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得知換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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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入侯府快三十年了，侯爺不會這樣對她的。

老夫人的身子微微顫抖，強忍住滿心的悲憤道：“我看這個孩子合我眼緣，自錦珠出嫁後我這院子就靜下來了，把容容留在這裡陪陪我可好。”

老夫人的陪嫁頌嬤嬤看自家小姐喜歡這孩子連忙道：“晚點奴婢親自把孫小姐送回玉雅軒，將軍請放心。”

俞將軍也是滿腹狐疑，但對上嫡母哀求的眼神後，不由自主的點頭答應。

俞將軍離開後老夫人看著容容的眉眼，再看看離去的俞將軍。

“頌蘭，若福兒還在，是不是也如大郎一般大了。”

周頌蘭便是老夫人身邊的頌嬤嬤，也是她帶過來的陪嫁。

頌嬤嬤知道小姐是想起來了早夭的福少爺。

老夫人給那孩子取了個小名，福康。時時緬懷，盼望孩子來世福健安康。

福少爺早夭本是沒資格葬入祖墳的，是侯爺不顧族老反對，力排眾議把他葬在祖墳，以寬慰當時難過的小姐。

“夫人莫要難過，這些年您時常為他誦經祈禱，想必福少爺已投胎到了富貴人家，一生順遂了。”

“頌蘭，你有沒有覺得大郎長得有幾分像我。”

【鵝的祖母啊，那是你的親鵝子啊，怎麼會不像你呀！】

其實頌嬤嬤一直覺得大少爺不止有幾分像小姐，還有幾分像去世的老爺，也就是小姐的父親。

只是當年小姐和趙姨娘同時產子，一子生，一子亡。

他們也不敢在小姐面前說起大少爺的事，怕小姐難過。

“要說像，這容小姐的眼睛和您年輕時一模一樣，都是大大的圓杏眼。”周嬤嬤樂呵呵的說。

老夫人努力回想當時生產的細節。“頌蘭，福兒出生時明明聲如洪鐘，怎麼會不到半日就沒了氣息。”

頌嬤嬤屏退了周邊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這，侯爺派人查過是先天不足導致的胎弱。奴婢當時怕有疏忽，也在府外找人核驗了屍首，都是一樣的說法。”

“孩子出生之後你第一時間看了嗎？”

頌嬤嬤想了想：“當時侯爺十分期盼小姐的首胎，在門外一直等著，孩子出生後穩婆馬上送到了侯爺面前，之後奴婢才接手的。”

【傻嬤嬤，那黑心肝的老頭當然要第一個看孩子啊，他等著掉包孩子呢！】

【沒想到他心愛的孩子福薄，承受不住這潑天的富貴，死翹翹啦！】

難道是上天憐她被惡人矇蔽了雙眼，不忍她與親子分離半生，特意派仙姑降世來提點她。

“頌嬤嬤，你派人去查一查當年的事，把當時不是從隴西李氏帶來的僕從都查一遍，特別是那幾個穩婆。”

頌嬤嬤驚訝道“小姐，你是懷疑……”

【祖母真聰明，是看出了鵝與她長相相似所以發覺當年的事情有詐了嗎？】

頌嬤嬤想得更多，小姐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想著重查當年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小姐，您說錦珠小姐她會不會也……”

要說蹊蹺，錦珠小姐的事情更加蹊蹺，只是當年錦珠小姐出生後一直疾病纏身，一度有早夭之相。

小姐沒有辦法才讓錦珠小姐跟著莫白師太歸居山林。

6年後錦珠小姐歸家也確實身體大好，只是如今細細想來……

【嬤嬤親親，你太聰明瞭。那個豬豬才不是祖母的女鵝。】

【也被掉包了～】

老夫人癱坐在了貴妃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頌嬤嬤繼續道：“少爺生產之事已過去了28年，又是在府中發生的，想來很多證據都已經被處理乾淨。”

“但錦珠小姐當年隨莫白師太歸居深山涉及的人手更多，想來也更容易查詢。”

【什麼莫白師太，就是個騙子騙子，騙姑姑出府待幾年好調換身份。】

【臭老頭太可惡了，把祖母當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頌嬤嬤想了想還是開口：“小姐，不如直接滴血認親吧，讓丫鬟假裝打翻瓷器，在大少爺身上取點血，當然當年的事情還是要派人查。”

“我們不讓大少爺知道就好了，這樣就算猜錯了也無事發生。”

【對啊，嬤嬤威武，祖母我就是你親孫女啊！】

老夫人的思緒亂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看著搖籃裡可愛的孩子。

萬一呢？萬一這真的是自己的親孫女呢？於是點了點頭預設了頌嬤嬤的提議。

只是她們一時間忘了俞望舟15歲參軍，身手敏捷，怎麼可能讓丫鬟傷到。

俞將軍離開慈安堂後心頭思緒萬千。不由得回想起趙姨娘待自己，和待其他幾個弟弟妹妹的態度。

想起來趙姨娘小時候對自己縱容和溺愛……

俞將軍腦海靈光一閃。

捧殺……

想到了他15歲要去參軍時，趙姨娘眼裡興奮的光……

如今細細想來，那不是為孩子即將建功立業所高興的目光，反倒是宿敵將除的興奮目光。

趙姨娘當時希望他死在戰場上……

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

趙姨娘一直在為二弟鋪路，如果他真的是母親的孩子，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俞將軍派人去查當年老夫人和趙姨娘生產之事，只是時過經年，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當年被掩埋的真相。

日暮西山，微風漸起。

“將軍，老夫人院子來人讓您去慈安堂接孫小姐。”門口的小廝喊道。

俞將軍來到了慈安堂進屋後發現老夫人身邊只有頌嬤嬤和兩個丫鬟在旁伺候。

四個人神色異常，似乎都很緊張。

俞將軍不動聲色想看看老夫人想做什麼。

這時其中一個丫鬟拿著一盞茶走了過來，還沒到他跟前便“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俞將軍看著這丫鬟拙劣的演技，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幾下。

又是一個肖想他身子的丫鬟，真是煩惱。

於是在丫鬟拿著碎片裝作不小心靠近他的時候抬手推開。

沒想到這丫鬟拿著碎片直接扎傷了他的手腕，反手用瓷片接住了幾滴血。

這丫鬟會武，難道是細作，俞將軍剛把她擒住。

頌嬤嬤立馬開口：“笨手笨腳的，居然敢傷了將軍，還不快退下。”

“將軍莫怪，這丫鬟是跟著小姐陪嫁過來的，雖然愚笨但一直忠心耿耿。”

俞將軍放開了丫鬟，想著讓長安私下裡再查一下這個丫鬟。

俞將軍看著頌嬤嬤把裝有他幾滴血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拿進內堂，猜想到莫非……

他和夫人都能聽見容容的聲音，如果老夫人是他的生母……

是不是老夫人也能聽見容容的聲音，他想起了老夫人讓他把容容留下來時的眼神。

於是俞將軍靜靜的坐著等待頌嬤嬤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