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漂亮女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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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4月1日夜，銀海縣評劇團職校宿舍

劉大慶毫無形象地仰躺在床上，一臉的愜意和滿足，從早上開始一直忙到這會兒，可是幾個女演員卻是絲毫都感受不到一丁點疲憊。

“我不想走了！”劉大慶忽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堅定和決絕，看得正在一旁沙發上察看那些“工作服”的何卿和宮雪一臉愕然，今天一天，跟著劉大慶他倆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從早到晚，就是一頓的胡吃海塞，一天吃了四頓就算了，試裝和走戲的時候還要喝奶茶吃點心。

“幾頓飯就被給收買了，你就不怕北影廠掀桌子啊？”看著劉大慶多少有些隆起的小腹，宮雪覺得自己一天把一輩子的人都給丟完了，不就是拍上部戲的時候受氣了嘛？怎麼都開始自虐了，還有那個小程老師，她愛吃你就讓她吃啊，這要是吃胖了還拍不拍戲了？

“怕什麼？在哪裡都是掙那幾十塊錢，我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怎麼，擔心我搶了你的團長哥哥？”劉大慶戲謔地看著宮雪，她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憋著，還好朋友呢？她和王團長認識的事情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怪不得她鬧著不拍《大橋下面》，反倒是跑過來拍電視劇，藏得可真深，你還別說，那個王躍還真是有點小帥。

“團長哥哥？”一旁的何卿一臉好奇道，作為劇組裡最小的妹妹，她今天一直都和兩位姐姐一起，也算是混熟了，這會兒，一聽有瓜可吃也是兩眼放光。

“別胡說，我們就是戰友，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宮雪忙不迭辯解道，不過臉卻是騰地紅了起來。

“小浪蹄子，你最好給哀家老實交代，不然的話，本宮一定把事情宣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劉大慶一副我信了你個鬼的表情，老孃可是過來人，啥事兒沒見過，和老孃裝，你還嫩了點。

“81年那會兒，我們文工團裡去前線慰問演出，最後一站就是王團長的部隊，不想演出中卻是遭遇了敵人炮擊，當時，如果不是王團長把我按住的話，怕是我就犧牲了，可是他卻是被炮彈炸傷了，後來，後來就沒了訊息。”說話間，宮雪的耳畔似乎又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那近在咫尺的爆炸，鮮血淋漓的戰友。

“他真是團長？還是野戰部隊？那怎麼跑到了這裡了？別說你不知道，哀家不信！”劉大慶的三八之火在熊熊燃燒，一個野戰部隊主力團團長就算是轉業也應該去實權部門啊，再說，那傢伙那麼年輕，為什麼要轉業啊，這裡邊一定有事兒，這小浪蹄子沒說實話。

“據說是被震出了內傷，還失憶了，沒辦法才轉業的。”宮雪有些惆悵道，她專門找人打聽過，如果不是受傷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副師長了，前線的幾位首長可都是很看重他的，是自己毀了他的前途。

“失憶？不像啊，再說了，他身體那麼好怎麼會有內傷？”劉大慶一臉我不信的表情，下車時她裝作被崴了腳開始摸了王躍一把的，那渾身的肌肉，硬邦邦的，還內傷呢？

“據說是部分失憶，至於身體，可能是又養好了。”宮雪說到這，心裡的內疚更勝了，內傷哪裡有那麼容易好啊，301醫院的一位專家接觸過王躍的病例，據他判斷，王躍很難活到五十歲，一旦身體進入衰弱期，身體機能會很快垮掉，而且現在身體越好，垮掉的就會越快，說白了，那就是在透支本就不多的生命。

“大慶姐，王團長的胸肌硬不硬？”一旁的何卿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她正坐在劇團的臺階上啃包子，對劉大慶的“壯舉”可是看了個滿眼。

“硬！你個小流氓，胡說什麼！”劉大慶不假思索道，緊接著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抬手便將一個橙子扔向何卿，至於說為什麼床上會有橙子，那就只有劉大慶知道了。

“劉大慶，你的行為很危險啊，小心叔叔們來抓你！”宮雪也想到了下車時的事情，當時，她光顧著扶程老爺子了，居然沒看清楚，現在想來，這老孃們是“色心大起”，光天化日調戲別人，簡直了都，哼，小程這個沒用的傢伙！嗯，這和小程有什麼關係？

“抓我做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大不了老孃倒貼嫁給他！”劉大慶一邊說著，一邊戲謔看宮雪。

“那，二子哥哥怎麼辦？”何卿在一邊萌萌地問道，滿眼都是濃濃的求知慾。

“我和你說哈，卿卿，千萬別亂說話，程老爺子看不上我的，再說，人家都有物件了。”不知為啥，說這話的時候劉大慶心裡卻是有些失落。

“大慶，你可得擦亮眼睛了，那個姓李的導演可比不上小程。”宮雪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姓李？還有人和二子哥哥搶啊。”何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對，卿卿，你不是第一次見小程嗎？咋就成二子哥哥了？”劉大慶盯著何卿，咬牙切齒道。

“小程鞋碼和卿卿爸爸一邊大，今天發了工作服就把鞋送給咱們的卿卿妹妹了。”宮雪在一旁笑嘻嘻地揭露道。

王躍沒有食言，演員們量好衣服尺寸後便每人發了兩套“工作服”，雖然牌子都剪掉了，可是不管版型、做工還是用料都是一頂一的，很多都是在國內看不到的。

至於衣服的來源？王躍不是拍過微短劇嗎？當初為了拍戲可是買了很多剪標的服裝，很多都和新的一樣，這回正好就用上了，本來劇團職工還有人有意見，可在王躍允許每名職工推薦一名職校學員一切的不滿就全沒有了。

“換！我那是換！我用一雙女鞋換的！”何卿忙不迭地喊冤，滿臉的都是無辜和委屈。

“不會是這雙鞋吧？”劉大慶轉身便從床頭櫃裡掏出了一雙鑲滿水鑽的高跟鞋，昏黃的燈光下不靈不靈的，那雙眼睛簡直就要刀人了，顯然是有人沒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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