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臉不快的玻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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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目前的主流觀點是,天文學不包括於物理學之內,那麼天文學家自然也就不能被算作是物理學家。
如果義大利方面想要紀念的物理學家是在天文學上也頗有建樹的伽利略,那麼或許哈勃可能會在被邀請的參會名單當中。
可惜,對方紀念的不是伽利略而是伏打,一個地地道道的物理學家。
連幾年前的劍橋舉辦的那場國際天文學家聯合會的全體大會都不邀請“邊緣天文學家”哈勃,接下來在科莫湖畔舉辦的物理學家會議,就更不會邀請他了。
所以哈勃接下來的行程和陳慕武並不同步,他不可能也沒必要一直留在劍橋大學,等著和忙完各種事情的陳慕武一起結伴去羅馬。
哈勃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去參觀拜訪歐洲其他的大天文臺和知名的天文學家,等到日期接近的時候,再去羅馬和陳慕武匯合就好。
臨別之際,陳慕武特意叮囑哈勃,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請他一定要去瑞典那邊轉一轉。
雖然戰爭打完以後,歐洲整體的經濟大形勢不如美國。
可是斯德哥爾摩那邊畢竟有一個大金主存在,就算可能造不出來威爾遜山天文臺裡的那架世界上口徑最大的天文望遠鏡,但造一架滿足哈勃觀測需要的還是不成問題的。
大不了,陳慕武把那個目前還八字沒一撇的吉利汽車廠的利潤讓出去一部分就是了。
瑞典王儲高興,瓦倫堡家族賺錢,陳慕武這邊得到了先進的實驗儀器用以招攬人才,一舉三得,誰也不吃虧。
送走了哈勃,陳慕武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的工作也沒有減少一分。
每天一到辦公室,就總會有人等在門外想要和他聊聊實驗思路,或者有趁著寒假假期,從世界各地前來參觀採訪的物理學界同仁們,想要和他來打個招呼。
迎來送往自然有其他人陪同,但若是對方點名要求想和陳慕武見上一面的話又不太好拒絕,只能恭敬不如從命。
不過當上代理主任,也並不是全無好處。
1927年的2月1號,劍橋大學迎來了建校七百多年來的首次春節慶祝活動。
劍橋之前也不是沒有中囯學生,大家也不會經常在私下慶祝,可是由官方出面,組織慶祝活動並且宣傳中囯文化的,這還是第一次。
所謂官方,那肯定就是陳慕武所掌控的卡文迪許實驗室。
雖然實驗室裡的經費有多一半都是他拉來的,但為了不讓別人傳閒話,說他濫用職權,所以舉辦這次活動時,陳慕武還是自掏腰包。
卡文迪許實驗室裡的中囯學生人數節節攀升,從1923年的一個人到1924年的三個人,再到今年的五個,即使和人數佔絕對數量的英國教授、學生們不能比,但也漸漸變得不容忽視。
再加上大家對老盧主任的這個學生小陳主任一直以來的觀感都很不錯,中囯人要慶祝節日,誰都願意來捧個場。
劍橋大學裡面其他學科的中囯人,漢學系和使徒社那邊對中囯文化感興趣的人……眾人一起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
掛出來的橫幅上,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項,如果不寫“HappyChineseNewYear”,又能寫什麼?
難不成還要顧及韓國人的感受,換成是“LunarNewYear”嗎?
可是現在的世界地圖上,又哪裡有韓國?
也不知道他們的心眼和**,究竟哪一個更小一點。
大家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高高興興地過節,可是在某些人眼中,這就無異於是一種跳臉行為。
貝爾福覺得終於抓住了那些極其令人討厭的中囯人,尤其是陳慕武的馬腳,派人去調查他們這次的慶祝活動中有無挪用公款現象。
雖然費盡心思,差點把實驗室掀了個雞飛狗跳,但到最後也無功而返。
春節過完,遠在仩海的自己家人就要準備登船赴歐了。
而經過短暫地放鬆之後,陳慕武再次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粒子加速器那邊的論文已經發表,科莫會議的會期也一天天臨近,想要在會議上雙管齊下的陳慕武,於是就把他處理完實驗室事宜之後不多的精力,全都投向了量子場論那邊。
去年年底的兩個節日,就把他那個理論水平很好的小組給徹底衝散。
新年假期結束,回到劍橋來的只有狄拉克和奧本海默。
雖然狄拉克的物理學水平已經足夠,再加上一個奧本海默,那就更沒有什麼問題了。
但是這兩個人在劍橋大學待了那麼長的時間,早就養成了唯陳慕武馬首是瞻的“好”習慣,做出些什麼新東西來,總是忍不住拿到陳慕武面前跟他討論。
這樣做偶爾會從陳慕武那裡獲得一些新靈感,但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得到他的肯定。
不過有了陳博士的肯定就已經足夠,至少能說明他們的研究方向總體上是正確無誤的。
老陳每天忙得昏天黑地,醉心於學術研究的狄拉克看不到,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到。
量子場論是一個大課題,名下的研究內容可以有很多很多。
一直參與其中的奧本海默,現在不再擔心自己會因為完不成畢業論文而不能在劍橋大學取得博士學位,所以他又關心起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陳慕武來。
一天,工作結束之後,陳慕武正發愁去哪裡解決晚飯,奧本海默卻頗有些神秘地說,他看陳慕武最近工作的十分辛苦,所以今天要請客,讓陳慕武跟他回基督學院自己的宿舍。
請客?
而且還是去基督學院的宿舍?
再聯想到奧本海默所說的請客動機,陳慕武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這是太沉迷於中囯文化,以至於學學漢語已經滿足不了,所以開始研究食療食補了嗎?
跟著奧本海默回去的路上,陳慕武一直在心裡盤算著勸人的說辭,等下應該怎麼委婉地向他提出來,即使真的熱愛中囯文化,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現在他敢研究食療,將來他就敢去煉丹修仙。
等到了奧本海默的房間,陳慕武覺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他的桌子上擺的並不是顏色詭異的黑暗料理,而是幾罐上面掛著花花綠綠包裝紙的馬口鐵皮罐頭。
有點眼熟。
陳慕武覺得自己的思想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雖然剛剛想象中的稀奇古怪的食材沒有出現,但是說要請客,結果卻吃罐頭……
這裡到底是英國,還是在垃圾堆裡翻找駐韓美軍補給的韓國?
而奧本海默毫不覺得這幾罐罐頭寒酸和丟臉,相反他還很得意地向陳慕武介紹著:“陳博士,怎麼樣?這可是美國現在最流行的食品,菠菜罐頭!據說菠菜裡面的鐵含量是其他蔬菜的十倍還多,能夠很有效地補充精力,緩解疲憊。現在在紐約的各種高檔餐廳裡,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們,都以吃這個為榮。所以我這次從美國回來,也帶了幾罐罐頭回來,讓大家都嚐嚐鮮。”
呃,事情的發展更詭異了。
菠菜含鐵量高不假,也能在綠葉蔬菜中排進前幾位,可是鐵含量比其他蔬菜高十倍,完全就是一個謠言。
有人說是在十九世紀中後期,一個德國科學家在計算菠菜中的含鐵量時犯了個錯誤,他把小數點點錯了一位,所以才有了菠菜的含鐵量是其他蔬菜十倍的說法。
不管這種說法是真是假,但是這個資料早就已經被其他科學家們所糾正。
不過在幾十年以後,流言漂洋過海來到美國,被一家專門生產菠菜的農業公司嗅到了商機。
為了能販賣自家公司的菠菜罐頭,他們花大價錢推廣這個說法,成功地讓菠菜成為美國大城市富貴人家餐桌上的新寵。
到後來這家公司依然不滿足,所以就又更進一步,花錢請了一位漫畫家,創造出來一個在後世膾炙人口的漫畫形象,大力水手波派。
陳慕武完全沒想到,他人在英國,也能趕上美國吃菠菜的這股熱潮。
而且吃菠菜還是有錢人的一種健康飲食方式,如果奧本海默不是紐約的公子哥,自己說不定就無緣品嚐這種“美味”了。
奧本海默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菠菜罐頭不能不吃。
雖然沒有花生米,沒有陳醋,也沒有花椒油,罐頭裡經過加熱和貯藏的菠菜又已經軟爛如泥,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可這種東西只要狠下心來尚能入口,而且確實像美國國內的流言所說,對身體不但沒有危害還有所裨益,只是具體數值不像那麼誇大而已。
倘若奧本海默帶回來的不是菠菜罐頭,而是那個更加臭名昭著卻又更貴更加受上層人士所喜愛的鐳釷水,陳博士又該如何應對呢?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完奧本海默“貼心”給自己準備的進口食品,然後還要向他表示感謝。
看陳博士似乎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又把新的一罐拿到手裡。
“別別別,已經吃飽了,足夠了,羅伯特。這東西金貴的很,還是省著點兒吃吧。”
好不容易吃完的這一罐,完全就是出於禮貌。
如果他再給自己開啟一罐新的,陳慕武不確保接下來會不會上演一出反目成仇的戲碼。
離開基督學院,返回自己住處的路上,陳慕武一直都在檢查,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肱二頭肌會不會突然就膨脹了起來。
一個有些好笑的小插曲,暫時舒緩了管理整座實驗室給陳慕武帶來的壓力。
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參加科莫會議的劍橋代表團,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卡文迪許實驗室主任盧瑟福遠渡重洋回了紐西蘭,代理主任陳慕武又在對方的邀請名單上。
國不可一日無君,實驗室不可一日無管事的。
那就只能再讓查德威克留在劍橋,坐鎮大後方了。
這可能就是查德威克的宿命,不論是歷史上還是現實中,各種在英國之外的國際性物理學會議他從不會參加。
等他第一次離開劍橋大學,到比利時布魯塞爾參加三年一度的索爾維會議,那時已經是1933年的第七屆。
在前一年查德威克剛剛發現了中子,為物理學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這才讓他不得不暫時放下替不在劍橋的盧瑟福管理實驗室的工作,橫渡英吉利海峽去歐洲大陸和物理同行們見上一面。
而上了年紀、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的老湯姆孫,早就在劍橋養了好幾年的老,老胳膊老腿的他一年之中連去六十英里之外的倫敦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別說去海對面的歐洲了。
所以這次劍橋派出去參加會議的人員,基本上都是以陳慕武為首的少壯派,除此額外又加上了一個愛丁頓。
作為他們英國代表團實際上的團長,陳慕武早就和德布羅意那邊聯絡好,等到了法國之後,兩個國家的物理學家們一起出發。
結果到了巴黎,在這邊等著的不光有朗之萬和德布羅意這些法國物理學家,還有從德國來的普朗克、索末菲、玻恩和泡利,有從荷蘭來的洛倫茲,有從丹麥來的玻爾等等,還有一些人陳慕武也不認識。
按照地圖上來看,從英國去科莫的最近路線,應該是先去法國,再去瑞士,然後越過瑞意兩國的邊境線,就能直達目的地。
但是,這兩個國家是以阿爾卑斯山脈為分界的,這兩個國家的基建水平,肯定是修不了跨越山脈的火車。
所以大家不得不繞個遠路,從巴黎到里昂,再到都靈,最後才能到阿爾卑斯山南麓的科莫。
其他國家的物理學家們都齊聚在巴黎,也是同一個原因。
在巴黎里昂車站的站臺上,基本上匯聚了要去義大利參加會議的全部物理學家,只是少了義大利本土的幾位。
看這個樣子,大家就地在巴黎開會也未嘗不可,義大利人勞民傷財舉辦的科莫會議,除了興師動眾以外,沒什麼其他的意義。
海森堡和馮·諾依曼原本處在德國代表團中的邊緣位置,看到陳慕武后,就趕快跑過來相互問候。
這兩個人折返回去拿行李的功夫,陳慕武的耳邊忽然悠悠響起來了一句帶著丹麥口音的英語。
“陳博士,我當初想從老師手裡把你挖走沒有成功,可現在你為什麼也開始挖起我手下的人來了?”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是誰。
陳慕武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後才轉過身去,果然就看到了那個來自北歐的大師兄,正一臉不快地盯著自己。
“哎呀玻爾教授,真是好久不見了!”
打招呼的過程中,他的餘光又看到了站在德國隊伍中雙手插兜若無其事的海森堡,正拉著馮·諾依曼假裝聊天,時不時地往這邊瞥上一眼。
明明很正常的一次見面,現在陳慕武卻莫名有一種師の目前犯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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