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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媽三年前早就是洪興話事人,算是見多識廣。

她很清楚那時候的新記,差點被癲輝拖進深淵。

當時癲輝因為未婚妻與未出世的兒子被殺,整個人變得又癲又瘋,到處打擊報復,連新記的人都不例外。

作為新記的雙花紅棍,癲輝顯而易見是武學奇才,不到26歲就邁入六星,絕對的世所罕見。

遭到他報復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或者說荃家都被製成藝術品被他貼身收藏。

要不是項文龍斷臂求生,直接逼使癲輝離開香江,只怕會惹惱整個江湖。

如今事件雖然過去三年,但江湖不會就此遺忘。

這次項文龍不顧後果召回癲輝,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震盪。

“再打個電話給東莞仔,這段時間讓他別出門了。”

靚坤想了想,乾脆親自接過電話。

陳威霆沉默撥通號碼,心中也有些沉重。

杜笙的身手與戰力,現場眾人基本都有數,靚坤卻讓他盡少出門,這意味著什麼?

靚坤電話打來的時候,其實杜笙已經坐車即將趕到告士打道。

“坤哥,會談得怎樣,有其他事?”

靚坤並未客套,直入正題:

“談不攏,項文龍會找喪波兄弟給喪波仇恨。

這邊收到風聲,接手的是新記雙花紅棍潘輝,那是一個又癲又瘋的人,幹出什麼都不出奇,以你的戰力很大可能不是對手,謹慎出門為宜。”

新記不甘心地盤丟失,杜笙早就有所預料,對於靚坤的提醒不予置評。

追問兩句得知癲輝有六星戰力後,他卻當即來了精神:

“知道癲輝目前在哪不?”

靚坤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道:

“怎麼,難道你還想打他主意不成?”

現場的巴基、靚媽等人也面面相覷,暗忖杜笙性格比較沉穩,不像瘋子啊。

這是怎麼回事?

見杜笙不似發瘋,靚坤沉吟一下,還是實話告知:

“項文龍離開世紀茶樓,正趕往佐敦擺接風宴。”

杜笙眸光微微一凜,又詢問幾句這才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問道:

“吉祥,你在江湖混得比較久,知道癲輝這個人嗎,坤哥他們似乎有點忌憚。”

“癲輝啊,當然忌憚了。”

從韋吉祥略帶驚悚的話語中,杜笙這才明白靚坤幾人為何如此凝重。

他也清楚接下來自己將面對什麼樣的對手。

潘輝一開始是在九龍城寨打黑拳的,曾在兵器擂連續霸佔擂主長達48天,破了拳擊協會記錄。

就連龍堂七大常務理事之一徐磊都不吝讚譽有加,稱潘輝是為拳擊而生的兇狠怪才。

只是後來不知發生什麼,潘輝突然脫離拳擊協會,跑去當項文龍的打手。

當時洪興、和聯勝、號碼幇等字頭都想拉攏他,但他卻鐵了心跟著項文龍,成為江湖奇聞。

此後潘輝用了兩年時間,不僅清除了新記群狼環繞的局面,還從東星嘴裡奪下佐敦地盤,由此一戰成名,拜為雙花紅棍。

項文龍也得益於這位猛將的顯赫戰績,世襲制的龍頭位置變得更加穩固,沒人再敢染指。

潘輝名氣上來後,變得愈發狠戾,動輒殺人滅口。

那些但凡敢打新記地盤主意的其他社団中人,都會莫名被人活生生一拳一腳砸成肉醬。

誰都看得出,這就是潘輝的風格。

有位新記叔輩看不過眼,向項文龍提了兩句,結果當晚荃家去了維多利亞港餵魚。

不知道是不是潘輝作惡過多,有人將怒火轉移到他懷孕八月的未婚妻身上,姦死一屍兩命。

由此過後,潘輝化身成了癲輝,還多了一個‘藝術家’嗜好。

當時新記有個習慣爆粗口的話事人,在堂口聚會時無意識對著癲輝那邊說了句‘撲你阿母’,結果他母親當天就被送去勾欄接客

面對這種瘋癲人物,新記內部爭議越來越多。

新記五虎十傑都害怕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招惹對方,怨氣怒火積壓下來。

項文龍勸不動陷入暴怒發瘋的潘輝,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無動於衷,只怕新記就要內部崩潰大洗牌。

不過他念及潘輝的功勞,並未執行幫規,而是頂住壓力將其送出國,然後將那些地盤分給了其他話事人,這才平息了事態。

杜笙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目光有些變化。

可以看出,癲輝這個雙花紅棍比駱天虹還離譜。

要說駱天虹喜歡單打獨鬥的話,癲輝不僅戰力爆表,還有一群死忠手下輔助。

兩個堂口真要對陣廝殺,自己要是不親自下場,沒人會是癲輝對手。

即使大頭仔+駱天虹+周畢利,對上癲輝+虎狼鼠三大將,都未必討得了好。

更不要說,雙方各自上千人馬對撞那種死傷程度,絕對要比上次對抗喪波還要慘烈得多。

事後別提安家費湯藥費等大筆支出,搞不好還會被蠢蠢欲動的其他字頭惦記。

當然,讓杜笙更多顧慮的是,癲輝是癲的,做事毫無江湖底線,曾動用爆破山體的詐藥去炸街.

面對這種對手,肯定不能用常規方式解決。

‘剛下飛機,接風洗塵’

杜笙忽然想到什麼,眼神微微眯了眯,對韋吉祥道:

“不用去世紀茶樓了,掉頭去佐敦。”

接風洗塵啊,而且好巧不巧地點就在自己地盤附近,這不得去見識一下?

找不到機會就算了,要是有機會的話

韋吉祥雖然一頭霧水,還是調轉行駛方向:

“東莞哥,佐敦哪裡?”

“鬼東盤踞的三條街,讓吹水達先派人調查一下——”

要是杜笙沒猜錯,項文龍擺接風宴的地方就在喪波僅剩的那三條街之一。

當然,項文龍要是不怕死,自己倒是可以讓出地盤給他擺個夠,就怕他不敢上門。

不過出於謹慎起見,杜笙還是打了電話給水靈,讓她一起去開開眼。

三年前癲輝就邁入六星,如今即使還未領悟暗勁也不會原地踏步。

更何況,項文龍身邊還有個高手,

說不定以這老鬼的謹慎性格,周邊還有一批槍手防護。

去打秋風,當然得做足準備。

而水靈目前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幫下忙問題不大。

至於人手方面,大頭仔帶著七百人馬常駐在那,想要調動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來到佐敦區地盤,吹水達已經等在那。

看到杜笙進入包廂,便邀功似的靠上來道:

“東莞哥,你讓我探聽的訊息已經有了!”

杜笙開了一瓶啤酒,一人斟了一杯,隨口問道:

“新記搞接風宴沒保密?說說看。”

吹水達如今對於情報工作愈發得心應手,自身不僅成為了情報組頭目,手下上百精明小弟散在各處,無疑等於在全港布了暗線。

而吹水達又擅於鑽研,雖然倉促趕來,但探聽點訊息還是手到擒來的,嘿笑著道:

“雖然項文龍讓一眾話事人不要宣揚,但大多數人都不喜癲輝,

加上癲輝畢竟是風雲人物,回來的訊息受到諸多江湖人士關注,這一來二去嘛訊息外洩很正常。”

“不過項文龍憑藉自己權威,壓下了內部不滿,還抽調周邊大批人馬趕來維持秩序。”

包廂中的楊添、韋吉祥幾人已經猜到自己大佬想幹什麼,不由催促道:

“在哪裡擺宴,參加的人有誰?”

吹水達也不好賣關子,道:

“杜蘭街萬豪茶樓已經清場,癲輝喜歡飲茶,大機率就在那兒。”

不出杜笙所料,杜蘭街就是喪波僅剩的三條街之一,目前被鬼東暫代。

“五虎十傑似乎與癲輝關係不好,只有鬼東、謿州炳、瘋刀豪留了下來。”

楊添又問了一句:

“萬豪茶樓周邊警戒如何?”

“項文龍似乎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派人在三個路口都有駐防。”

吹水達似乎猜出杜笙打探的目的,謹慎道:

“而且差佬也在附近維持秩序,鬧大的話很容易引起警方關注。”

杜笙知道他們的擔憂,笑笑:

“你們不會以為我想搞大場面開片吧?”

韋吉祥一怔:

“難道沒這個打算嗎?”

按照目前這種情況,想要出其不意幹掉癲輝這個神經質對手,又不引起江湖動盪,最好的辦法就是半途攔截。

可惜他們沒有找到癲輝乘坐的車輛,那麼只能等對方進入茶樓發起突襲了。

至於事後會不會惹怒新記,他們壓根不擔心。

因為今晚雙方龍頭已經談過一次,既然談不攏接下來就看兩個堂口本事。

癲輝既然接了喪波恩怨,後果自然也得接著。

現在癲輝還沒有完全聚攏手下,能提前幹掉他傻子才會拖下去。

至於癲輝死後項文龍還要不要繼續玩,甚至鬧成字頭之戰,那不管他們的事。

起碼現在他們沒想那麼多,只想保住佐敦地區擊垮癲輝。

然而杜笙的回答卻出乎他們意料,平靜道:

“今晚不用大批集結人馬,你們注意點就行。”

楊添有點搞不懂了,遲疑道:

“那東莞哥你今晚來是?”

杜笙笑了笑,意味深長:

“只是試探一下有沒有機會而已。

我請了幫手過來,到時你只需帶著一批手下以——”

他今晚來,就沒想過大批人馬壓場。

不提差佬巡場的問題,單單項文龍的謹慎性格,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防備?

而且這次是自己先動手,惹怒了對方直接動槍都有可能。

更別說項文龍身邊的牛人眾多,一吹哨分分鐘就能聚集上千人馬,到時說不定會引爆字頭之戰。

這樣一來,他佐敦地盤肯定會淪為戰場,打完基本廢了。

“阿笙,這麼晚讓我來,不會只是為了見一面吧?”

這時,一道婀娜身姿款款推門而入,未語笑先聞。

“剛好,你來得正是時候。”

杜笙笑笑,將水靈迎了進來,然後吩咐吹水達幾人:

“你們去做好準備吧,阿達再去打聽一下,有新訊息通知我。”

楊添與韋吉祥這才隱約猜到杜笙的做法,若有所思出門。

大門重新合上,水靈已經像蛇一樣纏過來,摟著杜笙脖子笑吟吟:

“聽說項文龍讓癲輝回來了,今晚目標不會是他吧?”

杜笙今晚還得保持狀態,將她挪到腿上坐好,以打趣口吻問道:

“倘若有個機會讓你拿下葵涌相鄰的沙田區地盤,但必須承擔點壓力,你會怎麼做?”

水靈歪著腦袋想了想,也認真起來:

“你說的是新記十傑之一謿州炳的那片地盤?”

最近她手下和謿州炳有些爭議,這是人所共知。

杜笙微笑點頭:

“不錯,他今晚就在接風宴現場,要是計劃得好,有把握將他一起幹掉。”

水靈美眸一亮,雖然有些動心,但還是謹慎道:

“這會不會惹怒項文龍?”

謿州炳在沙田區有七八條街,每個月收保護費都有七八十萬,別說其他灰色生意了。

真要有把握拿下,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至於杜笙叫自己來的目的,水靈早就猜到一二。

不外乎就是分擔壓力,形成二打一局面,讓新記疲於奔命。

至於這麼一搞,會不會引得龍堂介入?

水靈曾經當過東星龍頭,還擔任過龍堂理事一職,對這裡的情況可謂門兒清。

只要衝突規模不鬧得雞飛狗跳,龍堂才懶得理會你們死活。

而且即使介入,也得有利益作為驅動。

譬如上次杜笙VS王寶,單憑生死擂及周邊營收就入賬近三千萬。

而前段時間杜笙與喪波鬧得這麼大,拳擊協會都沒動靜,明顯就是覺得沒好處可為。

那些掛靠的商盟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貿然出頭,所以這次大機率也是當沒看見。

杜笙也正是窺準這一點,只要項文龍不申請龍堂介入,他根本不怕跟對方玩下去。

“項文龍肯定會跳腳,但他絕不敢同時面對東星與洪興的聯手。”

杜笙為了讓這條羙女蛇入局,乾脆給她挑明:

“項文龍想要挽回新記臉面,有很大可能找其他字頭聯合。

但目前和聯勝正在選舉,塵埃落定之前絕不會招惹是非。

至於號碼幇,你也知道那邊有我的人,他能用利益聯絡,我也能給他搞禍,最終還是回到原點。”

水靈想了想,的確如此。

香江字頭雖然多達數以百計,但真正有能耐扳手腕的就這些。

至於義幫、長合社這些二線字頭,根本不用想,幾乎都與新記有生意爭執或恩怨。

聯絡一圈,還是得新記獨自面對。

而項文龍即使不顧一切報仇,首要目標還是杜笙。

所以,要是今晚真的能幹掉謿州炳,那片沙田區地盤的確要得。

但問題是,難度很大。

今晚項文龍既然親自出面接風洗塵,防範措施肯定少不了。

而且聽杜笙的意思,今晚行動不會大規模衝突,這就更加難辦。

畢竟對方主要擊殺物件是癲輝,這可是比他們率先邁入六星的高手,絕非一般人可比。

水靈沉吟一下,謹慎問道:

“你想怎麼做?”

杜笙還指望對方出力,也不隱瞞,低聲耳語幾句。

“你確定要玩這麼大!?”

水靈聽完後,也被杜笙的話震得有點瞠目。

實在是對方這次動作,堪稱石破天驚,引起江湖大震盪也是必然的事。

要是成功了,說不定新記都要重新洗牌。

至於這麼做的道義問題,癲輝有名叫癲的,讓其出手只怕更離譜,所以她並不感到過分。

水靈見杜笙笑而不語,平復心神問道:

“你有多大把握?”

杜笙一副氣定神閒,泰然道:

“只要確保你那邊沒問題,幾成把握還是有的。”

他見水靈還在沉思,悠悠一笑:

“如果你有想法,沙田那邊現在就得準備人馬,不然晚點癲輝就要進場了。”

水靈俏顏變化一下,最終半帶輕笑看著杜笙:

“行,我就陪你瘋一把,大不了做一對苦命鴛鴦而已。”

她並非拖泥帶水之輩,當即打電話通知四海與長三集結人馬。

至於插旗藉口,根本不用找,前天謿州炳將她的沙田分店砸了。

而水靈之所以下如此大決心,杜笙的精確籌謀與利益收穫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成功機率。

因為連她都沒想到杜笙會這麼大膽,選擇這個時機發難。

項文龍等人更加不會想到。

而且杜笙還是反其道而行之,這般出其不意之下,即使沒成功也不會牽連到她那邊。

“東莞哥,癲輝到達萬豪茶樓了。”

聽到韋吉祥敲門提醒,杜笙與水靈對視一眼,都默契無聲更換裝扮,檢查隨身物品。

“阿輝,三年不見,看來你改變了很多啊。”

潘輝進入茶樓團圓桌後,罕見的對謿州炳等人點頭示意,還親自給項文龍斟茶。

坐在下首的鬼東、謿州炳、瘋刀豪等人,也有點赫赫稱奇。

潘輝這次回來,與三年前相比真的大變樣,懂得待人接物不說,一身瘋癲與狠戾消失無蹤。

不知情的人,絕對看不出這位就是傳聞中的癲佬輝,反而以為是江湖新晉豪強。

潘輝臉上始終掛著人畜無害笑容,在旁邊落座懶洋洋道:

“大佬讓我出國禮佛修心養性,這三年不用打打殺殺,只管鑑賞藝術品,能不變嗎。”

瘋刀豪幾人很清楚對方的藝術品是什麼,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不至於冷場。

看來癲輝還是癲輝,只是原本張揚的癲,變成了隱性的癲。

“這次喚你回來,想必大體情況你已經知道了。”

客套兩句,項文龍直入正題:

“這次你接手喪波的恩怨,不管用什麼方式方法,只要能打垮洪興杜笙的堂口,以後佐敦與灣仔都由你掌管。”

“說起來,三年前你就有資格直升話事人,不過往事就不提了,

接下來只要你打出聲威,坐上新記第一話事人位置,想必都沒人會多說什麼。”

謿州炳、鬼東戰略性低頭喝茶,沒有揷嘴。

項文龍的話他們聽得明白,那就是目前新記一眾堂主,單挑的話都沒把握能幹掉杜笙。

換言之,不管他們是否認可,杜笙的存在已經是新記最大威脅之一。

事實也的確如此,之前喪波+鬼東合計一千多人馬,都以慘敗收場。

可以說新記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要是不找回臉面,以後新記都顏上無光,甚至逐慚失去上進的血性。

項文龍之所以壓下一眾反對意見讓癲輝回來,除了復仇外,目的就是為了維持這份狼性。

“洪興杜笙?最近新崛起的麼,王寶、喪波居然都栽了,有點意思啊。”

潘輝依舊是那副懶洋洋姿態,似乎除了藝術一切都不上心,隨口道:

“不過是誰沒所謂了,反正打完都不一定記得住,

就是我手下散得七七八八,哪來的人馬?”

瘋刀豪見項文龍拿起茶杯飲茶,便道:

“你手下三大將是不是要回來?這可是一大股助力。”

潘輝瞥了他一眼,臉上掛著笑容:

“我要是沒記錯,他們是被你們清退出新記的吧。”

他不理會這幾位話事人的尷尬面色,語氣懶散道:

“而且他們幹了三年粗活,不說還剩多少手藝,能聚攏三兩百人就是老天開眼。”

“喪波在新界那邊還有一千人手,能打的起碼過半。”

項文龍放下茶杯,平靜道:

“你既然是接替喪波的恩怨,怎麼安排由你說了算。

此外,王寶殘留的四百人馬,也可以‘過面’到你名下。”

說到這,他看向鬼東:

“要是還不夠,那就讓阿東以借兵名義再支援你三百人。”

潘輝笑容更盛,對著鬼東點點頭:

“那就基本沒問題了。”

談完正事,吃喝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卻在這時,一名小弟從外面倉促走進來,在鬼東耳邊低聲幾句。

後者聽完後,有些凝重的放下筷子站起。

“怎麼了?”

項文龍頭也不抬問道。

“東莞仔的紅棍忽然帶人闖到爭議區,指責我們的人在他們那邊散貨。”

鬼東皺著眉頭道:

“現在正逼著交人,似有鬧大趨勢。”

雖然他想不通杜笙為何要禁絕這種賺錢生意,但驅逐粉佬的情況最近經常發生。

皆因那片真空地帶利潤太大了,即使被打斷腿遭到驅逐,仍舊有不少冒險者前赴後繼。

就連他的手下與粉佬,出於利益驅使也時不時加入其中,讓他煩不勝煩。

“強闖入爭議區?帶了多少人馬來?”

項文龍擦拭嘴巴,終於放下筷子。

“大概八九十人。”

謿州炳詫異道:

“不會是有其他原因吧?”

這個人數有點多了,何況闖入爭議區。

要是這群人突然發難,完全可以打鬼東一個措手不及。

再想到今晚的接風宴在江湖上不是秘密,不會是來搞個下馬威吧?

項文龍想了想,道:

“暫時不宜引來差佬盤查,你帶些人去處置吧。”

癲輝三年前那麼瘋癲殺人,早就上了警方黒名單。

項文龍雖然在警方高層有些人脈關係,但能低調處理最好還是低調。

而且,像杜笙這種狡詐如狐的人,他隱隱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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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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