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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莉迪亞騎著陸行鳥趕來,年輕人和雪莉頗有微詞。
“不笑說……”莉迪亞剛開口,又覺得直呼其名似乎不太禮貌,腦中迅速閃過了幾個字尾:先生、將軍、大師,似乎都不太合適。大腦宕機五秒鐘後,她只能隨便抓了個頭銜來:“不笑大人說,執行後備計劃。”
說著,她伸出右手比劃了幾個奇怪的手勢——這是不笑在山洞裡教她的——正如不笑所言,雪莉看完之後立刻明白了意思,翻上陸行鳥就往回走。
“她真看得懂?”莉迪亞在年輕人的幫助下牽住陸行鳥,在道路旁潛伏起來,“那些動作是什麼意思?”
“那是他們的秘密。”年輕人搖搖頭,“他們是不笑養大的孩子,這裡也只有她和芬克斯能看懂吧。”
“那種怪人還會收養?”莉迪亞不知該大笑三聲還是大哭三聲,“實在難以想象。”
年輕人捏著泥巴笑道,“是啊,難以想象有些公主還會上陣打仗。”
莉迪亞難得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掏出個名人名言繞過這個話題:“不想做統帥的戰士,不是好戰士。”
但她忘了這句話在這個世界可能是第一次出現,併成功地引起了年輕人的興趣,他回味了片刻,讚歎道:“公主的話好有道理!所以您的願望是成為統帥?”
莉迪亞剛想點頭,卻不由聯想起在神光帝國還有一支號稱在她麾下,卻只聽命於帶刀祭司的神都儀仗軍。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悲涼:“本以為這一生能有什麼改變,到頭來卻還是一無所有……”
百步之外林中驚起一群飛鳥。
透過樹叢,已經可以看見冰狼堡的雪山狼牙旗幟在空中飄揚,蜿蜒綿長的隊伍估計有上千人。冰狼堡大將軍洛浦趾高氣昂地騎著紅翎陸行鳥走在隊伍前列,肩上扛著鑲嵌魂石的鎏金戰斧在叢林中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莉迪亞和年輕人悄悄跨上陸行鳥,等待他們步步逼近。
洛浦將軍看著一望無際的叢林大聲呵斥著手下兵卒,“快點,飯桶們!把這片山脈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個卑賤的女人!”
話音剛落,身穿麻布素衣的莉迪亞腳跨陸行鳥從林中陡然竄出。只聽見陸行鳥翅膀急速拍打,莉迪亞竟然騰空而起從洛浦將軍頭上一躍而過:“你這混賬才卑賤呢!”說話間一坨鳥糞劈頭蓋臉向著洛浦淋去!
洛浦先驚又喜,最後勃然大怒。冰狼王的通緝,魔族的懸賞,這些他都已經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讓這可惡的女人品嚐一下他的怒火!
“抓住她!”洛浦將軍騎著陸行鳥一馬當先,身後的冰狼武士更是如潮水般嘩啦啦的湧上前來。
莉迪亞扯起韁繩,轉頭已經往山路跑去。
年輕人原本擔心莉迪亞重傷未愈,沒想到在她精湛的騎術下,那頭陸行鳥如同火燒屁股似的埋頭猛衝,兩三段衝刺就把年輕人遠遠甩在後面。
洛浦將軍緊隨其後。他的紅翎鳥雖是冰狼堡的良種,卻怎麼也追不上莉迪亞。眼看莉迪亞即將絕塵而去,他暗中詠唱令咒,隨著鎏金戰斧的魂焰燃起,數枚火球向著莉迪亞激射而去。
年輕人聽見火球飛過,立刻放慢腳步,喚出赤龍巨劍轉身向洛浦的腦袋劈落!
洛浦自恃戰斧又長又重,並不把巨劍放在眼裡。獰笑著揮斧斬殺,打算震開巨劍後,再把這礙事的人砍成兩半。
可他低估了巨劍的威力,短短三個回合,他的鬍鬚已經被燒焦大半。
年輕人且戰且退,洛浦將軍邊打邊追,只苦了那些步行的冰狼武士,彷彿參加了長跑比賽,無論他們如何玩命的跑,也追不上騎著陸行鳥的兩人。
兩人乒乒乓乓又打了二十幾合,眼看已到小溪附近。年輕人虛晃一招,“咆哮吧,赤龍!”
令咒一出,濃煙四起,山道上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洛浦將軍和那些冰狼武士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山坡上炸藥如已雷鳴般連綿不絕,無數巨石滾滾天降,不知砸死了多少人。
“快撤!快撤!”煙霧中傳來了洛浦將軍的聲音。
“誰?什麼人?不準撤退!這不是我的命令!”煙霧中又傳來了洛浦的聲音。
煙霧繚繞中士兵們根本搞不懂該聽哪個聲音的指令,突然聽到螺號齊鳴,老闆娘帶著紅館人趁亂殺來。混亂中根本不知來了多少人,洛浦將軍方寸大亂,顧不得指揮,踢了腳陸行鳥,就向山下逃去。
“將軍逃跑啦!快跑啊!”煙霧中又傳來了各種各樣的嘶喊聲。莉迪亞已經想明白了,這些真假難辨的喊聲一定是擅長口技的雪莉在偷偷搞鬼。
那些冰狼武士一聽將軍臨陣脫逃,紛紛抱頭鼠竄。一路上自相踐踏死傷無數。等他們逃到山腳下時已經心驚肉跳,人仰馬翻。
驚魂未定之際,林中傳來一聲響箭,四面八方弓箭如疾風暴雨射來。
幾乎每個冰狼武士都身中了數箭,有在地上打滾的,爬行的,跪地求饒的,哭爹喊孃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芬克斯躲在叢林中毫不留情的瞄準了洛浦將軍的心臟,“雜種,死吧!”
八百二十九具屍體。
清掃戰場的時候,莉迪亞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這個洞穴之中,只有不足兩百人。
“繳獲了大量的箭枝,盔甲和武器。”銅錘興奮的彙報,“還有十八顆魂石。那個將軍的斧頭上還有一塊上品的魂晶,賺大了。”
芬克斯嘆口氣,“可惜陸行鳥死了。”為了狙殺那個將領,她不得不先擊斃那頭陸行鳥。
“小丫頭別難過,我們以後會有很多陸行鳥的。”銅錘眯著眼睛,“說不定有一天你還能騎上馬。”
“像帝都貴族的那種?”芬克斯立刻開心起來!
“那當然,”銅錘笑著和芬克斯擊掌。
在一片歡呼雀躍中,年輕人帶人押著近三百名戰俘在一片平地列隊。莉迪亞大概估算了一下,這批俘虜中至少有十個騎士,就算按照最低的價格也能換回三萬金幣。
莉迪亞在角落裡偷瞄著不笑,內心裡不知為何充滿了期待。她似乎想看看這個不苟言笑的人,在三萬金幣的誘惑面前還能否堅持自己的原則。
畢竟偽善的領主,她已經見得夠多。
但那個不笑只是像稻草人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倒是那個叫做銅錘的矮人戰將指揮人搬來幾個木箱。
“安靜!安靜!”銅錘爬上木箱衝著俘虜們大吼了幾聲。
等場面上安靜下來了,他繼續吼道:“你們都聽好了:我們是紅館,專門對付魔族的紅館。你們那個冰狼王勾結了魔族,你們給他賣命就是為魔族賣命!現在放你們回去,去找個出路好好活下去吧!”
莉迪亞心中的喜悅如同開鍋的爆米花一樣炸開,埋藏內心多年的劇本又一次浮現,就像吟遊詩人們經常講述的老套故事:黑暗的世界裡,落魄的騎士加入了渺小的反抗軍,最後戰勝了魔王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恰好她就是個落魄的騎士。
想到這裡,莉迪亞滿懷期望地等著那個矮人繼續說下去。
“你們快走吧,我說完了。”銅錘說著自顧自地跳下了木箱,只留下那群摸不著頭腦的戰俘們大眼瞪小眼。而莉迪亞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耳朵和腦子至少一個出了問題。
雪莉拍拍她的肩膀:“怎麼了,公主。你好像中了海怪的詛咒?”
大約是太過於震驚,莉迪亞的語言功能遲遲沒有恢復,只是瞪大了眼睛指著那些一鬨而散的俘虜們。
“放走俘虜嗎?”雪莉格格笑道,“銅錘大叔嗓門大,所以經常讓他負責這個事情。”
莉迪亞的嘴角抽搐了一會兒,終於吐了個完整的句子:“我的意思是……就這樣放走……有意義嗎?”
雪莉歪著頭望著莉迪亞:“意義?就是讓他們回去咯。”
莉迪亞的雙手在胸前輪番甩動,就像從深井裡扒拉井繩一樣從腦子裡摳出幾句話來:“在亂世中拯救世界的組織,你們不宣揚下紅館的背景嗎?”
雪莉剛想說話,突然又牢牢的閉緊了嘴巴。
莉迪亞繼續說道:“談談你們想做什麼,打算怎麼做,團結哪些人,對抗哪些人?你們的主張、規劃、理想、願望……這些東西都不說出來,你們是想藏起來過冬嗎?”
雪莉的嘴巴猶如上了二十把鎖,密不透風,只是頻頻的給莉迪亞使眼色,似乎在提醒她什麼。
莉迪亞正說的過癮,哪裡會注意到雪莉的表情,繼續自嗨道:“舞會上勾搭個舞伴尚且要做個自我介紹,你們這樣保持神秘感有什麼意義?想扮演占卜女巫的神秘戲碼?人們不瞭解你們,就不會有人加入。久而久之,你們的隊伍就會逐漸萎縮,最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通嘴炮後,莉迪亞終於過完了嘴癮。智商再次佔領神經中樞後,她似乎意識到情況有些微妙。想要撤回剛才的話語恐怕已經為時已晚,何況她還隱約感到背後似乎盤旋著陣陣陰風,正在暗示某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後。
“對不起!我錯了!”莉迪亞猛地轉身擺出求饒的姿態。在神都武聖門下捱了無數次打後,她已經能在眨眼間從任何姿態轉成討饒認慫的的模樣。她一度認為這才是她除了騎術之外最精通的技能。
背後是面無表情的不笑。
那張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半睜半閉的雙眼裡滿是倨傲。
“你沒錯。”他的聲音裡沒有摻雜任何情感。莉迪亞甚至聽不出他究竟是在諷刺挖苦,還是陳述事實。
“錯在我。”他神色黯然,“我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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