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耶律阿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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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六剛走，張五四就走了進來，跪倒在地，“給老爺請安。”

說完納頭便拜，然後起身把二兩銀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葉楓的面前。

“去吧，把鼓樓管好。”

葉楓也不廢話。

“是，老爺。”張五四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也知道現在多說無益，不如認清現實。

葉楓感嘆，當官真累，還不如做個鋪兵，不用動腦子，每天就是跑來跑去，多好。

想到這，看了看天色，索性回屋睡覺去了。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刀疤也沒回，完顏骨刀心想著刀疤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今晚自己必須帶人返回了胡族，也就不再等待。

胡族，南院大牢。

耶律阿達被吊在半空，渾身是血。

兩眼腫得像饅頭一樣，只有微微的一條縫，能看到一線光。

斥候千戶長手拿皮鞭，挽著袖子，旁邊站了幾個百戶長，“耶律阿達，念在過去相識的份上，說實話，我給你個痛快。”

耶律阿達嘴都快張不開了，只有微弱的聲音在低呼，“我是冤枉的，骨刺少爺說有人出賣我們。”

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不該聽那個大梁公人的話，什麼吃點苦頭，這哪是一點苦頭，命都快沒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扛著，絕望的扛著。

門外也在激烈的爭吵，南院大將完顏拳霸雙目赤紅，死的可是他的兒子。

“大王，我帶領完顏部族揮師南下，為我兒報仇。”

南院大王皇甫御梁盯著這個頭號大將，搖搖頭，“拳霸，你讓仇恨矇住了雙眼，這讓我很失望。”

完顏拳霸深吸了幾口氣，微微躬身，“大王教訓的是，我衝動了。”

其他幾位大將內心都在感嘆，完顏拳霸這隻老虎，只有大王才能壓住，甚至在胡皇面前，他都敢發牢騷，唯獨在大王面前，他才老實。

“即刻起，完顏拳霸回家閉門反省。”皇甫御梁淡淡的說。

完顏拳霸面露驚駭表情，趕緊俯身叩拜，“大王，我並沒有做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回家反省，下去吧。”

完顏拳霸這才想起自己的隨口之言，差點洩露重要機密。

躬身後退，直到門口才轉身離去。

其餘將領沉默不語，這處罰過於嚴重，但對完顏拳霸，越重他們越開心。

“你們竟然無一人開口求情，今夜營門哨位由你們代替。”

皇甫御梁的背影，一眾將領瞠目結舌，上次有人犯錯，眾人求情，反而同罪。

這次不求情，也受懲。

緩步走進監牢，皇甫御梁仰起頭，聞著裡面的血氣，深呼吸了一口，臉上洋溢著笑容，“都出去吧，我親自來問。”

事情很蹊蹺，他必須親自掌握情況，畢竟完顏拳霸是座下第一大將。

而且，他從小喜歡監牢。

“為什麼骨刺會和你去大梁？”

“稟大王，拳霸大將命我帶著骨刺少爺前往大梁打探訊息。”

耶律阿達扯著嘴角一字一頓的說，只要每一個字，都牽動嘴角的傷口。

“啟用了木蘭千戶所隆古石？”皇甫御梁白皙瘦弱的臉上難得浮現了一抹潮紅，並且牙齒緊咬。

“是，大王，我並不知隆古石的存在，骨刺少爺不知從何處得到的訊息。”

“你們怎麼被發現的？”皇甫御梁扔掉了手中的帕子，掏出了佩刀。

“稟大王，骨刺少爺一路上都在說，似乎有人洩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這麼說。

這時，門口的親兵輕輕走了進來，“大王，骨刀少爺回來了。”

“帶他進來，斥候千戶長也滾進來。”

完顏骨刀沒想到回來第一時間被帶到了南院大牢，尤其是進來之後看到了同齡人皇甫御梁。

雖然沒做什麼，但只是對了一眼，他就感覺遍體生寒。

斥候千戶長也走了進來，內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剛才要不是幾個百戶長也在，他打算直接把耶律阿達打死，下手遲了。

“把他釘起來。”

親兵疑惑的看向皇甫御梁，不知道指誰。

完顏骨刀也是胡族少年英才，但面對皇甫御梁，就是害怕，因為這個皇子這個從小就不和他們一起玩，只喜歡監牢。

尤其是聽到了這句話，更是差點尿了，震驚的看向皇甫御梁。

後者沉默了半天，才緩緩指向斥候千戶長。

完顏骨刀鬆了一口，這才發現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

千戶長渾身一顫，在場諸位沒有比他懂“訂”是什麼意思了。

趕緊下跪，下一刻，直接被親兵拎了起來，雙手雙腳用釘子被定在了木板上，甚至連右邊的耳朵也被訂上了。

千戶長只能歪著頭，痛苦的嘶嚎。

看到這一幕，完顏骨刀感覺下體一熱。

皇甫御梁轉頭看了看完顏骨刀，“你也知道木蘭千戶所隆古石是我們的人吧？”

完顏骨刀木然的點點頭。

皇甫御梁摘下佩刀刀鞘，直接扔到了完顏骨刀的腳下，然後緩緩走向千戶長，“我是不是說過，隆古石，只蟄伏不起用。”

千戶長眼裡流露著絕望，來自四肢的劇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榮歸胡族祖先的懷抱。

之前這種酷刑用在其他身上，他看著覺得興奮刺激。

現在放在自己身上，只有絕望。

刀，緩緩刺向訂著釘子的手心，圍著釘子的位置不斷的下挖。

周圍的親兵雖然已經習慣了這一幕，但還是忍不住把頭偏向一側。

千戶長更加絕望的乾嚎，不斷的抽搐。

然而抽搐只會牽動身體其他部位，更加的疼痛。

“你應該清楚，為了這個隆古石，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就這樣把他啟用了。”

千總眼裡流露出求饒的表情，聲音嘶啞的想要說什麼。

皇甫御梁看到這一幕，刀又往裡伸了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轉頭示意了完顏骨刀一眼，“骨刀少爺，請你過來。”

完顏骨刀只知皇甫御梁嗜好監牢，但也從未見過這一幕，戰戰兢兢的走了上去。

皇甫御梁蹲下去，對著腳心狠狠刺下，“我知道，是完顏拳霸的寶貝兒子求著你，你又曾是他的手下，所以礙於情面。”

千戶長已經昏厥過去，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硬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