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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冬日清晨的校園,陽光明媚,人影綽綽。竊竊的私語,暢然的歡笑,充斥著各個角落,到處都洋溢著青春舞動的氣息,讓女孩的裙襬更加絢麗,讓男孩的荷爾蒙更加高漲。
一如當天入校時的那般行頭,何亦安行進在上課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並不會對著他那雙泛白的解放膠鞋戳戳點點什麼。
這個年代裡,貧困被司空見慣,寒酸被習以為常,沒有誰會譏笑諷刺。
何亦安的臉上更是一片的平靜淡然,隨眼而過的校園美景沉澱於胸,可賞可嘆,那些鶯鶯燕燕的靚麗卻絲毫撩動不了心有所屬的自己。
來到一個郵筒前,將仔細封裝好的書信塞了進去,默默注視一會,期盼著信兒趕緊紮上翅膀,快快地飛去遠方……
就在何亦安沉浸在濃濃的思念時,後面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張李二人,看著他在郵筒前發愣,火急火燎的吼吼道。
“何亦安,你怎麼還在這,趕緊走!趕緊走!”
看著兩人面紅耳赤的樣子,何亦安也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趕緊的,邊走邊說!”張磊不由分說拉起何亦安就跑。
李春國急乎乎地道:“我們剛剛才知道,原來大學上課都是要提前搶座的,去晚了只能排後面。”
張磊一臉的糾結:“是啊,萬一整個站票,那不成了變相罰站了嘛,快走快走!”
何亦安傻愣愣地點點頭:“哦哦哦。”
三人你攙我拉地向著遠處的教學樓奔跑而去,高中年代的循規蹈矩、一步一眼的作息方式放在大學可不大適用,幾人頭一天上課才懂得了搶座位的重要性。
不大的一所教室,等到三人汗流浹背地趕到時,卻發現學生們都已經坐滿了大半,好位置已經所剩無幾。
張磊面色有點蒼白,看來是平日裡很少有劇烈運動的結果,腳步是停了下來,可小肚腩還在上下不停地晃動著,虛汗更是從臉頰滾滾而下。
看著寥寥無幾的空座位,他幽怨地說道:“媽呀,就稍微晚了一點,怎麼就這麼多人了!”
李春國正了正歪歪斜斜的眼鏡,喘著粗氣道:“還好趕得快,要不然座全沒了!”
“哎!看看看,那還有幾個好位置,趕緊著!”
張磊眯起小眼睛四處打量,眼尖地看到教室的中間尚存兩排好位置。情急之下,也不琢磨為什麼沒有人佔據如此“顯赫”的位置,匆忙地拉著二人一屁股坐了上去。
四周人都扭過頭來,傻傻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少人轉回頭去嗤笑,這讓何亦安很是納悶。
張磊不顧形象地用袖子擦擦臉頰上的汗珠,嘴裡嘟囔著:“媽呀,跟打仗似的,還得來個急行軍。我看以後啊,咱三人得分分工,得排班搶座了!”
李春國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十分贊同張磊的建議:“也對,明天我頭一個值班,後面你接著,最後是亦安。”
張磊樂呵呵地道:“行,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給你帶飯。呵呵,有組織有團隊就是便利哦!”
正在張磊得意不已的時候,鄭柯和肖雅梅結伴嫋嫋而來。一腳踏進門,肖雅梅就看到自己的位置已經坐上了人,火雞般的暴脾氣瞬間上頭。
而何亦安也早已看到二人,驚詫之餘,趕緊把書本豎了起來,將腦袋瓜子擋得嚴嚴實實。
肖雅梅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三人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道:“是誰這麼不長眼,敢搶我們的座位。喂!問你話呢,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的位置?”
張磊頓時傻了眼,擦汗的手都忘記放了下來,好久才糾結著小胖臉說道:“這位同學,這可是公用場合,先來先得,憑什麼說是你們的?”
李春國也愣愣地點點頭:“就是啊?憑啥啊?”
聽了這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丟進去一滴冰水,猝然炸開。肖雅梅標準的孫二孃做派,擼了擼袖子,張牙舞爪地道:“哎呀,老孃今天還第一次碰到你們這樣的硬茬啊,不服是吧?咱去外面練練啊!”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勢的女孩,迎面而來的磅礴霸氣把張磊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道:“啊,練……練什麼啊?”
肖雅梅鄙視地看了一眼往後縮脖子的張磊,囂張地紮起拳頭來,在其鼻尖前晃動了兩下:“當然是練練誰的拳腳功夫更硬了,我就不信我這截拳道三段的收拾不了你這個小胖子!”
“啥?”
張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沙包大的拳頭,心驚膽戰地說道:“截拳道……三段……你這是李小龍還是大學生啊……這!”
李春國也恐懼地往後仰了仰,舌頭打結道:“就…就是啊,我們……我們好男不跟女鬥!”
肖雅梅斜過眼瞪了瞪四眼的李春國,得意揚揚地呵斥道:“怕了?怕了就趕緊給老孃讓開。”
教室裡眾學生都將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這裡,震驚、感嘆、嗤笑,更多的是……看熱鬧,這場景可不多見啊!
隨後趕過來的鄭柯則是一臉的黑線,被眾人多姿多彩的眼神包圍著,還真有點如芒在背的感覺。她伸出手拉了拉肖雅梅的後衫,惱火羞憤地道:“雅梅,算了,後面不還有地方嗎?”
肖雅梅挑了挑眉毛,強硬地道:“這怎麼行,今天這口子要是開了,往後咱還咋混呢!趕緊著……”
說著肖雅梅就開始準備轟人,當看到張李二人旁邊用書遮住腦袋的何亦安時,不耐煩地推著他的肩膀道:“嗯,這還有一個呢,說你呢!頭抬起來啊……”
何亦安被推了兩把,實在躲不過去,這才訕訕地將頭抬起來。
“啊,怎麼是你?你叫……何什麼來著?”肖雅梅瞪大了眼睛,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哦,何亦安!”何亦安心虛地點點頭。
“你們一起的?”
肖雅梅瞪起眼來掃視了三人一圈,隨即誤會道:“好啊,前些天的賬還沒找你算完呢,怎麼,今天就敢騎到我頭上來了?”
“啊,沒有沒有!”
何亦安連忙擺手否認。開玩笑,誰閒的蛋疼拿著小雞仔逗你這條霸王龍啊,可回頭一細想,不免疑竇叢生:“你們不是老生嗎?怎麼還上一年級的課程?”
“呃!”
肖雅梅臉上閃過一絲不太自然的紅暈,緊接著又迅速消失不見。吭哧了一下,勉強編了個理由:“這個……我留級了行不行啊?”
何亦安疑惑地看向張磊:“啊,大學還能留級嗎?”
“或許……能吧?”張磊也不敢確定地齜著牙。
“說什麼呢,不能留級,那溫故知新可不可以?”肖雅梅強詞奪理地圓著謊,也不管符不符合邏輯了。
“哦,這倒是可以……”有過接觸的何亦安,知道對方是個不好惹的女孩子,遲疑地點點頭,抬起身來:“那,那你們坐著吧,我們去後面,走吧!”
何亦安招呼著二人灰溜溜地坐到了教室最後面,冷汗早已撲簌簌地滾下。肖雅梅還不忘示威性地朝三人揚了揚白皙的脖頸,然後才得意洋洋地拉著鄭柯坐了下來。
鄭柯懊惱地埋怨道:“看你,我就說會遇到的,真是尷尬死了!”
肖雅梅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梢:“沒事,江湖靠拳頭,吵架靠膽氣!你不兇他就狠,到時候連湯你都喝不上。看見沒?乖溜溜的讓開……放心,有我在,哪能讓你吃虧!”
鄭柯翻了翻白眼,嗔怪道:“我可沒你那麼厚臉皮!”
躲到後面的三人看著前方那尊彪悍無比的背影,張磊心有餘悸地問道:“咋滴,認識啊?”
何亦安也沮喪地抬頭看了一眼,尷尬地道:“報到的時候見過一面,鬧得不太愉快!”
張磊恍然大悟道:“我說呢,這麼大火氣!感情是因為你啊!”
看著何亦安悶聲不吭,李春國上前解圍道:“算了,這跟亦安沒關係,那個簡直就是頭母暴龍,以後躲遠點吧,那可是截拳道三段,一巴掌就能拍死個小胖子!”
張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抽搐,不敢再吭聲了。不一會,一個五十多歲的男性,夾著書本緩緩地步入教室,因剛才鬧劇而沸沸揚揚的課堂頓時鴉雀無聲。
何亦安抬頭看去,只見這個男人戴著一副黑寬邊眼鏡,兩鬢斑白,滿布皺紋的眼眶裡,一雙眼睛卻顯得灼灼有神。一套灰色中山裝中規中矩穿在身上,腳踏著一雙很普通的黑色帆布鞋。表情嚴肅卻又不失慈祥,甚至像一位鄰家的長輩,滄桑處透露著濃濃的學者氣息。
看著臺下眾人期待的目光,男人微微掃視了一圈,眼神還特意在後排的何亦安及中間的鄭柯身上打了個轉兒,露出些淡然的笑容,然後才清了清嗓音,侃侃說道。
“同學們好,我叫鄭天敏,是你們社會學課程的專職教授。首先讓我代表蘭大歡迎各位新生的到來……大家不容易啊,我們國家剛剛恢復高考,你們就能第一批幸運地踏入大學的校門,從此展開你們不一樣的人生道路。在此,我有一些寄語要送給你們……”
聽著老教授磁性深邃的嗓音,學生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這是進入大學以來的第一堂課,也是所見的第一位授課老師,教學氛圍似乎和高中時代迥然不同。聽到老師要送出寄語,大家的不由地直了直身體。
“大學是一片聖土,更是一個熔爐,百鍊才能成鋼!青年的成長就是一個破繭為蝶的過程,掙扎著褪掉你們以往所有的青澀和無知,學會用知識的力量去認識世界,也認識你們自己。所以請同學們千萬要記住,不要浪費你的生命,在你一定會後悔的地方上。”
等到這位長者說完,教室內先是一陣的沉默,緊接著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鄭天敏輕輕地抬起手,示意安靜後,聲音和煦地說道:“好了,我們言歸正傳,今天我來講講第一課,社會學的產生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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