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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一眾使臣看著韓度比劃大吼之後,周圍卻是一片平靜。城牆上的軍士沒有一個有動作,更加沒有援兵到來。
就這?
這鎮國公不會是瘋了,以為他有神靈的大能為,可以召來天火滅掉燕王幾十萬大軍吧?
咻咻咻......
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響傳來,但是眾人都沒有放在心上。這是什麼,哪裡來的鳥叫嗎?
「快看!那是什麼!」
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吼,滿臉驚奇的朝著右邊看去。
只見一道道白煙橫空出現,白煙前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一樣,正在天上朝著燕王大軍飛去。
「什麼鬼東西?」朱棣還沒有回到大軍當中,就看到頭頂飛過無數道白煙。
轟!
只見這東西飛到大軍當中,然後瞬間爆出一團猛烈的火光。
朱棣只感覺到身下的馬匹渾身一抖,股顫不已。巨響如同水波一樣如同雷聲滾動,朱棣只感覺肝膽俱裂,忍不住趴在馬背上戰戰兢兢不敢起身。
轟轟轟......
城樓上的藩屬國使臣在目瞪口呆當中,看到密密麻麻的白煙從京城裡面一直延伸到燕軍當中,然後爆出一團團閃光,耳邊轟鳴聲和咻咻聲連成一片,讓他們分不清究竟燕軍究竟遭遇了多少次爆炸。
燕軍當然也想要逃跑,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跑,也逃不出這片死地。甚至由於煙塵的干擾,燕軍都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很快他們要麼被炸的粉身碎骨,要麼就被四處爆射的鐵珠撕碎身軀死的不能再死!
足足一個時辰,火龍炮飛行的咻鳴才逐漸停歇下去。眾人耳邊都還在環繞著轟鳴聲,久久不能平息。
等到燕軍所在之處的煙塵散去,朱棣瞪大眼睛,無論他怎麼努力也找不一個還在站立著的人。
流血漂櫓,屍橫遍野,都不足以形容燕軍的慘狀。
整整七十萬大軍,就這麼在一個時辰之內,眼睜睜的消失在朱棣的面前。
「不,不!」朱棣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渾身無力的從馬背上滑落,癱坐在地上。
藩屬國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簡直懷疑大明是真的有神靈庇佑。要不然,剛才這樣的手段豈是凡人能夠擁有的?
「外臣拜見尊貴的大明皇帝陛下,拜見至高無上的天可汗陛下......」
所有使臣一個不漏的全部匍匐,五體投地的貼在地上,朝著朱標頂禮膜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山呼聲連綿不絕,甚至京城的百姓聽說皇上頃刻間便讓燕軍全軍覆沒之後,也開啟緊閉的房門,走到大街上齊齊跪拜。
「吾皇萬歲」的聲音,如同浪潮一樣,以金川門為..,一浪一浪的傳遍整個京城。
朱標在這無邊的山呼聲中,好似站在了天地的中心。他一吸氣,天地皆暗;一呼氣,萬物皆春。
在藩屬國使臣眼中,此刻的大明皇帝陛下就是世間活生生的神靈!
......
誰也沒有想到,燕軍浩浩蕩蕩的攻勢,竟然會以如此戲劇的方式落幕。
火龍炮毀滅了燕軍還活著的人的膽氣,哪怕是看到皇上派人來抓他們,也沒有一個人逃跑,更加沒有卻護著朱棣。
朱棣自己也是精神崩潰,提線木偶一樣被兩個軍士抓住,絲毫不見反抗。
朱標心滿意足的走下
城樓,他現在要去問問李景隆,為何要背叛。
李景隆被押到宮中,被看管在一處偏殿裡面。他絲毫不見驚慌,因為他知道哪怕是沒有他開啟城門,京城也不可能守住。
只要燕王大軍入城,他自然就得救了。
雖然後來聽到一陣怪異是聲響遠遠傳來,但是他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百萬大軍兵臨城下,京城只有五萬守軍,朱棣還怎麼輸?
嘎吱~
門開了。
李景隆臉露大喜之色,聞聲望去,「皇上?怎麼是你?」
朱標心裡頓時憤怒,冷聲問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是朱棣來見你嗎?」
「我......皇上,臣......」李景隆驚慌失措,他從來沒有想到朱標竟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住口!」朱標怒喝,眼睛瞪大,滿臉失望至極的看著李景隆,「你沒有資格稱臣!」
李景隆不知道朱棣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燕軍為何沒有攻進城裡,但是他知道,他完了。
噗通一聲,直挺挺跪下。
李景隆低頭拜服:「罪臣自知罪大惡極,不求皇上寬恕,只求速死!」
朱標施施然的走到椅子上坐下,「你是怎麼和朱棣勾結的?」
李景隆低著頭,「罪臣喜歡兵書,而燕王也喜歡戰陣廝殺......」
雖然說的含糊,但是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臭味相投!比起一向喜歡和文官扎堆的朱標,喜歡行軍打仗的朱棣顯然和他更加有共同語言。
「你已經貴為國公,老四還能夠許你什麼好處,讓你冒如此之大風險也要幫他?」朱標清了清喉嚨,直接再問。
這是朱標心裡最為不解的地方,就算是兩人臭味相投,但是李景隆可不只是代表他一個人啊,他身後還有著一個龐大的曹國公府。
李景隆聽了之後渾身一顫,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朱標心裡越發的失望,起身嘆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
「來人,將他下獄,聽候發落!」
兩個親軍走進先是一拜,然後抓住李景隆,毫不客氣的將他拖出去。
朱標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後下令:「來人,傳韓度。」
韓度正在指揮守軍打掃戰場,並對活下來的燕軍進行追捕。
得到朱標的命令,連忙趕到他面前。
「皇上,不知道召臣來有何要事?」
朱標心裡頗為難受的一嘆:「你擅長審訊,你去好好的審一審李景隆。朕想要知道,老四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膽敢謀反。」
韓度一下子沒有回應,心裡十分奇怪,既然李景隆敢謀反,那就直接砍了便是,用的著糾結麼?
雖然韓度和李文忠關係很好,但是謀逆這樣的大罪,也沒有辦法幫他說話。
「皇上......」
朱標卻沒有等韓度說完,便側頭示意,「去吧。」
韓度無奈,只好點頭應下,「是。」
出宮之後,一刻不停的來到大牢。走到最裡面,便看到李景隆盤坐在乾草上,背脊挺立的筆直。
李景隆聽到動靜,也抬起頭,看見韓度的瞬間,他勾勒出一抹笑容。
「我就知道皇上會派你來。」
韓度沒有回應,淡定的伸手示意獄卒開啟門。「去,準備一些酒菜。」
韓度抬步走進去,徑直坐在方桌的長凳上。看了坐在地上的李景隆一眼,問道:「怎
麼?你不坐嗎?」
李景隆聲音平淡的回道:「我現在是代罪之身,沒有你鎮國公開口,怎麼敢貿然坐下?」
「你都敢謀反,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感到害怕的?」韓度反譏了一句。
李景隆身軀微微一震,隨後鬆懈下來,哈哈大笑:「也是,砍頭也不過碗大的一塊疤痕,倒是我著相了。」
說完,便豁然起身,走過來坐到韓度對面。
這個時候,獄卒也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一一將酒菜放在方桌上,然後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李景隆看了眼前的菜餚,這些東西放在以往的時候,誰敢給他吃,還不被他打死?
可是現在飢腸轆轆的他,卻只聞到一股勾人的香氣,引得饞蟲大動。
「怎麼?你以為你準備這些,我就會向你屈服?」
韓度親手把酒給李景隆倒上,然後才倒自己的,「你想多了,我只是看著你爹的份上,為你送行罷了。我幫不了你,有愧曹國公,自罰一杯賠罪。」
說罷,韓度直接幹了。
李景隆端著酒杯,臉上的平淡頓時僵住。他可以不在乎妻兒,不在乎府裡的任何人,但是他卻不能不在乎他爹。
見李景隆總算是有了反應,韓度再次給自己倒上酒,神色悲切的嘆息:「曹國公臨終之時,拉著我的手要我照顧好你,但我卻沒有做到,再罰一杯賠罪。」
再次給自己倒滿,舉杯道:「曹國公披堅執銳,殺的韃靼膽寒,何等英雄!曹國公府何等光耀顯赫,現在卻要就此絕嗣,皆是我之錯!」
韓度猛然將酒水倒進喉嚨,眼角有淚水止不住的流出。
李景隆見了,猛然一口將酒水喝掉。瞪大眼睛看著韓度,厲聲道:「此皆是我一人之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你能夠保證曹國公一脈不絕,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一言為定!」韓度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
李景隆沒有想到韓度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有些猶豫:「你拿什麼保證?」
「拿命,可以嗎?」韓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景隆的眼睛,「若是我不能做到,那我就把鎮國公爵位給你兒子,可以嗎?」
李景隆重重的點頭,「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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