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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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羽心中大喜。

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反而露出為難的神色。

薛嚮明站在趙啟明身後，不停給他遞眼神，示意他拒絕。

秦羽略微思索後搖頭。

“趙大人，我剛來大理寺沒有什麼經驗，又是個黃級捕快，豈能擔此大任？”

薛嚮明鬆了口氣。

但趙啟明哪裡肯答應？

他微微躬身笑道：“駙馬爺說笑了，你的查案能力有目共睹，而且其他人都有差事，只有你和薛嚮明閒著，還是勞煩你來查辦此案吧。”

他表面上看似謙卑有禮，說話的語氣也很溫和。

但話裡話外，卻都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笑面虎。

這是秦羽給他的評價。

薛嚮明聞言長嘆了口氣，神色頹然。

秦羽眉頭緊鎖，假裝猶豫片刻後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

“我盡力而為。”

趙啟明哈哈笑道：“駙馬爺放心，此案結束我定會提升你的品階，賞賜更是不會吝嗇。”

秦羽無奈一笑：“多謝大人。”

“事不宜遲，你們趕快行動吧。”

趙啟明催促一聲，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後，薛嚮明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後，神色變得憤怒起來。

“什麼其他人都有差事，簡直是信口開河！這個老王八犢子，分明就是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們！”

秦羽嘆了口氣：“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他畢竟是上官，我總不能抗命吧？”

薛嚮明一陣長吁短嘆。

片刻後眼珠子轉了轉，湊到秦羽跟前低聲說道：“駙馬爺，這事兒您最好還是別真查，隨便糊弄下算了。”

“為什麼？”

“我剛剛出去打聽了，聽說王景坤蒐集到了某位朝廷大員的罪證，還未上稟天聽就被自己親兒子幹掉了，可見這裡面的鬥爭何等兇險，咱們最好還是別牽扯進去！”

薛嚮明滿臉擔憂的說道。

秦羽才不管這背後牽扯到誰，完成任務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為了讓薛嚮明安心，他想了一下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你多慮了，我們查的是王雲霄被殺一事，又不是王景坤手裡掌握的罪證，不至於牽扯到我們。”

見他依然擔憂，秦羽又補充道：“再說了，這事兒十有八九也是廷尉獄的人乾的，這種炮灰級別的人能牽扯出什麼大人物來？背後真正的大人物，隱藏的肯定很深，沒有必要針對我們節外生枝。”

薛嚮明沉思片刻，眉頭逐漸逐漸舒展。

“有道理！”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廷尉獄。

獄曹郭永懷見到是秦羽後，大感意外。

一個黃級捕快，竟然來查這麼大案子？

但想到秦羽駙馬爺的身份，且是大理寺新人後恍然，暗罵趙啟明老狐狸。

他也希望能查出內鬼，畢竟出了這種事情他這個獄曹難辭其咎，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他受到的責罰將會很重。

所以他很配合，親自把秦羽送到昨晚值夜的十三個獄卒面前，然後仔細交代一定要全力配合後，才為了避嫌離開現場。

秦羽讓薛嚮明問詢獄卒，自己則來到案發現場。

王雲霄身上沒有傷口，全身骨骼完好無斷裂，皮下沒有淤青，由此基本可以斷定死者沒有受到過外力攻擊。

秦羽又檢視了指甲、眼底、舌苔、血液等位置，基本上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

案子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秦羽暗自苦笑，查案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前世他就沒有接觸過刑偵，只看過點法治破案類節目，上次能成功破案說奧迪還是因為觀察細緻，兇手露出的馬腳很明顯。

現在他是真沒轍了。

就在他起身準備離去時，牢房角落裡的一壺酒兩碟菜，引起了他的注意。

廷尉獄的犯人吃的都是大鍋飯，有點油星都算是不錯了，這些酒菜肯定是有人給送的，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這裡。

秦羽拿起酒壺搖了搖，只剩了一點。

又把瓶口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酒香撲鼻，是帝都常見的桂花釀，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放下酒瓶，秦羽看向小菜。

一碟牛肉，一碟花生米，剩的都不多了。

仔細查驗後，也沒有發現有毒藥的跡象，

不過這方面秦羽畢竟不是專業的，差人去請大理寺的驗毒師。

結果有人告訴他，驗毒師已經查驗過了，酒菜沒有任何問題。

案子陷入僵局，秦羽毫無頭緒。

無奈之下，只能召來當晚值夜的獄卒來到案發現場問詢。

“是誰給死者送的這些酒菜？”

“是我，駙馬爺。”一個獄卒站出來，有些忐忑的說道：

“為何不讓王雲霄吃獄中飯食？”秦羽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回稟駙馬爺，是王家管家前來哀求於我，讓我給王雲霄弄些吃食，小的一時心軟就應承了下來。”

秦羽冷笑。

什麼一時心軟，分明就是拿了人家好處。

這種情況在獄中極為常見，與他無關，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子上。

思索片刻毫無頭緒，秦羽決定用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笨辦法。

他決定詐一詐這獄卒，看看他的反應會不會有什麼反常之處。

“所以你就在酒菜中下毒，毒死了了王雲霄？”秦羽厲聲喝問道。

獄卒滿臉委屈：“駙馬爺，驗毒師都說了沒問題，您可不能亂冤枉人啊！”

秦羽冷笑：“這是一種無色無味，人服用之後不會表現出任何中毒症狀的毒藥，大理寺的驗毒是看不出來不代表刑部的驗毒師驗不出來，實在不行本駙馬去宮廷請人，定能查出是你下的毒！”

這下獄卒急眼了。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這酒菜還是我在大理寺內部廚房花銀子搞來的，能有什麼問題？而且在送給犯人之前，我還用銀針測試過！”

“你也別那麼麻煩去請人了，顯得我大理寺無人，有沒有毒我吃一吃不就知道了？”

獄卒倒也光棍，伏下身子抓起幾片牛肉丟進嘴裡，又吃了幾顆花生米，快速咀嚼幾下就嚥了下去。

“如果是有毒，我敢吃嗎？”

“不但吃，我還敢喝！”

說完獄卒又拿起酒瓶仰起腦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看，這不是好好的？”

“駙馬爺，您要是覺得毒性發作需要時間，我可以在這等著，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