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獅王隕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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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驚叫道：“鐵夫人在使用魂術！”

是的，鐵夫人的身上透著暗黑的能量，邪惡的氣息如同無數的觸鬚糾纏著莉迪亞的四肢。她的動作明顯緩慢了一些。

在戰鬥中，慢，就會死。

鬼血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旋轉著彎刀向莉迪亞的脖子砍去。莉迪亞雖然撤回了長槍，但她的速度明顯來不及防禦或者回擊。

“你完了。”鬼血獰笑著。彷彿已經看到了莉迪亞的脖子被斬斷，她的腦袋就會騰空飛起，她的鮮血灑滿這個大殿。

她的眼前充斥著她的幻想，卻沒有看見熾熱的火球正撲面而來。

啊！

鬼血慘叫一聲，雙手捂臉滿地打滾，空氣中滿是烤肉的焦炭氣息。她怎麼也沒想到莉迪亞的槍尖爆響，竟噴出了一團滾燙的鐵屑。

危急關頭的莉迪亞突然想起了不笑設計的機關，正是這個機關救了她的性命。她強壓著自己驚懼的喘息，故作冷靜地瞥了眼鐵夫人：“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難怪勇武的費烈特會栽在你的手上。”

“解開你的骯髒魂術！”年輕人揮舞赤劍衝向鐵夫人。鐵夫人還想逃跑，卻看見迎面飛來一把鋼叉向她飛來。下巴上傳來一陣寒意，她連忙低頭髮現鋼叉的雙刃，正不偏不倚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鬼血的眼睛裡充斥著怒火和怨毒，喪心病狂地衝向莉迪亞。

任何一個女人被毀了容貌，都很難保持理智。

她的彎刀亂舞，誓要把莉迪亞千刀萬剮。而這一次，莉迪亞的槍桿沒有被她鉗住，而是直接戳進了鬼血的腹部。

鬼血悶哼一聲，捂著傷口趴在地上，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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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出費烈特團長！”起義軍包圍了鐵夫人，年輕人的赤劍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

鐵夫人嘴角勾勒出一絲猙獰，一絲殘酷，一絲嘲諷，“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永遠……”

她身上的魂焰突然閃爍，地面上赫然鋪開了一道巨大的法陣。“來吧，無盡焚燒吧！天火華葬！”她詠唱起咒文，法陣中隱約透出了地獄的火光。

莫非她想和起義軍們同歸於盡？

“別演了。”維特忽然開口，“你根本不是鐵夫人。”

什麼？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維特。

維特注視著這位“鐵夫人”的雙目，“我不會看錯的，你不是她，你的眼中還有一點善良。”

莉迪亞和年輕人都驚訝地看著維特，懷疑他是不是中了被洗腦的詛咒。

“剛才還剩兩名影衛的時候，你就想發動魂術救他們。”維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你不瞭解那個女人的心腸，她不會同情任何一顆棋子。無論是影衛、鬼血兄弟還是你。”

那個“鐵夫人”的神情突然變了，她的視線模糊了起來，似乎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不堪。身上的魂焰也逐漸淡了下去，地面的法陣逐漸褪去了光輝。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當她的替身，但如果你能告訴我們她在哪裡，我能幫你離開她。”維特說道。

維特的言語給了她一些力量，那一刻她的眼神逐漸有了光彩，“真的嗎？”

“金獅子團信守承諾。”

眼淚從她的臉上滑落，“她就在這裡，只要……”

她的喉嚨突然沒了聲響。

彎刀突然飛過，割斷了她的喉嚨。替身睜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身前那頭巨龍的雕像，慢慢嚥下最後一口氣。

鬼血！她還沒死！

她捂著腹部的傷口，另一隻手上還握著一把彎刀，“休想……你們沒機會找到她……”

維特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站起身提著三尖刀，一步步逼近她，“你也沒機會了，你斷送了唯一活命的機會。”

“哼哼，你以為……”她的眼中依然是瘋狂和無畏。或許她本就是個瘋子，根本就不知道生死的區別。

維特還沒來得及揮舞三尖刀，她已經舉起了自己的彎刀，狠狠刺向自己。

彎刀刺穿了她的心臟，她低聲哼了幾聲，倒地而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讓人措手不及。

維特本想逼迫她說出鐵夫人的下落，卻沒想到她竟然先一步自殺了。

面對替身的屍首，年輕人撓起頭來，“現在怎麼辦？”

“或許現在需要野獸的本能？”米拉像一頭獵豹一樣到處嗅著氣味。不過她的行為已經被年輕人腦內遮蔽了。

莉迪亞從那具屍體的角度，順著它的視線看出去，“她似乎想告訴我們這些巨龍有關係。”

大殿裡的七座巨龍雕像，正是經典中所謂創造世界的七位主宰。傳聞他們在坎巴拉神明的指引下創造了這個世界。

莉迪亞仔細地打量著這些巨龍的模樣，起身來到雕像旁撫摸著雕像的底座。過了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維特將軍，我又有一種可能性，想不想了解一下？”

“願聞其詳。”維特向莉迪亞行了一個騎士覲見貴族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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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坎巴拉神明的經典中，關於創世巨龍的描述應該是這樣的。”神都每個孩子都要學習經典，莉迪亞身為名譽公主，更是倒背如流，“起初天與地都是昏暗的，坎巴拉神明分開了天與地，創造了人類。

“創世巨龍送來了祝福：蒼龍送來了聯合、聖龍送來了信念、靈龍送來了智慧、霜龍送來了力量、狂龍送來了機會、嘯龍送來了努力，唯獨炎龍一無所有。

“炎龍沒有祝福人類，卻給了人類‘失望’。人類將會因為‘失望’而珍惜‘希望’。”

莉迪亞看著七座雕塑，一座一座地辨認是哪條巨龍。在場的起義軍雖然大多聽過幾遍經文，但即便再虔誠的人也不會去認得七條巨龍的名字。

“根據經典，炎龍是最後來的，也是唯一空手而來的。”莉迪亞指著其他幾頭巨龍的面前的聖盃裡，都放著象徵祝福的寶珠，“而炎龍的面前應該是空的。”

說著，她就讓米拉爬上去把炎龍面前的寶珠取下來。

年輕人感嘆道，“公主，你的智慧幾乎趕上了不笑。”

莉迪亞得意地笑道，“我說起來也算是神都的公主，在教堂裡，很少有人是我的對手。”

不過她還是猜錯了一件事：那顆寶珠是取不下來的。但它可以被按到聖盃的肚子去。

當米拉用力推動那顆寶珠，讓它縮回聖盃裡去的時候，大殿突然震顫了一下。替身背後的牆壁突然翻轉，露出了另一個寬敞的大殿。

大殿的盡頭，是從躺椅上驚坐而起的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