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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酒,都是烈酒。
蘇鶯的酒量並不差,商場上,自然少不了觥籌交錯。
但,這麼幾瓶烈酒下了肚,尋常人都受不住。
“怎麼?”薄煜語氣意味不明,“蘇鶯,這就是你的誠意?”
他話音剛落,蘇鶯倒了杯酒,語氣冷靜:“我喝。”
蘇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接一杯。
沙發上,光影交錯,薄煜目光寡淡地看向她。
想到他查到的資料上那些形容蘇鶯的詞,薄煜眯著眼,突然覺得他這個侄媳婦真的有趣。
這群人,不會真把蘇鶯當成什麼家貓了吧?
這個女人,更像是竄破屋簷的藤,野外棲息尖叫的烏鴉,藏在磐石裡的芽蕊。
夠漂亮,也夠野心勃勃。
蘇鶯對他的思緒並不清楚,她喝到一半,已經開始頭暈目眩。
身形逐漸不穩,她一時不查,整個人栽倒在男人冷冽的懷抱裡。
薄煜目光掠過她酡紅的臉,嬌嫩的雪膚,如瀑的黑髮。
像是一道誘人的盛宴。
他下意識想起那晚女人伏在他身上,笨拙且貪婪地橫衝直撞。
“蘇鶯。”
男人嗓音低啞地喊她。
蘇鶯頭暈得厲害,她下意識應了句。
薄煜的指腹碾過她柔軟的唇,目光落在她如月下波光般的眉眼上,他扶著女人坐在自己身上,掐緊她的腰肢,侵略意味十足。
蘇鶯真是長了一張足夠漂亮的臉,眉眼纖細精緻,面板瓷白柔軟,明豔又嫵媚,勾的人心向神往。
薄煜頓了下,忽地有些心癢,昨天那些曖昧旖旎的畫面撲入腦海。
他的眸色晦沉幽深,語氣帶了幾分誘騙:“蘇鶯,再做一回,我們兩清。”
裙襬皺巴巴的,蘇鶯咬了咬唇,意識一點點回籠。
還沒等她反應,男人翻身將她抵在沙發上,手扣著她的細腿,引誘著她盤在自己身上。
手指抵著她柔軟而殷紅的唇,眼底碾過濃重的欲:“叫我。”
“薄、煜……”
蘇鶯皺著眉,無知無覺地開口。
薄煜咬住她的唇,一點點將她吃進去,手指拂開衣釦,貪慾漸重。
這個女人,行事很野。
這具身體,卻讓他出乎意料的滿意。
他步步緊逼,像是將之前的不滿悉數宣洩。
磨人的情事穿過漫長的夜晚,再醒來時,蘇鶯的身體像碾過一般。
看著身上的那些痕跡,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專案失去的骨氣又通通回來了,冷笑道:“趁人之危就是薄總的風度?”
她是醉了,又不是死了。
薄煜撣了撣菸灰,神色意味深長:“至少我沒給你下藥,也沒借機留下點什麼……”
想到自己拍的那些床照,蘇鶯更有些窩火。
她太高看薄煜那點羞恥心。
她原以為能借著照片要挾薄煜。
事實上,薄煜恐怕才不會在意那些照片,反而如今她和騰盛有合作,受制於人的是她。
蘇鶯惱火地抿了抿唇,而後,她冷靜地伸出手。
“我和薄總那點私人恩怨到此為止,希望今後,我和薄總的合作愉快。”
還挺能屈能伸。
薄煜心情難得不錯,他興味十足地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侄媳婦。”
蘇鶯垂下眸,心知她成為薄夫人的念頭徹底泡了湯。
薄煜這種人,不介意偶爾讓小野貓小藤蔓撓一下兩下。
可,他這樣的脾性,也絕不會縱容蘇鶯再做什麼手腳。
但好在和騰盛的合作沒出了岔子。
從包廂離開,蘇鶯的腿都是軟的,眉眼裡更是蒙上了一層陰翳。
沒一會,她接到溫棠的電話。
“你是說,薄煜現在是你的合作物件?”
溫棠的語氣挺詫異。
蘇鶯垂下眸:“我沒想到,騰盛是他的產業。”
這些年,薄煜一直在國外,他在國內到底有多少產業,誰也不清楚。
“那恐怕你和他的事沒戲了。”溫棠的語氣挺可惜,她忽然想到什麼,神色挺古怪,“不過,宋宴現在也有樁麻煩纏身。他之前養的那個小情人,你知道吧?聽說懷孕了。”
宋宴玩得一直挺變態。
私底下養的情人都是一水的十七八的小姑娘。
只是,懷孕……
這事可不算小。
蘇鶯頓了下,如果能捏住宋宴的把柄,宋宴恐怕也不敢借著蘇家脅迫她。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溫棠搖搖頭,“沒查出來,好像宋宴讓人特意遮掩了這事。”
“知道了。”
蘇鶯反倒沒什麼急的,她太瞭解宋宴了。
虛偽、自私、陰狠、惡劣。
表面是君子玉,實力比不過爛泥裡的雜草。
她等著就好了。
等到,宋宴露出馬腳。
蘇鶯處理完專案的事,沒多久,接到醫院的電話。
“蘇小姐,你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
蘇鶯深吸了口氣,她匆匆趕到醫院時,母親正縮在角落裡發瘋。
“鶯鶯,媽媽怕。”
“鶯鶯,你在哪?好大的火!”
“快!快救你弟弟!還有你的外公、外婆……”
尖利的嗓音帶著崩潰的前兆,蘇鶯手指一點點收緊,眼眶發紅地朝女人走過去。
她聲音輕柔,帶著啞意:“媽,不怕,鶯鶯在這。”
蘇鶯剛說完,女人目光呆滯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猛地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女人的面容猙獰,淚水一點點漫出來,絕望淒厲地痛哭:“你不是我的鶯鶯!我的鶯鶯死了!”
蘇鶯垂眸看著女人瘋癲的模樣,心像是被鑽了下。
遺失在記憶裡的大火卻像是穿過了時光,將她整個焚燒。
她在十幾年前的那場火裡,失去了她的母親、外公、外婆還有弟弟。
換來的,是如今束手束腳,舉步維艱的蘇鶯。
“媽。”蘇鶯俯下身,動作溫柔,“我是鶯鶯,你累了,我們去休息好不好。”
很快,醫生給蘇母打了鎮定劑,蘇母這才漸漸穩定下來。
安撫了蘇母后,醫生憐憫地看向蘇鶯:“蘇小姐,你的臉要不要處理下。”
她的臉滾燙紅腫,蘇母的那一巴掌沒有收力。
蘇鶯笑笑:“我去拿點藥。”
她剛從病房出來,往藥房走,玄關處一抬眸卻撞見薄煜。
男人穿著大衣,半眯著眼靠在牆壁上,神色有些寡淡和冷漠,似乎正和身邊的男人說著什麼,語氣挺涼薄。
“她想死,就讓她去死,挑一個好看的棺材給她送過去。”
他說著,抬眸就撞上蘇鶯。
他朝她走過來,扣著她的手腕,目光掠過她紅腫的側臉,意味深長道:“蘇小姐倒是出息。”
算計起她一套套的,扭頭倒是狼狽不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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