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引出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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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請進。”孟平威推開二樓雅間的房門，太二真人和金不換雙雙站起身，將虎王迎進屋內。

“平威，這裡沒你的事了。”太二真人揮揮手，孟平威躬身後退中，連帶著把房門輕輕關上。

“虎王，快快請坐。”太二真人招呼著虎王坐下。將早就準備好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來來來，先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虎王離開龍首山後，片刻不敢耽擱，確實有些飢渴難耐了。也顧不上客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緊跟著拿起筷子，先吃了點飯菜墊墊肚子。

感覺虎王吃得差不多了，太二真人說道：“虎王，你讓金樓主的手下，連夜通知我們到這裡相會，一定是在妖冥殿中有發現吧？”

虎王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口齒不清地說道：“是，也不是。”

金不換被他模稜二可的回答整得丈二摸不著頭腦，追問一句道：“什麼叫是也不是？難道說，北冥王的身份……”

太二真人順勢給虎王又倒滿茶水，示意他不要著急：“金兄，咱們彆著急，讓虎王慢慢說。”

咕咚咕咚……許是吃得有些急了，虎王一連喝了三杯茶水，才算嚥下食物，在二人急迫的眼神中，總算開口說話了：“二位，我在剛到妖冥殿地界的時候，確實和丹魔、霸猙他們接上頭了。而且，從他們三人的口中，也確認了北冥王是黑衣人的事實。只不過嗎……”

“只不過什麼？”看著虎王說話大喘氣，太二真人也有些急了：“虎王，你別說其他了，還是撿重點說吧。”

“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更加迷茫了。因為，咱們先前所認為的黑衣人，可能是假扮成北冥王的模樣，是在誤導咱們啊！”

“什麼！”太二真人和金不換大感意外，誰都沒有料到，原本認定的事情，會出了意外。

金不換拍拍太二真人的肩膀，示意他沉住氣：“虎王，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成，那獸面黑衣老者，出現在妖冥殿了嗎？”

“正是。”虎王點點頭，然後把他和丹魔等人如何籌劃，依照太二和金不換的計策，引誘可能是黑衣人的北冥王出手，要吸食自己靈氣的過程講了一遍。

兩人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讓虎王引誘北冥王出手，本就是和丹魔等人商議好的。可當聽到這裡，前面一切順利，而賈見山居然帶著北冥王出現，要圍殺原本認定的‘北冥王’後，兩人徹底坐不住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太二真人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虎王，不僅是丹魔還是霸猙，都透過先前的種種，認定北冥王就是獸面黑衣老者！怎麼會是黑衣人假扮的？你們不會……受了他的欺騙，讓另一個黑衣人易容成北冥王的模樣，讓兩個黑衣人給騙了吧。”

“真人別急著下定論，我看虎王還有話沒說完，咱們聽完全部的經過，再詢問詳情也不是遲啊。”相比於太二真人，金不換還顯得較為鎮定。

虎王說道：“太二真人，在我們藉口追殺獸面黑衣老者的時候，霸猙確實覺得，是有一個黑衣人假扮成了北冥王誤導我們。可是……就算是黑衣人假扮的，也不會是另一個鬼面黑衣老者啊。”

太二真人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虎王停頓了一下，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再次讓兩人震驚：“因為，不論是假的北冥王，還是真正的北冥王，都認定那鬼面黑衣老者，是靈覺寺的了無長老！”

“啊……”

這一下，連金不換也坐不住了，皺著眉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啊！了無長老怎麼可能是鬼面黑衣老者？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和理由啊！你們一定是讓北冥王給騙了！”

太二真人卻快速地鎮定下來，分析著其中的真假：“了無長老身為靈覺寺高僧，天下修為最高之人。他若是黑衣人，目的是什麼？總不能……總不能他一身的修為，全是靠吸取靈氣所得來的嗎？”

太二真人說完，不光金不換搖頭不止，虎王也雙手一攤，表明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了無長老成名九州，少說有五六十年的時間了，關於他的事蹟，差不多正道和妖冥殿、眾多散修都有耳聞。

自小入得靈覺寺後，了無長老就展現出極強的天賦和刻苦的勁頭。不僅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突破到後天化氣巔峰，成為靈覺寺千百年來少有的弟子。

而且在此後的數十年間，在靈覺寺內潛心苦修，修為也在穩步提升，最終達到如今的成就。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如果說他是黑衣人，還身懷魔道功法的話，豈不是證明，他的一身修為，是靠著吸食強者靈氣得來的？

可縱觀五六十年的時間，從未聽說有任何一個強者，是被人吸食靈氣所殺。更何況，如果了無長老真是靠著吸食靈氣，讓自身修為提升的話，那一定會在某個時期，有質的飛躍！

若是讓旁人知曉，肯定會心生疑惑。可是太二真人和金不換是何許人也！他們兩人，可是掌控著天機閣與望仙樓，這兩個天下間專門收集情報的門派。

任何一人的動向，都逃不過二人的眼目！但在這五六十年間，從未聽過了無長老的修為，有忽然增強的跡象！

反倒是北冥王，這個小小的癩蛤蟆，在天道除魔中，在正道各派圍殺畢洛的戰鬥中逃脫，修為不依常理的快速提升。

雖然從虎王的口中，聽到了北冥王的解釋，兩人還是不敢相信，畢洛妖皇會將自身的功法傳授給他。

“二位，咱們先假設了無長老正是鬼面黑衣老者，那情況……”

“不用假設，了無長老不會是鬼面黑衣老者。”沒等虎王說完，太二真人率先否認了這個猜測。

金不換說道：“哎，真人你別急啊，先聽聽虎王怎麼說。”

虎王接著說道：“要說五六十年前，或者三四十年前的話，了無長老確實沒有可疑之處。只是你們想過沒有，在天道除魔的時候，我妖冥殿精怪和正道以及你們散修混戰的時候，可有數不清的強者隕落。如果在那個時候，了無長老就和可能是黑衣人的北冥王聯手的話……好像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嗯？”太二真人和金不換齊齊站定。

“天道除魔？天道除魔？”太二真人嘴裡嘟囔了兩句，再次跺起步子：“虎王，你的分析……也不是全無道理啊！只是三十多年前的天道除魔，我和金兄修為尚淺，更沒有建立天機閣和望仙樓，對那時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如果了無長老，或是北冥王早在那時就得到了魔道功法的話……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金不換在太二真人分析的同時，心中的念頭也沒停止，接著太二真人的話說道：“真人，我有一點要糾正你。北冥王那時還是一個小小蛤蟆精，斷然不會得到魔道功法，更不會吸食強者的靈氣！所以，如果虎王的猜測成真，只有了無長老一人得到了魔道功法。而那北冥王嗎……不是在後來用某種方法從了無長老手中得到，就是真如他所言，是從畢洛手中得到的！”

三人同時沉默下來，開始回憶三十多年前的天道除魔，可是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

現在仔細想想，天道除魔看似是因為眾多精怪濫殺無辜，讓正道各派為了保護九州蒼生所致。而且後來，他們也證實了這個原因。

可如果真如虎王所猜測的，了無長老或是畢洛妖皇，早在那時就得到了魔道功法，而找個藉口引起爭端的話，還是有幾分可能。

好半天后，太二真人沉聲說道：“兩位，這件事情如果成真，造成的後果太大，憑你我三人，根本處理不了啊！我覺得，還是應該將這個訊息通知給其餘各派和丹魔、木驚宇等人暗中調查清楚！”

“不可！”金不換搖搖頭說道：“太二真人，這一切都是基於了無長老和北冥王，甚至畢洛妖皇早就得到魔道功法所得出的推測。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還是先別大範圍說出去的好。我怕……我怕引起混亂啊！”

是啊！不管推測是否成真，他們都不能說出去！原因無他，如今的九州還未安定，通玄上人、古里長老、韓家三方聯合，還可能與北冥王達成盟約。

一旦他們開始調查了無長老和北冥王、畢洛妖皇，以及當年天道除魔真相的話，難保訊息不洩露出去。

到時候，先不說可能是黑衣人的了無長老和北冥王會是如何應對，就是通玄上人等人有何動作，都不是他們所能預料的。

“金樓主說得不錯。”意識到情況不能擴大的虎王說道：“為今之計，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二位可以先派些信得過的得力手下，暗中調查了無長老和北冥王。只要有確切的證據，而且還處理完通玄等人，再動手也不遲啊。”

“好吧。”太二真人思索片刻，認同了金不換和虎王的建議。

“兩位切記，今天所做出的推論，只有咱們三人知曉，不能在告訴其他人，先著手處理通玄上人他們再說吧。”

說回到太二等人設下的計劃，虎王問道：“真人、金樓主，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數天前，咱們分別的時候沒有明說，今天能全部告訴我嗎？”

“這是自然。”太二真人點點頭，然後壓低聲音，將他們的計劃和盤托出。

虎王聽著聽著，嘴巴不由地張大，直到太二真人全部說完還沒合上。好半天后，不敢相信的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自從九黎部族的神殿一戰後，早就聯合起來了。不光拉上了丹魔、霸猙、常荷仙子三人，還和……”

虎王剛想說出另外幾人的姓名，金不換連忙搖手道：“虎王，小心隔牆有耳。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只有你清楚就行了，連丹魔他們所知道的都不多。”

“明白明白。”虎王笑道：“現在嗎，就讓通玄他們先得意幾天，如果事情能成，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金不換說道：“只是這段時間，要累的驚宇和畢芸兩人了。希望在事成之後，他們二人不會怪罪咱們吧。”

“怎麼可能！”虎王說道：“咱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除掉通玄他們，還連帶著讓木驚宇的修為提升。這小子日後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金刀門那邊時機差不多了，可以讓他們行動了。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到東極晟州走一趟。”

虎王疑惑道：“東極晟州？要我去幹什麼？”

太二真人趴在虎王的耳邊低語幾聲，再次震驚到虎王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