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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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各派門人齊聚山門外，請您老和雲家主等人出去，說是要……興師問罪，把書劍山莊滿門被滅的事情說清楚。”正在此時，通玄上人的大弟子齊丹塵來到了陽極宮外。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雲景天剛剛才說到要找些說詞，六派門人就找上門來了。

通玄上人正在氣頭上，隔著殿門怒聲道：“哼！你去通知他們，本虛主和雲家主就在陽極宮中等著，請各派門人到這裡一敘！”

齊丹塵在殿門外躬身說道：“回稟師尊，弟子先前已經請他們到虛內了，可是……可是六派門人說什麼也不進來，非要您老出去啊！”

雲泰說道：“虛主，估計六派門人認定了是咱們聯手滅了書劍山莊，擔心貿然進入到無極虛內，會遭遇不測，所以才齊聚山門外不願進入。為了展現誠意，咱們還是……”

“哼，這些人太過小心了！好吧，咱們就一同出去，先把此事說清楚吧。”通玄上人無奈下，只能帶著雲景天三人出去見面。

為了避免被有心人算計，通玄上人深知還沒到與各派撕破臉的時候。心中再是氣惱，除了與他們當面對峙外，並沒有其他辦法。

六派門人成半圓形，浩浩蕩蕩的聚攏在無極虛山門外。只見靈覺寺普緹堂主持普廣大師，峨眉派觀月庵主持無願師太，錦繡宮八大尋花使之首的宋飛煙，凌霄閣副閣主長孫寧華，雷宮堡震林堂堂主殷風華，太二真人、南宮靜秋和妖冥殿的赤魅仙子、鹿桑仙子、芙鰩仙子等人站在最前面。

通玄上人一馬當先，從無極虛內飛出，身後同樣跟著雲景天、雲泰和雲秋白，以及無極虛和雲家兩派數百弟子。

“好大的陣勢啊！”通玄上人停在山門處，掃視了一眼眾人，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

凌霄閣副閣主長孫寧華反唇相譏道：“通玄虛主，你才是好大的陣勢。我等六派門人，和太二真人、南宮劍仙、赤魅三位仙子，在這裡可是等了你們好長時間了。”

通玄上人冷笑一聲道：“哼哼，長孫閣主說的可不在理啊。丹塵早就請各位到我無極虛中，是你們執意要留在山門外。怎麼這會，又怪我招待不周了？”

赤魅仙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嘻嘻，虛主你剛剛滅了書劍山莊滿門，搶奪了一件上古仙寶。我等人數雖多，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到你無極虛裡小坐。萬一……呵呵，萬一虛主你和雲家主心存歹意，我等豈不是又步書劍山莊的後塵了？”

雲景天說道：“看來，仙子是認定書劍山莊的事情，乃是我雲家和無極虛共同所為了？”

“阿彌陀佛。”普廣大師單掌立在胸前，道了聲佛號說道：“既然雲家主先提起此事了，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已經檢視過書劍山莊內的情況，發現所有弟子都是被無極虛和雲家的功法殺害，不知通玄虛主和雲家主，還有什麼話說？”

雲泰說道：“我要說此事不是我們兩派做的，估計大師也不會相信咯。”

宋飛煙說道：“雲泰，你的意思是要不承認了？”

“不是我們做的，幹嘛要承認？”雲秋白站出來說道：“關於書劍山莊被滅門的事情，我雲家和虛主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還未派人去檢視情況，你們就興師動眾的找上門來了。”

“真的是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嗎？”鹿桑仙子笑問道：“書劍山莊的附近，只有你們兩大門派。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雲秋白，你要想否認，麻煩找個好點的理由，用不著睜著眼說瞎話，隨便找個理由糊弄我們。”

通玄上人眉頭微皺。鹿桑仙子說的不錯，整個蒼茫雲州中，除了雲家和他無極虛外，再沒有其他比兩派強的門派世家了。要說書劍山莊的事情，他們剛剛得到訊息，確實說不通。

不過，雲秋白已經說過了，他通玄上人豈能改口？再說了，他確實派了雲沫潛入書劍山莊，偷取木驚宇的九耀玄光鏈。如今雲沫和木驚宇等人的蹤跡全無，天知道是死在了書劍山莊，還是早就離開了？

如果連同雲沫在內的幾人都逃出書劍山莊還好，可萬一雲沫留在山莊內，並且讓六派門人認出身份的話，他通玄上人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了。

“鹿桑仙子，說話要講究證據！”不等通玄上人說話，雲景天反駁道：“蒼茫雲州有千里之廣，況且書劍山莊距離我們兩派還有幾百裡的距離，平時少有來往。我和虛主今天早上才得到訊息，有什麼可疑的呢？難道，你們僅憑書劍山莊眾弟子身上的傷痕，就能斷定是我們兩派所為了？”

雲景天也是在賭！賭書劍山莊弟子的身上，僅有兩派低階功法所造成的傷痕。畢竟兩派也算正道中有數的名門大派，若有人蓄意模仿兩派功法，並非沒有可能。

果然，眾人聞言全都沉默下來，雲景天見狀長舒一口氣。和通玄上人對望一眼，同時想到，雲沫和木驚宇等人，一定早就逃出書劍山莊。要不然的話，只要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出面指認，雲景天和通玄上人都要認下此事了。

太二真人說道：“雲家主說的沒錯，我等確實不能僅憑書劍山莊眾弟子的傷痕，斷定是你們兩派，所以……”

通玄上人接道：“所以，諸位明知其中疑點重重，還興師動眾來我無極虛，是想從我和雲家主的口中，套出一點可疑的口風了？”

眾人沉默下來，他們確實有這個打算。畢竟在書劍山莊內，將所有弟子的屍首挖出來後，發現單從外表上看，這些人確實死在無極虛和雲家的手中。

只是他們這些人的修為全都不弱，進一步檢視後發現，只有那些修為低淺的弟子，是被兩派的功法殺死，而包括嶽連峰在內，書劍山莊有數的幾個強者，都是被人用蠻力擊殺。

其中嶽連峰和副莊主的死，更是有木驚宇出手的痕跡！

其餘眾人不知緣由，太二真人可是一清二楚。他的天機閣專門蒐集九州密事，木驚宇去求助木道成，然後一同來到書劍山莊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所以，才會在眾人探查完書劍山莊，得出無極虛和雲家，並非是滅了書劍山莊滿門的結論後，一力鼓動各派齊齊殺向無極虛。說是要找通玄上人和雲景天問個明白，實則是擔心木驚宇的安危。

畢竟在書劍山莊內，並沒有發現木驚宇等人的蹤跡。結合他得到的訊息，知曉了通玄上人對九耀玄光鏈圖謀不軌，擔心他們的目的不是書劍山莊而是木驚宇！

南宮靜秋說道：“通玄上人恐怕誤會了，太二真人並不是此意。我等齊聚無極虛，也是想聽聽你和雲家主兩位的意見。”

雲景天指著眾人，嗤鼻笑道：“哼，南宮劍仙，你們大舉圍山，可有一點想聽聽我們意見的誠意嗎？”

既然南宮靜秋態度軟下來了，雲景天趁機強硬起來。沒辦法，他和通玄上人從陽極宮中出來後，並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說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各派沒能找到實質的證據，雲景天反而不擔心了。由此也能得出，雲沫並未死在書劍山莊，應該被木驚宇一併帶走了。至於雲沫是否動手，木驚宇有為何會帶走雲沫，等到打發了各派離開後，再慢慢派人詳查也不遲。

“雲家主，不管怎麼說，那些書劍山莊的弟子，都是被你和無極虛的功法殺害！”正在此時，雷宮堡震林堂堂主殷風華站出來叫道：“不管你們是被人嫁禍也好，還是有意隱瞞也罷，都要讓我們進到無極虛裡看上一看！”

表面上看，殷風華是雷宮堡震林堂的堂主，實際上早以被韓家的奸細取代。這一點，恐怕除了韓松青和韓文元二人外，再無旁人知曉了。

畢竟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蒙託大祭司已經死在善念蚩尤的手中，僅剩的古里長老嗎……哼哼，韓松青投靠了黑衣人，當然會全力保住剩餘的奸細。

加上金櫻子剛剛成為諸黎部族的族長，看似得到了他們的承認，實際上暗中還有不少人心存不服。韓松青早就派人和古里長老接觸，已經把他拉攏過來。

通玄上人冷哼道：“殷堂主，剛才本虛主力邀你們進虛中一敘，你們擔心裡面有詐，不敢進去，怎麼現在要進去檢視了？真當我無極虛是某處風景聖地，想進便進嗎！”

“通玄虛主，你是不是有所隱瞞，不敢讓我們進去？”殷風華說完，掃視了一眼眾人。其中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無極虛內肯定有貓膩！

殷風華的真名叫虎賁，可是韓家的奸細。他們六派門人，加上太二真人、南宮靜秋和赤魅三位仙子，之所以能及時得到訊息，趕到書劍山莊，正是因為韓松青在離開書劍山莊後，把訊息洩露給了他們。

目的嗎，自然是想借他們的手，和無極虛起衝突。雖然木驚宇出乎韓松青的預料，居然沒有親自前往無極虛。可能鼓動六派圍上無極虛，也算完成黑衣人的任務了。

虎賁眼見眾人對書劍山莊一事心存疑惑，不願和無極虛大開殺戒，當然要親自站出來，加一把火了。

“好！既然諸位要進去搜上一搜，我通玄若再阻攔，倒讓你們認為心中有鬼了。”通玄上人忽然的舉動，反倒讓他們覺得此事並非兩派所為了。

“進就進！”殷風華豈能放過眼下的機會，當先邁步而入，可剛走了幾步，感覺身邊冷冷清清的，連忙回頭望去，發現所有人都都站在原地：“諸位，你們不一同進去看看嗎？”

太二真人說道：“殷堂主，此事還有諸多疑點。再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能冤枉通玄虛主。”

“啊！”殷風華低叫一聲，本想繼續鼓動他們和無極虛為敵，可看眾人的樣子，顯然要暫時退去。他如果一意孤行，反而會引人注意的。最後只能珊珊退後幾步，心中暗自盤算著，要在各派退走後，快點把這裡的情況告訴韓松青，請他拿主意了。

“阿彌陀佛！”普廣大師雙手合十道：“通玄虛主，雲家主，不論書劍山莊是被何人所害，我等都會全力追查下去。如果此事真不是你們兩派所為，還請派人詳查，以證清白。”

“呼……”通玄上人暗歎口氣：“大師放心，不論是為書劍山莊上下百餘弟子報仇，還是洗刷我兩派身上的嫌疑，本虛主和雲家主，都會全力協助你們，詳査此事！”

望著遠去的六派門人，通玄上人和雲景天等人，總算是放下一塊石頭，暫時應付完當前的危機。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