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老熟人和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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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老湯姆孫度過了幾天悠閒的時光,又陪葉公超到倫敦的唐人街裡買過一次廚房中要用到的各種香料,以及每天中午都到康河中參加俱樂部的游泳活動之外。
留在劍橋大學的陳慕武,在這個夏天還見到了一個老熟人,以及認識了一位新朋友。
邶京大學的物理系主任顏任光,在今年的課程結束後,選擇保留教職離校,出國到歐洲美洲的各所大學,考察物理教育和實驗室情況。
在原時空,顏任光確實曾經出國考察一年,不過那是在一九二四年的夏天。
而現在他之所以提前一年出發,這其中和陳慕武也有著很大的關係。
今年年初,在邶大完成講學的陳慕武,宣佈把講稿出版後的稿費全部捐給物理系,供他們建立物理實驗室。
這筆錢其實並沒有多少,但隨著陳慕武第二篇論文的發表,他和他的時間旅行觀點瞬間風靡全英國。
《泰晤士報》派駐遠東的記者,花大價錢從邶大方面買到了這份演講稿的英文出版權。
這樣一來,就使得陳慕武能夠分到的稿酬大大增加,同時也就意味著邶大物理系的實驗室經費,愈發地充裕了起來。
陳慕武在歐洲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但是國內的報紙上卻鮮有提及。
他們更熱衷於刊登軍閥之間的戰鬥,政客之間的攻訐,以及津浦路上的那樁震驚全世界的火車大劫案。
如果不是有英國記者找上門要購買演講稿,邶大的諸位教授估計仍然還要被矇在鼓裡。
他們透過各種渠道,才打聽到了零零碎碎的訊息。
然後又過了一個多月,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從歐洲寄來的各種物理學期刊之後,才在上面讀到了陳慕武發表的兩篇論文,以及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針對伽馬射線散射所做的各種實驗。
顏任光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自己邀請陳慕武留在邶大來當老師,會被陳慕武所拒絕。
原來這個年青人根本就是志不在此,他研究的伽馬射線,可別說是邶大了,就連全國範圍內都找不出來一臺伽馬射線源!
留在國內,只能白白耽誤前程。
有了這樣一大筆錢,又在陳慕武這裡受到了一些刺激,讓原本只打算向仩海租界裡的洋行訂購一些基本實驗器材的顏任光改變了主意。
在和系中的教授們以及代校長蔣夢麟商量過後,他決定還是親自往歐美去一趟,在考察各所大學先進教育的同時,也為邶大添置些先進的器材。
就這樣,暑假開始後,顏任光乘坐西伯利亞鐵路上的火車來到歐洲,先後拜訪了德國的柏林洪堡大學、哥廷根大學,法國的居里夫人實驗室,然後又渡過英吉利海峽,來到了卡文迪許實驗室所在的劍橋大學,也見到了留守在這裡的陳慕武。
當顏任光還在德國時,就專門給陳慕武寫了一封信,告知他自己接下來在英國的行程,並詢問他是否有時間,能夠給予自己一定的接待。
在邶大講學時,顏任光便對他這個後輩多有照顧。
如今到了自己的主場,陳慕武覺得更不能慢待了對方。
所以陳慕武才能算準時間,提前等在劍橋火車站外,迎接這位從國內遠道而來的物理學前輩。
“漢臣,好久不見!”
剛走出站的顏任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高個子。
與此同時,陳慕武也發現了對方,他趕快向顏任光的方向走去:“耀公,一路上風塵僕僕,真是辛苦你了!”
兩人坐上了火車站外等著搭載客人的出租馬車。
剛一上車,顏任光就開門見山地問道:“漢臣,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當初還在邶大的時候,你的那篇伽馬射線散射的論文,就應該已經在歐洲發表了吧?”
陳慕武點點頭。
顏任光長嘆了一口氣:“唉,真是後生可畏!難怪伱會瞧不上我們邶大的教職。”
“先生,並不是這樣。實在是因為晚輩才疏學淺,恐怕不能擔當大任,所以才推辭不受的。”
“不用謙虛,你在英國做的那些事情,前段時間我在德國和法國訪學考察的時候,都已經略有耳聞。漢臣,你的這幾篇論文確實給我們中囯人長了臉,爭了氣。
“在法國的時候,居里夫人甚至都問我,中囯還有沒有像你這樣聰明的學生,能不能給她的實驗室裡也推薦幾個。
“漢臣,你這樣驚天動地的才幹,是一尊大佛,假如真留在了我們邶大這座小廟裡,反而是一件屈才的遺憾事。”
陳慕武沒想到,連居里夫人也對自己有著不錯的評價。
不過算算時間,用不了多久居里夫人應該就能找到她的第一個中囯學生了。
從國立東南大學畢業的嚴濟慈,此時應該已經坐上了前往法國留學的輪船。
馬車很快就把兩人從城外的火車站,拉到了劍橋的市中心。
即使已經下了車,但顏任光對陳慕武的誇讚卻仍未停止。
從前者感謝的話語裡,後者才知道英國人花大價錢買了自己的一份演講稿。
陳慕武勸這位曾在邶大對自己照顧頗多的物理系主任不必客氣,只要能讓國內的物理學教育更進一步,他的那點兒小錢又算什麼?
在陳慕武的陪同下,顏任光參觀了大名鼎鼎的卡文迪許實驗室。
當在一樓的開放實驗室中,看到那幾張黑乎乎浸滿油汙的桌子,以及上面擺著的十分簡陋的儀器,甚至其中還有許多都是自制的,顏任光雖然沒說話,但臉上那種十分驚愕的表情是掩蓋不住的。
陳慕武也很尷尬,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卡文迪許實驗室雖然名聲在外,但其實也並沒有多少錢,能為實驗者提供更好的實驗環境和實驗。
三一學院有錢,是因為每年都有大量功成名就的校友向學院捐款,然後學院又拿著這些捐款進行投資以錢生錢,積累了鉅額的財富。
而卡文迪許實驗室,完全就是靠著劍橋大學校務委員會的撥款。
雖然每年九千英鎊的經費看似不多,但已經是佔了英國政府每年給劍橋大學撥款總額的近十分之一了。
陳慕武又把顏任光帶到了自己做可見光散射的那間實驗室,並像他演示自己是如何從分束太陽光做起,一步一步最終完成實驗的。
看完這一切,這位邶大物理系主任終於忍不住驚呼:“漢臣,你們平時就是在這種條件下做實驗的嗎?”
陳慕武默然苦笑,點了點頭。
“太不容易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顏任光不住地搖頭,“在這種實驗環境下,你居然還能取得新的成果。
“說實話,我感覺卡文迪許的實驗環境,和我們邶大也差不了太多。你的這些實驗器材,國內也都能輕鬆找到。
“但你卻能在這陋室之中寫出一篇能刊登在頂級物理學期刊上的論文,而我們卻什麼也做不出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不過漢臣,這個實驗現象,現如今有什麼實際意義嗎?我之前在德國看了七月份的《自然科學會報》,人們對你的另一篇論文完美反駁了玻爾荒謬的觀點而津津樂道,但似乎都忽視了你新發現的這個實驗現象。”
說到可見光在液體中的散射,陳慕武的第三篇論文,現在確實還沒有在物理學界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反響。
不過這篇論文隱隱有些“牆裡開花牆外香”的趨勢,因為一些化學家們發現,陳慕武發現的這個新的散射光譜,在研究分子振動和分子旋轉方面很有作用。
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把這種新辦法,引入到了化學分析之中,只要能夠在光譜中找到特定的譜線,那麼就能確定散射物質裡存在有對應的成分。
雖然因為光源的問題,這種辦法的效率並不高,但也算是提供了一種化學分析的一種新思路。
從卡文迪許實驗室出來之後,顏任光還被陳慕武引薦著同三一學院的院長老湯姆孫見了一面。
兩人見面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客氣話,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與其說是拜訪,不如說是後生對物理學前輩的一次頂禮膜拜。
顏任光臨走前,陳慕武特意找來葉公超,兩人合力做了幾道中囯菜,來款待這位即將再次踏上征途的邶大物理系主任,當做是在英國時的最後一場踐行宴。
離開劍橋之後,他接下來還將從英國乘船前往美國,在北美大陸上繼續自己的考察之旅。
席間,顏任光不斷感嘆著中囯的物理教育和國外相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作為教育工作者,應該努力奮鬥,不能讓別人把自己落得越來越遠。
晚餐結束之前,越聊越激動的顏任光還拉著陳慕武的手,再一次向他發出了等畢業之後去邶京大學任教的邀請。
可對於這個邀請,還沒想好自己將來該何去何從的陳慕武,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接受。
反而是在一旁作陪的葉公超很有興趣,在這個話題上和顏任光多聊了幾句。
……
送走了顏任光之後,陳慕武又在劍橋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在布里奇曼的指導下,哈佛大學的葉企孫終於完成了一篇測量流體靜壓力對鐵磁材料磁化率的影響的論文,取得了他的博士學位。
畢業之後,他決定取道歐洲,先到英法德等國的大學、實驗室還有博物館中游歷一番,然後再決定是從馬賽港乘船,或是乘坐西伯利亞鐵路上的火車回國。
在美國讀到歐洲的物理學期刊,比遠在東亞的中囯要方便的多。
前面提到,一月份葉企孫還在哈佛寫畢業論文時,就曾經被杜安教授喊到辦公室中,詢問認不認識一個叫ChenMuwu的中囯人。
而當在七月份的《自然哲學會報》上,讀到了陳慕武發表的第三以及第四篇論文,看到他的通訊地址後,葉企孫瞭解到了這位一鳴驚人的天才同胞,應該是已經進入到了劍橋大學。
於是在離開美國之前,葉企孫給陳慕武寫了一封信,說他不日即將到劍橋大學參觀,冒昧寫這麼一封信,希望陳慕武能給予一些方便。
對於這個物理學老前輩,陳慕武是十分樂於盡其所能提供幫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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