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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沈巧蝶閨房。
沈千山接過了沈巧蝶遞過來的茶盞,望了望夜空,月已中天。
“他們應該到了。”
“巧蝶啊,爹知道你去霍府給書凡當妾有些委屈了你,但有些事得想得更為長遠一些。”
“書凡那孩子畢竟是霍府的長子長孫,未來他必然成為霍家的家主。”
“另外那孩子學識極好,就算今歲秋闈考不上進士,憑其父在京都這些年的運作,入朝為官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巧蝶沉吟片刻:
“父親,駙馬不能為官。”
沈千山擺了擺手,“規矩是那樣,可規矩也是活的嘛。駙馬還不能納妾呢,可霍百揚還不是做到了?”
“書凡未來要繼承霍府,所以那駙馬也就是個名頭。”
“聽聞那位六公主其貌不揚還帶有殘疾,為父想……以你的玲瓏心思,未來在霍府,也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沈巧蝶點了點頭,“為了沈家,女兒、女兒受點委屈倒也沒什麼。”
“女兒所想,也就是讓李辰安那廝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罷了!”
沈千山眼裡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
“過了今晚,他李辰安就算沒死,他也啥都沒有了。”
“繼業,”
“孩兒在!”
“明天,你帶幾個護院去二井溝那巷子,把李辰安的那小酒館給砸了!若是他人在,就連人一起給砸了!”
沈繼業大喜,“孩兒遵命!”
“嗯,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去歇息,為父也回……”
房字尚未出口,一護院突然衝了進來,“老爺、老爺……!”
沈千山一喜,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意,“嗯,看來已經辦成。”
那護院噗通一傢伙就跪在了沈千山的面前,他面色蒼白如紙。
他指了指身後,驚恐的說道:“老爺,咱、咱們的糧、糧倉……”
沈千山豁然站起,“咱們的糧倉怎麼了?”
“被、被……被燒了!”
沈千山大驚,一腳踹了過去,那護院一咕嚕滾出去了一丈距離。
“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老爺,”
那護院連滾帶爬的又跪在了沈千山的面前,戰戰兢兢說道:“我等去、去燒了蔡、蔡正遙的糧倉,一切都很順利。”
“完事之後,按照家主的吩咐,我等正在回來的路上,卻、卻不料,見、見東南角也起了大、大火!”
“葉管家一瞧,擔心是咱們家的糧倉走了水,便、便帶著小的們跑去了東南角,果、果然是咱們的糧倉走了水。”
“我等正、正要滅火,卻不料殺出了一幫、一幫匪人!”
“他、他們兇殘之極!”
“咱們的人,就連葉、葉管家也被他們殺死了,小的、小的拼了命逃了回來,向、向老爺報、報個信!”
沈千山忽然舉的胸口一痛,眼前一黑,他倒了下去,被奔過來的沈巧蝶一把扶住。
“知不知道是誰幹的?”
“小、小姐,小人不知啊!”
沈巧蝶雙眼就快冒出了火來,“弟,扶父親去休息!”
“姐……”
“我要去看看。”
沈巧蝶面色陰沉的登上了馬車,直奔西市而去。
……
……
桃花溪畔,酒坊。
酒坊裡燈火通明,熱火朝天。
那些買來的奴隸兩班倒依舊在忙著釀酒,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夜裡會發生什麼。
此刻在酒坊外的一處房舍裡坐著的李辰安其實也沒料到這裡會發生什麼。
他和吳洗塵在喝著酒。
這酒是新的畫屏春,也就是四十五度的酒。
吳洗塵將這畫屏春和桃花釀兩相對比,眼睛早已亮了起來。
“雖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為師不得不承認這畫屏春實在太好!”
“徒兒啊,好的東西,天下人都會喜歡。”
“就像好的武功秘籍,或者好的武器一樣,總是會惹來無數江湖高手的搶奪。”
“要保住屬於自己的好東西……那就一定要有常人所不及的本事!”
“你,是不是該去練武了?”
李辰安咧嘴一笑,“師傅,咱們將這一壺酒喝完就去練武。”
吳洗塵耐不住這畫屏春的引誘,他點了點頭,於是李辰安又給他斟滿了一碗。
“這些日子和商老哥多有接觸,以我之見,商老哥還真不像是個壞人。”
吳洗塵端著酒碗喝了一大口,“為師又沒說他是壞人。”
“可他不壞並不意味著皇城司不壞啊!”
“這皇城司吧……乾的那些事可比麗鏡司來得齷齪多了,尤其是在江湖中人的眼裡,皇城司簡直就是仇人!”
李辰安一怔,“這皇城司做了些什麼?”
“這麼給你說吧,”吳洗塵又喝了一口,將酒碗放下,撩起衣袖抹了抹嘴,“皇城司裡面招攬的大部分都是江湖高手,可偏偏他們乾的最多的就是消滅江湖高手!”
“皇城司分內門和外門,外門打的旗號是巡捕江洋大盜,江湖中確實也有江洋大盜,可他們卻往往以此為藉口對一些無辜的武林中人開刀。”
“許是個人恩怨,也或許是門派的恩怨,總之,皇城司外門就喜歡狗仗人勢公報私仇。”
李辰安看了看吳洗塵,顯然吳洗塵對這皇城司不太喜歡。
“為了對付皇城司的濫殺無辜,江湖中就有了一個新的組織,名叫白衣盟……皇城司著黑衣,外門腰懸紅繩,內門繡金線。”
“這白衣盟很是神秘,為師也僅僅聽說他們只穿白衣,但其盟主是誰,盟內成員有哪些卻無人知道。”
“這些年皇城司在外執行任務的外門成員折戟較多,據說大部分都是白衣盟所為。”
“商老頭究竟怎樣,還是等桃花回信再說。另外……為師也不希望你和皇城司走得太近,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李辰安懂了,江湖果然水深,自己這點本事當然是敬而遠之更好。
就在這時,外門忽然有喊殺聲傳了過來。
李辰安一怔,看向了門外。
吳洗塵有些惱怒,那些該死的打擾了他喝酒。
“明兒個去弄個酒葫蘆,往後,記得每天將為師的酒葫蘆加滿酒。”
他站了起來,戴上了斗笠,又吩咐了一句:“要畫屏春!”
他抬步走了出去,李辰安也走了出去,卻見吳洗塵已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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