔,四肢都已經殘缺不全,最後只剩下了一具胸像,躺在血泊裡苟延殘喘著——他的護身法陣倒是盡忠職守,最後還保了他一口氣在。
不笑抬手收了魂術,冰冷地評價道:“恰好,罪惡源頭,不可輕易放過。”
“滾開!滾開你們這幫臭蟲!”遠處的城牆下面傳來了比比思的嚎叫。
他肥碩的身體癱坐在城牆腳下,一手揮舞著佩劍,一手高舉著那個螺號。“你們這些渣滓,低階的賤民。你們以為可以反抗我嗎?就一起給我陪葬吧!”
說罷,他鼓足了氣息狠狠地吹響了螺號!
一陣低沉如猛獸呼號的音浪席捲了整個沙漠。一時間大地隆隆響動,強烈的震撼迅速撕裂了地面。
一道道裂縫迅速蔓延,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裂痕。裂紋中流淌出黃褐色的粘稠物,在空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莉迪亞見狀連忙命令所有士兵後撤。可整個藍巖城地面都在開裂,究竟該逃到哪裡去?
“腳手架!”軍中有人突然明白了過來,“快退到城外的腳手架上!”
士兵們快速地撤退,裂縫在不斷地擴大。嘭得一聲,石破天驚,一頭巨大的沙蟲撞破了地表,慢慢地探出了頭部。它的眼睛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宛如地獄中的惡魔一般可怖。
“帶上那些傷員,快走!”莉迪亞指揮士兵們抬起那幾個最後的鹿族人跑向城外的腳手架。
隨著一聲低沉的吼叫,沙蟲從地下破土而出,巨大的身軀猶如一個活生生的噩夢,令所有見到它的人都心驚膽戰。
士兵們紛紛望向這巨大的怪物,不少人嚇得面色蒼白,全身顫抖。
比比思狂笑起來,“哈哈哈,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末日,給我陪葬吧!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賤民們!”
他的笑聲突然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那頭兇猛的沙蟲咆哮了幾聲後突然沉重地摔落在地上,儼然已經死了。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個人說要‘陪葬’?”一個髒亂的身軀從沙蟲的坑道里緩緩爬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腦袋上長著鹿角的少女也探出了腦袋,“我才十五歲,我還不想‘陪葬’。要不拉一坨屎在他棺材裡給他陪葬算了。”
菲力和達妮卡黯然地捂臉,“芬克斯,你都跟別人學了些什麼回來?”
比比思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叫道:“尼古拉斯·皮埃爾!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尼克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以為藍巖城的陰謀沒人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芬克斯在旁捧哏道:“狂沙帝國最不要臉的流氓頭子,一肚子壞水的沙漠之狐,前任兵馬大元帥,廢都最強八卦傳播者:尼克將軍。”
尼克得意地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沒錯,這片沙漠裡,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
他刀指比比思朗聲說道:“你當年逼死多米尼克,殺了他全家,就是為了獲得控制沙蟲的力量。你討來的封地土壤貧瘠缺乏水源,肯定有獨特的好處。這件事情,多年前就被阿克塞先生料到了。”
迎著比比思難以置信的眼光,他敲了敲手中的利刃,“我雖然是個不學無術之徒,正面對抗沙蟲是有些困難。但如果這一窩沙蟲都在沉睡,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芬克斯在旁跺腳道,“難道不該是因為有我在嗎?”
“有你在就更自信了。”尼克笑嘻嘻地敷衍道。
直到這時,納西安心中的疑惑才一一解開。
為什麼沒有在最開始就強行攻破藍巖城?因為逼得太緊只會讓比比思提前施放沙蟲。
為什麼要修建腳手架?是為了預防可能到來的沙蟲突襲。
為什麼拖到現在才攻城?只是尼克和芬克斯在地下的戰鬥終於到了尾聲。
比比思的所有陰謀在最開始就已經被不笑全部看穿,而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手裡握著什麼好牌。
此時此刻,比比思已經語無倫次,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呆呆的指著尼克,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
說話間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嘭得一聲,他嘴唇發黑摔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搐起來。
“怎麼回事?”芬克斯看向尼克。
尼克聳聳肩,“這傢伙好像是中毒了。”
他上前去用腳踢了踢比比思,發現這傢伙已經動彈不得,但是面容扭曲,眼睛也在轉動。
“有意思,竟然還沒死。”他呵呵一笑,“快來幾個夥計,把這傢伙捆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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