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寫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百六十六章 搏一搏,大明煙火,陽光下寫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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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朱棣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實在是他不想擔一點被父皇疑心的風險,因此才寄希望於黑衣僧人,希望能夠替他解惑。

黑衣僧人拿著紙條反覆的細看,沒有還給燕王。而且他也看的出來,這紙條肯定不會朝廷送過來的公函,因為這字跡他認得,是燕王的。

以他現在在燕王心裡的地位,完全沒有迴避著自己,不直接將公函給自己看。這恐怕不是燕王要多此一舉,而是朝廷發過來的是密函,這密函的內容恐怕只有燕王一個人才看的懂,因此才會將密函的內容寫在這紙條上。

黑衣僧人想到這裡,心裡不免好奇朝廷現在究竟是用的那種方法發的密函。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好似根本就不在意燕王沒有將破解密函的方法告訴他。

略一沉吟,黑衣僧人便思索明白了燕王心裡真正擔心的是什麼。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黑衣僧人看來,燕王這就是明顯的關心則亂。

拿著紙條,抬頭面對燕王炯炯有神的目光,黑衣僧人不急不緩的微笑道:“皇上對王爺的信任,沒有絲毫改變。要不然,提前到來的就不是運糧食的韓度,而是朝廷的大軍了。”

朱棣繼續看著黑衣僧人,片刻之後確定了這就是他的真心話之後,整個人從上到下才鬆了口氣,兩腿有些發軟,挪動腳步走到徐妙雲身旁坐下。

徐妙雲關切的看著朱棣,順勢雙手將他右手握住,慢慢摩挲安慰著他。

朱棣抬起左手揉了揉頭角,試探著問黑衣僧人,“那和尚以為,父皇這麼鄭重行事,是在防備什麼?”

黑衣僧人將紙條摺疊兩下,放在手旁的茶几上,一副沒有出乎他意料的態度,哼笑著說道:“皇上還能夠防備什麼?當然是草原上的殘元勢力。”

說著,黑衣僧人停頓了幾息,再抬眼看著朱棣,認真的說道:“皇上既然這麼鄭重,那想要針對的目標一定非同小可。現在草原上能夠讓皇上如此重視的人,無非不過就那兩個。一個納哈出,一個偽帝。”

朱棣也暗暗點頭贊同黑衣僧人的看法,父皇要是真對自己起疑,至少會讓自己進京一趟,不會這麼草率的就防備自己。自己畢竟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哪裡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防備自己的道理?

只有父皇是要防備草原上的殘元,而且還是重量級的殘元勢力,才說的通。

“那和尚以為,父皇是想針對他們哪一個?”

鬼才知道你爹想要收拾他們哪一個,貧僧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你爹的想法?就連這大明即將北征的訊息,都還是從你這裡得到的呢。

不過,黑衣僧人這話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他可萬萬不敢說出來。不僅如此,他還要裝作一切都盡在他掌握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輕輕將茶杯放下,抬眼微笑看著朱棣道:“王爺,貧僧以為朝廷此次是要對納哈出下手了。”

心裡雖然沒有譜,但是這黑衣僧人卻是把話說的是斬釘截鐵,根本不容人質疑的樣子。事到臨頭需放膽,在這種二選一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越是猶豫,越是會遺禍無窮。

尤其是在黑衣僧人正當想要進一步獲取燕王信任的關頭,他更是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他把話說的越是確鑿無疑,若是蒙對了,那他以後在燕王心裡的分量自然更大。就算是蒙錯了也沒什麼,到時候恐怕燕王都忘了這一茬了,即便是還記得他也能夠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現在不管從哪個方向看,直接指出朝廷要對納哈出下手,都對黑衣僧人來說是最為有利的。

“和尚,你何以如此肯定?”燕王不是傻的,他都沒有得到絲毫訊息,他自然不會認為黑衣僧人會得到什麼訊息。

僅僅是憑著一道朝廷的密令,就能夠說出朝廷想要收拾納哈出的話,他憑什麼?

面對燕王的質問,黑色僧人沒亂絲毫陣腳,一切如常的笑了笑,忽然抬眼看向燕王,“偽元皇帝雖然傳聞就在關外的草原上,可是他居無定所,想要找到並不容易。但是納哈出不同,他就在遼東、遼河一帶,只要派出人馬打探,不難發現他的蹤跡。”除非朝廷得到了偽元皇帝的確切蹤跡,否則針對偽帝的可能性就不大。

蒙古人既然是在馬背上長大,靠弓馬得天下,就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立身根本。要說這納哈出也是給倒黴催的,不喜歡四處遊牧,反而喜歡住在大城裡面。

城裡面當然要比草原上舒服,蒙元君臨天下的時候自然沒有問題。可是現在都被趕到草原上了,還住在城裡面,這不是拿自己當箭靶子麼?

“大師果然高見!”黑衣僧人的話,讓朱棣豁然開朗。這位也是一個看菜下碟的人,用不著僧人的時候叫和尚,一旦僧人的意見讓他滿意了,又改口敬稱大師。

朱棣剛才只是當局者迷,患得患失之下,一時之間衡量不定。現在聽到黑衣僧人這樣說,他也決定父皇是想要收拾納哈出。

沒辦法,誰讓納哈出這麼突出呢?雖然他麾下數十萬眾,但是比起在草原上游移不定的偽帝,打納哈出冒的風險要小的多。

柿子當然要拿軟的捏。

納哈出可是朱棣的老熟人了,每次他麾下的兵南下騷擾邊關,都是朱棣親自跨馬提兵,擋住其兵鋒的。而朱棣也時不時的會率兵北上,和納哈出的交手,可謂是互有勝負。

站起來,在黑衣僧人面前來回踱了幾步,朱棣摸著下巴上不多的鬍鬚,沉吟問道:“那和尚以為,這次朝廷北征納哈出,本王該如何自處?”

朱棣說的是如何自處,而不是如何做。這樣的態度,就頗為讓人玩味了。如何自處和如何做,代表的各自含義完全不同。

如何做比較簡單,敵我分明,朝廷既然要征伐納哈出,那朱棣便跟著出征便是了。

但是朱棣問的是如何自從,那就意味著,在敵我雙方之外,朱棣還想弄個第三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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