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確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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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立在原地不動，眼睜睜看著獸面黑衣老者從空中落下，隨意踢開了幾個小妖，然後緩步朝自己走來。努力地想從他的身形姿態中，發現一點和北冥王相同的端倪。

奈何獸面黑衣老者包裹得太嚴實，加上故意放緩步伐，和北冥王沒有一絲相同的地方。讓虎王漸漸懷疑丹魔和霸猙的判斷。

“虎王的膽子好大啊，沒見這麼多的精怪都被我所殺，連枯骨魔君等人都望風而逃了。難道說……你認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獸面黑衣老者最終停留在虎王面前十丈的距離，看著他全然不懼，卻又隱藏起來的疑惑，嘶啞著聲音說道。

“這聲音……和北冥王沒有半分相同的地方。到底是丹魔判斷錯了，還是北冥王故意改變了呢？”虎王心中嘀咕幾句，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看你的目標，是要吸走這些精怪的真氣。難不成，你也想將我擊殺，好吸取我體內的靈氣嗎？”

“虎王你的修為不弱，我為什麼不吸食呢？還是說，虎王你對自己很有信心，有把握從我的手中逃走？”獸面黑衣老者哈哈笑道：“當然了，如果你剛才趁我無暇他顧的時候逃走，肯定能逃得性命。只是現在嗎……”

獸面黑衣老者說著，一團魔氣在手心中形成，不斷跳躍著，好像隨時可能出手擊殺虎王。

虎王眼光不自覺地瞟向獸面黑衣老者的身後，接著快速收回來：“哈哈哈，黑衣人！這裡可是妖冥殿！北冥王所在的積水潭距離此地不遠，想必枯骨魔君逃得性命，已經去向他求援了！我勸你還是快快逃命，免得被眾精怪圍殺，落個死在南海瞻州的下場！”

虎王看的當然不是積水潭，而是丹魔等人。之所以搬出北冥王，正是想看看獸面黑衣老者的反應。

“北冥王……北冥王……呵呵！”獸面黑衣老者仰天長笑兩聲，絲毫不顧及虎王的威脅。

笑聲落下，身形所在的地方忽然留下一道殘影，再次出現時，已然到了虎王的面前，接著壓低聲音說道：“虎王，數月前在玉坤宮的時候，北冥王和了無長老聯手，都不是我們二人的對手，難道你以為，我會怕了他嗎？”

虎王身軀微顫，立刻想起來，在六個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不論是在九華山還是在玉坤宮，北冥王和了無長老兩人都與他們激戰過。這一點，有正道各派可以證實，萬萬做不得假！

如果丹魔和霸猙確認，北冥王正是眼前的獸面黑衣老者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呢？難不成，北冥王還有分身之術，騙過所有人不成？

想到這裡，虎王的腳步不禁微微後退，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他可不想在沒有證實北冥王身份之前，就被他給殺死了。

可是，虎王的小心思，立刻被獸面黑衣老者察覺，後者的目標正是他，豈會讓虎王順利逃脫？兩團魔氣悄無聲息從地面冒出，牢牢地困住虎王的雙腳，令他動彈不得。

趁著虎王擔驚受怕，準備強行逃走的時候，獸面黑衣老者不再嘶啞著聲音，用本來的語氣說道：“虎王是害怕了？難道你沒想過，在我們和北冥王、了無長老激戰的時候，除了鬧出很大的動靜外，並無旁人在場嗎？就沒有想過，這是我們在演戲嗎？”

“你真的……”北冥王的聲音入耳，還說出他們兩次激戰的經過，立刻引得虎王驚聲叫起。可三個字出口，馬上住嘴打斷。若是真繼續說下去，豈不是讓北冥王猜到，他獸面黑衣老者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嗎？

“原來，你就是黑衣人！”虎王迅速調整情緒，改口說道：“那……那另一個黑衣老者，難道說是了無長老了！”

驚訝之餘，虎王意識到北冥王話裡的破綻！既然他說和了無長老在一起，當然可以認定為，了無長老正是另一個黑衣人了！

想到這裡，虎王的腦海極速運轉。想不到他和丹魔等人，一心想要證實北冥王是不是黑衣人，還要藉助他的身份，找出另一個黑衣人。沒想到北冥王倒是乾脆，主動說了出來。

“我只說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是我。至於另一個黑衣人是不是了無嗎……呵呵，虎王你若是能逃過此劫，大可告訴其他人，殺向靈覺寺，當面質問了無長老了。”

北冥王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反倒讓虎王搞不清楚，了無長老是不是另一個黑衣人了。

萬一……萬一北冥王故意誤導自己的話，豈不是中了他的奸計？不過，虎王轉念一想，北冥王肯定認為，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還會故意誤導嗎？

“好！”虎王高聲叫道：“既然北冥王你讓我親自到靈覺寺問問了無長老，那就多謝提醒了。山高路遠、清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了！”

虎王之所以要提高聲音，無非是通知丹魔，自己已經套出北冥王的身份了。話音未落，早就聚積在雙腿的靈氣炸裂，藉著北冥王大意之時，倒退著飛出幾十丈。

雖然他們早就定下計劃，會讓北冥王將自己擊殺。可丹魔那邊還未準備好，虎王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免得真死在北冥王的手中。

“哼哼，你都知道本王的身份了，還想著逃走嗎？”北冥王冷哼一聲，身形再次模糊起來，卻並未立刻追上虎王，而是放任他繼續逃命。

誰讓北冥王已經知曉了丹魔的計劃，之所以會故意現身，並且給出了無長老正是黑衣人的訊息，不過是讓他們繼續設計，去圍殺了無長老，好為他能順利除掉了無長老做鋪墊呢。

所以，一直不疾不徐地跟在虎王身後，等著丹魔率人來援，等時機成熟了再出手也不遲。

另一邊，丹魔聽到虎王的喊聲後，馬上對常荷仙子說道：“枯骨魔君還未走遠，麻煩仙子你去將他們叫回來，並且讓賈見山去通知北冥王，就說聯手除掉獸面黑衣老者！”

霸猙不解地問道：“虎王不是確定北冥王的身份了嗎？為何還讓賈見山去通知北冥王？丹魔，你的意思是……”

常荷仙子掉轉身形，一邊朝著枯骨魔君等人離開的方向飛去，一邊替丹魔解釋道：“北冥王既然主動暴露身份了，咱們為何不趁機讓其餘殿中精怪知曉？不管能否殺了他，總歸是不能讓他繼續利用殿中精怪作亂！”

“仙子說得不錯！”丹魔沉聲道：“北冥王要是沒說破身份，咱們還不敢這樣做。既然他料定了虎王活不了，為何不改變計劃呢？”

“明白了！”霸猙點點頭，認同了丹魔的安排。同時摩拳擦掌，等著一旦眾精怪前來，發現北冥王不在積水潭後，還讓自己說出愧江山的事後，那北冥王嗎……哼哼，還怎麼統領整個妖冥殿？

到時候，不光正道各派會聯合起來，對付化身成黑衣人的北冥王和了無長老，連帶著畢芸也能順利執掌妖冥殿了！

只是三人的打算雖好，能否實現，就不好說了。

虎王用盡全力奔逃，不時回頭看看緊跟在後面的北冥王，心中的疑惑漸起。從數次的打鬥中不難看出，自己這點修為，根本不是北冥王的對手。

而他在暴露身份後，為何不急著擊殺他呢？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丹魔就在附近，要利用自己引出三人，好一舉擊殺？還是說，另有目的呢？

疑惑歸疑惑，虎王的神情絲毫不敢放鬆。又逃出十里開外後，總算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丹魔和枯骨魔君等人的呼喊聲了。

在常荷仙子將枯骨魔君和賈見山、烏寨主、錦寨主攔下後，總算說服他們讓賈見山去通知北冥王，而其餘人等則和自己返回，一起圍殺獸面黑衣老者。

雖然枯骨魔君一心想除掉虎王，可在獸面黑衣老者忽然出現後，還是立刻決定，先把他給留在妖冥殿再說。

誰讓這兩個黑衣人的身份不明，修為高深。相對於畢芸來說，他們的其實威脅更大呢。

“丹魔，虎王和黑衣人距離咱們不遠，本尊覺得，還是分開攔截為好。只要能纏住他一段時間，賈寨主就能將王上帶來，還有無數殿中精銳，諒他黑衣人逃不走的。”

因為有丹魔和常荷仙子，這兩個修為不比自己低上多少的強者相助，枯骨魔君一改剛才的畏懼。

“好！”丹魔指了指兩邊說道：“老夫到前面攬住他們，你們分成兩側。務必在北冥王來之前，救下虎王，別讓黑衣人給跑了！”

丹魔說完，已經從幾人身旁掠過，霸猙則悄悄在遠處跟在他的身旁。

“虎王別慌，我等來助你救你脫險了！”丹魔在明，霸猙在暗，一直緊緊尾隨在二人身後。

“總算來了！”虎王心中稍定，在丹魔追上後，立刻轉身正對北冥王，接著將虎嘯十八鐧交叉橫在身前：“哈哈哈！北冥王，多謝你剛才不殺之恩！現如今，丹魔和枯骨魔君等人悉數趕到，看你還怎麼隱藏身份！”

北冥王一手背後，顯得不慌不忙，回望著依次落在身旁的眾人，冷笑一聲道：“好！好！好！枯骨，剛才本王有意留你一命，想不到又送上門來了！看來，想不除掉你也不遲可能了。”

“王……王上！”當枯骨魔君看清楚獸面黑衣老者的真容後，驚駭的一連倒退數步，不可思議指著他。

“不錯，正是本王！”北冥王的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目光，緊盯住枯骨魔君說道：“看在你為本王鞍前馬後數年的情分上，就留你一個全屍吧。”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北冥王啊！”枯骨魔君確認了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北冥王后，一時間無法接受。居然只顧著喃喃自語，連抵抗的心思也沒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北冥王會是黑衣人！不僅殺了許多正道弟子，還在剛剛擊殺了殿中精怪！

“枯骨，北冥王已經自報身份，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正在此時，霸猙終於現身，又讓枯骨魔君驚訝不已。

今天的變故太多，先是讓他知曉，北冥王正是獸面黑衣老者的事實，又發現親眼看到死在愧江山的霸猙復活，腦中混亂如麻了。

“霸猙，你怎麼……”

“枯骨魔君，我當時在愧江山，確實被北冥王所殺，而且在臨死前，還得到他的親口承認！要不是丹魔來救的話，早就屍骨俱寒了！”

霸猙將他和古里長老離開後，所發生的事情說完，最後一指北冥王說道：“如今，你親眼見到北冥王的身份，還有何可以懷疑的？如果還不相信，大可等賈見山從積水潭出來，看看他能否帶來北冥王，就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了！”

事到如今，枯骨魔君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可是，身在場中的北冥王卻低笑兩聲。與此同時，賈見山的身影姍姍來遲，還未到近前，高聲叫道：“魔尊，王上已經來了！有他老人家相助，一定能拿下獸面黑衣老者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