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寫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千八百三十一章試探,大明煙火,陽光下寫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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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倫不苟言笑,板著一張臉來到朱瞻基面前,自己找個椅子坐下。
側頭看向朱瞻基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心裡的火氣蹭蹭蹭往上漲。
見朱瞻基久久沒有回應,戴倫一聲大喝:“殿下!”
朱瞻基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面前坐著的戴倫,臉上的怒色很快變成苦笑,兩手在椅子上一撐,坐直了身軀。
不少屬官原本站在門口,擔憂地朝著屋裡望著。戴倫突如其來的這道聲音,頓時將他們給嚇了一跳。臉上紛紛露出畏懼之色,爭先恐後地轉頭離開。
不僅是朱瞻基不喜歡戴倫,他們也也對不近人情的戴倫非常不喜歡。只是戴倫是殿下的先是,官位又比他們所有人都高,沒有人敢惹戴倫罷了。
戴倫張開一張大嘴,就要劈頭蓋臉的厲聲質問。可看到朱瞻基滿臉的憔悴,又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收回來。
淡淡地問道:“殿下今日去向皇上謝恩,難道還能夠有什麼變故不成?”
只是去向皇帝表示感謝而已,戴倫不信還能夠出什麼事。
朱瞻基這才回想起來他今天要做的事,但是沒有想到會半路碰到韓度,結果不僅沒有去向皇上謝恩,還被韓度給氣得心神不寧起來。
低頭搖了搖,朱瞻基面容苦澀地道:“今日孤進宮的時候碰到了韓度......”
韓度!
戴倫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渾身一緊,不由自主地挺直身軀,左手情不自禁地捻著鬍鬚,認真
地問道:“他對殿下做了什麼?”
這個時候提起韓度,戴倫不用想都能夠明白,朱瞻基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是和韓度有關。
朱瞻基微微一聲嘆息道:“進宮的時候碰到了他,結果......和他交談了一番,耽誤了進宮謝恩。”
戴倫心裡頓時一鬆,神色輕鬆起來,“耽誤了也無妨,反正殿下也是臨時起意的,今天沒有謝恩,明天去求見皇上也是一樣。”
若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朱瞻基看向戴倫的目光充滿了無奈。
戴倫一見,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緊張地問道:“難道,韓度為難殿下?”
朱瞻基微微點頭,隨後就把事情的經過,從頭至尾仔細和他說了一遍。
雖然朱瞻基對戴倫的心情十分複雜,但現在他束手無策,能夠有戴倫幫他參謀一下,也是很好的。
戴倫聽完之後,卻比剛才更加憤怒。猛地起身,毫不客氣地大聲喝道:“皇上同意,他韓度不許?狂妄!放肆!簡直無法無天!!!”
“他韓度眼裡還有沒有皇上!!!”
朱瞻基看著憤怒咆哮的戴倫,心裡十分無語,甚至有些不滿。韓度是不是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那是皇上的事情。
只要皇上不想追究韓度,誰也難以說些什麼。就算是他去向皇上說了,皇上都不一定能夠聽得進去。
而戴倫不想著幫自己如何招募到書院學子,卻在這裡糾結韓度有沒有冒犯皇上,簡直是
抓不住重點。
“戴先生,咱們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把書院學子帶到美洲,而不是討論韓度對錯這樣的小事!”
“這怎麼能夠是小事?”戴倫不僅沒有改正,反而和朱瞻基據理力爭,“韓度身為臣子,卻口出狂言。連皇上的旨意他都敢違抗,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朱瞻基無奈,只好提醒道:“戴先生,韓度並沒有說要違抗旨意。”
“嗯?”戴倫愣了一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剛才殿下不是說韓度不準殿下帶走書院學子嗎?他這還不是抗旨不遵?”
朱瞻基嘆息一聲,兩手垂在椅子兩邊,十分疲憊地道:“韓度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是不會違抗旨意的。”
“既然韓度不會違抗旨意,殿下有皇上口諭在手,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戴倫眉頭緊皺。
朱瞻基心裡暗自搖頭,戴倫才學沒有問題,就是性子太直不知道轉圜,而且太過認死理不瞭解人心鬼蜮。
韓度就算是不違抗旨意,難道就沒有辦法阻攔了?若是這樣的話,那也太過小看韓度了。
深吸口氣,朱瞻基繼續道:“韓度可是書院副院判,書院可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而且又執掌書院這麼多年,想要咱們無功而返,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戴倫卻還是沒有領會朱瞻基的意思,眉頭深皺,“他只是副院判,皇上才是書院院判。皇上都同意了的事情,他有什麼理由阻攔?”
事情若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朱瞻基看了戴倫一眼,搖頭道:“皇上雖然是書院院判,但是他完全沒有管過書院。而韓度卻不同,就算是他沒有在書院的時候,他都是書院的實際掌權人。”
朱瞻基也是經過仔細打探,才知道韓度對書院的掌控力有多高。別看書院好似一直都是方孝孺在管著,但是韓度說一句話方孝孺就沒有不聽的。
戴倫認真想了想,“殿下,若是韓度不知道好歹,非要阻攔的話,那咱們也不用和他客氣。他不是說皇上同意,他不允許嗎?那咱們就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狀,看他怎麼辦?”
“我倒是想要看看,面對皇上他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戴倫就不信韓度有膽子在皇上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只要他說了,哪怕是皇上再仁慈恐怕也會對韓度不滿。
“這個,孤倒是也想過。”朱瞻基神色沉重,“不過後來放棄了這個想法。”
面對韓度的咄咄逼人,朱瞻基當然不會和他客氣。他還真的想過跑到皇上面前去告韓度一狀,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放棄了。
“這是為何?”戴倫不覺得這個辦法有什麼問題,韓度再怎麼說也是臣子而已,以皇上來壓他,不怕他不就範。
“此事若是驚動皇上,倒是顯得孤十分小氣。”朱瞻基心裡十分糾結,“而且也未必能夠壓住韓度,反而讓他看輕了咱們。”
“甚至,說不定這就是韓度的
目的,他在試探咱們也說不定!”
“試探?試探什麼?”戴倫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頓時驚撥出聲。
朱瞻基卻敏銳地嗅到了一個計策的味道,“孤也不知道他想要試探什麼,不過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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