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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體現出張曉平這個王牌狙擊手的經驗來。
這種射擊的好處是,當排在最後的鬼子中彈倒地時,前面的鬼子總要扭頭檢視動靜,這就給了張曉平從容射擊的機會。也讓這些鬼子在看到後面的人倒地後才開始反應過來是遭到了襲擊,不管是出聲叫喊還是取下背上的步槍準備還擊,總是會慢了半拍。
張曉平非常精確地把握住了鬼子正常反應的延遲時間,6顆子彈都非常精準地命中了每一個人的腦袋,這些鬼子要麼是後腦勺中彈,要麼是腦門被開了瓢,沒有任何一人能喊出聲來,更不要說開槍射擊。
而就在一分鐘之前,田伯光走向大門的時候,他和哨兵們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寂靜的黑夜中依然引起了4樓上一個日本特工的注意,他走到走廊窗戶口向大門方向張望。
就在這時,卻見走廊另一邊盡頭的一個房間開啟,一個身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推著放著些藥瓶的小推車走了過來,卻是假扮成醫生的周文。
他同樣聽到了田伯光準備控制大門了,自然就出來吸引日本特工的注意力,同時也要走進一些方便感知到病房裡的情況。
於是,當他堂而皇之推車出來的時候,幾個日本特工的注意力自然馬上就集中在他這個醫生的身上。
“半夜還要給病人換一次藥,請讓一讓。”周文用純正的帶有京都口音的日語說道。
那個向窗戶外檢視動靜的特工,此時腦袋有些發懵,之前給犯人做手術的粟田醫生沒有交代半夜還要給病人換藥啊!怎麼現在卻來了一個換藥的陌生醫生。
這幾個特工相互看了一眼,還是保持了應有的警惕。
此時周文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一個特工就伸手攔下了周文,一邊做出掏槍的動作,一邊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周文卻是很自然地說道:“我是值班醫生武田楓啊,之前我們不是見過了嗎?”
而就在他和日本特工瞎扯的這幾秒鐘,他已經感知到前面的一個房間內有兩道稍顯粗重的呼吸,還有兩道輕微的呼吸聲。
“屋子裡有兩個守衛和兩個病人。”周文心裡判斷。
而此時他已經察覺到大門口方向傳來了重物墜地的聲音,知道田伯光已經得手,大門被控制住了。
這時周文哪裡還會跟這幾個鬼子特工客氣,雙手從推車上蓋著的白布下抽出了兩支帶著粗大管子的手槍,腳下卻是一個發力蹬在推車上。
從周文跟日本特工說話到腳踹推車抬槍射擊,其實也就是一兩秒的功夫,可謂是電光火石之間,推車帶著迅猛的力量就正撞在那個拔槍攔住周文的特工的小腹。
而推車上那些瓶瓶罐罐跌落在地的乒乒乓乓的碎裂聲才響起,周文已經左右開弓,瞄準其他三個鬼子特工連續射出數顆子彈。
在這種相距不到10米的距離上,周文的槍法自然不會讓人失望,三個特工都來不及抽槍還擊就一一倒地斃命,而此時那個被推車撞中的特工才彎腰發出一聲痛苦的唉叫。
周文隨手一槍就結束了他的痛苦,看都不看一眼,就直衝向病房的門口。
周文的動作快,但病房裡的兩個日本特工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周文想以快打慢,快速解決病房中最後的守衛力量的時候。
“砰砰砰……”
在幾顆子彈從屋子裡飛射而出的同時,槍聲也在醫院的走廊裡迴響起來。
不得不說,小鬼子特工的素質也不差,他們聽到外面的動靜後並沒有貿然衝出來,而是馬上就向病房門口連開數槍。
一個目的是阻止敵人衝進病房,另一個目的就是開槍示警。
而此時,經過手術治療的陳強卻是從昏迷中緩緩醒來。
麻醉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退去,他耳中聽到了槍聲,腦海裡還在有些糊塗,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躺在病床上,只是下意識就要伸手從腰間掏槍。
這是他一年來在生死線上打滾形成的條件反射。
但是,大腦雖然給手臂下達了掏槍的指令,手臂卻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樣毫無反應,反而感覺到全身一陣疼痛傳來,不由哼了一聲。
到了現在,他才回想起自己之前是帶著弟兄們陷入了日本特工的埋伏,自己好像是一開始就中了幾槍,對了,是脖子和手臂都中彈了,導致自己根本做不到吞毒藥或是飲彈自盡。
當時自己只是在昏迷前看到身邊的戰友兄弟一個接一個倒在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下,還有一個兄弟滿臉是血,好像在對著自己喊著什麼,槍口也轉向對著自己。
自己心裡還很是欣慰。
來吧,兄弟,給哥哥一個痛快。
可惜的是,那個兄弟還來不及開槍,就看見他身上濺起一朵朵的血花仰天倒地不起,自己的一顆心則帶著懊悔、沉痛還有悲憤,向著不知名的黑暗深淵飛速墜落……
而現在,自己是在哪裡?
陳強努力睜開眼睛,強忍著刺眼的燈光,看向了房間槍響的方向。
他這才看見,有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分別靠著房門左右兩邊的牆站立著,滿臉緊張的模樣,甚至可以看到兩人額頭上滴下的汗珠子。
只見這兩人身體死死貼住牆面,嘴裡則是在嘰哩哇啦大喊大叫,還不斷甩手朝著門外開槍,開一槍就像被觸電一樣迅速縮回來,好像門外有什麼兇惡的猛獸一般。
日本人,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兩個是日本特工,再看看房間的模樣,就知道是在病房。
只是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自己昏迷後怕是被小鬼子抓了活口了,這裡就是日本人的醫院。
那外面就有可能是區長帶著兄弟們來救自己了。
想到這裡,陳強突然就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同時還生出了一股力量。
不,不行,一定要乾點什麼?
陳強努力轉動著麻木又帶著撕裂疼痛的脖子,想看看周圍還有幾個敵人?
當他的眼睛轉到隔壁病床上的時候,突然就如被瞬間冰凍了一般,再也動不了分毫。
他看見了一個熟人,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甚至已經銘刻在腦海裡再也揮之不去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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