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進食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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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之塔的餐桌上，和往常一樣，伽諾恩與無盡之塔的成員同席而坐。

只不過今天，多了兩位客人，一位是安格絲特，而另一位……

“吃飯？你們的意思是說進食？”坐在桌旁的薩莉爾抱著手，“我不需要，我們只需要接受太陽光輝的恩澤就能活下來，我們天使跟你們這些下界生物是不一樣的！”

伽諾恩聽出她言語中抱有的優越感，便調侃了一句：“聽起來有點像植物。”

其他人聞言都笑了出來。

“微風森林的樹精也是隻需要曬太陽就能活的呢。”伊絲蓓爾也附和了一句。

“植物是植物，這完全就是不同的概念！我們天使是超出了普通生物軀體限制的超凡生物，所以才不需要進食，只需要吸收能量就可以。”薩莉爾不耐煩地皺眉。

“那樣子的話，跟雷蒙他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嘛。”安妮羅潔突然來了一句。

“啊？那是誰？”薩莉爾對安妮擰起眉頭，她已經瞭解過安妮變成血族的緣由了，但出於天使的傳統觀念，面對一個吸血鬼她還是多少有點膈應的。

“這個……”被薩莉爾用這種嚴厲的眼神瞪著，安妮一時緊張起來，起身移動到伽諾恩的身旁躲了躲，“我、我還是叫他下來吧。”

她利用死靈契約，以靈魂迴響向八樓的雷蒙發出的命令，不一會兒，腳步聲就接近了餐廳。

“嘿殿下，您能不能不要在我手氣正旺的時候傳喚我……”雷蒙一邊抱怨一邊出現在餐廳門口，然後在注意到薩莉爾的時候石化了。

薩莉爾瞪著這個死亡騎士也陷入了震驚，片刻她蹭地起身怒喝：“哪來的不死族，去死吧！！”

“臥槽哪來的天使！？”雷蒙也擺出了招架的姿態。

“好了打住。”伽諾恩淡定地開口叫停。

剛準備在手上召喚聖光的薩莉爾立刻停止了動作，無盡之塔的契約禁止了她攻擊其他成員的行為。

“紅龍，你的塔裡到底豢養了多少不死者？”薩莉爾朝伽諾恩質問。

“他們是安妮的侍衛，你在我這裡不要隨便動手。”伽諾恩示意薩莉爾老實一點。

“殿下，你叫我來到底是為了啥事？如果是這天使想殺你的話，你傳喚我我也沒用啊。”雷蒙對安妮發表意見。

“我只是想向她介紹一下你。”安妮羅潔回答。

“你說啥？”雷蒙有點無法理解自家主子的思考方式。

“你看，雷蒙他們是死亡騎士，也不需要進食，只需要由我透過死靈術供給魔力，又或者吸收冥界之門散發的死亡能量就能活下來，這跟你們天使不是差不多嗎？”安妮羅潔淡定地說道。

薩莉爾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後她額頭青筋暴起，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紅龍，可以暫時解除下契約嗎？讓我把這個吸血鬼連帶這裡所有的不死族都清理乾淨！”

“我說的哪裡有問題？”安妮一臉疑惑地看看薩莉爾，又看看雷蒙。

“殿下，你真是個挑釁的天才。”雷蒙評價了一句。

“別鬧了，吃飯吧。”伽諾恩說著朝雷蒙比劃了個手勢，示意他離開。

雷蒙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有天使存在的是非之地，迅速閃身消失在了樓梯間。

與此同時，石頭的魔像走出廚房，為眾人端上了豐盛的晚餐。

“嚯，這裡伙食這麼好的麼？咦，這莫非是……夜影蝙蝠湯？”安格絲特看著呈給自己的餐食嘖嘖感慨，“我以後能經常來蹭飯嗎？”

這座塔樓，居然連尼崔蘭的傳統美食也能端出來，要知道夜影蝙蝠只有在西北地區的地穴裡能抓到，在這片地區是見不到的，她逃到暮夏後，只有隔很長一段時間親自去一趟沙曼城的時候才有機會吃那麼一次。

“我偶爾會去沙曼城賣點東西，有時候會順便進一點那裡特有的食材，這裡的管家魔像只要看一遍食譜就能完美地掌握大陸各地菜餚的烹飪方法。”伽諾恩回答。

“哦？莫非是為了照顧安雅的口味？”安格絲特笑著瞥向安雅，“看來還挺受寵的嘛，安雅。”

“他說了只是順便，這裡也不只我一個暗精靈。”安雅嘟囔。

伽諾恩沒有進一步說明，他買那些食材，其實也是給自己換換口味的——他覺得暗精靈的一些美食還挺不錯的，比如炸蜘蛛就非常香脆可口，變成紅龍之後他吃東西的口味也變得大膽起來，不管什麼生物感覺都能吃上一口。

“喂，我說了我不吃東西！”另一邊薩莉爾皺著眉頭提出了意見。

管家魔像為她呈上了一份湯，一份主食和一份甜點。

“這是我根據菜譜定做的，中部地區教皇國的傳統美食，羔羊肉奶油濃湯，聖暉島海鮮飯，甜點是金蘋果派，希望合您胃口。”魔像站在薩莉爾身後微微欠身。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薩莉爾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快點端……下……去……”

她說到一半就聞到了食物的濃郁香味，語速慢下去的同時，目不轉睛地盯住了桌上的食物。

自有記憶開始，她就一直生活在天堂山。天堂島每日都有太陽照耀，供奉原初聖火的聖堂也在時刻散發著太陽的光芒，天使們只要接受陽光的照耀就能獲得能量，進食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多餘的事情。

換言之，這是薩莉爾第一次接觸到下界生物的“食物”。

食物這種東西，居然會散發出這麼誘人的香味嗎？

“嘗一下吧。”心底裡的那道聲音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薩莉爾。”伽諾恩出言喚了一聲。

“幹、幹嘛？”薩莉爾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一張嘴就感覺嘴角有什麼東西流出來，趕緊動手擦了一下。

“沒事，擦掉了就好。”伽諾恩笑笑，“你剛才口水有點出來了。”

“你別胡說！”薩莉爾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怎麼可能有這種低等的原始衝動？”

“喂，別小看吃飯啊！”摩菈聽到這話突然非常認真地瞪了薩莉爾一眼，“進食是生物賴以存續的根本，是重要的生命儀式，不許你輕視它！”

提到吃飯這件事，她是比任何人都看重的。

“對你們重要關我什麼事，我又不需要吃飯！”薩莉爾不屑一顧。

“你明明有食慾，別否認了，食物都準備好，你嚐嚐唄，浪費食物可是最可恥的！”摩菈指著薩莉爾說道。

“這是你們擅自給我準備的，我又沒說要吃東西。”薩莉爾堅持。

“難道說……天使的身體構造該不會壓根吃不了東西吧，就跟魔像一樣？”摩菈提出了質疑，“這樣的話你們連生物都算不上吧。”

“這話我就不能當沒聽過了！我們只是不需要吃，又不是說不能吃！”薩莉爾不悅地辯解。

“那你吃一口證明一下啊。”摩菈攤手。

“吃就吃！”薩莉爾這次拿起湯勺，有些不熟練地舀起一勺湯送進嘴裡。

然後，她就維持著含住湯勺的動作定格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