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用得著玩這麼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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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車輛停在德明街東風茶樓。
杜笙沒有下車,扭頭打量一眼周圍原本屬於鬼東的地盤。
雖然還有些血腥味,但道路周邊及破損場所基本清理乾淨。
前不久O記來轉一圈,發現火拼早就熄滅,也看不到鬧騰跡象,早早就收隊回去。
現在這個鬼天氣,摟著女人睡覺不好嗎,誰他嗎沒事幹去揪矮騾子。
“新記那邊有什麼反應?”
杜笙看了一眼時間,並未急著前往天香酒樓。
趕來的駱天虹、楊添幾人交換了一下意見,道:
“五虎十傑的巴渣、瘋豹都來了,不過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刀疤全負責道路攔截,更清楚一些:
“加起來四五百人,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新記新任龍頭開口,巴渣帶人走了,瘋豹還沒有。”
杜笙有些奇怪:
“周邊兩千米範圍都沒有新記地盤,瘋豹的人停留在哪?”
瘋豹與瘋刀豪都是五虎十傑的瘋字頭,雙方關係不錯。
瘋豹沒聽從項尚傑的安排離開,自然有些小心思。
駱天虹在江湖地位一直頗高,且混的時間長,知道其中一些細節,道:
“新記與義幫雖然有些生意爭議,但由於雙方老一輩關係,其實盤根錯節,經常互助互利。
義幫話事人草蜢有三條街在附近,瘋豹的人馬應該駐紮在那。”
義幫是從義群中分裂出來的,十多年前的義群與和聯勝一樣,都是老牌四大社団之一。
新記也算老牌社団,上任龍頭項文龍與義群跛豪私交就不錯。
據說義群遭到毀滅打擊前,一眾高層之所以能順利出逃到濠江、灣島、囯等地,新記在背後提供了不少助力。
這次新記有難,繼承了六七成義群地盤與人脈的義幫,怎麼也得投桃報李。
聽完駱天虹的講述,杜笙這才明白其中的關聯,想了想:
“草蜢與王焜有些姻親關係,肯定知道王焜死在天虹手上,甚至後者的手下不少都投靠他。
這次瘋豹一聲不吭駐紮在草蜢地盤,估計義群也會有些想法。”
他等眾人消耗完,才繼續:
“而今晚長合社明目張膽約我見面,雖然它跟新記打了好幾場,但只要利益到位敵我角色很容易轉變,不得不防。”
楊添也清楚其中的厲害關鍵,雖然地盤成功吞下,但壓力更大:
“要不要再調派一些人馬過來?”
目前香江島沒什麼鬧騰,加上中環、灣仔的O記還在時不時掃蕩,手下閒得發慌。
杜笙沉吟一下,微微搖頭:
“暫時用不著,今晚看看情況再說。”
義幫在香江島那邊也有地盤,情況未明不能亂動。
新記暫時不會打,起碼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項尚傑立足未穩,不會貿然冒著被自己與東星聯手的風險行動。
除非它能拉上長合社。
至於長合社,倪永孝雖然掌權了,但他一直懷疑自己父親的死與幾位話事人有關,雙方只是維持表面關係。
要是他壓不住甘地暴走,反而率先擦槍走火。
畢竟長合社的地盤除了邊緣的元朗、沙頭角、粉嶺外,基本聚集在尖沙咀、佐敦區一帶。
其中尖沙咀、佐敦區不少地盤與洪興有重疊。
杜笙看了一眼手錶,笑著擺手:
“別太擔心,走吧,先去會一會長合社。”
他之所以不擔心,甚至有些穩操勝券,自然是有底氣在。
事實上,半個月前他就讓吹水達收集韓堔、甘地幾人的相關情報。
到時即使不能一舉暴擊,相信也能讓長合社內亂一陣。
駱天虹幾人不再說話,紛紛坐上各自車輛隨行。
天香酒樓周邊,長合社上百小弟散在周圍,看著幾輛車徐徐開來,全都沉默散開。
因為交界處不遠,洪興也有百多小弟一字排開在那。
眼前這種情況,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開打前的和談。
杜笙對此視若無睹,緩步下車來到酒樓大廳。
抬眼一掃,兩桌人已經等在那。
“排場這麼隆重啊,看來讓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杜笙說著歉意的話,卻隨意點點頭,在主桌坐下。
“現在洪興最紅就是你,排場不大怎麼行?”
甘地哈哈一笑,彷彿之前大發雷霆的不是他一樣。
場中眾人都心下搖頭,這大老粗裝什麼不好非要裝斯文人。
以為戴著副眼鏡,就是老學究了?
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就已經得罪人?
杜笙似乎沒聽出歧義,身子靠在椅背上悠然翹起雙腿。
看那樣子,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壓力。
“今晚難得人齊,大家地盤成了背靠背,有必要認識一下。”
甘地見沒人回應,也不介意對著杜笙道:
“這是我們大佬孝,你應該見過。”
他指著西裝打領斯斯文文,坐在主位的溫和青年說道。
今晚這個局,是他拉起來的。
前不久得知杜笙與鬼東爆發大規模衝突,原本打算渾水摸魚當個黃雀,豈料鬼東敗得太快,完全出乎所料。
眼見三條街即將被杜笙全部吞下,甘地急了,就要冒險出手,卻被倪永孝勸住讓先約杜笙出來談一談。
眼白白看著惦記一段時間的肥肉被人拿下,甘地感覺比虧了幾千萬還難受,少不得暴跳如雷一番。
此刻雖然壓住火氣,但心中帶著某些想法,那虛假笑容讓杜笙看了都替他難受。
不過既然對方還沒翻臉,杜笙自然不會打頭陣,點點頭:
“上次在駱駝生日宴見過,孝哥這斯文氣質連精英白領都自慚形愧啊。”
倪永孝搖頭一笑,道:
“如今在江湖上混,誰沒聽說過阿笙你的威風事蹟,長江後浪推前浪才對。”
甘地又將長相酷似反派專業戶何家枸的國華、一副流裡流氣衰人樣的黒鬼、以及穿著花衩褲的文拯幾位話事人介紹了一遍。
他們做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尖沙咀、佐敦、觀塘,所以一個電話到齊了。
杜笙笑容不變,懶洋洋道:
“你們長合社今晚這麼人齊,不會是約我打麻將吧。
有話不妨直說,到底想談什麼?”
“阿笙想打麻將,隨時歡迎啊。”
甘地還是做著和事佬,笑眯眯道:
“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得講清講楚好。”
黒鬼盯著杜笙,眼帶冷意道:
“那三條街你一開始說無意染指,我們才屯人馬過來,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杜笙沒有說話,駱天虹嗤然一聲:
“你們擺人馬多久了,在這玩過家家呢?
既然沒能耐打,我們重新接手有什麼問題?”
文拯眉頭一皺,不過對方是雙花紅棍,的確有資格開口。
他沒有理會駱天虹的嘲諷,看著杜笙:
“我們原本就打算這兩天動手,現在變成給你們掠陣,還浪費這麼多人力物力,你就說怎麼算吧?”
國華脾性也相當暴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鬼東要不是分出人馬提防我們,你們以為能打得這麼容易?”
他們集合在這邊的人馬,都是四人平均出的。
至於韓堔,一直跟他們不對路。
杜笙掏掏耳朵,不置可否道:
“聽你們這麼說,我是不是要交出一半地盤給你們啊。”
國華還想說什麼,卻被倪永孝打斷,平靜看著杜笙:
“佐敦區加起來大小十五條街,如今你洪興已經獨佔大半,是不是想玩清一色?”
不愧是讀書人,這眼光超前獨到。
“清一色?孝哥這主意妙啊。”
杜笙哈哈一笑,對著倪永孝伸出大拇指讚道。
不過對方沉得住氣,臉上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甘地、黒鬼幾人臉色大變。
杜笙不等幾人開口,笑眯眯道:
“瞧你們這副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被綠了,不會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國華臉色猛地一沉,拍桌罵道:
“東莞仔,你特麼囂張個毛啊。
要不是背靠洪興,你有今時今日?”
杜笙看都不看這將死之人一眼,對著倪永孝冷冷道:
“這就是你們約談的誠意?”
“阿泰,別放肆!”
倪永孝皺著眉頭,出聲喝退國華。
甘地早就不爽倪永孝坐龍頭很久,要不是對方用韓堔制約他們,此刻哪裡需要束手束腳,早就將尖沙咀、佐敦清一色了。
而今晚,他之所以壓住怒火答應約杜笙來,未嘗沒有挑起這兩人的爭鬥。
甘地不動聲色將國華拉回來,對著杜笙道:
“阿笙,有事好商量嘛,大家都不想讓佐敦區亂起來,所以才約你談談咯。”
他這番話說得挺高明,讓倪永孝都有些側目。
因為亂起來的意思有好幾種,譬如長合社+新記打杜笙。
而約談也未嘗沒有警告意味,讓對方自覺吐出一份地盤,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駱天虹知道杜笙一張嘴說不過五人,楊添幾人又沒資格揷口,冷笑頂回去:
“想不亂還不簡單?你們先退兵,不然一切休提。”
反正那三條油水街他們已經得手,現在該急的是對方。
倪永孝擺手壓住滿臉怒意的四人,溫和看著杜笙:
“佐敦區亂起來,對大家都沒好處,起碼賺錢是個問題。
一旦逼得大家聯手打你,甚至連差佬都釘死你,你又該如何自處?
胃口好沒問題,但得隴望蜀就有點過分了。”
倪永孝今晚之所以出面,自然也有自己心思。
原因與韓堔有關,或者說查出自己父親就是死在韓堔手上。
前天他見時機成熟,便聯絡囯佬將前往囯進貨的韓堔幹掉。
豈料半途出了問題,只殺了韓堔老婆。
在韓堔回來之前,他得將這四個表面上稱兄道弟卻各懷鬼胎的話事人先安撫住,然後再找機會處理掉。
否則,一旦讓他們招惹杜笙這種外面大敵,他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
“不愧是大佬孝,說話就是漂亮。”
杜笙拍著手掌,盯著倪永孝的目光陰冷下來:
“這算不算威脅?”
楊添、刀疤全幾人眼中露出嘲諷,對這群人不屑一顧。
他們還以為對方場面這麼大,會全面開戰呢。
豈料不敢打又想要地盤,拿聯手作威脅?
活該長合社是二線社団,一點魄力都沒有!
倪永孝見杜笙如此狡詐,硬生生讓局面偏離自己設想,皺了皺眉:
“大家無非讓佐敦區安穩一點,何來威脅一說?”
杜笙嗤然一聲,一腳蹬開桌子,站了起來:
“行了,沒誠意吱吱歪歪有個屁用。
你們想打就打,我隨時奉陪!”
杜笙撂下話,沒有理會倪永孝難看的臉色,轉身離去。
他早就看出這群人貌合神離,卻又想拿自己當刀,傻子才陪你玩。
國華幾人雖然怒目而視,卻死死壓住怒火,更沒有讓小弟突然發難。
因為他們長合社加起來還不到兩萬人。
而杜笙呢,除了自身的幾千人馬,背後還有洪興和東星當靠山,動他誰都要掂量掂量。
一路安然返回車上,楊添問道:
“東莞哥,接下來怎麼做?”
杜笙出門後已經有了計劃,平靜道:
“等,要不了多久長合社就會大亂,你們準備好人馬就是。”
韓堔遭遇暗殺差點死掉的訊息,他剛已經從水靈口中得知。
四海的名字果然沒起錯,除了在海外經營大量產業外,還是情報刺探的收集員。
雖然無法確認是不是倪永孝提前派人做的,但杜笙卻要將這件事坐實,讓長合社直接陷入內鬥。
當然,在背後出點力是肯定的。
“吩咐阿武過來,你們派人配合他——”
駱天虹幾人聽完,心中又驚又詫。
這件事一旦做成,長合社的確距離瓦解不遠了。
不過他們剛露面,的確不合適再出面,便點點頭行動起來。
杜笙看著幾人離開,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水靈:
“長合社元朗地盤有興趣沒,準備好人手。
對了,四海跟國華有生意來往吧,讓他幫忙做點事.”
酒樓內,杜笙剛出門,國華便怒不可遏罵道:
“這撲街實在太囂張了,完全不將我們放在眼內!”
黒鬼也臉色鐵青:
“真以為我們怕他啊,打就打!”
“年輕氣盛就是這樣了,等摔過一跤才會明白什麼叫痛。”
倪永孝收回目光,眼底藏著一絲冷意。
要不是得先清理內患,徹底清洗掉自己的一切犯罪痕跡和不法生意,他都要按捺不知怒氣了。
“嗎的,給臉不要臉,直接聯合新記打他,看他還囂張個毛啊!”
甘地也一改之前笑臉,當場破口大罵。
他原本還打算借杜笙的手搞死倪永孝,不想對方直接將皮球踢了回來。
還表現得如此肆無忌憚,簡直送臉給人打了。
倪永孝冷眼旁觀,任憑這群人聯絡,然後不鹹不談告辭離去。
見倪永孝走遠,四人收起罵罵咧咧神色。
文拯忽然臉色凝重道:
“看樣子,姓倪的打算除掉我們了。”
黒鬼也收起鐵青臉色,看著各懷鬼胎的幾人:
“聽說韓堔在囯發生意外,不知是真是假。”
倪永孝與韓堔在他們身邊安揷線人,他們又何嘗沒有?
只是地位終究不高,無法獲得準確線報。
國華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快步走進一人,在他耳邊低聲幾句,並遞上一份傳真圖片。
“訊息確鑿?”
國華臉色大變,猛地站起盯著圖片細看。
上面赫然是韓堔老婆慘死的血淋淋畫面,旁邊韓堔似也中彈鮮血淋漓。
文拯幾人也難以置信,指著傳真圖片:
“誰發來的,會不會是偽造?”
國華臉色鐵青:
“四海發來的,不會有錯。”
幾人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懆他嗎的倪永孝,接下來肯定輪到我們。”
“這王八蛋坐穩龍頭,要徹底收權了。”
“先下手為強!”
這一刻,各懷鬼胎的四人居然出奇一致達成想法。
至於那三條街與杜笙的些許私怨?
現在連性命都不保,誰他嗎還管得了這種小事啊。
“東莞哥,四海那邊傳來訊息,說韓堔連夜包機回來了。”
杜笙微微點頭,道:
“吩咐他們做事吧。”
至於甘地四人的異常舉動,還未下車前就已經收到風聲了。
不過為了讓他們更有‘動力’一點,他不介意再推波助瀾一把。
第二天一早,韓堔臉色陰沉邁出包機,身邊跟著迪路、傻強等一眾手下。
只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此刻都沉默不語坐上車。
他們都知道倪永孝很難對付,這次回來就是抱著必死之心最後一搏。
暫時目標只有一個:
先去抓倪永孝的家人,給嫂子報仇!
早班機場沒有多少人,韓堔等人都做了偽裝,行色匆匆走向出口停車場,那兒早有兩輛大奔等著。
卻在這時,一輛計程車從眾人身邊開過來。
“堔哥,小心——”
忽然間,計程車車後座驟然露出兩個黒洞洞槍口,火舌噴射而出。
迪路眼尖,猛地將韓堔拉到一旁。
而大奔那邊的小弟也反應敏捷,飛快從車裡抄起槍枝射擊。
雙方竟然就在機場出口對射起來。
“堔哥,沒事吧?”
“肯定是姓倪那個撲街派來的殺手!”
還好反應夠快,加上有小弟悍不畏死擋槍,韓堔並沒有受傷,只是磕碰了一下。
附近旅客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驚惶尖叫四處躲避。
計程車車的人見行動失利,車窗玻璃也被夾擊打碎,唯有放棄,加速逃離。
而這時,機場穿著軍裝的執勤人員剛好巡查到這邊,見狀快速撥槍指著交火現場,喝道:
“放下槍,全部舉起雙手蹲下!”
韓堔見威脅解除,這才沉著臉讓手下停止射擊。
這些手下都有配槍資格,應付差佬沒問題,就是有點麻煩。
韓堔沒有理會快速接近的執勤人員,目光仍舊死死盯著遠去的車輛。
不出意外,九成是倪永孝的人馬。
他連老婆喪事都沒搞,快馬加鞭回來就是為了保密,沒想到訊息還是洩露了。
‘難道自己身邊有臥底!?’
韓堔猛的警覺,陰冷目光掃向迪路、傻強、陳永仁等人。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快速靠近的機場執勤人員突然作出意料舉動。
抬槍對著眾人連射。
砰砰砰!
韓堔咽喉與心臟被射中,眼神盡是不解與錯愕。
就連撲上來試圖擋槍的傻強,也渾身鮮血倒地。
反倒是躲得快的迪路與陳永仁沒受到什麼傷害,因為子弾全集中往韓堔那邊射擊。
不等大奔那邊的人馬氣急敗壞開槍,機場執勤已經一躍跨越斜坡,快速坐上一輛早有準備的車輛離去。
迪路目呲欲裂,怒不可遏吼道:
“倪永孝,你他嗎給勞資等著!”
陳永仁則是臉色複雜,不知想到了什麼。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
杜笙正抱著方婷入眠,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已經處理完,記得加錢。”
杜笙搖搖頭放下手機,這筆錢應該由倪永孝出才對。
自己幫他搞掂仇敵,這不得給點感謝費?
杜笙將一雙搭在自己身上的大長腿放下,洗漱出門。
“東莞哥,今天新潮流公司開分店,要去看看嗎?”
韋吉祥早就在樓下包廂等著,順便訂了早餐。
杜笙隨意坐下,道:
“這個不急,先去尖沙咀看戲。”
韓堔徹底死翹翹,暴怒的迪路與甘地等人肯定聯手對付倪永孝,接下來坐看內鬥就行。
等這群話事人死得差不多,撿完便宜後,長合社就可以徹底掃進歷史堆了。
這天早上,好幾天沒出門的倪永孝大姐倪永珍實在悶得慌,便在幾位保鏢的隨侍下走出別墅透透氣。
吱嘎!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橫衝直撞過來,瞬間撞翻三名保鏢。
砰砰砰!
車輛剛停,上面冒出一陣火舌,將另外四名保鏢全部幹掉。
下一刻,幾名黑衣人臉色冷峻下車,一巴掌扇暈驚惶失色想逃的倪永珍。
別墅裡面的保鏢雖然反應迅速,但還沒撲上來,倪永珍就已經被塞進車輛,然後飛快遁離。
倪永孝當即得到彙報,再也維持不住風度,冷冷吩咐:
“三叔,發動所有人去找,刮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一身西裝打領的三叔默默點頭,轉身出去做事。
他知道倪永孝雖然手段兇狠,卻很重視親人感情。
要不是倪永珍不肯聽從倪永孝的話,與倪永孝妻女一起出國避避,今天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不過既然發生了,那就必須儘快解決。
因為對方的目標,肯定是倪永孝。
只是大半天過去,三叔發動的數百手下遲遲找不出蛛絲馬跡,
連上層關係網都動用了,依舊一無所獲。
正當倪永孝要找甘地幾人反戈一擊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阿孝,咳咳,,救我——”
聽著倪永珍撕心裂肺的慘叫,倪永孝陰沉著臉:
“你們幾個,用得著玩這麼盡嗎?”
電話另一頭,出乎意料的是一把年輕聲音,帶著刻骨仇恨冷冷道:
“今晚八點,籌夠兩千萬,你獨自等通知,否則給她收屍吧。”
啪的一聲,電話直接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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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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