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培植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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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雷葛在無盡之塔前降落，下意識地抬頭仰望這座塔樓。

這裡就是這紅龍的龍巢？

這建築規模不小，哪怕是對這頭接近上古水準的紅龍來說，也算是比較寬敞的。

但如果再多幾條龍就很難說了，如果紅龍準備把他收押進去的話，他能獲得的空間恐怕會比較狹小。

這時，克拉雷葛聽到了紅龍的命令：“變成人形。”

“什麼？”克拉雷葛沒有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思。

“你這個年紀應該會變形術。我不喜歡重複，也沒耐心。”伽諾恩以冰冷的語氣說道。

面對體型比自己大了幾倍的伽諾恩，克拉雷葛不敢再多話，老老實實地施展起了變形術，他記憶中上一次施展變形術還是幾十年前，為了躲避一頭壯年黑龍選擇混進人類的聚落裡逃跑的時候。

無論是那一次還是這一次都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但比起被紅龍當場殺了吃掉自然要好一些。

他變化成了一個穿著藍色鱗甲，面相有些兇惡的男人，和龍形態一樣依舊是遍體鱗傷。

他看到一群魔像從塔樓裡列隊走出，將他圍了起來。

“帶進審訊室。”伽諾恩命令。

魔像押著變成人形的克拉雷葛進入塔樓，順著地牢的入口將他帶入審訊室。

克拉雷葛雖然已經重傷，但憑他的力量幾座石頭造的魔像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現在即便伽諾恩沒有時刻盯著他，他也不敢反抗也無法做到反抗，囚徒契約已經讓他被迫變成了無盡之塔的奴隸。

被帶到審訊室後，克拉雷葛在魔像的引導下坐下，魔像既沒有給他上鎖鏈，也沒給他上刑具，因為沒有必要。

這一刻克拉雷葛發現自己對空間大小的擔憂是多餘的，現在他在這座地牢裡空間對他來說無比寬敞，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他失去了一點作為真龍的自傲。

不過，這顯然是給類人生物用的房間，那紅龍要怎麼進來親自審他？

他正納悶兒，一個年輕的男人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這個人類怎麼回事？

克拉雷葛正一頭霧水，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睛散發著熔岩的光澤。

“你是……紅龍！？”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這紅龍居然自己變成人形？一般哪頭巨龍會沒事變出這種弱小的形態來？

“從現在開始，除了回答我的問題以外，閉嘴。”藍龍一驚一乍的反應讓伽諾恩皺眉，他釋放出了一點龍威。

克拉雷葛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來自龍升之巢？”伽諾恩立刻開始了審訊。

“是、是的……”克拉雷葛緊張地回答。

“把你知道的，關於龍升之巢的一切，都說出來。”伽諾恩開始要求克拉雷葛抖落所有能抖落的情報。

克拉雷葛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始了講述：“這個，我、我瞭解得也不多。我是三十多年前，跟隨宗主來到龍升之巢的。我的宗主澤拉巴姆原本在荒漠南側的一座沙丘築巢，有一天，一頭叫伊森德拉的太古綠龍帶著其他三頭龍包圍了我們，要我們加入龍升之巢，我們沒有選擇……”

“龍升之巢有幾頭太古龍？”伽諾恩問。

“三頭，藍龍王格蘭戴爾，然後是伊森德拉，還有一頭太古黑龍，叫做蓋爾斯隆。”克拉雷葛小心翼翼地回答。

“有多少頭上古龍，還有多少頭古龍？”伽諾恩又問。

“我只知道有一頭上古藍龍，她是藍龍王的配偶。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整個龍升之巢內部也有不同派系和團體，我不可能上其他團體的地盤去，雖然龍升之巢禁止爭鬥，但隨便闖入其他龍的地盤，還是可能會死的。”克拉雷葛回答。

龍升之巢內部果然如伽諾恩所想的，並非鐵板一塊，巨龍和團結一詞可以說是絕緣的，天生強大的代價是社會性極其匱乏的天性，要不然這個世界早就沒有其他智慧種族發展的空間了。

伽諾恩又問了幾個問題，包括龍升之巢的財政來源，還有奉龍教團，得到的回答和他之前知道的一些都對得上，包括安格絲特和安雅提供的情報，以及朵蘭斯洛妮透露給他的。

當初朵蘭斯洛妮一心想要從他這裡篡奪無盡之塔，但跟他交待的情報，卻基本上都是真的。

但令他失望的是，身為龍升之巢的一員，克拉雷葛知道得居然真的不多。

龍升之巢的管理模式，是由藍龍王格蘭戴爾管理另外兩頭太古龍還有作為自己固定配偶的一頭上古藍龍，再由這三頭龍管理一批平均水準在極老左右的宗主龍，每頭宗主龍管理著一個小團體。

像克拉雷葛的宗主，加入龍升之巢前宗族內有三頭藍龍，加入後就又被塞了一頭白龍和一頭黑龍。

像這樣的小宗族在龍升之巢有五個，佔據和管理著大礦坑以及周邊地區的不同區域。

克拉雷葛只能在自己宗族的地盤活動，能接觸到的上級也只有自己的宗主，他根本沒有資格直接見到更上一層的太古龍，至於藍龍王，他只在一場集會中見過一次。

“藍龍王，他大概真的是我所知道的最強大的真龍。他的體格比其他兩頭太古龍還要大上一圈，被叫做遠古龍大概更合適一點吧。而且他還極其擅長術法，更不用說他擁有的那一堆神器……”

克拉雷葛感慨到一半，伽諾恩就忍不住打斷道：“藍龍王持有神器，還有一堆？”

“是啊，他將許多寶物鑲嵌在自己的角上，我能鑑別出是神器級別的，就至少有四件，實際上肯定不止這個數！”克拉雷葛不無羨慕地說道。

伽諾恩沉下心思考。

這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頭強大的太古龍，佔據了無盡之塔曾經位置的遺蹟處，還收復了這麼多巨龍，收藏品中有不止一件神器才是正常的。

隨著龍升之巢開始活躍，他跟對方接觸似乎是無可避免的。加上藍龍王一直在尋找這座遺蹟，他們之間的矛盾，恐怕也是難以調和的。

他必須儘早為這一點做打算，他需要更多地從龍升之巢獲取情報——最好是，有一個能打入內部的間諜。

他打量眼前的克拉雷葛，突然開口問道：“你希不希望，我放你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