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身敗名裂【合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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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如意酒樓的客流量還算不錯,人來人往。
不過進來消費的,不一定是吃喝,也有可能是為了玩樂。
譬如海關署的錢家耀,平時工作相當枯燥乏味,每天都是跟一群苦哈哈打交道。
自從前段時間經人介紹來如意酒樓玩過後,他對這裡開始格外流連忘返。
特別是昨天得了廖琦東的許諾,只要想辦法卡住天啟海運的安檢,以後酒樓有新貨率先預留給他。
這不,好不容易處理完,錢家耀當然要來爽一爽。
剛透過酒樓密道來到背後四樓大廳,他忽然頓住腳步,笑容滿面對著一名年輕人打招呼:
“趙少,今晚這麼早啊。”
“喲,這不是錢關員嘛,似乎好幾天沒來了吧?”
被稱為趙少的年輕人腳步虛浮,此刻還摟著個豔妝女子,明顯是如意酒樓的常客。
他父親既是立法局官守議員,也是財經事務及庫務局的副處長,在這裡明顯吃得開。
“沒辦法,每天都有走俬出關的垃圾”
倆人有說有笑,閒談之際各自在前臺出示貴賓卡,然後在侍應的招待下來到一個包廂。
此時,作為地主的廖琦東早在裡面。
他看見趙少後笑著迎了過去,語帶神秘道:
“趙少總算來了,你上次不是說要試試“懸樑刺股”玩法嘛,今天來了新鮮的,要不要試試?”
廖琦東雖然幫趙連英做事,但接觸得最多的反而是對方兒子趙麒麟。
畢竟興趣愛好差不多,而且這趙麒麟沒什麼城府好相處,一來二去便玩熟了。
“懸樑刺股玩法?聽起來挺有意思啊。”
錢家耀提起了幾分興趣,好奇問道。
趙麒麟酒色過度的蒼白臉上,露出一絲變態而殘忍笑容:
“既然有倒掛金鉤,怎麼能沒有懸樑刺股是吧?
你也知道我還未畢業呢,這學習姿態要擺正啊。”
“趙少真不愧是讀書人,城會玩!”
錢家耀嘿嘿一笑,要不是他今晚有了目標,說不得也要試試。
趙麒麟聽到懂行的誇讚,不由面帶得色。
錢家耀看向廖琦東:
“廖老闆,你可是答應給我預定新貨的啊,需要幾天送到?”
“放心,‘孕玉枕’嘛,已經幫你找到目標了,過兩天就到貨。”
香江四通八達,周邊各國的人都湧來,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廖琦東為了籠絡對方做事,的確搞來了一個身孕六甲的柬埔國婦人。
所以,他根本不擔心客人的玩法特別,就怕沒有客人嘗試。
至於會不會搞出事?
不提他的靠山與背景,即使是酒樓這裡,除了封死通道外,連體樓背後還經過特殊改造,
各個包廂就像一個密封的地下室,貴賓的暢快笑聲與‘貨品’的悽慘泣聲根本傳不出去。
至於死傷的‘貨品’,直接當成垃圾食物打包處理便是。
廖琦東很自信,只要後臺不倒,絕無可能會被人察覺或者查處。
他還要擴大規模,提高檔次以招攬更優質的權貴。
提供便利倒是其次,主要是藉此機會搭建人脈,為倒騰生意保駕護航。
他相信只要壟斷倒騰這一行,遲早都能搖身一變成為香江新十大富豪!
但一切有個前提,那就是不出意外。
晚上十一點,一陣刺耳警笛聲,突然打破漆黑夜幕。
三輛警車從西九龍重案組出發,一路呼嘯駛過,最終停在旺角康樂街的如意酒樓面前。
車門開啟,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警員列隊而出。
總督察方潔霞作為這次行動的副指揮官,沉聲吩咐道:
“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務必將兇手繩之於法。”
“YesMadam!”
三組人員在各自組長帶領下分別衝至大廳、後門與外圍等要道,迅速進行現場封鎖。
“各位阿SIR,你們想幹——”
酒樓負責人大驚,正要稍作阻攔,方便通知上頭。
“我們是西九龍重案組,接到舉報這裡發生殺人碎屍案,請配合調查!”
方潔霞冷冷打斷他的廢話,拿出搜查令砸在桌上。
不用她吩咐,早有手下控制住酒樓的相關人員,並對食客登記排查。
而方潔霞,早已帶著一隊親信奔往三樓,與杜笙匯合。
“東莞哥,要不要行動?”
酒樓三樓,稍作偽裝的杜笙與韋吉祥正坐在偏角。
後者看了一眼下面被控制的情況,扭頭問道。
“不急,等人來。”
扮成富家公子模樣,戴著金絲眼鏡的杜笙氣定神閒放下茶杯,淡淡道:
“記者你通知了吧?”
他之前就出現在方潔霞的隊伍裡,倒不擔心方潔霞的親信認出。
之所以偽裝,不過是防小人而已。
“我聯絡了寰亞衛視與香江日報的記者,應該快到了。”
與此同時,酒樓背靠背的一層。
招呼完貴賓的廖琦東已經得到通知。
做這一行,他怎麼可能不安排人在外圍盯著?
不過即使得知有差佬來盤查,他仍舊顯得從容自若,吩咐侍應道:
“去通知貴賓從密道離開,今晚消費減半。”
這種情況以前就試過幾次,每次都安然過關。
廖琦東本著做事小心謹慎,即使知道差佬找到密道的機率很微,還是散掉貴賓。
“老闆,情況不太妙!”
這時,又一個電話打進來,小弟焦急道:
“密道通向隔壁後院的暗門,也有差佬在封鎖查禁。”
廖琦東臉色霎時一變,再也維持不住鎮定,驚怒道:
“他嗎的,是誰通風報信?”
差佬這般有目的而來,絕非尋常的臨時盤查,百分百就是收到風聲了。
但來這裡的都是熟客,一般人根本沒渠道得知。
而且之前就算死了人,也經過廚房垃圾處理過,外人不太可能知道啊。
嘭嘭嘭!
這時,話筒裡傳來一陣破門而入的聲響,以及小弟驚慌失措的聲音。
隨著一陣噪音過後,話筒重新接通,廖琦東就聽到一名冷峻女聲傳出:
“廖琦東?我們警方接到一宗殺人碎屍案與如意酒樓有關,請配合調查走一趟。”
啪啦!
廖琦東渾身發冷,猛的攥斷手機。
而這時,酒樓三樓一個隱秘密道。
“你們守住這邊密道與出口,所有想強闖的人全部拘下!”
在杜笙的引領示意下,方潔霞冷冷吩咐一聲,讓手下強行砸開鐵門。
哐當!
方潔霞帶著幾個親信與杜笙快速來到連體樓背後四樓。
“臥槽,怎麼會有差佬的?”
“撲你阿母,廖琦東那撲街不是說這裡是旺角最安全的嗎?”
“我是福利局徐議員的人,給個薄面——”
看著全副武裝的差佬闖進來,四樓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有些事先得到通知撤離的男人,還來不及穿上衣服,畫面相當感人。
一些自恃有背景、有底氣的人,則是抬出後臺商量,試圖矇混過關。
杜笙沒有理會這些,視線則越過亂糟糟現場,看向包廂裡面的女人。
這群人各個膚色都有,但出奇的除了身上傷勢外,還像行屍走肉一樣麻木。
即使面對突然出現的差佬,也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杜笙心中嘆氣,知道她們已經厭世,或者丟失了魂。
“全部搜一遍,別放過蛛絲馬跡!”
方潔霞也看出不對,讓人看守現場後,親自帶隊搜查。
涉及到殺人碎屍,這種玩樂事件已經不足以用殘忍來形容,必須全力搗毀。
片刻後,韋吉祥臉色複雜的找到杜笙:
“老大,你跟我來看看。”
杜笙見他情緒不對,知道肯定與碎屍事件有關。
剛從包廂出來的方潔霞見狀,連忙跟上。
倆人隨著韋吉祥來到五樓的9號包廂,看到裡面情況後,終於明白他會如此反應了。
而在年輕女子旁邊,一名酒色過度的男子正坐在那。
赫然就是趙麒麟。
面對突然進來的三人,他似乎吃糖丸上頭並未察覺,還在通著電話。
“你是不是禽獸?”
杜笙語氣冰冷。
趙麒麟慌了一下終於回過神,放下電話,勉強鎮定道:
“我沒打算搞死人的,是她非要掙扎,錐子刺錯位置了”
他的確沒說謊,因為還未玩膩,起碼得眷戀好幾天。
“去你嗎的!”
杜笙再也壓制不住憤怒,上前一腳踹在趙麒麟胸膛上。
“啊!”
趙麒麟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幾百斤力度,當即慘叫著倒飛,胸骨斷裂重重砸在牆壁上,鼻樑骨也當場撞斷,鼻血狂飆,門牙崩飛開來。
他手中握著的手機,跌落在年輕女子的屍體旁邊。
“大佬,這是廖琦東的靠山趙連英兒子。”
韋吉祥提醒一句,還順手關上了門,徹底隔絕內外。
方潔霞胸膛起伏,顯然對這一幕無比憤怒。
不過她身為警務人員,不能隨意施曓,所以只是死死攥著拳頭在旁看著。
“你很喜歡玩這種変態模式是嗎,很好,我就陪你玩玩。”
杜笙本想一巴掌拍死,聞言緩步上前,一腳鏟在趙麒麟褲襠上,語氣冷漠:
“你最好經得起玩,不然你父親會很難過。”
他一邊說,一邊碾壓用力。
“啊!不要——”
趙麒麟痛得撕心裂肺,面孔扭曲,痛哭流涕淒厲道:
“我爸是官守議員,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哪怕你爸是閻羅王,今晚你都得死。”
杜笙聲音冰凍如西伯利亞冷風,一腳將那玩薏碾爆,還照著其大腿根狠狠一踹。
咔喀!
趙麒麟聲嘶力竭哀嚎,雙腿間血肉模糊,痛得差點昏死過去。
方潔霞倒吸一口冷氣,這男人一旦怒起來實在殘忍,即使看著都痛。
常言道十指連心,其實那裡接神經元痛感更劇烈。
韋吉祥見方潔霞並未阻止,想了想幹脆出門放風。
就在此時,地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原本奄奄一息的趙麒麟,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竟然壓下錐心劇痛拿回手機。
霎時間,電話裡傳出一道焦急聲音:
“兒子,我已經跟上頭打點過,你被抓進去後千萬別亂說,我會想辦法撈你出來……”
趙麒麟不等趙連英說完,撕心裂肺喊道:
“阿爸,救命——”
咔嚓!
杜笙面無表情,一腳踩斷趙麒麟握著電話的右手。
“啊!”
隨著一聲肝膽俱裂的慘叫,手機啪啦一聲,重新跌落在地。
“阿麟!阿麟你怎麼了?”
電話還沒斷線,傳出男人歇斯底里的怒音:
“你太嗎住手!知道我是誰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杜笙一腳踩在趙麒麟臉頰上,風輕雲淡問道。
趙連英雖然感覺有些熟悉,但一時片刻哪能分辨出來,更不知道對方在報復自己:
“你他嗎是誰?”
“看來還得給你點提示啊。”
杜笙腳下加重幾分力度,微微一碾:
“好好聽一聽,只怕你以後沒機會聽了。”
“啊!爸,,快來救我……我要死了……噗呲!”
趙麒麟臉頰崩塌,進氣多出氣少,七竅不斷往外冒血,說話都不完整了。
“王八蛋,快住手!”
“我兒子要是死了,我發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阿麟他還是個孩子啊,只是貪玩一點而已,何必致人死地?”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求求你饒過他吧,要錢我有……”
趙連英語無倫次,從一開始的憤怒、威脅、再到哀求,轉變像過山車一樣。
“你怎麼不早說,已經晚了。”
杜笙鬆開腳,淡淡道:
“你還有兒子嗎,這次我給你機會湊錢。”
電話那邊死寂一下,隨後睚眥欲裂咆哮道:
“我發誓要將你碎——”
杜笙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擦去手機上指紋後丟在地上。
他見方潔霞欲言又止,擺擺手示意,對著進來的韋吉祥吩咐道:
“為了不給她帶來麻煩,去找支黒槍弄成自殺。”
廖琦東這種窩藏地方,想要搜出黒槍不要太容易。
“這樣能行麼?”
韋吉祥沒有理會死翹翹的趙麒麟,看著方潔霞問道。
方潔霞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因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種事你是專業的,要不要佈置一下現場?”
杜笙見韋吉祥走了出去,對著方潔霞道:
“記者就快到場,這種破獲的現場照對你也有利吧。”
方潔霞無奈點頭,率先行動起來。
她一邊檢查現場有沒有錄音或錄影,一邊提醒道:
“這次沒人看到還好說,下次別玩這麼大,我現在還兜不住。”
方潔霞話是這樣說,但偏袒的意味太明顯了。
估計連她自己都沒發覺,杜笙這位線人已經完全反客為主,她卻變得習以為常。
杜笙卻見怪不怪,明白這是特殊技能帶來的潛移默化效果。
否則,他今晚就不會選擇這麼激進的做法。
不過效果還是相當明顯,接下來等明天發酵就是。
兒子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一旦被記者曝光,趙連英的烏紗帽絕對保不住。
就算是其背後的鬼佬,也不敢在口誅筆伐下冒頭。
至於作為酒樓幕後老闆的廖琦東,這會兒早就被憤怒警員一腳踹翻在地,像小雞一樣被拘到大廳。
接下來等待他的命運,可想而知。
而像錢家耀這種毫無人性的渣滓,不說自身難保,也肯定是身敗名裂。
即使最終能僥倖逃過法律制裁,杜笙也有的是辦法讓方潔霞玩死他們。
“東莞哥,記者已經到了。”
處理完手尾的韋吉祥,上前低聲道。
“走吧,這裡與我們無關了。”
杜笙擦拭乾淨痕跡,平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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