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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八月的秋,半晴半雨,

八月的心,半憂半喜。

雨絲如同幽怨的女子,窸窸窣窣、斷斷續續,滴落在鐘鼓樓的飛簷紅瓦上,彙整合一涓細流,帶走成年的塵埃。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土香,麥浪翻滾連同著草地,直到遠方。

收穫的季節裡,大漠戈壁中佇立的小城被金黃與雨後的翠綠共同點綴起來,更像一顆色彩斑斕的彩珠。不一會,卻又是雲散雨駐,萬里晴空,天高雲淡處藍得深邃,藍得純粹。

這一刻,是收穫季亦是畢業季,學子們或是告別校園,或是步入更高的學府,道路就此分岔。只是大家都擁有著同樣的情愫,在這個多姿的季節裡,了情流殤,餘心牽絆。

黃昏下的小吃街,依舊是那般的嘈雜繁榮。

程江海三兄弟在第一次見面時的臨街麻辣串小攤上默默枯坐,那一份離別的沉默和愁悶與周遭喧鬧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對面二人沮喪難言的表情,程江海心裡也泛出一陣陣的苦澀,不得已扯著嗓子,打破這灘死水似的悶局。

“唉唉唉,都怎麼這球樣啊?一個個都臊眉搭眼的幹嗎?不就是畢業了嘛,這多好!養勳,你再不用為考試發愁了,從此可以仗劍走天涯,躍馬平天下,去實現你的江湖夢,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

“還有你,鼻子,以後再也不用嫌這二貨拖著你後腿,可以一腳把這個牛皮糖徹底踢開了,多輕鬆!”

譚軍捏了捏鼻子,眼神沒了聚焦,遊離地盯著自己腳下地面,意興闌珊的道:“是啊,這下是徹底輕鬆了!”

平日裡最愛鬧騰的王養勳如今也沒了該有的心氣,像是個漏氣的皮球,軟塌塌的氣息從惆悵的腔體裡發出來,恰如一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

“哎,說真的,我是天天盼著畢業,一天都不想待,我受夠了當學生的鳥氣。可真到了畢業,我咋又有點捨不得了呢?他孃的,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很賤!捨不得啥呢?”

程江海暗自嘆了一口氣,傷感的眼神投向遠方,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影變得飄飄忽忽起來,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故事奔波在屬於自己的旅途上,爭渡未知的。

留下回憶的,告別的卻是人生一道道的分水嶺。

程江海突然有點感悟,喃喃地道:“捨不得的當然不是學校了,是你的青春,你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

譚軍悶悶地晃晃腦袋:“是啊,從今往後啊,我們可就再也不是學生咯!哎,我的學生時代,還沒怎麼砸吧出個滋味呢,就在一泡尿的功夫就混完了,想想看這三年啊過得就像跟三天一樣。”

低沉的情愫,傷感的離愁像是濃稠的老酒,在三人間悠悠地流淌。

王養勳嘴邊裡突然哼哼了起來,一首情意悠長的歌詞雖被改寫的面目全非,倒也能唱出此刻寥落的心跡。

“再回首,雲遮斷歸途,再回首,我已經成大叔,今夜不會再有,學生的舊夢,曾經與你有的夢,只能江湖去混,再回首……”

低吟淺唱聊以自慰倒是可以,只是公鴨般的嗓子實在不敢恭維,平添了一些惱人的呱噪。

譚軍皺了皺眉,出言制止道:“行了,就別唱啦……哎,不過養勳說的也對,轉眼學生變大叔,滄海變桑田了。”

王養勳撇了撇嘴說道:“回頭我就去操場邊的那棵樹上,刻它幾個字來紀念我們的逝去青春。”

譚軍抬起頭來,嘲諷地問道:“刻什麼?王養勳到此一遊?”

王養勳翻了翻白眼:“去,我這當二哥咋會這麼挫呢,我們是三劍客,咋都不能光顧著自己啊。”

譚軍錯愕地道:“那你想刻個啥?”

王養勳煞有介事晃著腦袋:“職高三劍客。括弧,江海、鼻子、養勳我,三人到此一遊!”

“滾,你個沒文化的,職高這三年算是又白瞎了。”

譚軍一陣氣結,這貨完全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滿口斯文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比登天還難的技術活。

眼瞅這被兄弟嫌棄,王養勳卻很淡定,不以為然地昂了昂脖子,高傲地反駁道:“誰說的?沒點水準人家電器開關廠能要我?”

由著這個憊懶貨三言兩語的插科打諢,籠罩著三人頭上的那份蕭瑟倒是被沖淡了許多,程江海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詢問道:“對了,養勳,廠裡有沒有說具體安排你做什麼?”

說起即將就位的工作,王養勳頓時來了興頭,桃型的髮絲都變得油光水滑,挺了挺胸膛傲氣十足地道:“那當然是發揮我的強項咯。我給你們講,我就不是坐辦公室的命。我都想好了,進了廠就去跑供銷,天南海北的跑。憑我這麼多年闖蕩江湖的閱歷外加這副三寸不爛之舌。我靠,我就不相信,甘泉會沒哥的傳說!”

先不說王養勳話語裡帶著多少吹噓的成分,單從跑供銷來說,還真有點為其量身定做的意思。這貨不管老幼婦孺,都能混個臉熟,這種先天性的本事可是其他兩兄弟所具備的。

對其瞭解透徹的譚軍會心地點了點頭,贊同道:“養勳,你別說啊,你還真適合幹這行!”

王養勳砸吧砸吧嘴,得意洋洋模樣像只會下蛋的公雞:“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啊?”

誰料譚軍翻了翻白眼,順口又冒出一句來:“那必須的啊,不過除了閱歷和口才,你還少說了一樣你最關鍵、最拿手的本事。”

王養勳楞了楞,疑惑道:“啥呀?”

譚軍撇了撇嘴道:“當然是你那張刀槍不入的鐵皮臉啊。你放心,只要你充分發揮好這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二皮臉精神,何止是甘泉啊,全中國弄不好都會有你的傳說呢!”

“靠,都已經畢業了你還不忘損我!”

王養勳頓時黑了一張臉,要在平日裡,兩個人非要喋喋不休地互懟一番。

古怪的是王養勳並沒有因此耿起脖子掐架,反倒苦著眉頭,落寞地沉吟道:“鼻子,能不能正兒八經地好好誇誇我?說不定……等你想起來誇我的時候,都沒這個機會了。”

譚軍愣住了,囁嚅嘴唇似是想說話,卻又強壓著沒有開口,最終發出一句難言的嘆息:“哎!”

畢了業,三兄弟都有了自己的歸宿,雖說不上是最理想的,恐怕也是眼下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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